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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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域-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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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也是她必不可少的。他已年近七十了,很不容易了。他们在一起都快二十年了。

  她走到桌旁,伸手握住他苍老多皱的手,轻声说:“蓝伯,别生我的气。我刚才,被那家伙逼得够呛。他知道的,都在我的前面。还有那枚戒指。”

  希姑的心里重又模糊起来,那戒指就仿佛有根线似的拴在她的心上,牵扯着她。“那戒指,”她轻声说:“看来对我非常重要。蓝伯,你一定要尽快弄到手。”

  “你放心,我会尽力的。”

  余叶玲笑着问:“对了,和冯老板的事,你们谈成了吗?”

  “还没有,”希姑说,“要看那个戒指在谁的手里。噢,对了黑鱼,你派人告诉海爷,明天我去看他。他应该在的,没出海。另外,叫明维也来。明天早上去接他。”

  “不,等一等,”蓝伯提醒她说,“你明天上午要和罗汉山谈款子的事,这是已经定好的。”

  希姑点点头,“对,我想起来了。那就定在明天上午九点钟吧。蓝伯,咱们明天一早去见罗汉山。”

  “好的,明早我去接你。”

  “走吧,咱们一起去吃饭。”希姑建议说。

  余叶玲立刻说:“不,你们去吧,我的那个小男人还在等着我呢。我先走了。”说完,笑着摆摆手,转身向门口走去。

  
  上午  12点10分

  余叶玲的肤色微黑,却是个极标致的黑美人。

  大大的嘴,微凸的颧骨,鲜亮的黑眼睛撩人心魄。身材苗条妖娆,凹凸起伏之处一摇一动都象水波似的跳荡散发着风骚和诱惑。涂和尚常说,黑鱼真他妈的性感。

  此时,她扭摆着腰臀,风情万种地离开了林家老宅。走到街上,她拦了一辆出租车,匆忙往家赶。她差不多稍一空闲,就要想念她的那位小男人。

  余叶玲是两年前结的婚。结婚前,她的小男人是码头上的搬运工。当吊车来不及时,他们就用杠棒和肩膀搬运货物。由于身边总是聚着几个滋事打架的小兄弟,他在公司里被任命为小伙计,负责为赌场把风或在码头接货等差事。

  余叶玲会下嫁给他,在公司里成了一大奇闻。而结婚后余叶玲居然十分地依恋他,这就更使公司里的人奇上加奇了。

  当年余叶玲在支持希姑火迸公司领导权的时候,意外甩掉了威名镇赫一方的涂和尚,这使她在公司里成为传奇人物。事后有人说,余叶玲选择的时机恰到好处。因为涂和尚早把自己当做余叶玲的男人和保护人,处处限制她的行动自由,使她十分恼火。

  但她要想甩掉和尚却绝非易事。只要她稍有这样的想法,涂和尚都会毫不犹豫地打断她的腿。

  这事的另一个奇妙之处,是她为什么要甩掉涂和尚。虽说涂和尚年纪稍大了一点,余叶玲十七岁那年,涂和尚已年近四十,但人人都认为他们是十分合适的一对。涂和尚有势力,拳头凶狠,而余叶玲精明机智,两人珠联璧合。对他们的分手,人们有种种传说,但都很离谱,唯一猜对了的,是希姑。有一天,希姑直接了当地问了她。她点着头说:“他就是不够劲儿。”

  希姑虽说对余叶玲深有了解,在这件事上仍然感到惊讶不已。以涂和尚的蛮力,竟被认为不够劲儿,她简直不敢相信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了。几年后她才知道,余叶玲的性欲非常人可比。

  余叶玲和涂和尚分手后,就一个接一个,不停地更换男朋友,快得就象每天换一件衬衣。但没有一个男人能伏得住她。这种情况一直持续到两年前。

  有一天,一条货轮进港卸货。货轮上有公司的一大批走私货。余叶玲和手下的一个小经理在码头上商量接货的细节。她问谁管卸货,小经理指着远处的一个人说:“就是那个人,他叫黄立德,是个小伙计。”

  这是余叶玲第一次见到黄立德。这是一个身材不高,长相粗俗的人。那天他身上穿着一件俗不可耐的红背心和一条肮脏的牛仔裤,正领着几个工人在清理货堆。

  余叶玲先是看了一眼他身上结实的肌肉,随后又向他紧绷绷的牛仔裤前面异常鼓起的部位扫了一眼,禁不住在脸上露出了笑容。她对小经理说:“叫他下了班,到我那里去一下,我有话对他说。”

  小经理有些迷惑地看着她。象余叶玲这样的大经理,一般是不允许和伙计、小伙计直接打交道的,为的是公司的安全。但他什么也没有说。

  余叶玲就这样选中了自己的丈夫,不仅简单,而且可笑。

  在北方荒僻贫困的山村里,粗俗愚昧的半大小子们,为抵御劳苦之余的性饥渴而特别注意身上的某一部分时,常因此波及同伴,做出一些野蛮而残忍的举动。偶尔也会因此给某个伙伴起一个“三把半”之类的绰号,以指其性具的长度,若一把一把地握过去,需三把有余。有的时候,这也是一句骂人的话。在南方,虽也有枪或炮之类的形容,以谓其大,却没有其中的幽默风味。黄立德恰好有这样一个可称之为“三把半”的大炮。

  他第一次走进余叶玲的家里时,心里是十分紧张的。他不知道他要见的是什么人,只知道这个人对他握有生杀大权。传话的人只对他说,老板要见你,当心点儿!口气十分严重。但是,当余叶玲出现在客厅里的时候,他就象被惊雷震昏过去了一样,全身麻木,寸步难动。他没想到被道上的人广泛传扬的“黑鱼”会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更没想到的是,她出现在他的面前时,竟会穿着一件几乎全透明的丝睡裙。他的身体就象被人打了一下似的蓬然勃胀起来。

  此后的结局是可以想见的,他们在一起度过了一个疯狂的下午。痛快至极的欢乐,使余叶玲再也不肯让黄立德离开她了。一个星期后,他们结了婚。

  但黄立德的快乐和得意仅仅持续了一个月。一个月后,他恨不得立刻杀了这个女人。他虽然不敢这么干,却时时存着这个念头。这个女人实在太可怕了。

  ……

  余叶玲离开希姑和蓝子介,回到家里时,黄立德正躺在床上看连环画。

  这是他的智力所能接受的读物。他看见余叶玲进来便急忙坐起来,小心地注意她的脸色是否兴奋。使他恐惧的是,她几乎总是兴奋的。

  “你吃过饭了吗?”余叶玲问。

  “啊,吃过了。”他回答,尽量显出一种有气无力的样子,“吃的不顺口,到现在肚子里还不舒服。”他皱着眉说。

  “不要紧,是消化不良。”她说,“活动一下就好了。”她开始脱衣服,几秒钟后她脱光了所有的衣服。

  她的皮肤和她的脸色一样,是那种极有活力的浅棕色,象巧克力似的光滑细腻。小小的乳房如半圆形的球,饱满地挺立着。她的腰很细,圆臀。腹部平坦而柔软。她没穿衣服的时候,身上那种使公马亢奋的气息就越发强烈了。

  黄立德对自己真是痛恨不已。他如此惧怕她,如此厌恶她那旺盛的性欲,一次又一次地叮嘱自己别激动别激动,只要别激动,她就没有办法。但仍然不行。他一看见她的身体,一感受到她的性欲气息,就抑制不住自己的勃起。他一点欲念也没有,但它仍然勃起,那么长,那么壮,不知羞耻地挺立起来。

  他无可奈何地脱了衣服,在床上躺了下来,抱着最后一线希望说:“哎,你听我说,咱们晚上来好不好,我肚子真的不舒服,咱们晚上来吧。”

  她充耳不闻,一下子便骑到他的身上,并向前俯下身子。

  黄立德忍不住呻吟起来。

  余叶玲拍着他的脸说:“别这样,这点本事还没有吗?别担心,明天晚上有船去香港,我会叫他们捎几件好东西给你的,准叫你全身是劲儿。”

  黄立德心里恨得咬牙切齿,是的,是的,我知道,一大批走私货。是明天晚上。好吧,我的小婊子,我非叫你栽个跟头不可!

  他在心里又是赌咒,又是发誓。

  下午  13点50分

  童振远的汽车驶进市公安局的大门时,王庭臣已在办公楼前面的台阶上等着了。

  他看到童振远跳下汽车,便微笑着迎上去,一边握手一边说:“你好,童处长。”

  童振远也露出了微笑。他很喜欢这个年轻精干的刑警队长,很赏识他的才干和稳重。他看出他有一种处变不惊的品格,这对于一名警官来说是很可贵的。

  童振远有时很难想象得出,在王庭臣那张平静的不动声色的表情下面,究竟藏着多少秘密。有人向他介绍说,他的大脑就是一个档案库,储藏着这个城市里所有已经发生了的事情。童振远真想打开这个档案库看看。

  大约三个月之前,王庭臣来到他的办公室里,提出希望,请他来市局给他的同事们讲讲课。

  “我希望是这样的,童处长,”他说,“他们倒不是真的想听什么技术方面的课,这些课他们听得太多了。他们想听一些更有趣味的课,有许许多多活生生的例子的课。给我们讲讲我们这行里的一般听不到的东西。我问过了,谁也不如你了解咱们这个行当,希望你一定不要推辞。”

  童振远发觉他在这种情况下,能把话说得非常婉转,而且不容别人推辞。他答应了。他也想和市局的人有尽可能多的接触。他们商定,童振远每个星期六的下午来市局讲一次课,每次两小时。内容则由他自己确定。上个星期六的下午,他讲的课是“在秘密战中女性的特殊作用和微妙心理的巧妙利用”。

  今天上午,王庭臣又打来电话,询问今天下午他准备讲什么课。童振远微微一笑,心里明白这是提醒他不要忘记了。他翻了翻笔记本,回答说:“你看,我今天讲讲保险柜怎么样?题目是:保险柜的发展史,盗窃和反盗窃的科技较量。”

  放下电话后,他想起了自己那个被人打开过的保险柜,他觉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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