《变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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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脸-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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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辞不敢再在这儿停留,快步走出小屋,连走带跑出了小院。

  小巷口,孟桐与她的吉普车都没有了踪影。

  楚辞看了看地形,这儿是个三岔路口,应该从哪儿进入古城呢?坐在孟桐车上时,他只顾想心事没有看路。好在渔子溪是个旅游胜地,到处都是供游客游览代步的三轮车。他一招手,几辆三轮车飞快的骑了过来。

  楚辞上了一辆老人拉的三轮车,请老人带他先去找住处,然后再带他去找好吃的。老人骑上车,问他想领略古城的民风、民情呢,还是想住得舒适豪华。如果要体验古城的风情,就带他去住设在民居里的小店;欲安逸放松呢,就去四星级的酒家。楚辞想体会一下渔子溪的民风,就让老人带他住古城小店。想到明天还要去侯玉良家察看,就问老人出事的侯家附近有没有他说的那种旅店。

  老人惊讶得停下车:“有倒是有一家,你敢到那儿去住?”

  楚辞不知老人是何意,反问他:“怎么不敢?”

  “你没听说,侯玉良被鬼抓了?旅店与侯家仅一墙之隔!”

  楚辞笑了:“老人家,人都可以到月球上去了,哪儿来的鬼?”

  老人一本正经:“那我问你,侯玉良的人头到哪儿去了?他脖子上没有刀痕,又为什么杀人不见血?”

  老人所问,正是楚辞百思不得其解的,他无语了。

  “我看你还是打消这个念头,换个地方?”

  “不,我这个人没有见过鬼,真要有鬼的话,我倒想见见!”

  “好吧,随你的便!”

  老人蹬动了三轮,往古城而去。

  老人善谈,楚辞便与他搭上话:“老人家,你刚才说的侯玉良,你认识不?”

  “岂止是认识,我与他还沾亲带故。”

  “怎么讲?”楚辞留意了。

  老人叹了口气:“我与他三辈前同属一个祖宗,我爷爷那一代家道中落,从此一蹶不振……他们是辈辈高官辈出呵!”

  “这样说,就不止是沾亲带故了,而是一脉相承的兄弟。”

  “你快别这么说,我家从未粘过他们的光!我与他虽然同住一条街,却老死不相往来!”

  “这又是何故?”

  “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真应了这句古话!”

  老人不仅健谈,肚里还有文章:“老人家,看不出你胸有笔墨!”

  “怎么说我也是书香门第出身,我蹬三轮是自食其力,并不下贱。侯玉良从前有权,现在有钱,说实话,我还真瞧不起他……”

  “老人家,世态炎凉,人心不古,你又何必呢?”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第三章 把酒临风(3)
“人要有良心!你在镇上找几个像我这把年纪的人打听打听,谁不在背后骂他?侯玉良年轻时有权有势,当过教育局长,师范学院好几个教授都被他害得家破人亡!”

  楚辞注意了:“有这种事?你知道秦渔樵不?”

  “秦渔樵?谁不知道!渔子溪世代名医,那年头被学院扫地出门,回乡挂牌行医。他的医德和人品,这儿是有口皆碑。我年轻时经常去找他看病,骨科是他的专长,一般的疑难杂症也能治。这么好一个人,活活被侯玉良逼死!”

  “就没人管得了他?”

  老人无奈地摇摇头:“说来也怪,改朝换代也动摇不了他家的根基。前清,他家出了一个总督;民国时期有人当了总统府参议,侯玉良本人也做了统管一方教育大权的局长;他的弟弟侯雨,就是现在G市的市长……如此根深叶茂,谁敢去剪枝修叶?”

  “老人家,你再说说秦渔樵的事儿!”

  “我也只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你要是找到他的女儿就好了!”

  楚辞想起墓碑上的文字:“他女儿叫秦林?”

  “对,乡亲们都叫她林子。我见过她,长得真俊,我看现在的女明星,没一个比得上当年的她!”

  “她现在在哪儿?”

  “不知道。”

  “没在渔子溪?”

  “她爹死后,她就走了,只回来过一次。从此以后,这儿的人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秦林如果在的话,也应该是七十多岁的人了,风烛残年的人,即使找到……楚辞略感有些失望。

  老人在一个挂着大红灯笼的小院门前停下,楚辞下车看见院门上挂着一块匾,上书“凤来栖”三个字,寓意到是不错。进入院里,这儿是典型的古城民居,正屋与厢房都是穿木结构的木板房,整洁而安静;小小的天井,有一棵高大的桂花树,其枝叶几乎遮蔽了小院的上空;树下有一个大石缸,养着几尾金鱼。

  老人高声喊着:“老板娘,来客了!”

  一个体态丰盈,精明的中年妇女应声而出,看见有人住店她满脸是笑。昨夜侯家出了凶案,把住在她店里的几个客人吓跑了,今天倒是有几个人上门,还订了房,一听说那事后,就退房走了。兴旺的旅游带动了渔子溪的经济,这座千年古城一切都市场经济化了。然而,纯朴的民风依然存在,老板娘如实的对楚辞说,她这个店与侯家仅一墙之隔,后院外就是侯家的小花园,紧邻那幢出事的小楼。她想先说断后不乱,就怕煮熟的鸭子再飞了。

  楚辞一听正中下怀,明天去侯家就方便多了,他当即就向老板娘付了房费。他的要求不高,房间只要安静卫生就行了。他在转身往外走时,老板娘把一张十块的钞票塞给老人。老人察觉楚辞看见了,脸顿时红了。楚辞毫不在意,市场经济就是如此,你给别人带来利益,获得该有的报酬是应该的。何况,老人曾经还阻止过他来这儿。

  楚辞重新上了三轮车,要老人带他去找古城好吃的。老人一路小跑,穿过繁华的街市,来到丁字口一处门面不大的酒家。酒家门楣上有一副对联,上书“闻香下马”、“识味停车”。真有这么旋?楚辞下了车,请老人与他共进晚餐,老人断然拒绝。楚辞便问老人,该付他多少车费。老人回答说,从郊外进入镇里,还跑了两个地方,少说也有七八里地,就给个二十块钱。

  楚辞给了他五十块,让他别找了。

  老人看了楚辞一眼,默默找出三十块零钱给楚辞,他淡淡地说:“我从不多收一分钱!”

  楚辞望着老人淹没在夜色中的背影,苦笑了笑,谁说人心不古,老人就是个例证。

  虽然过了就餐的时间,酒家大厅里仍然有不少食客。老板见楚辞只有一人,就领他来到楼上打开雅间,并申明不收他的包间费。楚辞在靠窗的地方坐下,窗外是一条大河,河上来往着游船,灯光渔火穿梭而过,煞是好看。在此凭栏而望,把洒临风岂不快哉。他便对老板说,他只有一个人,并且是慕名而来。酒家有什么好吃的,酌情拿来,千万不要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老板被楚辞的风趣逗乐了,介绍渔子溪最有名的是焦皮肘子、水煮黄辣丁、石磨豆花。那焦皮肘子呢,要四五个人才用得完,就叫厨师来上一小点,请他尝尝滋味足也;黄辣丁来上一斤,吃痛快了也许还不够;然后一小碗豆花,一个时令蔬菜,一个汤就足之够也。要喝酒的话,他这儿有自酿的女儿红。

  楚辞奔波了一天,连午饭也没吃,听着老板报出的菜名,馋得他清口水直往上涌。他点点头,请老板务必来快点。

  须臾之间,老板捧着一坛加热的酒上来,还端着一盘油烹河虾请他下酒。楚辞抓了几支虾放进嘴里,鲜香滑嫩的河虾一进嘴就化了,味道好极了。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坛盖,一股沁人肺腑的酒香扑鼻而来,他顾不得了,对着坛口就喝了一大口。那酒直入胸臆,十分惬意。

  民以食为天,这句话无比正确。楚辞顾不得吃像,大口吃着喝着。

  老板笑了笑,请楚辞慢用,退了下去。

  手机铃声骤然而起,吓了楚辞一跳。从他来到渔子溪,手机还是第一次响起。打开一看是个不熟悉的号码,他没有接。继续吃他的虾,喝他的酒。铃声固执地再次响了,他一看还是刚才那个号码。

  “喂,谁呀?”楚辞无奈之下,只好接听。

  手机响起女性娇柔的声音:“这么快就忘了我?”

  楚辞听出是孟桐,对她的不辞而别,心里隐隐有些不快:“对不起,我俩萍水相逢,说不上忘与不忘。再说,你把我一个人丢在郊外……”

  “我正是这为这件事给你打电话……”孟桐打断了楚辞的话:“为了表示歉意,我在古城酒店订了座,向你赔礼道歉!”

  “没这个必要!我现在正吃着喝着呢……什么,你要来?我在哪儿?”楚辞对孟桐既无好感,也无恶感,一刹那还觉得孟桐打扰了他。他飞快地思索,让不让她来?自然,一个人寡酒难喝,有这么漂亮的女性伴陪,天下的男人是求之不得。楚辞不然,他舍不得这份悠然自得的清静,想拒绝了她。忽然想到他来渔子溪的目的,孟桐知道得很多,又善解人意,还是她把自己带到秦家的。既然她要来,那就顺其自然吧。可是,他不知道他现在身处古城何方。

  老板端着香气四溢的焦皮肘子来了,楚辞赶紧问他酒家的名字,所处的街道。

  “大河边的味之腴,”他在楚辞面前放下菜,自豪地补上一句:“渔子溪没人不知道!”

  楚辞对孟桐说他在大河边的味之腴,她说她几分钟后就到,楚辞赶紧请老板将黄辣丁改为两斤,再添个什么小菜。老板答应着走了。

  不一会儿,楼梯上响起高跟鞋急促的跺跺声,孟桐风风火火地上楼来了。她换了一身打扮,长发随意的披在肩上,身上穿了件水红的羊绒薄衫,外面套了件雪白的风衣,下身着紧身的黑色皮裤,脚蹬一双现在流行的长统靴子。看她的容貌、气质、打扮,楚辞心里涌出四个字“光彩照人”。

  孟桐把手里的包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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