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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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 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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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一些纸钱,在夏敏出事的地方,含着泪烧了,恶梦就远离了他。 

  兰芳想,就在今夜,她也要去买些纸钱到夏敏出事的地点去焚烧,让夏敏放过她的好妹妹安蓉,如果有效的话,她可以经常去烧纸钱给夏敏,只要安蓉平安无事,兰芳什么事都愿意去做。 

  张洪的姗姗来迟让兰芳十分光火,她对张洪说,你他妈的到底去哪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 

  张洪傻笑着,哎,别提了,所长找我有事。 

  兰芳质问道,什么事? 

  张洪说,你知道的,我们有纪律;有些事情是需要保密的。 

  兰芳说,屁大的事也保密,不会是陪你们所长去娱乐城找三陪了吧。张洪急了;哪能呢,你可别冤枉人。 

  兰方突然发现了朗干朝自己投来的不安的眼神,她联想到了朗干说他老婆的话,马上就笑容满面,朗副主任,我们习惯了这样说话,没什么的。 

  张洪也笑了笑,她就这脾气,刀子嘴豆腐心。 

  朗干说,这样好,不要豆腐嘴刀子心就好。 

  他们决定马上出发。朗干说,我也去吧,许久没给她烧点东西了,挺对不住她的,况且,我还知道她出事的准确地点。 

  兰芳说,那就和我们一起去吧。 

  问题是,现在是深夜了,到哪里去买纸钱呢? 

  还是朗干有了主意,我们先到殡仪馆,那边有几个很大的花圈寿衣店,里面一定有卖纸钱的。他们赶到殡仪馆孩门口;那里所有的店面都关门了。看着那些店面黑色的招牌,兰芳想,这个现代的大都市里,只有这个地方还完好地保留了民族的传统气息;有些东西是外来文化无法替代的。 

  看着那些紧闭的门,兰芳给张洪下了命令,张洪,敲门。 

  张洪面有难色,这不扰民么? 

  兰芳说,你又没穿警服,况且我们是买东西,又是让你查户口,扰什么民呀。 

  张洪嘟囔了一声,搞什么鬼名堂呀。 

  朗干说,让我去试试吧。 

  兰芳盯了张洪一眼。 

  朗干敲开了一家花圈店的门。 

  店主是个脸色煞白的中年妇女,她把铝合金的卷帘门拉了个半人高,睡眼惺松地说,钻进来吧,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来买东西。兰芳说,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你了。中年妇女说,没什么对不起的,做死人的生意,本来就不分昼夜,要什么东西你们自已进来挑吧。 

  他们就挨个挨个钻了进去。 

  店铺里只要和死人有关的东西,应有尽有,堆满了店铺的货架,店铺里散发出浆糊和纸张的气味。兰芳买了些纸钱,朗干买了一件白色的纸衣,兰芳想了想,也买了一件纸衣。 

  然后,他们就离开了,他们买东西时,张洪一直没有说话,他搞不懂兰芳在搞些什么。 

  中年妇女在他们离开后,哗地拉下了卷帘门,她说了声,现在鬼也该睡觉了。 

  当他们三个赶到夏敏出事的地点时,已经是凌晨两点了。 

  时间总是在人们不经意的时候悄悄地飞快地流逝。兰芳没想到出事的地点离钢琴酒吧那么近,也就是只有三百多米远。这时的街道上车辆已经十分稀少了,钢琴酒吧也该打烊了。朗干说,夏敏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事的。 

  兰芳说,我们赶快行动吧。 

  于是,兰芳就在夏敏出事的地方烧起了纸钱。 

  朗干也烧起了纸衣。 

  红色的火苗往上窜着。 

  燃烧是无声的,就像逝去的生命。 

  兰芳边烧着纸钱,边说着什么。 

  朗干也在说着什么,火光中,他的眼中噙着泪水。 

  张洪站在那里,他双手抱在胸前,看着他们,他不相信这是出现在现代都市的情景,尽管这事在百姓中间并不鲜见,老百姓有自己解决问题的方式或者说有自己的心灵寄托。 

  他不明白的是这是两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也在做着这样的事情。 

  他们烧完东西,正要离开,一辆出租车飞驰而过,把那些纸的灰烬卷起来,纷纷扬扬,像是满天的雪花。 

  兰芳不知道,他们赶到这里时,安蓉刚离开不久。 

  79 

  安蓉进入了电梯,她又闻到了那股狐臭的味道。她用手捂住了鼻子和嘴巴。电梯很快到达了三楼。哐当一声,电梯门开了。安蓉逃也似地出了电梯的轿厢。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她跺了一下脚,走廊上的感应灯亮了。 

  安蓉看到一个人站在自己的面前。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太太背对着她站在她面前。背影看上去很像那个死去的邻居李老太。安蓉往地上看了一眼,地上没有影子。老太太慢慢地转过了头。安蓉抑制不住地大声尖叫起来—— 

  老太太转过了身,她的手捂着胸口,你叫什么呀,吓死我了。安蓉定眼一看,原来不是她原来居住地的邻居那个死去的老太太。 

  安蓉问,你是谁。 

  老太婆松驰的脸皮抖了抖,我还没问你是谁呢,你三更半夜叫什么,吓死我了。 

  安蓉说,我叫安蓉,是人民医院的护士。 

  老太婆笑了笑,哦,你就是安蓉呀,你现在住三零八房是吧,我叫柳朝阳,是居委会的。三零八房三年没住人了,你住得还好吧。没看到什么吧? 

  安蓉奇怪,这么一个老太婆,深更半夜的不睡觉,想干什么呀,她问道,你怎么不睡觉呀。 

  老太婆说,人老了,神经衰弱得厉害,我老是听见有什么声音,吵得我睡不觉呀,在地上烙饼一样翻来覆去睡不着。就干脆到下来走走。这是什么声音呀,都三年了,吵得我三年没睡好过觉,三年了,唉。老太婆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安蓉说,老太太,你没事吧。 

  老太婆没有理睬安蓉,桨一般一摇一晃地走上了楼梯。 

  安蓉看着她的背影问道,老太太,你怎么不坐电梯上去呀? 

  老太婆停住了脚步,她回头对安蓉说,我从来不坐电梯,走楼梯好,踏实。说完,她诡异地朝安蓉一笑,松弛的眼皮抖了几下。 

  老太婆的话里好像有话。 

  安蓉实在琢磨不出老太婆话中的深刻含义,还有那个诡秘而意味深长的笑,安蓉没有往下细想,她走到了自己的房门口。 

  她又看见了一束红玫瑰。 

  她拿起那束红玫瑰,从花里抽出了一张纸条。上面什么字也没有。她进了屋,刚关上门,就听见了电梯门开的声音。她回头一看,走廊里没有人,她听见电梯门哐当一声关上了。 

  安蓉关上了门,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朝她的房门口压过来,沉重而迟缓,一步一步。 

  安蓉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 

  是谁? 

兰芳休息了
王子洋心里又忐忑不安了

  80 
  王子洋的眼圈发黑,他的两边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痛。 

  他早上七点就离开了安蓉的家,昨夜,他到处找都没有找到安蓉。他就决定去安蓉的家门口等待安蓉,没想到安蓉已经回到家里了。一进屋,他就抱住了安蓉,边亲吻着她边说,亲爱的,你跑哪去了,你吓死我了。 

  我真耽心你出了什么事,安蓉嗔怪他,说是他把她扔下了。 

  看到了眼前真实的安蓉,他没有和她争辨。反正人已经回家了,谁是谁非并不重要,他说,对不起,是我不小心把你扔了。安蓉用小拳头敲着他的胸膛,你坏,以后再把我扔了;看我怎么处置你。他们就相互楼抱着倒在了床上。 

  王子洋上班后他在想,如果昨天夜里不和安蓉莋爱,兴许他的头不会那么痛。 

  他一进医生办公室,就看到小沈姑娘在向主任汇报一件事,好几个医生边穿白大褂边听小沈护士说着一件事。 

  王子洋在挂钩上取下了自己的白大褂,面无表情地边穿衣服边听她们说话。小沈护士的脸色不太好,她的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不时地掠过一丝惊恐的神色。 

  王子洋穿好衣服,坐在自己的办公桌旁,看着自己分管病人的病历卡。他听了一会就听出了小沈护士说话的大概内容。 

  原来昨天晚上下半夜是小沈护士当班,本来是安蓉的班。 

  安蓉因病休息,小沈护士就顶上去了。 

  小沈护士交接完班后,就在各个病房巡视了一圈,发现没什么异常,就回到护士工作站,按医生开的处方配药,她必须配好药到明天早上下班前分发到各个病房。她正在配着药,突然警示灯亮了,她一看是十七床有事。她就急匆匆地赶过去。她不太喜欢十七床这个小伙子,他的脾气很坏,动不动就骂人,她还被他骂哭过。她一进十七床的病房就问他有什么事。十七床说,我要小便,小沈护士就把尿盆放在了他的下面,十七床完事后对小沈护士说,谢谢。小沈护士诧异极了。 

  今晚是怎么啦,十七床还会说谢谢。小沈护士的心情顿时睛朗起来。她回到护士站后,心情马上就变了。她的尖叫声把值班医生也吵醒了。值班医生出来后,看到惊呆了的小沈护士站在那里浑身颤抖,她的眼窝里积满了泪水。护士站的墙上的衣服挂钩上挂着一只死猫,猫的嘴上还往下滴着血,猫是倒挂在那里的,头朝下。猫的血流了一地。猫眼还在发着琥珀色的光芒,诡异地凸出着。值班医生的出现,让小沈护士的一颗心慢慢地放了下来。值班医生马上给医院的保安打了电话。保安看了第一现场后就把死猫弄走了。值班医生看到其它没什么事回他的房间去了。 

  小沈护士弄干净地上的猫血后才提心吊胆地开始工作。一直到天亮。主任一上班,小沈护士就向他作了汇报。 

  王子洋心里又忐忑不安了。 

  他知道这个往护士站挂死猫的人是谁,但他不能说,那人还在威胁着自己,他必须找到一个良好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否则他永无宁日。 

  主任听完小沈护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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