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花学怨-夷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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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花学怨-夷梦-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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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的心猛地抖了下,几分钟前她才去的厕所,离开时汉服好好躺在柜子里,为什么只这一会儿,就出现在梳妆台上?
    目光落在微微熟睡的脸上,莫非……是微微在梦游?
    带着满腹的疑问,她躺回微微的身边,她以为自己无法再睡着了,但她显然小瞧了低血糖的力量,不足半分钟,她又睡得人事不省。
    醒来时已经日上三竿,微微正抓着她的睡衣一阵猛摇,她被摇地七荤八素,不满地说:“干什么啊?不知道我通常都睡不醒的吗?”
    微微却激动得连声音都在颤抖:“你快起来看看,有人回答我们的问题了。”
    这句话比什么灵丹妙药都有效,司徒婧连忙一个鲤鱼打挺站起,冲到电脑前,在百度知道里面,有人给了她们回答。
    青黛堂,竟然是云水镇的一家古风旅馆!
    云水镇在本市近郊,上高速,只有四十多分钟的路程。这座小镇是真正的江南水乡,美得如诗如画的风景,比有名的小镇凤凰还要更加柔美古雅。
    目光往下移,当她看到那人的ID时,面上的血色立刻褪去。
    行尽青溪不见人!
    他居然叫“行尽青溪不见人”!
    回头望向微微,她的脸色也不好,两人就这么沉默良久,微微迟疑着问:“我们……要不要去?”
    司徒婧苦笑:“我们还有其他选择吗?”
    即使,明知道是陷阱,但只要有一线希望,她们也要去试一试。
    大城市里太浮华,只有到了古典小镇,才会感觉到江南水乡的味道。
    城里还是艳阳天,而云水镇却下着绵绵细雨,击打在重重叠叠的瓦片上,叮叮咚咚,如同古筝轻响,在瓦槽中汇成一缕,空中氤氲着薄薄的雾气,仿佛为古镇罩上了一层淡淡的轻纱。不少身穿蓝布衣衫的女子在小河中洗衣服,伴随着衣锤击打声,唱着歌谣,歌喉甜糯得不知是什么年月的风景。
    两个女孩乘着一叶小舟,划船的是一位年纪很大的老人,他看了看前方,说:“再拐一个弯就到青黛堂了。”
    微微点头:“谢谢您,师傅。”
    老师傅迟疑了一阵,欲言又止,司徒婧奇怪地问:“师傅,怎么了?”
    他顿了顿,说:“你们如果要去那家旅馆住宿,最好小心一些。”
    两个女孩互望一眼,异口同声问:“难道那间旅馆是黑店?”
    老师傅笑起来,连忙摇头:“当然不是。”司徒婧追问:“那是怎么回事?”老师傅摇了摇头,不愿在别人背后说是非。两个女孩不肯罢休,缠着他磨了很久,他才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

  5

    青黛堂建于明代后期,是非常典型的明代建筑,据说是当时一位朝廷官员修给自己继室的别苑,青黛便是那位女子的闺名。后来官员死于明末抗清战争,这位继室孤苦无依,便带着孩子在此隐居。从那时开始,镇子上便有了这女子的传言,据说有人看到她施用奇怪的法术。没过多久,青黛去世了,很多人都说她是被法术反噬,七窍流血而死。
    不久之后,替她收殓的下人们传出一个秘密,青黛死时怀中抱着一幅仕女画,画中人正是她自己。一个下人想偷那画儿,谁知在展开画轴时,却看见画中人的眼睛闪起青光。那下人当时就被吓疯了,青家人将他关了起来,从此之后,就再也没人见过他。
    后来倒是无事,只是建国之后镇子上又开始有鬼画显灵的传闻,大家对他们是又惧又怕,文革时革命小将们谁家都敢抄,青黛堂却连进都不敢进。改革开放之后,青黛堂的后代也死的死,散的散,留下来的只有一个儿子,就将它改成了古风旅馆,古色古香,倒是吸引了不少游客,也没出什么大事。
    只是十几年前,一个小女孩住进青黛堂,她妈妈半夜时发现她不见了,到处寻找,发现她昏倒在大厅。青家人连忙将她送进医院,女孩醒过来后像是变了一个人,目光呆滞,仿佛丢了魂魄。青黛的仕女画就挂在大厅,大家都传说那小女孩半夜看见画中女子眼放青光,才吓疯的。女孩的妈妈很快就带她离开了,青家也将仕女图收了起来。
    之后,青黛堂安静了十多年。
    两个女孩听得后背发冷,原来青黛堂竟是个闹鬼的屋子,只是这座鬼屋的过去,是否与染血青丝以及朱翊泓二人的失踪有关系?
    “你们看,到了。”老师傅撑住船蒿,停在一处石头阶梯前,两个女孩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座江南小院立在岸边,门楣上挂着一块红色的牌匾,用隶书写着三个大字。
    青黛堂。
    女孩们走进门去,老师傅的眼神复杂起来,他在小舟内缓缓地坐下,拿出一只纸盒子,用颤抖的手打开,里面竟然躺着一大把青丝长发,用鲜红的丝带一圈圈缠着。看着那束头发,一滴浊泪落下,隐入发丝之间,再也不见。
    “青儿,我的青儿。”老师傅捧着长发哭起来,呜咽得像一只受了伤的狼。
    和很多江南院子一样,青黛堂也充满了水乡细腻的味道,两人刚一进门,一个中年妇女就迎了出来,胖胖的脸上满是谄媚的笑意:“两位小姐,住店吗?”
    “是的,先带我们看看房间吧。”司徒婧说,中年妇女连忙点头,带着两人走进后院的厢房,她叫陈侬,是青家的媳妇,丈夫长年在外打工,青黛堂只有她和公公一起住。
    院子很小,种着一棵桃树,似乎很有些年头了,有两米多高,花还没谢,一树繁华。看到那棵树,微微颤抖了一下,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它和白色汉服上的那些夹岸桃花非常相似。
    房间很漂亮,各色家具都是古董,古色古香,两人挑了间采光很好,可以看见桃树的房间住下,陈侬殷勤地端茶递水,司徒婧觉得她烦,便将她打发了出去。
    微微到树下看桃花,却看见角落里有一间客房,门上的漆已经斑驳,门环上挂着一把生锈的大锁。这里的客人只有她们俩,其他客房都不用上锁,为何就那一间锁起来了呢?看样子也不像是库房。
    她走过去,从镂着花草鱼鸟的门往里看,心猛地跳了一下,竟然有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站在屋中,背对着她,高绾着一顶发髻,插着一根玉钗,身材非常婀娜妩媚。
  微微拼命咬着下唇不叫出来,她是谁?门不是锁着的吗?
    “你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微微尖叫一声,猛地转过身,看见一张满是树皮的脸,吓得差点坐地上去。
    那是一个穿着蓝布中山装的老人,衣服很干净,只是洗得有些发白,他看见微微的脸,竟然也尖叫一声,跌坐在地上,满脸惊恐。
    “老爷爷,你没事吧?”微微连忙过去扶,却被他猛地推开,恶狠狠地望着她,一字一顿地说,“祸害!你是个祸害!”
    微微嘴角抽动了两下,老人家,我不记得和你有仇啊?
    “爸!”陈侬跑过来,不耐烦地拉住自己的公公,“你又在发什么疯!”
    老人似乎没看见她,抬起颤巍巍的手,指着她的脸颊,继续咬牙切齿地说:“有这颗克夫痣的人都是祸害!是给咱们青家带来灾难的祸害!”
    克夫痣?
    微微脾气再好也不禁大怒,她腮边的分明是滴泪痣好不好,什么克夫,都是什么年代的老古董了!
    陈侬大怒,粗鲁地拽着公公的胳膊:“你这个老不死的,还不快给我回厨房去帮忙!”说着便朝微微笑,“微微小姐,抱歉,我公公的精神有些问题,您多担待。”
    这下子微微倒不好说什么了,看着她将老人拖走,心里很不是滋味,哪有这样对长辈的。
    忽然记起了什么,微微回过头,再次往屋子里望,那个白衣女人已经不见了,她皱起眉头,拉了拉窗户,一动不动。
    她脸色顿时变得惨白,门窗都锁好了,那个女人是怎么出去的?

    6

    不知道从什么地方,传来甜糯的歌声,吟唱着一首从未听过的歌谣。微微的睫毛动了动,睁开眼睛。
    清冷的月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在地板上打出繁复的花纹,诡丽而妖异。歌声隐隐约约传来,有些像是呜咽,她的心猛地往下一沉,这么晚了,是谁在唱歌?而且听方向,似乎是那间锁起来的房间。
    她推了推身边的司徒婧,小婧翻了下身子,又睡着了,微微急得直想骂人,这个司徒婧,每当重要时刻就要出问题!
    下了床,她凑到窗边,远远地看见那间锁起来的房间点着蜡烛,光线明明灭灭。在那闪烁恍惚的烛光中,仿佛有一位女子在梳妆,每一个动作都优雅至极,像是从画上走下的古代仕女。
    那是谁?青黛?
    全身的寒毛都竖起来,冷得直发抖。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出去看看的时候,灯火却突然灭了,像是被那女子吹熄了蜡烛。微微的心也跟着一跳,咬了咬牙,打开房门。
    就在这个时候,她看见一个人影从院墙上跳了下来,步履有些蹒跚,她连忙躲在门后,看着人影跑到那诡异的房间前,随后便传来铁锁摩擦的声音,微微一惊,莫非是小偷?  过了大概十分钟,铁锁终于发出喀的一声轻响,开了,那人影闪了进去。微微竟然忘记了害怕,小心翼翼地跑到那虚掩的门前,正要朝里张望,却突然听见一声惨叫。
    她浑身一抖,那声音很熟悉,似乎今天才刚刚听过。
    也顾不得许多了,她使劲推开门,月光倾泻进去,照见那躺在地上的一个苍老人影。微微将他扶起来,竟然是早上为她们撑船的老师傅。
    手上一阵温暖,微微借着月光看了看,竟然满是鲜血,她吓得连忙喊道:“老师傅,你没事吧?您快醒醒!”
    那老人家微微睁开被血糊住的眼睛,嘴唇动了动,但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得艰难地从衣服里掏出一件东西,塞进她的手里。
    微微的脸立刻惨白如纸,那竟然是一大把头发,用红丝带裹着,沾了老师傅的血,显得特别诡异狰狞。
    “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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