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焦和平会用钥匙开门进来。 然而门把手始终没有转动。 她以为他走了,刚要上床,忽然感到脊背给冷风吹着了。 他来到她的背后:“睡不着,想你了。” 考虑到母亲在隔壁,小龙在酣睡,她轻声地说:“孩子根本没哭过,你走吧!” 他抱住她说:“那你去我那里吧!”     。 想看书来
第七章 上边是性欲,下边是怀疑(3)
她转身,面对他问:“也就是要我去我姐的屋子咯?” “那就去下头屋子吧。” “就知道你屋子多,就知道你胆子大,就知道你心肠狠,就知道你死了太太像丢了一台手机似的!” “好吧,我走,”焦和平退后了,“对不起。” 她忽然说:“也行!就这里吧!” 焦和平愣了愣,马上看了一眼儿子,还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而后重新抱住她说:“太想你了!” 她主动地躺在地上,等他扑上来,却用双手顶住他的胸膛:“姐的死跟你有关,也跟我有关吧!” “你我真心相爱,跟那事毫无关系啊!” “是你叫人杀了她!我年幼无知,可你比我成熟得多,比我狠心得多,巧妙地利用了我爱你时说过的昏话!不错,当初因为太爱你,因为不能跟你正大光明地在一起,因为姐当年干涉过我的初恋,我确实说过那种昏话,可我万万没想到你背着我当真做了,叫我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我跟她并没有解不开的疙瘩啊!她的确是车祸死的,将悲痛留给了我!” “要是你真的悲痛,就不会这么快又想操我了!真想操我?好,当着你的儿子操吧,我管保叫得比唱得还好听!” “不不,现在不合适。因为太爱你,我忘了。”焦和平忽然放开她,起身欲走了,“真的是车祸,你信也好,不信也好。” 她忽然心软了,从后面抱住他说:“是啊,你怎么会杀她呢,她可是你的太太,我的姐姐啊!我太任性了,太迁就自己脑子里的怪念头了!” 他感到很意外,回头一把搂住她,很快将她压在地毯上亲吻加抚摸了。他失去了控制,动手脱她的衣裳了。她则紧紧勾住他的脖子,陷入了迷惘状态。 忽然,小龙一骨碌爬起,懵里懵懂看着爸爸压在地毯上,问:“老爸在做啥?” 焦和平吓了一大跳,回头训斥道:“还不睡哪!” “老妈尿尿去了吗?”小龙盯着门,揉着眼问道。 “是啊!”焦和平知道孩子并没有看见给自己压着的姚媛,迅速镇定下来了。 “不对,”孩子忽然发现“老妈”在老爸身子下面了,“老妈在这里!” 姚媛上身几乎光着了,可她知道小龙还是个小孩,是不会懂这事的,于是就说:“老妈在跟老爸商量明晚给你讲什么故事呢。” 小龙欣喜说:“现在就说!” “好吧,现在就说:在很久很久的从前,有一个小孩,因为妈妈不在家很想妈妈。有个仙人知道了,告诉他如果想让妈妈回来,只要关了灯,妈妈就马上回来了。” “真的吗?为什么?” “小孩如果没有灯灯陪,就一定要妈妈陪。妈妈是灯灯,是孩子的灯灯!” 啪地一声,孩子马上关了床头灯。 姚媛迅速穿好上衣,爬上床去了:“老妈回来咯!” “真好玩!”小龙疯笑不已。 焦和平也起身了,等整理好身上的衣裳,忽然打开灯说:“好玩吧!” “太好玩了!!”孩子说。 此时,没锁上的门给推开了,老太太站在门外笑着说:“怎么这么热闹呢?” 孩子嚷道:“娆娆来了!” “我是姥姥。”老太太流着泪进来了,目光游移在女婿和女儿的脸上,“小姨是才你老妈,姥姥老了,只能当你的老外婆了。” 小龙跟大人玩了一会儿,累得又睡着了。 于是老太太就走了,将机会留给女婿、女儿。 然而姚媛不希望焦和平再呆着了,提出了这个要求。 于是焦和平只好回自己屋里去躺下了,希望酣沉的睡眠能驱逐掉作祟的性欲。 可是他还没睡着,轮到他的门给敲响了。 他愣着,一会儿觉得是姚媛,或许后悔了,特来弥补;一会儿又觉得是岳母,特来谈谈他跟姚媛的事。不管是谁,他总要开门的。于是他穿上衣,起身去开门,顿时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我想跟你说说话。”姚媛跨了进来,平静地说。 “要是觉得这里别扭的话,出去找个通宵营业的地方吧。” “就在这里。”她看着墙上的姐姐照片说,“马上就完。” 他明白她是来同自己谈事的,而不是来同自己来干事的:“请你别说跟我完了!” 姚媛坐在依旧放在窗前的吧椅上,眺望着窗外。 窗外风来雨去,宽阔的海面不见了,它跟黑夜联成了一片,混混沌沌,无限伸展。 “姐夫是不是发现姐外面有人了?” 他调整情绪,尽量适应这样的谈话:“说实话,任何男人只要娶了你姐,恐怕都要担心的。要是我说我从不担心,那一定是假的。有过担心,还没证实。” “姐跟小舒,你不觉得可能吗?” “你姐大小舒快十岁了,怎么可能!” “小舒有恋母情结,姐又显得年轻,年龄不是障碍。” 他警惕道:“我是务实的企业家,喜欢看得见摸得着的东西。一件事如果没有获得证实,我就不喜欢胡思乱想,自寻烦恼。” “下午小舒那么疯狂,你仍不敢证实吗?”她冷笑了,“其实你早就怀疑了,大概也证实了!”     。。
第七章 上边是性欲,下边是怀疑(4)
“你觉得我该怎么去证实?” “你有的是钱,雇人钉梢就成!” “怀疑仅仅是怀疑,离真相远着哪!况且我没有时间证实,也不想证实。证实的结果只会是痛苦!我不想因为痛苦,白白丢掉进一步发展的大机遇!” 她下了吧椅,面对他说:“就是证实了你也不会告诉我的。当我白问!” 眼看她又要走了,他大踏步跨上前去,紧紧地抱住她:“再呆一会儿好吗!” “要是我跟小舒好,你怎么想?” 他的眼睛渐渐湿润了:“腿长在你自己身上,我还能怎么样呢?我老了,头一次觉得自己老了。当然,我跟你的事现在可以了,准能幸福的。我想,这或许是你姐不幸去世带来的唯一好处吧。” “说真话了不是!” “我没杀她!” “我没有办法证明她是你杀的,你何必紧张呢!当然,我等着你对我说出真话来!”她离开了。 姚媛重新躺下了,发现孩子依旧睡得很沉很香。可她再也睡不着了,一直在辗转反侧。 她想起带着MP3了,决定听听忻然主持的一同迎接太阳,希望能依靠他的说话声进入睡眠。 一个女孩正在对忻然诉说似曾相识的爱情故事:她爱上一个有家室的成功男士了,然而那名男士只想打着爱情幌子玩弄她,不肯跟太太离婚。 忻然的忠告很常见,也管用:跟他好好谈一次,他能离开太太最好,实在不能,就趁早撤出,否则将会受到更大更深的伤害。 最后一个打通热线电话的听众跟忻然谈得最长。听声音,他有五十来岁了。他谈的是官场失意的痛苦:他怎么怎么有能力,在工作岗位上如何如何勤勉不懈,可惜至今担任的仍是副职,因为老朽的正职干部为了保住自己的位置,不惜利用一切手段排挤压制他,所以他渐渐地心灰意冷了。 忻然很耐心,举了很多例子,劝说他好好珍惜目前的职位,指明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失败的,因为比他失败的人不知有多多少少,比如千千万万的下岗职工和进城民工。    
第八章 芬芳的深夜(1)
舒逸文回到他住的公寓楼后,跟踪他的萨野就与劳有慈分手,各自回家去了。 现在,萨野躺在床上,心里久久不能平静。他在琢磨是十五岁的王媛好,还是二十一岁的姚媛好,是跟王媛谈恋爱到现在好,还是从现在开始跟姚媛谈恋爱好。 为了诗意地进行选择,他趿上软绵绵的拖鞋,去客厅一角父亲的酒柜前找一瓶合适的美酒。 父亲交往广泛,收藏美酒似乎是他的唯一嗜好。不过,父亲的藏品大都是白酒。作为年轻人,萨野总觉得白酒跟花生米、水煮豆之类的下酒菜、跟胡说八道的言辞联系在一块,看见就厌烦,闻着就恶心,更别说喝了。他的选择毫不迟疑:最富有情调的。于是他抱走父亲用来点缀酒柜的一瓶轩尼诗。 他用开瓶器拔出封堵香味的软木塞,兑上冰快,拿在手里慢慢地喝。他并没有忘记喝美酒的目的,于是又翻看起一本回家之后已经看了好几遍的照相簿了。可他刚刚重新看见王媛稚气的笑靥,父亲老气横秋的呻吟声就干扰他来了。他抬起头,听了又听,忽然闻到了醉汉身上才有的那股子酒臭味了。不用说,父亲回来了。 他撂下酒杯和照相簿,赶去父母卧室了。浓烈的酒臭味迎接着他。 “爸,你病了吧!”他敲门说。 过了一会儿,萨期祥开了门,醺醺然看着儿子。 萨野搀他到床上,替他盖上了被子。他看见母亲的梳妆台上搁着一瓶喝了一大半的白酒,边上摊着包油晃晃的花生仁。他估计父亲在单位遇见不顺心的事了,去餐馆喝了之后,回家来接着喝了。 父亲盯着天花板说:“没醉!海量!车上喝的,喝得差不多就开回来了。” “这是违章驾驶,给交警逮住是要通报批评的!” “不会的!”老子说,“朝里有人好办事,前脚抓后脚就……难说了,关个十天半月也没定的,美其名曰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这是对的。” “不管对不对了!爸剩下的日子还能怎么样?革命小酒天天醉咯!” “爸还五十不到,不能这么消沉。” “心灰意冷了!” “可爸还有我哪!” “是啊,爸还有你哪!”老子稍感安慰了,“你要争气,老爸没攀登到的位置你一定要攀登到!那样才对得起爸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