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缸·花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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葬缸·花床-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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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气里漂浮着雨后特有的淡青的滝埃床惶逅谋砬椤?

  她是谁?以前向对面闲看时从没看到过?

  第一次无意间的偷窥就这么成功这么全面,难道是上帝故意让我堕落?

  我学过心理学,知道,凡是不爱穿内衣的女人,要么比较压抑,要么是天生的浪漫……

  那女人理顺了长发,身子重新站直,红睡衣如花瓣儿合拢,蕊,自然也就不见了。

  再喝一口杯中物,目光从女人身上大幅度的移开,看到的,是远处城南灰黑色的城门楼的一角。心里就疼了一下,古老的城里住着这么一个青春四泄的女人,这种遥远而切近的鲜明对比,我让这个不安份的男人心里就泛起一朵奢望的浪花儿:哪天和她来一次床第之欢。上帝,你得原谅我,都快三月了,我这个体格健康,不,是健美的男人,还没度过一次真正的床第之欢呢……

  当当当,有人敲门,还不住腔儿地喊着“根伟”。我真是倒霉,连眼福也只能吃个半饱儿。

  是他爸的老孟,六十来岁老男人,从一个局副局长的位子上退下来没事儿干,就好串门儿。

  把杯子里的东西一饮而尽,不慌不忙答应着,把睡衣一裹,我去给老孟开门。呵,我和那女人一样了,全是不穿内衣示人。

  开门时我脸上是友好的笑。是的,我家族的秘密从没告诉任何人,不要说老孟,连如达也没有,所以,不管见谁,我都还和以前一样,一副接见外宾的快乐表情,至少表面上是,这就是强颜欢笑。要不,我得活活苦死。

  “根伟呀,听说没有,”老孟的胖圆脸儿激动得直打横儿,“城南的城墙倒了好几丈,有人说爬出来几条白蛇,缩溜缩溜都钻护城河里了!”

  “是吗?”这消息让我感兴趣得很,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天灾人祸什么的总是让我幸灾乐祸,“咱们这城里除了你这老男人姓孟,没听说女的有姓孟的吧?”

  “还没有?什么意思?”

  “这就排除了这城墙是让姓孟的女人哭倒的可能了。” 

  “你小子就会胡说。不过,要我看哪,这城墙倒不是好兆头,可能要出大事了。”老孟在沙发上坐下来。“都六百多年了,也该倒了,寿命够长了。”

  “这古城墙可是咱们当地人的骄傲啊。你说,它为什么会倒?”老孟还上劲儿了。

  “该倒就当了嘛,这有什么好问的?再说,倒出个豁口来,也让这老城喘口气嘛。”

  老孟笑笑:“也是也是……对了,最近外地的朋友可能来斗蟋蟀的,你参加吗?”

  “我不行吧?才养了几天啊?”

  “没问题,我给你那‘红麻头’是天生的厉害种儿,虽说是人工冬养的,但古人说它是,红麻黄路最刚强,亦项红斑腿浑长。翅紫牙弯桑剪式,诸虫交口莫能当。有空儿了,我帮它喂喂药,保证叫它有精神儿。”一提蟋蟀,老孟两发放光,他压低声音,“这回,赢的能得这个数——”老孟用手一比:五千。

  我的心动了,五千块钱够我和儿子俩月的的生活费了,可是,我现在可没有闲钱当本儿斗着玩,就说到时候再说吧。

  老孟站起来,讨好地笑着:“停会儿再给我灸一壮吧?下雨着凉了,又有点喘。”

  我答应吃完早饭去给他灸。

  我知道,每灸一次,他心里都会增加一分对我的感激,这老东西,老伴儿死了几年了,儿女全在外地,没人给他送温暖啊。再说,他以为艾灸这东西神秘得很,其实比针灸简单多了。针灸,那相当于针尖对麦芒,偏一点儿就扎不住穴道办不成事儿,这艾灸不要紧,一燎一小片,再怎么偏也能燎住穴道的边儿。要不当初我没学会针灸学会了这个呢。

第六章    吃驴鞭的小子说有神秘事儿

  我喝的是燕麦粥,每天至少喝一回这个,这东西搞氧化。人之所以会老,就是因为肉身在氧化,所以,喝这个,科学告诉我:可以阻止肌体早衰,而我,最需要的就是这个。除此,各种水果,各种新鲜蔬菜,我都会一样不少地进食,所以,虽然兜里凹,但我的物质生活水平却很凸,开销自然要比只满足温饱的人群高得多。所以,我这会儿除了见女人亲,就是见钱亲。呵,其实,人,什么时候不是见这两样儿亲啊?

  正吃呢,又有人敲门,是警察邻居安南方,说哪天有空了让我再给他灸灸,肩周炎又犯了。我很爽快地就答应了,正打算找人家帮忙呢。好邻居,就是会很好地、不动声色地互相利用的聪明动物。

  其实我和老孟和安南方,我们仨,真的应该是铁三角,因为我们都是光棍儿,要是再不团结,一次性筷子都比我们强。

  刚放下碗,手机响了,如达的。

  我损他:“一个星期没见,你是不是忙着让你那个一个人的中介公司到美国上市去了?”

  如达笑:“一直在忙。现在,本人有件挺神秘的事儿,请你帮忙。”

  “速放。”

  “9点,菜市场大门见面再说吧?”

  “你以为你是黑手党接头啊……也行,我也该买菜了。”

  饭后,给老孟灸了三壮,也就是两个小艾炷,我随便换了身休闲服,在儿子脸上亲了一下,准备出门去菜市场,这就锁门了,又转身回来,进卧室,拉窗帘,往对面偷看:看到的,只是那一群衣服。

  菜市场就在城东南的方向,离我们家只有几百米。走到去菜市场的路口,刚想拐过去,忽又想到城墙倒塌的事儿,就又一直往南遛过去。

  老城的街道都很窄。以前都是马车驴车的,当时的县令一定觉得这城已经很宽了。可他没想到,两头驴并驾齐驱也没一辆轿车的身子占地方,所以,老城挣扎到轿车横行的2006年,已经有点儿撑不住踩了。这对我倒是有好处,人与人离得这么近,不管男的女的,只要看到我的,没有不多看一眼的,人长得美,没有办法呀。

  “小伟,这段儿怎么不吃狗肉了呀?”

  我一抬头:已经到了胡家狗肉摊子了,满脸油光的老胡正给我招呼,脸上全是笑,那笑,可比他摊子上摆的那个白森森很本质的狗的头盖骨耐看多了。

  我闻着久违的狗肉香冲他一乐:“泛肠子呢,想吃素了。”

  羊才想吃素呢,我兜里瓦凉瓦凉的是没有余钱奢侈呀。胡家狗肉,本城一绝,吃了多少年了。我最爱吃的方法是臭豆腐蘸狗鞭,那怪异的美味儿,天下人没几人能享受得了。如达笑我那是###,真不是好人。其实,就是有钱我也不想,狗肉,壮阳之物啊,我就别火上浇汽油了。

  一出了城门楼,往西一扭头儿,我就看到,城墙果然倒了一截儿,是向外倒的,就象快刀划过白条猪的背,肉,向外翻翻着,很惨。还象一条百足之虫,终于肚皮朝上了。

  不少人正站在仆地的蓝砖跟前指指点点,呵,一个小男孩儿正冲一块蓝砖上撒尿,尿液从砖上溅起来,在刚露面儿没多久的阳光下竟也显得如此亮丽!爸爸的,我也想在那六百年的老砖上面尿一泡解解馋。

  砖,砌起来是文明,倒地上就是垃圾了。

  护城河里,水清波平,哪有什么逃难的白蛇青蛇花蛇……

  我,终于怅然。

  老孟,从远远的地方走来,提着蛐蛐笼子。不想答理他,正要走,手机响,如达说都九点十分了,你是不是腿让车轧披散了?怎么还没到呀!

  这就是如达,这就是好朋友,疼你的时候也不忘骂一下。

  市场的人更多,象笼子里待杀的鸡鸭鹅。

  老远,我就看到如达站在市场门口,手里掂着个黑塑料袋儿,看见我过来,迎上来。

  “掂的什么呀?”我用手背甩他的前胸。

  “驴鞭。”如达小声说。

  我笑:“嗬,你也想拥有驴的神勇啊?就你老婆那平板玻璃一样的身材,也能激起你的雄风?”

  如达笑笑,张嘴儿刚要反驳,忽然冲我身后一扬手,“弟妹,早啊!”

  我一回头:一个身材苗细的女人正婷婷而来,白净净的一张俏脸儿,长发,黑色皮夹克,黑色紧身皮裤……她这身皮质衣服,怎么看怎么让我这男人觉得她象一只美丽的飞禽或走兽。忽然,我觉得她面熟……

  “你也早,如达哥。”这女人说给如达听,却明明对我一笑。嗯,嗓音柔软而清晰,妙着呢。其实,只要不是憨得戏台上的黑头,所有女人的声音在男人耳朵里都是莺啊燕的。嗯,尤其是她那张嘴,两瓣儿唇,红而稍厚,一说一笑之间,白牙儿一切一合,真是极品诱惑。

  如达冲我一笑:“伟哥……瞧你这简称……哈……”如达一指这女人,   “天堂庙,我们村儿的,我弟妹,樱子。”

  我冲她点头轻笑:“你好。”

  樱子笑得更媚:“你也好,伟……”说到这里,她忽然停下来,捂嘴,显然是笑得更厉害了。

  也不能怪我那死去的老爸,我出生时,“伟哥”这壮阳药还没问世呢。

  樱子眼波一扫,说了句你们忙吧,就直接进了菜市场了,掐腰儿丰臀,着实勾人。

  不过,我从她弯俏的眉梢里却读出了一丝忧郁。

  “怎么样啊伟哥,这女人不错吧?”如达用手直接点戳我的下面。

  我俯身子:“去去,不要脸也不能在大街上……是挺妖儿的……怪了,我怎么看这女人有点儿面熟呢?”

  “这么说,你们是前生有缘啦?”

  “别把我们说得象贾宝玉林黛玉样儿,没那么纯,没那么雅。她是干么的?”

  “‘凯雅’家电公司办公室的秘书,娘家就是你们城里的。她妈得重病,需要钱,去年,就嫁给殷常乐的二儿子殷小亮了。”

  “殷常乐家很有钱吗?”

  “那是,特别是这几年,殷常乐的俩儿子小雄和小亮带着全村的青壮男人到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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