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西传奇之蛊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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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西传奇之蛊婚-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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惑人心,使其丧失心智,它的蛊已经不能为字面意思所能概括,还包括了迷惑的含义,甚至有史料记载:“因诬言欲作蛊道祝诅;以菟为厌胜之术。” (《后汉书&;#8226;清何王庆传》)这里的“蛊”则是指“用符咒之术毒害人”。而苗人则大体保持了蛊的原意且多为蛊虫相逼——不能将蛊虫放出必被蛊虫所侵害。然而还是有这样被传入的悲剧——因为男子的强烈爱慕,很可能会使他们美貌的心中人成为施蛊的对象,认为男子的激烈是由于女子放其情蛊所致,索性的是,这种说法没有兴起,不然,不知道又有多少女子会因为那些无辜的栽祸而被唾骂成蛊婆。”

  韦方大疑:“还有被栽赃的蛊婆?”

  学者反问道:“你去调查过蛊婆吧?”

  韦方窘,说:“是的,你怎么知道的?”

  学者笑:“这种事情传的比风还要快,怎么样,还敢不敢调查下去?”

  韦方既对蛊术惧怕,偏又不能甘心,于是咬了牙,半天蹦不出一个字。

  学者宽容笑道:“先去看看那个中蛊的人,回去后再慢慢考虑吧。”说着,迈了安稳的步子缓缓走在韦方前面。

  看着他安静的背影,缓融在山水之色中,韦方突然有一种舒解的轻松,好奇心不觉又起来了,他小跑追上了学者,带着点点兴奋的神情,问道:“你刚才说——还有被栽赃的草蛊婆,这是真的吗?”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七十三章  文人心思
学者拐弯抹角,说:“你见过几个蛊婆了?”

  韦方像被人打了镇定剂,激情被学术的严肃性悄然逼退,只剩下清醒的思考:“一个……你知道的……这项工作有一定的难度……”这句话是本来只是简单的陈词,而出口的那一刹,  韦方突然领悟这是开脱之词。就好像某个爱偷懒的小人物不能顺利完成任务而四处寻觅的借口一样——小路上油绿的草叶儿仿佛能照出他绯红的脸颊。

  学者并不介意,而是另有目的诱他说出这句话:“吉大有学者曾跟湘西各种各样的草蛊婆接触过。”

  这般刺激,狂热怎能一倾而出?韦方表面上淡淡地应声,其内心却如波涛般澎湃,问道:“他用了什么神通,才让那些草蛊婆说了秘密。”

  学者说:“人与人交往,无非坦诚相待,才能换其真言。你越是害怕她们,她们就越是神秘诡异。”

  韦方说:“她们都不是寻常之人,怎么可能不害怕?”

  学者的眼神有些异样,他问:“除了湘西的奇异之术,你还知道什么?”

  韦方黯然,说:“具体指着哪方面?”

  学者提示说:“对这方的名人轶事是否有所耳染?”

  韦方记起那日那个倔强老头,照葫芦画瓢说:“我知道熊希龄是这方人,还有现在的总理朱容基仿佛和这里也有些牵挂。”毕竟不是学文之人,对那从文大家的名号还是记不得,而那学者偏偏想要套他这样的话,于是出了间隙,二人都是沉默。韦方不明白自己哪里出了错,只觉得这学者有些莫名其妙,有些像那个乱发疯的林妹妹,可是这般安静让他忒不习惯。

  山路蜿蜿起伏,茂盛的草叶儿不规矩的从黄黄的粘泥的小路旁探出一枝,似乎想要给行人们绊上一脚,遇上修长的,同竹叶般坚韧的草叶儿,小腿肚上就能被割出一长条暂且看不见的印记,等到露了粉红的颜色,疼痛感也伺机袭来;若是遇上墨绿色,宽大柔和叶子,挠得你的小腿肚痒痒的,连带着心一同摇了起来。

  韦方还是不能明白学者的突然沉默,但是他知道这一定和他有关系的,郁闷了好一会儿,他想了个话题,也趁机打听一下那个脾气有些古怪的老头,他说:“我听说当年文革的时候,湘西收了很多藏龙卧虎的人才,现在这个地方也就是第二个世外桃源了。”

  湘西出赤子。

  但凡在湘西生活了很多年,或者愿意将自己的根扎在这片土地上的人,都不乐意提及湘西的贫穷与落后,仿佛那空灵的山水,那些鄙陋而又落后的习俗,反倒因为那独一无二蚩尤文化充实了湘西人无可比拟的自豪感。

  战神的后人啊,天生割不断、不安分的血脉,却融情于岱山墨水,熏染了这分宁静,成就了多少舞笔弄骚的炎黄文人或嗤之以鼻,或衷心陶醉的极端感情。

  那学者,想来应为后者。这类人有种不约而同的共性——迫不及待想要将蚩尤的文化与炎黄文化并驾齐驱,但由于自身的血液里少了那股蛮劲,多了一份清高,若是遇上不喜这土地的撒野之人,也不据理力争,学了那林黛玉的女子矫情,怜影自哀。韦方这句话虽不能那番中意,但还算得上是赞美之词。

  捡了些许的卑微的得意,遂恢复了先前的平和。

第七十四章  再看蛊婆(上)
他说:“这地方曾经建立过八百余年的土司王朝,那汉人是管不到这里,因此来这里的政治要人很多,但是不一定都是学术八斗的能人学士,还有占山为王的土匪野寇。”

  韦方听着他说并不插话,生怕一不小心又让他闭了嘴,学者说:“我刚被调来湘西的时候,我妈妈拉着我的手,哭着喊着不让我来,她说:‘湘西什么地方,你不知道吗?哪里土匪杀人,还有那些练蛊的人,看你不顺眼,手指头一弹,给你放了一蛊,都是要死的!你这个大学生就算白读也不能去那种地方。’”边说还边做了夸张的动作。

  韦方虽然觉得是个冷笑话,但还是配合的笑了笑。

  他的这个小细节给了学者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动,像是找到了共同的话语,不知不觉又多了一份亲近,对刚刚的不高兴也放开了,他说:“湘西由于没有自己的文字记载,所以很多东西会逐渐变迁,我们一直在讨论的草蛊婆,也是经历了很多的传说变迁,逐渐形成的。”

  韦方问:“这蛊婆也是变迁来的?”

  学者说:“说实话,这也是自己猜的——你知道湘西的大作家,沈从文吗?”

  韦方恍然大悟,说:“我听说了,听说了,我也想去拜读,可是一直找不到他的书籍。”——当时的沈从文确实不怎么为大家所知,中国的文学流派将他与湘西化成了不可分割的一体,不是褒上青天就是贬入地狱,没有明确的定义就没有明确的赞扬,那种苦涩的甜蜜只有愿意将心托付给湘西的人才能体会。不过,他还是找到了沈从文的书,只是耐不了性子看下去,那文章都是俗语常字,又稍歇带了拗口,因此对他的作品很不屑,更看没办法看下去了。

  这也是个善意的谎言吧。

  学者听到他这么一说,更加开心,他说了句痛快话:“沈从文的书是要好好看看,他的作品就是湘西人自己记录的自己文化,想要了解湘西就必须读明白他的作品。”

  韦方看穿了学者小小的虚荣心,笑着点了头,勉强抱了欣赏的态度。不过,这沈从文的作品还是要看一下看的,也许能对研究起点作用。

  那个藏匿了草蛊婆的小寨子就在“这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缓缓现象中露出了它“犹抱琵琶”的真面目:白色的房屋墙壁连上了山岩的颜色,黑色的屋顶掩上了纯正的颜色,房屋重重层层掩映着,远远望去就像是山脚下文文秀秀的小蘑菇。

  可惜手中没带相机,白白错过了这样的美景,韦方连连叹息着,越走进山路,那高高低低的苗语越是明亮清脆,虽然不能明白,却别有一番韵味。韦方问:“这是在干什么?”

  那学者早就听明白了,他不紧不慢的说:“啊!是在骂寨!”

  这个韦方知道,听说,中了蛊的人家这样骂着,那放蛊的人会因为惧怕而将蛊虫收回,或在无形中解蛊。

  哈哈,听这音律,若是没了这份杀气,还会是支很好听的山歌呢。

第七十五章  再看蛊婆(中)
在这个居住了百来号人口的小寨子里,韦方见到了凶悍的骂寨人:黑黑瘦瘦的,目光犀利,因为常年用着背篓,背躬得厉害,言语刻薄,让人觉得刚好能配上她那个尖酸的下巴。

  她在为自己即将成年的儿子破口大骂,骂道感情深处还用手背抹去眼泪。

  围观的人们嘴角弯成弧线,像是在笑;皱纹挤成一堆,又像是在哭。韦方看着,心里莫名起了难受,怀里像揣了带铃的小手镯,慢慢摇啊摇,摇铃的响声终于堆满了整个胸口,偏偏溢不出去,堵得他心慌慌的,一时忍不住,竟红了眼圈!

  即使不能知道那妇人口中的叨骂,韦方也能猜出个大概,不是说这里面有被人“栽赃”的蛊婆吗?这真假蛊婆又如何分别呢?

  眼看就要哭出来了,韦方忙拦住了一个看热闹的中年汉子,聊着问题,将那眼泪狠狠压了下去:“请问,你们在干什么啊?”

  那个中年汉子眨巴几下眼睛,看他文质彬彬的一副斯文样,更比平常人多了一分尊敬,说话也客气些,说:“骂寨呢!”

  韦方说:“那……被骂的是什么人啊?”

  中年汉子说:“就是放药的啊!”(蛊在苗族聚居地称为“job”——药)

  韦方见他没懂自己的意思,一时结巴了,说:“我是说,呃,我是说——你们……怎么知道那个人是放……放药的?”

  中年汉子说:“哎呀,不是她是谁啊?她们屋里的人都被她害死了,不是她还能是谁啊?”

  不用说,这又是个孤苦的寡妇。

  单凭这个就将她定为草蛊婆是不是太专断了?

  韦方问:“有没有什么证据?”

  旁边有一个人插过话,说:“他丈夫死了三年后,儿子又出事了,今年刚好又满了个三年嘞——给自己亲人下药能延三年性命的!”

  中年汉子说:“是的是的,而且你问她是不是下了药,她也不给自己狡辩,那是默认了的。”

  韦方说:“有没有找到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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