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魂深处闹革命[盗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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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魂深处闹革命[盗墓]- 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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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展行傻眼了。
  林景峰插口道:“法华寺里的佛骨被偷了?”
  陆少容道:“我今天请人专门给法华寺打了个电话,还在。”
  展行持续恍然大悟,两手同时竖了中指:“也就是说,佛祖火化前,双手比了俩凸!”
  陆少容怒道:“给我说实话!小贱!”
  展行又吓了一跳,从未见陆少容发过这么大的火,只得坐回位上。
  展扬回家了,衣服还没换,好奇道:“什么东西?”
  陆少容话中带着忿意:“没你的事,别过来。”
  展扬马上鸡血起来,伸手指去戳儿子的头,吼道:“你又闯了什么祸!展小健!你一定又做了什么坏事!嗯?!”
  展行一脸郁闷地坐在桌前,片刻后说:“我……是这样的。”
  “上次去胶州的时候……我和小师父下海游泳,碰到一只大乌贼……”
  陆少容冷冷道:“你在撒谎,换。”
  展行:“……”
  展扬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脸得意地看着自己儿子,眼中幸灾乐祸神色一览无余:你终于把陆少容惹火了,这次我也帮不了你了,活该。
  展行:“上次去西藏,二舅知道的……在喜马拉雅山的地宫里,有一个箱子。”
  陆少容:“这个听起来像样点,但我知道你还是在撒谎。”
  展行只得老实道:“是我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说完看着陆少容。
  陆少容淡淡道:“我知道你这一次没有撒谎了。”
  展行有点心虚:“真是朋友送的。”
  陆少容:“但是你隐藏了某些内情。”
  没有人比陆少容更了解他,展行只不住暗自祈祷,陆少容不要再问下去了,否则他和林景峰,都将面对一个极其痛苦的抉择。
  是在展扬的咆哮与陆少容的怒火下彻底分手,一刀两断;还是再次离家出走,流落天涯,无论哪一个抉择都会令展行永远失去他生命的一角。
  “可以让我……保留这些内情么?说了只会令你们无谓地生气,反正已经过去了,我也好好的,以后……我保证以后也不会再乱闯,我十八岁了,爸,相信我。”
  陆少容静了很久,而后道:“可以,但我希望你有一天能源源本本地告诉我。”
  展行终于松了口气。
  林景峰静了一会,说:“是我的错,那位……朋友,他和小贱,是通过我认识的。”
  展扬道:“什么朋友?”
  展行点头,从事实上来说确实如此,他没有撒谎,陆少容也看得出来,自己的儿子没有撒谎。
  陆少容道:“你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展行道:“我不知道,他没有说,景峰也不知道。”
  陆少容实在是一个头两个大,评价道:“你不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
  陆遥过来了:“这就是佛祖的舍利?在古墓里得到的?”
  没有人理会陆遥,目光都聚集在佛骨上,林景峰问:“我负责把它带回去吧。”
  陆少容道:“你们运气实在太好了,这玩意无论从中国带到美国,还是从美国带回中国,稍一不注意,都会引起一场国际纠纷。”
  “岂止国际纠纷!”展扬怒道:“你们简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
  陆遥拿着释迦牟尼的佛骨掏耳朵,边掏边说:“有这么严重嘛,不就是个凸?”
  展行:“二舅妈,你在帮我们拉仇恨吗?”
  陆少容深吸一口气:“我得仔细想想,你们先上去休息吧。”
  展行上了二楼,关上门:“小师父,你别紧张,他们其实挺喜欢你的。”
  林景峰没有回答,站在书柜前看展行的奖状。
  展行从后面扒着林景峰的肩膀,认真地说:“我会给陆少容和展扬好好保证,不管以后怎么样,他们应该会让我们在一起的。”
  林景峰问:“你爸发过这么大的火么?”
  展行:“经常的拉——”
  林景峰:“我问的是陆少容,在博物馆上班的。”
  展行一怔,而后想了许久,答:“没见过。”
  林景峰苦笑,展行说:“展扬倒是经常发火,你知道他去年生日许的愿望是什么吗?”
  林景峰:“?”
  展行:“他想要一枚核弹头。”
  林景峰:“……”
  展行:“这样就可以邮寄过去,再在美国按遥控器,直接炸了我二舅的家。算了不提这个了,他一会就不生气了,我有个计划。”
  林景峰眉毛动了动:“什么计划?”
  展行拉开抽屉,取出一本便利贴:“来想想,待会吃饭的时候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气氛。展扬教过我,如果没想好应付情况,怕说错话,就事先把假设的对话写在一个小纸条上,能够令演讲和交流顺利很多。”
  林景峰笑了起来:“好的,你觉得他们会说什么?”
  展行叽叽咕咕,和林景峰凑在一起,模拟晚饭时展扬与陆少容的口气,写了一大串对白。
  然而纸条没有用到。
  当夜没有人通知吃晚饭,佣人把晚餐端到各自的房间。
  展行诧道:“不开饭了吗?”
  陆遥从隔壁房间冒头:“我刚去书房看了,他们还在商量那个凸的事情。陆少容还给大舅打电话呢。”
  展行马上知道这次事情可能会很大条了。
  怎么办?
  展行当夜翻来覆去,抓着林景峰的唧唧又扳又撸,害得林景峰也一晚上没睡好,展行脑补了各种最坏的结果。
  “小师父。”展行抱着林景峰,小声说:“以后别去盗墓了吧。”
  林景峰低声道:“知道了。”
  他们并肩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林景峰在黑暗里低声道:“你觉得,他们会过往不究?”
  展行说:“能吗?算你答应我了啊。”
  展行的家庭打动了林景峰,他无法忘却自己的过去,却期待融入他的家庭之中。然而他还有很多事没有做,这是他自己的事,不应该依赖展行的助力。
  林景峰想了很久,答:“再说吧。”
  “我有一件事要做。”林景峰说:“我要亲手解决老头子,要么你先在家里住着,等我把事办完了,再回来接你?”
  “小贱?”林景峰侧过头,小声道。
  展行睡着了,眉目间仍有股淡淡的,稚嫩的忧虑,林景峰伸出手指,轻轻抻了抻展行的眉心,把他略皱着的眉毛捋顺,并在回忆中搜索,他是什么时候开始逐渐有烦恼的?
  从上海的第一次见面,到重逢的这天,林景峰自己也想不起来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陆少容和展扬都没有上班,陆遥来敲门:“哥哥,他们有话想和‘姓林的’谈谈。”
  ‘姓林的’起身道:“你可以叫我景峰哥哥。”
  陆遥理解地点头,展行要跟着过去,林景峰回手把他阻在房里,下楼,一整衣领,独自前去应对他人生中有史以来,最大的挑战。
  ——卷三·天魃王·End——

  Chapter49

  陆少容和展扬结婚近二十年,在家庭中很好地扮演了两个不同的角色。
  然而那远远不够——男人与女人的思维方式天差地别,他们都不像女人般细腻,思考角度也有盲点,对于展行与陆遥两兄妹来说,父亲做得再到位,仍然等于是一个没有母亲的家庭,区别在于:他们有两个父亲。
  这也是自从同性婚姻与家庭法通过以来,整个同志人群面临的最麻烦难题。
  但无论如何,展扬仍必须为他们的失职而负责,他是一家之主,所以由他负责解决自己儿子闯的祸。
  客厅里:
  展扬手边摆着一杯浓咖啡,看着林景峰,斟酌很久,而后道:“林先生,我和少容商量了很久,对于你和展行的事情,还有对于这件东西的处理方法。”
  林景峰没有回答,打量展扬,忽然发现这俩父子很像,不仅仅是外貌上的,而是性格上的,就像展行总喜欢以自我目的为中心一样,浑不顾旁人的想法,展扬也表现得十分明显,仿佛在他的面前,所有的人和事,都应该顺应他的原则作出改变。
  展扬道:“关于展行的事,我想问您,在美国留五年,您做得到么?”
  林景峰道:“我做不到,我的人生中并不只有他一个,我还有很多的事情要做。起码要为我们以后的生活积累一些钱。”
  展扬静了很久,而后道:“那么,恕我们无法答应您,让他与您回国。”
  楼梯上打翻东西的声音。
  “哥——”陆遥大叫着跑上楼去:“你要被棒打鸳鸯……鸳鸳拉——”
  展扬道:“昨天晚上,陆少容给展行的大舅打了个电话。”
  林景峰色变。
  展扬没有察觉林景峰的表情,兀自道:“他认为你们不适合在一起,具体什么原因,他没有详细说,只是坚持了自己的观点,他似乎对你很了解?
  林景峰答:“是的,我知道他不太喜欢我。”
  展扬不客气地说:“而且,我觉得爱情是双方都要付出的,你连留在纽约陪他五年都不愿意;展行当然也不应该回中国陪你一辈子。”
  林景峰的表情有点冲动,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什么也没说。
  展扬长长吁了口气:“但我们作了个折衷的意见,等他毕业后,你们还想在一起,我不会再干涉。”
  “我们都不奢望展行能有多大的出息。”展扬认真地说:“只求他能好好长大,过得快活,这种心情,希望您理解。我相信如果您爱他,您也理解的。”
  林景峰听到最后一句,忽然就想开了,现在不走,余寒锋一定会插手,只要把他做过的事告诉展陆二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走下去了。
  林景峰:“其实,是我生不逢时。”
  余寒锋还是给他留了个面子,也留了条退路,更给了他一个未来的机会。
  展扬想了想:“咱们中国人有命理一说,你知道的,有的事情实在不能把责任归到自己身上,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以为什么都可以改变,也以为只要努力,什么都能得到。随着时间过去,发现有很多东西,确实是在很久以前就注定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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