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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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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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喜欢他这样说。 

  安蓉不知道身居何方的儒雅的父亲是不是还活着,是不是在天涯的另一边想念女儿和妻子。母亲的离去,他一定不知道,女儿长成了一个美丽的仙女他也不知道。安蓉想起父亲,眼中就闪烁着波光。父亲决绝离去的背影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吞噬着她纯真的挚爱和如水的情感。 

  她抚摸了一下电脑的屏幕。 

  泪水模糊了她的眼睛。 

  那只绿蚂蚱出现在电脑的上面,它蛰伏在那里,鼓起的两只绿色的眼睛发出奇怪的绿色光芒,凝视着安蓉。安蓉用纸巾擦去了眼中的泪水,突然,电脑屏幕一片漆黑,她美丽的照片顿时无影无踪。她的身体触电般颤抖了一下。她的目光变得迷离。 

  安蓉站起来。 

  她来到衣柜旁,打开了衣柜,她一件一件地翻着衣服。 

  安蓉寻找着。 

  她的表情严肃而认真。 

  她的眼中倏的闪过一道绿光。她看到了那条白色纱质的带着蕾丝花边的长裙,她把它从衣架上取下来,放在了床上。 

  安蓉缓缓地脱掉了睡袍。 

  她的身体上有种珍珠般圆润的光泽,她的皮肤没有一点瑕疵。她的右手轻轻地在自己的左手臂上滑下,光线中她的手臂上细细的绒毛像春天里刚刚长出的鹅黄的嫩芽。 

  安蓉穿上了那袭白色的长裙。 

  她在镜子前照了照,然后把长发拢起来,用梳妆台上那个以前房客留下来的镶满宝石的发夹束住了头发,她细嫩洁白的脖项一览无余。 

  做完这些,她打开了梳妆台上的小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写满字的纸条,放进了白色的小坤包里,她来到门边,穿上了那双白色的高跟鞋,走出了门。在安蓉关上门的刹那,电脑屏幕突然又闪动起来。 

  安蓉在等电梯的时候,那个叫柳朝阳的老太太刚好从楼梯上下楼。她看到安蓉的背影,吃了一惊,眼中闪过了惶惑的神色,她的脚步停住了,呆呆地看着安蓉的背影,嘴巴微微地张开。 

  安蓉回头看了她一眼。 

  柳朝阳老太太很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是你呀,安小姐。 

  安蓉没有理她。电梯很快地哐当一声把安蓉吸了进去。 

  电梯门关上前,柳朝阳老太太看到的依然是安容苗条的背影。 

  柳朝阳老太太吸了一口冷气,怎么会那么像呢,从背后看简直一模一样,如果不是她回了一下头,我还真以为是她。 

  安蓉走出小区大门时,那两个穿着黑色制服戴着大盖帽的保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安蓉感觉不到他们的存在,在安蓉眼里形同虚设的两个保安的目光一直粘着安蓉的背影,直到她消失。 

  一个保安说,美女总是旁若无人。 

  另一个保安说,再美也是属于男人的。 

  他们俩相视一下,笑了起来。 

  83 

  安蓉前脚刚走,兰芳后脚就来了,她来向安蓉道别的。 

  她发现安蓉不在家,知道她有事出去了。或者是和那个伪君子王子洋在一起。 

  她从包里找出一个采访本,在上面刷刷地写了一页纸,从门底下的缝隙中塞了进去,然后就匆匆离去。她万万没想到,她这一离去后会发生许多令她预想不到的事情。 

  安蓉一直沿着东方路往东走,阳光洒在她的身上,给她镀上了一圈光环。 

  她往前约摸走了一站地,然后拐了一个弯,进入了一条小街。 

  小街上很是热闹。街两旁各色各样的小食店林立。就在那些小食店的中间,有一家店面很小,看上去古旧的中药铺子,上面黑色的招牌上写着这几个烫金的大字:王守常中药店。那几个烫金的大字写得风流倜傥,落款就是王守常。安蓉来到了王守常中药店,抬头望了一下上面的牌匾,然后就走了进去。 

  店里充满了浓郁的中药气味。 

  一个老头坐在柜台后面的靠椅上看一张《赤板晚报》。 

  安蓉进来了,他也没有看见。 

  安蓉一声不吭,她站在柜台前,看着看报的老头。老头偶尔的抬动一下眼皮,他看见了安蓉,他没有马上站起来,而是看了一会报纸后才收起报纸,慢条丝理地站了起来,把报纸放在了柜台的一边,看了看安蓉,说,小姐,要点什么药么? 

  老头的眼睛炯炯有神,和他悠长的白胡子很不相称,这应该是一个老眼昏花的人。 

  安蓉没有说话,她从包里拿出了那张字条,递给了老头。 

  老头接过那张纸条,展开,看了看,他又抬眼看了看安蓉,说,这个方子已有年月了吧,怎么,你也用? 

  安蓉没有回答他。 

  老头嘟囔了一声,今天碰到一个哑巴了,这姑娘要真是个哑巴就太可惜了,如果她点的药是她自己用的话,那这姑娘就更可惜了。 

  安蓉的脸上毫无表情。 

  老头就自顾自地点起了中药,他一味一味地用小厘称称着,然后把称好的药放在报纸上,他的动作缓慢,时光在他点药的过程中变得悠长,没有一点声音。安蓉也挺有耐心,她一直无言地等着。 

  好不容易点完了药。 

  安蓉没有等老头拨弄算盘算好帐,就把钱放在柜台上,提着那几包中药出了药店的门,老头这下惊讶了,他算了一下安蓉放在柜台上的钱,一分不多,一分不少,一十八块八。 

  他抬起头,搜寻安蓉的背影,安蓉已经不见了。 

  他喃喃自语道,这姑娘怎么和三年前那个来抓药的姑娘那么相似呢。一样的白连衣裙,点一样的药,就连她头上的发夹也是一模一样的,这事邪门哪!我这辈子破到的邪门事还算少吗! 

  说完,他又拿起了《赤板晚报》,坐在靠椅上,有模有样地看起了报纸,他竟读出了声,本市汽车的购买率有大幅度提高,据业内中士透露,在秋天来临之前,还会掀起一个购车的新高潮…… 

兰芳休息了
七喜大口大口地喝着烈酒

  86 
  七喜大口大口地喝着烈酒。 

  他边喝酒边把酒倒在女人的照片上。 

  照片被酒泡湿了,慢慢的裂开,就像一具慢慢溶化的尸体。 

  窗外的阳光灿烂。 

  谁能与七喜一同享受阳光和烈酒? 

  只有照片上的这个女人。 

  对这个女人,他的爱胜过了恨。 

  只要爱多过恨那么一点点,恨就不成为恨了,爱包容了它,在那里女人去和别人偷欢的夜里,七喜人抓住自己的头发,企图把自己从一个巨大的泥沼里拔出来。他用烈酒浇着自己的忧怨和愤怒。愤怒是隐藏在体内的巨大的魔鬼,几乎要撕裂他的肉体。 

  他喝得双眼血红,等待着女人的回归。 

  女人是只喂不饱的母狗,她不可能从七喜身上得到满足,但当她从别的男人身上得到片刻的满足之后,她就会回家。迎接她的是七喜的鞭子。狂怒的七喜剥光了她,把她绑在床上疯狂地抽打着她。 

  女人一点儿也不觉得疼痛,尽管她被抽打得伤痕累累,她口里发出快乐的呻吟,打呀,使劲地抽呀,真爽呀,爽呆了…女人的情欲又一次被七喜的鞭子激发起来,她还不停地扭动着蛇一样的身子。 

  看到这种情景,七喜泪流满面,他扔掉手中的鞭子,扑上去,松开了绑住女人的绳索。女人把泪流满面的七喜接倒在床上,疯狂地吮吸着七喜的腋下,鼻子像狗一样地嗅吸着。七喜轻声地说,不要,不要,不要喜欢我腋下的气味,连我自己也讨厌它,连我妈也讨厌它。 

  女人就抱住了七喜的头,把他的头压在她鼓鼓的胸脯上;动情地说;孩子,妈妈不嫌弃你,你是天底下最好的男人。七喜就呜咽起来,他抱住了女人,把女人的乳投咬在了嘴里,咬出了血。女人说,孩子,咬吧,这是你的,一辈子都是你的,你使劲咬吧。七喜疯狂地进入了女人的身体,他在波峰浪谷者的颠簸中到达了天堂。 

  女人在他完事后,去放好了水,和他一起泡着澡。 

  七喜恢复了正常;他对女人央求道,亲爱的,你答应我,你再也不要去他那里了,他可以给你的,我同样可以给你。 

  女人温顺地答应了他。 

  他帮女人洗着身子;那一刻他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幸福来得那么的快,那么的真实。洗完澡后,他躺在床上,女人帮他的腋下涂着她从法国带回来的香体露,这种香体露有神奇的功效,涂上后,他的狐臭就消失了,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他的幸福感达到了颠峰的状态。 

  女人的外遇就像月经一样,总会在一段时间后来临,又消失。 

  七喜曾有段时间对爱情失去了兴趣。 

  他在黑夜里,面对着各种各样的尸体,用自己出色的手艺倾诉着心底的爱。 

  那些尸体不会折磨他,尸体不再多变,尸体是他最诚实的爱人,他的付出踏实而有力。他把一些支离破碎的各色各样的尸体打扮好,送上天堂。天上的每一颗星星都是尸体变化而成,在黑夜里为他指引着道路。 

  七喜又猛地喝了一口烈酒。 

  女人消失了,就像说过的话,消失得无影无踪。 

  再没有人让他愤怒。 

  没有人让他鞭怠。 

  没有人让他抚摸莋爱。 

  没有人喜欢他的狐臭,没有人给他涂上香体露,没有人抱着他的头,说声,孩子,我是你的,永远是你的…七喜疯狂地把酒瓶砸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巨响。 

  不一会,他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他用毛巾摸了一把脸,开了门,他只开了一条缝。 

  一个男人对他说,兄弟,我是你楼下的邻居,麻烦你照顾点好不好,孩子刚满月,你这样老是弄出地震一样的声音,孩子会受惊吓的。就算我对不住你,为了下一代的健康成长,我求你高抬贵手,安静些好不好。要不,我跪下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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