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东女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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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东女匪- 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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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了驻军的高粱米。”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七章   夜擒狗驮子(6)
“你向113团密报,巡逻队抓走我们几个人?”康国志说。
  “五个。”
  “你看清几男几女?”
  “三男两女。”
  “她们两人呢?”
  “这我不知道,抓到团部再也没见到她们俩。”狗驮子说,他的确未看见两个女兵,也不可能让告密者看见。
  “你还知道什么?”
  狗驮子说他领钱走人,骑兵营长逼着他看杀人,蘸人血去耍钱,他说:“血我蘸了,出兵营我就扔掉,当晚去了十里香村。”
  “你到十里香村干什么?”
  “找我表哥。”
  “你表哥是谁?”
  “袁老板。”
  狗驮子极度恐慌时刻得到一个女人的安慰,袁老板不愧为心理专家了。什么东西能使什么东西化惊悚为安然,糕点铺或者说花柳店老板把准了表弟的脉。他对一个暗娼说:“你去叫一个人乐呵,我付你两倍的钱。”
  “那还不简单。”暗娼自信地道。
  “咱可先讲明白,他没乐呵,我可不给两份钱。”
  “除非他没长那玩意,是枕头瓤子(无能)。”暗娼粗俗道。
  “你去吧,明早我们算账。”袁老板说。
  暗娼的本事充分发挥出来,狗驮子一夜没睡个囫囵觉,恐惧河水一样流走,失去水分的赌徒出现在表哥面前眼圈发黑,脸色灰暗,但透着满意神色。
  “咋样,舒服吧?”
  “嗯,舒服死啦!”狗驮子也没忘正事,问,“表哥帮我想出辙来了吗?”
  “想出来了。”袁老板说,“我翻来覆去地想,你躲着不是曲子(事儿),得出去。”
  “出去?”
  “离开亮子里,你想啊表弟,三江县城从古到今是兵家必争之地,兵们走马灯似的你来我走,远的不说,就说这一二十年吧,东北军走了,关东军来了,关东军走了,中央军又来了,你说哪一天这中央军又走了,东北人民自治军又来了,东北人民自治军要是来了,你的小命儿还保得住吗?”
  狗驮子害怕了,赌徒害怕是从心里往外的害怕,东北人民自治军找到自己结局可想而知。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我能去哪里啊?”
  “为你想好了,你走就是。”袁老板说,昨晚,他思考的结果,“没别的出路。”
  “表哥……”
  “去当胡子吧!”
  狗驮子愣出牛眼,去当胡子?
  “东北人民自治军打胡子,他们跟东北人民自治军有仇,你跟他们待在一起才安全。”袁老板为表弟设计好了,“中央军不可能永远管你,长心眼儿自己找条生路吧。”
  “胡子肯要我?”
  “你们是一家。”
  狗驮子没有表哥熟悉土匪,打家劫舍的胡子,怎么跟幺鸡飞九的赌徒是一家呢?
  袁老板说了一首歌谣:
  西北连天一块云,
  天下耍钱一家人。
  清钱耍的赵太祖,
  混钱耍的十八尊!
  狗驮子的脑汁大概昨晚也给暗娼吸干,怎么也不转弯,听不明白袁老板的话。既然表哥给想好了生路,就听他的。
  “我保你挂柱(入伙)。”袁老板说,“我熟悉一个大当家的。”
  入伙当胡子并不简单,通常靠人保举。保人一般是土匪绺子里的四梁八柱的熟人,还有一种渠道是自己投靠。赌徒没马没枪,自己投靠的路行不通。狗驮子想到离开亮子里,赌场、女人……都辞别了,以后就可能永远不着边儿,兜里几十块赏钱,他想用掉它,问:
  “我们什么时候走啊?”
  “走,去哪儿?”
  “挂柱,当胡子。你送我去……”
  “你老实在这里等着就行,到时候有人领你走。”袁老板胸有成竹地道。
  “表哥,我没听明白。”
  “我认识大当家的黑孩子,他经常来,即使他不来,他的手下隔三差五也来。”袁老板说,“不是说走就走,哪里有那么方便啊!”
  “近日不走,不走好!”狗驮子高兴起来。
  表哥看出表弟想什么,明确说:“你给我老实猫着别露面,不能出院,屋子也不能出。”
  “这……”
  “想活命就得这么做,手痒了挠,不行使斧子掂。”袁老板有些生气道,他料到表弟要出去赌博,训斥中带吓唬道,“在街上走你知道给谁看见啊,倒霉再遇到寻找你的东北人民自治军,活到头喽!”
  “不出去,我不出去了。”
  “女人我给你找,闷屈不着你。”
  狗驮子想想也是,有女人闷屈不着。
  康国志问狗驮子:“你没当上胡子?”
  “没等去当,被你们划拉(捉住)来。”狗驮子说。
  

第八章   消息如晴天霹雳(1)
康国志再次回到天意杠房。审问狗驮子确定一件事,迷雾更厚缠了这件事——两位女兵失踪。查清她们的下落,三号首长交给康国志他们特别侦察队的任务。
  “确定她们活着,这是最好的消息。”朱汉臣说。
  一个忧虑化解,另一个忧虑紧跟着过来,敌人将她俩怎么样了?秘密囚禁在什么地方?康国志说:
  “我倾向密押在某一处。”
  “三江的监狱里肯定没有,我查过了。”朱汉臣说。
  “兵营里也没有。”猛鸷找遍了骑兵营的院子没有,接着又找遍整座木材加工厂,还是没有,他说,“可能不在兵营里,连团部、军官宿舍,我都想法找过了。”
  “哪儿都没有,这不就怪了吗?”朱汉臣说。
  “是蹊跷。”
  “猛鸷,你注意日本人的工厂里是否修有地窖、暗道什么的,兴许将人藏在那里。”康国志说。
  “嗯,我再摸查一下。”猛鸷说。
  即使找到地窖、暗道什么,敌人的行为也令人费解。
  “我们下一步侦察方向,弄清敌人的目的。”康国志说,似乎很难,事件真相始终不清楚,搜集到的情报支离破碎,连缀不成一个整体,“至今也没弄清敌人抓来人后,都做了哪些事情。敌人的阴谋计划不被我们掌握,五个人杀害三人,留下两名女同志,肯定用她们做什么。”
  “我觉得有一方面被我们忽略了。”朱汉臣说。
  “噢?”
  “警察,他们可能参与此事。”朱汉臣说。军队和警察联手一个阴谋,事件错综复杂。从获得的情报分析,已经有了苗头。萧大炮对王瑞森讲过,抓来工作队的那天就把安凤阁叫去,致使原本为心爱女人举行送葬的计划改变,退掉预订的六十四杠,“俞团长叫警察局长过去,他们密谋了什么很关键。”
  “这个情报不好搞到,他们一对一的谈话,不可能外泄。”
  “也不是一点迹象都没有,有!”朱汉臣说。
  朱汉臣派王瑞森接近萧大炮,他做到了,搞到最新情报,安凤阁离开警察局数日,去了哪里他谁都没告诉,这不符合常理。局长去了哪里,公事私事都要吱一声,不然上峰找他怎么办?朱汉臣说:“他一个人走的,连个警卫都没带。”
  “他走和我们的同志遇害在同一时间?”
  “是,四凤安葬他交给萧大炮,葬礼他都没参加,三天暖坟也是萧大炮代他做的。”朱汉臣联系到两位女兵神秘失踪,警察局长也在那个时间去向不明,绝非巧合。
  “老朱你是说……”
  “这样推断比较合理。”朱汉臣最新判断,兵警勾结策划一个阴谋,内容与女兵有关,“目前,难以准确推测出敌人的目的,至少表明女兵失踪与此有关。”
  “会是怎样一个阴谋呢?”康国志想不出所以然,他说,“有必要调查安凤阁。”
  朱汉臣事先已经布置,朱汉臣叫王瑞森频繁接触萧大炮,期望从他嘴里弄到安凤阁的信息。他说:“我派瑞森去做了,警察局里,安凤阁跟萧大炮关系最密切,他还是知道一些局长的秘密。”
  “好,让瑞森盯住警察这一块。”康国志说,“猛鸷先不从骑兵营撤出来,继续卧底。”
  “常文清呢?他撤不撤?”
  “也不撤,有必要在十里香村长期住下去。”康国志说,审问狗驮子,他供述的十里香村,不是一个花柳店和糕点铺那样简单,“袁老板这个人远比我们看到的复杂。老朱,你听说过黑孩子绺子吗?”
  “何止听说呀!”朱汉臣说。 。。

第八章   消息如晴天霹雳(2)
黑孩子恶行名闻三江,打家劫舍、绑人票、打响窑……闹得乌烟瘴气,鸡犬不宁。日本人曾收编过他,后又脱离拉走绺子。
  “黑孩子他跟袁老板的关系?”
  “细情不清楚,”朱汉臣分析道,“袁老板可能是走头子。”
  走头子?康国志不明其意。
  “为胡子销赃的人。”朱汉臣解释说,胡子打劫来的东西不都直接受用,有的东西也直接受用不了。比如马车、生活用具,变卖成现金携带身上,他们不敢到市场自卖,应运而生一个职业,专为胡子销赃的行当出现,土匪黑话称走头子。做走头子最起码的条件,此人在城里要有一个铺子,大量的赃物需放在铺子里。袁老板的十里香村,两店合一,院子很大,靠近城门,出入方便。县城城门又不是总有人守卫,风声吃紧才派兵、警看守,“袁老板跟胡子是否有勾结我们不掌握,从他家店铺的独特位置,及熟悉胡子大柜看,做走头子的可能性最大。”
  “胡子经常进城?”康国志问。
  胡子进城有一定的规律性,比如有些绺子冬天撂管,来年春天拿局,这期间的三四个月,胡子有家奔家,无家奔店。尤其是绺子的四梁八柱,腰里鼓溜(有钱),又无家可归,跑到有吃有喝有住有女人的城镇来猫冬,通常的落脚点是妓院、大车店,也包括十里香村这样的花柳店,适合胡子落脚藏身。走马飞尘的家伙们,创造了许多稀奇古怪的故事,就有跟店老板及他家眷的故事,胡子大柜黑孩子就是与袁老板的故事有关的男主角,后面还要讲到。
  “除了猫冬,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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