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人馆之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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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人馆之谜- 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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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暗示因事故而死的实和子的样子呢?那么,第二次的“杀偶人”就是暗示那起事故的其他遇难者喽?……
  觉得关于其他事件也可以作同样的解释:
  信箱里的玻璃碎片是暗示事故中破碎的列车玻璃窗的。
  自行车车闸故障。可以把由此而引起的我的翻倒比做列车的翻倒。
  野猫的残骸呢?——那猫被压烂了头死了。被压烂了头……那是——啊,多惨啊!不就是实和子因事故而死的死法吗?!——是的,想起来了。她是因翻倒的冲击被摔出椅子,头部被猛撞了一下而死的。确实记得这样听说过。
  但是——
  我怎么也不明白,这些又如何与“你的罪过”这句话相联系呢?
  (为什么?)
  我边望着竖在画架上的画,边思考着。
  (为什么这画……)
  蹲在铁轨旁的孩子。——这是我吗?如果是的,那我在那里干着(干了)什么呢?不明白的不只是这一点。在内心剧痛的“片断”中,还留着几处尚未画在这画上的“片断”——我是这样觉得的。
  比如说,“红色的天空”。
  这幅画中的天空不是“红’色的,但是,因而想把天空涂红时,不知为什么,突然涌出来一种感觉:“不对!”
  又比如说,“黑色的两个影子”和“流淌的水”。总觉得长长地伸展的两个影子,与表示铁轨的“黑色的两条线”是不同的。就说是“流淌的水”,这幅画里,不是什么地方都没有余地再画进那种东西吗?
  我对希早子说的话中也有:
  “觉得像是一种形状不同的许许多多碎片混杂在里面的谜似的……”
  形状不同的碎片——
  ……KUN!
  形状不同的……
  有时也想再跟架场商量商量。最近他没有跟我联系,但我那以后的情况,大概他也会从希早子那里得知吧。之所以一直没有那样做,那是因为我有一种近乎即使和他商量也无济于事的绝望的感情。
  (岛田……)
  因而又浮现在心里的大学时代的朋友的脸。
  若是他——我想。
  若是他,或许会把我从这一状态中拯救出来。
  2 
  岛田洁打电话来,那是1月6日星期三的事。
  从来梦回来后,我走进画室,站在接近完成的画的前面。就在这时,电话铃响了。
  “喂喂,是飞龙君吗?”
  从话筒那头传来的那令人怀念的声音使我吃了一惊,因为这几天一直想和岛田联系——时机之恰当仿佛这一心思对方已经理解了似的。
  “啊,久违了。我是岛田,岛田洁。你身体好吗?听说去年你特意给我打了电话,是吗?从父亲那里听说的。对不起啊,哎,长时间不在家里了。”他用低低的但有力的独特声音,半自言自语似的说着,“难得你打电话来,是有什么急事吗?”
  “岛田,”我心酸地答道,“事情是这样的——我母亲死了。”
  “你母亲?是那母亲?这究竟又……”
  “去年11月,因火灾。”
  随后,我几乎以喋喋不休的口气,跟他说了自去年7月搬到京都后至今发生的事和自己迄今所考虑的事。
  “嗯。”默默地听完我长长的话,岛田立即低声哼了一下,“这可不得了呀!对不起,联系晚了。”
  “岛田你怎么想?”我以求援般的心情问道,“究竟是谁要害我呢?为什么要害我呢?”
  “这个嘛……”他说道,“现在在这儿叫我拿出答案来,我也没有办法,不过……嗯,是啊,那就说几点我想到的意见吧。”
  “好。”
  “谁是‘犯人’?这首先是最大的问题吧,但从刚才听到的话很难推断,没有决定性的限定条件呀。但是,正如你最初考虑的,我认为可疑的是绿影庄的房客,因为说什么他们也很容易潜入锁着的正房和堆房嘛。他们也比外部的人有更多的机会吧。绿影庄的房客,嗯……加上管理人夫妇总共是5人吧?从配制的钥匙这点来考虑,首先值得怀疑的还是那管理人夫妇吧……你怎么想?”
  “起初我也想应该警惕水尻他们,但是,特别是看看母亲死后的他们两人的样子,这种怀疑怎么也无法成立……”
  “你是说……” 
  “因为他们对我非常好,特别是阿柞,对我的衣食住行等什么都悉心照料。”
  “噢,从感情上来说总觉得不是犯人。”
  “是这样。就是道吉他,身体也已经很虚弱,怎么也不像是能害别人性命……”
  “那么,这两人暂且不管,关于其他人,有没有特别感到什么?”
  “辻井雪人是个非常不正常的人,说话方法和态度都非常令人生厌,相反仓谷诚他虽然有些蹊跷,但性格上看上去很坦率。关于木津川伸造——这么说,倒是有一天突然想过……”
  于是,我把以前——母亲叫他按摩的时候——自己感到的疑念跟岛田说了一下,即:木津川真的眼睛看不到吗?
  “嗬。对失明的他来说,这一连串的‘犯罪’是很难的,但如果他失明是假的,那就不能这样说死了。可不是呢!”
  “当然,这不是能断言的,只是总觉得这样。”
  “那就确认一下。”岛田非常干脆地说道,“调查一下他是否真是失明就行。”
  “这——可是,怎么做呢?”
  “给他使个小小的招数就行。在他屋子的门上弄个什么玩意儿,比如说,用图钉把画着用假名画起来的人脸的纸事前钉在他门上。上午做好这手脚,第二天再去弄清楚纸的状态。”
  “啊,可不是。”
  这就是说,如果木津川的眼睛真的看不见,那么纸会原封不动地被钉在那里;如果他的失明是假的,那么钉在自己屋子门上的那种胡乱涂抹的画应该会立即揭掉。
  “如果他不是失明,也许会对这样做的手脚怀疑起来,心想这不是有人想试验自己吗?可是,我想在想到这步以前,首先想揭下那种胡乱涂抹的画才是普通人的心理。如果他想到了可能是有人在测试自己,即使回头照原样重新钉上,门上啦纸上啦应该都会留下相应的痕迹。”
  “的确如此。”
  “明天,可能的话,今晚就这样做怎么样?”
  “好,就这么做。”
  “还有,关于那个性格执拗的作家,我想到一点。”
  “是关于辻井?”
  “嗯。就是他和你的关系,从表兄弟。”
  “这有什么?”
  “动机呀,动机。”
  “还没有懂呀?”岛田有点吃惊似的,“你和辻井是从表兄弟——这就是说,是你为数不多的有血缘关系的人吧,和池尾家则没有正式的亲戚关系。如果你在这儿死了,那飞龙家的财产会到哪儿去呢?”
  “啊……”
  “即使是远亲,总而言之他也是有血缘关系的人呀。”
  “你是说他会获得我的财产?”
  “其实,我想从表兄弟应该是没有继承权的,但如果辻井他自己认定有的话……”
  “那么,信上的字句都是为了掩饰他的动机?”
  “伪装。对,也有那种可能性吧。总而言之,辻井是个需要注意的人物。关于另一个叫仓谷的研究生,不好说什么呀。听你那么说,总觉得有点‘motherplex'【注】 一种不好的感情?”
  “这个嘛……经你这么一说,对你的母亲,看上去有没也不是没有这种感觉,可是……哦。关于犯人的问题,暂且能说的就是这些。关于你的记忆,试着画画的这方法应该坚持下去吧。总而言之,这是你自己的问题,所以我不能插什么嘴。”
  “关于这个家呢?你怎想的?就是那个以前你说的和中村青司的关系……”
  “啊,这个嘛……”岛田稍停顿了片刻,“中村青司过去参与了京都的‘偶人馆’也就是你家的改建工程。嗯,确实听说过这件事。”
  “果然是这样。”
  “但时至今日,介意它也无济于事了吧,已经是不在人世的人了。因缘啦什么啦,我也常常想,但它们并没有任何根据,所以我担心的倒是放置在你家里的偶人本身。”
  “偶人本身?”
  “就是这样一个问题:为什么你父亲把这些不完整的人体模型留在家里各个地方?”
  “那是因为他精神不正常了……”
  “我不反对你父亲的精神状态不寻常了这一点,但是,即便如此,那偶人的特征啦、放法啦我总觉得是个问题,像是有什么意义似的。狂人有狂人的理论,人们常这样说吧。”
  狂人有狂人的理论……
  我又一次在脑海里回想了一下父亲高洋留下的偶人们的样子。我想像那是指望母亲实和子复活的没有“脸”的偶人们,缺了身体的某一部分的偶人们……
  “我还会给你打电话的。有什么奇怪的事就跟我联系,好吧?”
  过了一会儿,这样说罢,岛田的声音便消失了,耳朵里只是留下了被撇下了一样的寂静。
  3
  那天晚上很晚以后,我如岛田所指示的,准备了一张画了一些没有意义的图画的便条纸,悄悄地朝木津川的屋子走去,并且用图钉将它钉在门上,刚好是眼睛平视的高度。
  木津川住的'1…D'的入口处在沿前院的小路绕进去的家的后面,所以不用担心除了他本人以外,会有其他人会发觉这乱涂的画并将它揭掉。
  木津川出去工作了,平时要更晚以后才回来。明天上午来弄清楚吧!那时,如果纸原封不动地留着,那么木津川就姑且是无罪的。
  沿小路折回时,抬头看了一眼辻井住的'2…C'的窗户——他在屋里,好像还没有睡。               ※棒槌学堂の 精校E书 ※
  回到'2…C'房间,我一头倒在床上,反复在脑海了回味与岛田的对话。
  “犯人”是谁?住在这栋房子里的人绝对可疑;特别是考虑到可能有想获得我的遗产这一动机,需要注意辻井雪人;为了探寻记忆的画应该坚持不懈地继续下去;“偶人馆”果真是中村青司建造的房子;更令人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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