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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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女郎-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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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朋友;贺玛丽变成我的大姐;不但理家还要帮忙赚钱。我们俩还是曾帮助葛安妮由疯人院逃出的共犯;这个葛安妮自称自己是已死的柏西尔夫人。
  从理性和法律观点来看;萝娜已被埋在凌雾堡;她母亲的墓旁。曾经背弃她的叔叔认为她已死,众人也认为她已死,把她的财产分给她丈夫与姑姑的人;也认为她已死,就连我母亲与妹妹也认为她已不在人间。从法律上、道德上;整个社会都认为她死了。
  但她却还活着;好好地、偷偷地活在贫民窟里;和一个发誓为她争取、为她夺回在活人世界中应有地位的穷画家好好地活着。从她一揭开面纱;我就知道她还活着;从没有误认她是面貌与她极相似的葛安妮。夕阳余晖下的教堂边;我猛然脱口说出早先分手时对她说过的话:“如果你想要任何人分担你的喜悦和悲伤时;别忘了你这位美术老师。”她一径地点头;说:“他们想使我忘记一切;沃特;可是我死都记得你和玛丽。”早已把生命献给她的我;只能满心地感谢主;他给了我机会。让我三次遇难;三次死里逃生;如今又赐给了我这次机会。虽然她的美丽消逝;精神恍惚;我仍愿把我的爱心、灵魂和力量放在她的手中。历劫归来;孤苦无依的她;终于属于我了!我将伴随、保护和关爱她;我将如父如兄地疼爱她;我将不顾一切危险和牺牲;去和那些有地位有权势的人进行力量悬殊的较量;哪怕损害名誉、丧失朋友、危及生命也在所不惜。
  我的动机与所处的情况已经交待清楚。接着便要叙说玛丽与萝娜的遭遇。
  玛丽这一段由她与黑水园的管家分手开始说起。男爵夫人离开她丈夫的原因与经过;已由麦太太转告玛丽。过了几天;范斯克夫人来了一封信;说明男爵夫人已在他们的伦敦寓所因心脏麻痺而死;麦太太问过道生大夫后;才敢把这消息告诉贺小姐。她虽然痛心无比;但仍在三个星期后偕同麦太太离开黑水园;她们互相留了地址后才在伦敦车站分手。
  贺小姐随即去找纪尔摩律师;说明她对男爵夫人的死亡表示怀疑。纪尔摩本来答应协助;如今却不愿进行这份颇为微妙与危险的调查工作。因为在此之前范斯克伯爵已把男爵夫人过世的详情、医生的诊断书、女仆的自述都已送交律师审查;所以他认为贺小姐的怀疑纯是因为妹妹已死的焦急而引起。贺小姐想靠律师调查的希望便宣告破灭。
  贺小姐只好回凌雾堡再想办法收集她想要的资料。费先生是由他妹妹范斯克夫人处得知他侄女去世的消息;信中也没详述日期。他只同意这孩子可与其母同葬在凌雾堡。范斯克伯爵曾来参加七月三十日的葬礼;附近村民也曾来哀悼。但两位先生并未深谈;费先生所知道的也仅限于伯爵信上告诉他的。这信曾提到葛安妮——说她一度逃脱后已被寻回;目前;被她的监护人送返疗养院。接着便警告费先生;说安妮已病入膏盲;由于深深憎恶柏西尔男爵的结果;使她在医院中对护士与病人都自称她是柏西尔男爵的夫人。她当然不可能再逃出来;不过她若写信来骚扰已故男爵夫人的亲友的话;请大家心理要有准备;不要理会。
  贺小姐于九月初抵达凌雾堡;便看到这封信和范夫人叫人送回来的遗物。由于身体状况过分虚弱;又逢精神上的严重打击;使她将近一个月无法动弹;可是追查她妹妹死因的决心却丝毫未减。柏西尔男爵音讯全无;范夫人则代表丈夫写信殷殷问候她。贺小姐并不回信;只请人密切监视圣约翰林区的那幢房子与其间进行的活动。
  她一直没有发现可疑之处;被调查的陆太太也一样不能提供线索。陆太太是在六个月前与丈夫由法国里昂到英国;住在专供外国人投宿的李斯特广场。附近的人只知道他们不大说话;生活还算规矩。最后调查到柏西尔男爵;贺小姐发现他已定居巴黎;有一小群德国和法国朋友。
  贺小姐仍不满意;最后决定到疗养院去找安妮。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对这个女人十分好奇。她想弄清她为何假冒男爵夫人;而假冒的目的又是为了什么?
  虽然伯爵信中未提疗养院的名字;但华沃特第一次见到安妮时;她曾提及医院的地点;再参考日记后;贺小姐在十月十一日带了范斯克伯爵的信函出发去找安妮。
  十一日晚上是在伦敦过的;她原想去找男爵夫人的女家教魏太太;但怕她看见已逝学生的亲属过分伤心;贺小姐转往附近一家旅店。翌日即前往伦敦北方的疗养院。
  院方的负责人本来不肯让她与安妮会面;但她拿出范斯克伯爵的信;证明她就是上面所提的贺小姐;也是过世的男爵夫人的姐姐;她有理由对安妮自称是男爵夫人的情形表示关切。负责人为了表示医院的开放;且经得起任何“值得尊敬的陌生人”的调查;便允许了。
  根据她的主治医生告诉贺小姐;安妮第二次被送回来后;与以前大不相同;若以他的经验判断;这些变化并非没有前例。他说;精神有问题的病人时好时坏;但他弄不清这位病人逃脱之前与被送回来后的变化。这些变化极其微小;他当然说不出她的身高、发色、脸型与原来不同;只是感觉有异。反正;这个病例一开始就令人迷惑;现在更混淆了。
  这时正是院中病人散步的时间;一位护士领了她到花园;指了指从半路上走过来的两个女人说:“那就是葛安妮和她的护士;有问题可以问护士。”说完就回屋里去了。双方面慢慢接近;到相隔大约十来步的地方;她们两人中的一位;突然停住脚步;然后摔脱护士;奔进贺小姐的怀里。玛丽马上就认出那正是她死而复活的妹妹。
透支的精神(5)
  幸好当时除了那年轻的护士在一旁;并无外人在场。经过短时间的镇定后;贺小姐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她请那位护士;允许她们在她看得见的范围内私下谈些话;说完掏出口袋中仅有的三镑金币;希望她能答应。
  护士起初极为讶异而怀疑她的目的;经贺小姐一再保证她只是想请教一些问题;绝对不会害她失职后;她才把钱收下;并答应明天下午三点钟趁病人午睡时溜到北墙外的员工休息室与她谈半个小时。由于医师走了过来;贺小姐仅有时间偷偷告诉她妹妹明天再联络。医师留意到病人的态度似乎十分激动;贺小姐忙解释说她的来访惊吓了病人。她终于费了很大的努力才狠下心离开她那不幸的妹妹。
  等她的惊吓平定;马上想到遵循法律途径去指认;证实她的身份。可是若要此法成功;必定费时良久;她妹妹的精神状态也必因此拖延而深受其害。所以返回伦敦的途中;贺小姐决定从护士那里下手;先把人救出来再说。她马上去找她的股票经纪人;把在她名下少量的股票出售;获得将近七百镑的钱。为了妹妹花完最后一分钱她也在所不惜。
  第二天她就带了钱去赴约;护士已经来了。她旁敲侧击地打听出;上一位护士因葛安妮的脱逃而被革职;这位护士接任之初也被同样地警告过。她已经订了婚;打算和未婚夫合存两三百镑后;就结婚做生意。护士的待遇不错;这目标在两年内应可达到。
  贺小姐灵机一动,随即开始游说。她说葛安妮进疗养院实在是一个极大的错误;假如护士能帮助她出来;实在是功德无量。在护士还没答话以前;她便取出四张一百镑的钞票;说明是报答她的好心与补偿她的损失;护士仍在迟疑;贺小姐紧追不舍。
  “你是在帮一个最可怜、最无助的女人;只要你能把她安全带到这儿;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你能写一封信;好让我向我的未婚夫证明这笔钱的来源吗?”
  “没有问题;你明天带安妮到这里来;我同时也把信写好签上我的名字带来。”
  她们于是匆忙安排:贺小姐明早便来北墙外的树丛等候;一有机会;护士就带安妮过来。
  第二天十点前;贺小姐依约前来;她等了一个半小时;才看到护士和萝娜匆匆赶至。钱与信交给护士后;一对姐妹终于重逢了。贺小姐指示护士被人发觉后指点追踪的人相反的方向;并教她告诉负责人说安妮最近曾问她由伦敦到汉谐尔的距离;让院方误以为安妮已回黑水园去了。
  护士自然很乐于听从这些能洗刷她嫌疑的方法。贺小姐带了妹妹随即搭火车到伦敦;当晚即悄悄转往凌雾堡。旅途中贺小姐从她妹妹断断续续的述说中拼出了一个阴谋。
  以下这一段是贺小姐向萝娜盘问所得的片段回忆。
  男爵夫人的记忆从到达伦敦车站开始。车厢门还未开;范斯克已站在门边,混乱中有人代她拿了行李;然后她迷迷糊糊地跟着他们乘车离开。她还记得;她一上车便追问贺小姐的行踪;伯爵告诉她;贺小姐的身体在短时间内还不适宜旅行;并说他现在就是要带她去找贺小姐。萝娜对伦敦不熟;根据她的描述;他们根本不是到伯爵圣约翰林区的家。
  他们进了一栋屋子;走到楼上后;一个女仆和一个满脸黑胡子的外国男人很有礼貌地引他们上楼;伯爵一再保证;马上就可见到贺小姐,然后把她孤单地留在布置简陋的房内出去了。环境非常安静;楼下偶尔传来男人的低语。她等了许久;伯爵才带了一位所谓的朋友回来;说贺小姐还在休息不宜会客;说完又走了;把她和那个陌生人单独地留下来。这个人很有礼貌;但一直问她许多奇怪的问题;过了一会;他便出去了。这次换了另一个人进来;也是位英国人;也是伯爵的朋友;他怪异地看着她;问了几个问题。她记得这些人一直不曾直呼她的姓名。后来;这个男人也出去了。她开始惊慌;又为姐姐担心;就想去楼下找那个她进屋后看到的惟一一个女人;请求那个女仆来帮助她。她刚要起身;伯爵便回来了。她焦急地追问几时才能见到姐姐。
  开始时他还敷衍她;后来便粗鲁地说;她们根本不能见面了。他的语气和态度使她提高了警觉。后来她觉得自己好像要昏倒了;便要人给她一杯水。伯爵开门要人送水和嗅盐来。她喝了那味道怪怪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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