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语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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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语者-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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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五岁。”
  “不太可能吧?”刘支队说,“现在小孩都这么早熟?”
  师父看了刘支队一眼说:“怎么不可能,如果不计划生育,30岁当爷爷也很正常。十五岁,完全可以具备性能力。”
  “我觉得很有可能。”我说,“死者身上的约束伤不重,甚至凉席上还有大面积的蹬擦痕迹,说明凶手的约束能力有限。如果是身强力壮的男人,约束伤会重很多。”
  “看来,这个小孩不仅有恋足癖,还有恋物癖啊。”师父默认了我的观点,“这个孩子什么情况,有晚上出门的条件吗?”
  “有。”民警说,“从小父母都不在身边,爷爷奶奶带大的。奶奶前两年死了,爷爷也没能力管他,天天逃课,在外游荡。”
  “抓人!”刘支队重重拍了一下桌子。
  师父带着我、大宝和林涛一起坐在审讯室隔壁的监控室里,看着电脑屏幕里那个正在接受审讯,眉清目秀的男孩。
  因为DNA和牙模都比对无误,侦查员有了信心。没过几个回合,在侦查员咄咄逼人的攻势下,男孩就败下阵来。
  “我没想杀死她。”男孩在抽泣,“我一直喜欢她,喜欢了好久,可是她不认识我。”
  “你怎么能喜欢她?”侦查员说,“你经常见到她吗?”
  “这几个月来,我一想她,就会爬墙头翻到她家院子里,隔着防盗窗,从窗帘缝里看她,她的脚好美,真的好美。”
  师父看了眼林涛,林涛会意:“如果在墙头找到他的痕迹物证,就更是铁案了,我现在就去翻墙头。”说完,林涛拎着箱子走了。
  “说一说那天晚上的事情吧。”侦查员说。
  “那天晚上,我在网吧上网,上着上着就想起她了,于是我就溜达到了她家附近。”男孩说。
  “没想到她家的院门是虚掩着的,我心想不用我翻墙了,我就走了进去。”男孩擦了下眼泪,接着说,“走进去以后,我从窗户里看见她正靠在床头哭,我心里着急,就推了一下她家的房门,没想到就推开了。我走进去想安慰她,没想到她看见我,就大声喊叫,还拿一旁的扫帚打我。她越这样我就越兴奋,于是我就把她按倒在床上,捂她的嘴,掐她的脖子。”
  “你是想强奸她吗?”侦查员问。
  “开始不是,开始只是想让她别叫。”男孩说,“可是我感觉到她的脚不停地蹬到我的腿肚子,我就控制不住自己了,于是就。。。”
  师父拍了拍正紧攥着拳头的我的肩膀,站起身来打开监控室的大门:“走吧,后面不用听了,和我们分析的一样,知道你最恨强奸犯。”
  我也站起身来,狠狠地看了眼监控里这个男孩,摇了摇头,和大宝一起走出了监控室。
  “案件破了,你们就没什么感言吗?”师父说。
  “那个。。。师父好厉害。”大宝在拍马屁。
  “我说对这个事件,有什么感言。”师父又瞪了一眼大宝。
  大宝说:“哦,那个。。。那个。。。关注留守儿童心理健康。”
  “15岁,判的不会多重,只希望他的这种性心理障碍能够得到纠正。”师父转过头来看着我,“你看呢?我知道你是不会同情强奸犯的。”
  我点点头,故作深沉的说:“原来美丽也是一种罪。”  
                  
 第六十九章
   #鬼手佛心Ⅱ…无声的证词#【第五章】车祸(1)
  对于法医来说,工作上的事情,总没有什么好事。要么就是有人受伤,要么就是有生命陨落。善心的法医总会期盼自己能够闲一些,法医闲了,也就代表着平安。
  但对于这个特别的夏天,法医科有了一件工作上的好事,让全科人高兴不已。
  李大宝终于不负众望地通过了遴选考试,在十七名参考基层法医中脱颖而出。随着公示期的过去,李大宝也就名正言顺地成为了省厅法医科的一份子。
  省厅法医科是刑事技术部门中最为繁忙的一个科室,能够多一名独当一面的法医,是一桩幸事。而对于李大宝来说,因为妻子也在省城工作,所以能调来省厅也是一桩幸事。兴奋的感情,只有通过喝酒来宣泄。
  这顿酒,理应是李大宝请客,也理应是他喝得最多。
  酒精是中枢神经系统抑制剂,它的作用是先兴奋后抑制。所以当大排档的龙虾被我们吃了十几斤,白酒也喝了好几瓶之后,李大宝兴奋的心情充分表现了出来,他推了推脸上的眼睛,揉了揉通红的脸,说:“那个。。。走,K歌去!”
  法医科都是些年轻人,K起歌来一个比一个厉害。看着麦霸们一个接一个轮番上阵,我借着酒意靠在沙发上拿出手机聊起了QQ。这时候我才发现,酒精的抑制作用已经出现,大宝已经躺在沙发上昏迷不醒,睡得鼾声大作。
  拿在手中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印现出“师父”两字。
  我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心想不会又有什么大案件吧,这都快12点了,难不成要连夜出发?可是我喝了酒,按照五条禁令,是不能再去出勘现场的,可是法医科的兄弟们都喝了酒,怎么办呢?还好省厅没有科室值班制度,不然就犯错误了。
  我连忙起身找了个安静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怎么那么吵,你在干什么?”师父的声音。
  “在,在唱歌。”
  “怎么你们电话都没人接?”师父问。我心想,都在嚎呢,谁听得见电话铃声。
  “哦,今晚科里聚会。”
  “别闹了,赶紧都回家,明早你们派人出勘现场。”
  我的心总算放在了肚子里,只要给我们休息的时间,出勘现场而已,不怕。
  “好的,我们马上结束,明天什么现场,我和大宝去,保证完成任务。”我放下了心,拍着胸脯说。
  “车祸。”师父简明扼要。
  “车祸?车祸也要我们去?”虽然我们是物证鉴定部门,但是刑事技术多是为刑事案件服务,所以我们也经常以刑警自居,对于交通案例也需要涉足,我不是很理解。
  “怎么了?有意见啊?我们是为全警服务的,伤情鉴定不涉及治安吗?毒物检验不涉及禁毒吗?文件检验不涉及经济侦查吗?”师父对我的狭隘感到愤怒,语出连串的教育我。
  “知道了,那明天我去。”总觉得不办刑事案件,心里很不舒服一样,既然开始拍了胸脯,我也只有悻悻地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就张罗着收拾随身物品,打发大家回家了。此时的大宝,已经处于半清醒状态,自己蹒跚着走出了KTV大门。
  出租车上,科里几个人都在好奇地问我明天的案件。
  “具体情况我也不知道。”我说,“在丹北县的一条偏僻公路上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死了一个人。听师父是这样说的。”
  “交通事故都要我们跑,岂不是要跑断了腿?”肖法医说。
  “我猜吧,是信访案件。”我说。
  “哪有刚发案就信访的?”肖法医说。
  “说不准是家里人心中疑点很大,所以反应也就激烈啦。”我说。
  此时,大宝突然昂起头,推了推眼睛,瞪着我。
  我吓了一跳,说:“怎么了?看着我干吗?”
  大宝抖抖索索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麦克风,举到我的嘴边说:“来,秦科长,唱一首。”
  我大惊失色:“你到底是醒没醒酒啊,人家麦克风你都偷!师傅,麻烦掉头,回去刚才那里,把麦克风送给人家。”
  第二天早晨,我已经完全醒了酒,精神抖擞地坐上了现场勘查车。等了十几分钟,才看见大宝骑着电动车歪歪扭扭地驶进厅大门。
  看着并排而坐的大宝十分疲惫的眼神,我知道他昨晚是真的喝过了量。
  “你行不?”我问,“不行就别去了,我和肖哥去。”
  大宝摇摇头:“这是我正式来厅上班后第一个案子,不仅要去,还必须成功。”
  “你看你那样。”我笑着说,“昨晚还偷人家麦克风。”
  大宝摇头表示否认:“反正我喝多了,你怎么诽谤我都可以。”
  “反正有好多证人,你想赖就行了吗?”我笑得前仰后合。
  嘲笑了大宝一路,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丹北县城。丹北是云泰市辖区的一个县,位于云泰版图的最北边,是国家级贫困县。
  驱车经过县城,驶入县城周边郊区的时候,就体现出国家级贫困县的不同,房子都显得破破烂烂。看来这里的人民群众真的过得不好。
  不断的颠簸,颠得大宝连连作呕。颠簸了半个小时,才来到了一条看起来还不错的石子路边。
  黄支队从路边走了过来,和我们亲切的握手。
  “支队长都来了,什么大案件啊。”我笑着说。
  “昨天下午,一个小女孩被人发现死在这条路上,县局法医初步看,符合交通事故损伤。”黄支队说,“可是交警事故部门却认为不是一起交通事故案件,因为有争议,所以觉得还是请你们过来,不能放过一个坏人,不能冤枉一个好人嘛。”
  我走到路的中间,左右看了看,说:“可是交通事故现场,我们不擅长啊,交警事故科的同志怎么说?”
  “交警勘查了路面,觉得很奇怪,因为现场没有任何刹车痕迹。”黄支队说,“可是法医却认为尸表的损伤符合交通事故损伤特点。”
  “也就是说,现场和尸检确实有矛盾。”我皱起眉头。
  黄支队说:“是啊,交通事故,尤其是撞死人的现场,现场应该是会有刹车痕迹的。”
  我点了点头,说:“车撞人有两种,一是驾驶员看到人突然出现,会下意识刹车,然后因为种种原因依旧撞了人;另一种是驾驶员在撞人前并不知道有人出现,撞上人以后会下意识踩刹车。所以两种都会留下刹车痕。”
  黄支队说:“是啊,如果是单纯的交通事故,应该会留下刹车痕迹,尤其是这种摩擦力大的石子路面,更应该留下。”
  这是一条比较宽的石子路,是村与村之间相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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