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谢蔷看他满脸失落，安慰他道，“我们不一定局限在外文系，还可以向别的知情人打听，我想当年发生这么大的事，只要当时在这个学校的人一定或多或少知道点情况。”
“有道理，不愧为我们的团长，果然足智多谋。”司马凯这句话倒不是开玩笑，他觉得谢蔷思维灵活，还真有小说中侦探的风范。
“别取笑我了，不过这句话我爱听。”
“别打情骂俏了，有个细节你们注意到没有，上午我们在图书馆看照片时，那张70年俄文系的入学合影上有个老师我看着面熟，就是一时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许蓝莉皱着眉头说道。
“这个我倒是疏忽了，没仔细看老师们的影像。”她看了看司马凯，司马凯无奈地摇摇头，他当时的注意力全在那个女孩身上。
“走吧，重返图书馆。”谢蔷说道。
“等等，我想我还是先回寝室一趟。”司马凯说道。
“回寝室做什么？洗衣服还是换鞋？”
“许蓝莉同学你这都哪跟哪啊，我回寝室是拿一样非常重要的东西，数码相机。”
“好注意，把那张照片拍下来，省得我们来回跑了。”
“蔷姐，你不觉得他面熟吗？”三人正围着一个数码相机，许蓝莉指着坐在中间位置靠左的一个蓝布衫年轻教师问道。
谢蔷盯了好一会，说道：“好像是在哪见过，不过……想不起来在哪了？”
“我知道了！”司马凯突然大叫一声，拉起她们两个的手就跑。
谢蔷许蓝莉被司马凯拉着手一路小跑，拐了几个弯停在了一个宿舍楼前，司马凯大口喘着气。
“你……来我们宿舍楼做什么？”许蓝莉首先意识到她们已经来到了所住的25号宿舍楼下。
“你们看，”司马凯指着离宿舍楼不远的一个宣传栏说道，那里面张贴着几十幅照片，“这个叫方天林的是不是和那个人比较相像？”
“啊，确实有点像，应该就是他，虽然这幅照片上的人比那一幅整整相隔了四十年，但是你看他的眼睛以及脸型，我想应该就是他。”谢蔷说道。
“这些人好像都是学校为庆祝校庆活动而请回来的老校友，也就是现在他们都已经不在我们学校了，我们到哪去找他啊？”司马凯问道。
“怕什么？有名字还怕找不到人？这件事包在我身上。”许蓝莉胸有成竹说道。
“方天林，简介上说他是政治系的教授，1968年加入咱们大学任教，2001年退休，期间曾任教于多个专业的政治课程。这样说来从时间跨度上他符合我们的要求，看来我们有必要找到他了。”谢蔷说道。
许蓝莉眼珠子转了几转，说道：“他们昨天不是刚来我们学校参加联欢活动吗，肯定是我们学校派人去接的，我恰巧认识个校车队的人……我这就打个电话，等我好消息吧。”
许蓝莉掏出手机去一旁打电话，司马凯看着她的身影赞叹道：“蓝莉同学真是交友甚广啊，连学校的车队她都有熟人。”
谢蔷含笑说道：“千万别小看我们蓝莉美女，她可是学校里比较知名的万人迷，不知道有多少男生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哇，我怎么不知道？”
“你孤陋寡闻呗，或者说你的心思全用在冷美人身上了，是不是啊？”
“说我孤陋寡闻是真的，哎，都怪我平时对这种风月场合不太关注，冷美人嘛，我们的关系还没到你说的那种地步……”
“我找到地址了！”许蓝莉笑着走过来。
十二、4月17日 16点06分
校教工宿舍楼在学校南门偏西，步行不过十分钟时间。
“18栋3单元就是这里了，我们只要上楼找到4号就OK了，只是不知道就凭我们这一箱水果，方教授他会不会接见我们这三个不速之客？”许蓝莉说道。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走吧！”谢蔷第一个上楼，司马凯许蓝莉对视了一眼，也跟了上来。
敲了几声后，门开了，一个短头发的中年妇女露出头来，“你们找谁？”她隔着防盗门问道。
“你好，请问这是不是方天林教授的家？”许蓝莉彬彬有礼问道，她嘴甜口才好，这种敲门问路的活儿就都落在了她头上。
“是的。”
“我们是北科大的学生，也是方教授的的学生，今天来是想看望一下他。”许蓝莉撒谎不脸红。
“哦，你们稍等一下。”中年妇女转身回去了。
大约二分钟后，防盗门开了，“请进吧！”中年妇女说道。
“这是我们给方教授带的，请收下。”司马凯递过手中的水果。
“谢谢你们，方教授在书房，你们进去吧！”中年妇女指了指左边一个房间说道，“门没锁，不用敲门。”
三人点了点头，鱼贯进了书房，一个头发全白满脸皱纹的老人正在伏案看书。
“你好，方教授，我们是北科大的学生。”许蓝莉首先自我介绍。
那老人听到声音，把视线从书上移开，抬起头看了他们一眼，指着一旁的椅子说道：“好、好，坐下说话。”
三人坐下后，许蓝莉说道：“我们刚才撒谎了，其实我们不是你的学生……”
“恩，”老人一笑说道，“我说我也不可能有这么年轻的学生！”
“是这样的，我们这次来是想给你打听一件四十年前的事。”谢蔷开门见山。
“四十年前的事？”老人略微有些惊讶。
“是的。”谢蔷点点头，向司马凯使了个眼色，司马凯会意，赶快拿出随身携带的数码相机，调出那张从图书馆翻拍下来的合影。
“方教授，你看这张1970年的合影，这个年轻人是你吗？”司马凯把相机拿到老人面前，指着那个蓝布衫男教师问道。
老师把相机拿到手里，眯缝着眼看了一会，脸色突然变得苍白了许多，但这只是一瞬间的事，片刻他又恢复如常了。
“不错，这个人是我，一晃都四十年了！这张照片你们哪拍的？”方天林问道，声音微微有些颤抖。
三个人互相对视一眼，心中都充满欢喜，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了当年的亲身经历者。
“我们是在图书馆翻拍的，没想到他真的是你。”司马凯难掩兴奋之情。
方天林没有说话，呆呆地望着那张照片，似乎沉浸在当年的回忆中了，不难理解，四十年的光阴不过是弹指一间，从一个意气风发的小伙子到今天的白发苍苍的老人，如即将落山的夕阳，给人一种万物轮回的沉重感。
相机屏幕突然黑了，方天林这才醒悟过来，说道：“你们刚才说要打听什么事？”
“是的，”司马凯按了一个键，相机屏幕又亮了起来，他指着那个绿军装女孩，“方教授你还记得她吗？”
方天林眼睛看着司马凯指着的女孩，拿着相机的手有些发抖，“记得，”他沉默了一会答道，“怎么会忘记她呢，李晓枝……你们怎么会问起她？”
司马凯心中一动，原来白衣女孩的名字叫李晓枝，他感到他离她越来越近了。
“不知道怎么给你说？”谢蔷说道，“我知道给你说了你也未必相信，事情是这样的，前天晚上他们两个同时看到了学校的四十五号楼有个白衣女孩从楼顶跳下去……”
“你说什么？”方天林非常吃惊，“看到了白衣女孩跳楼？”
谢蔷点点头，问道：“方教授，你没事吧？”
“我没事，”方天林摆摆手道，脸上肌肉微微抖动，“你继续说吧。”
谢蔷点点头，“他们都看到有女孩跳楼，但是在楼下却什么也找不到，我是说受伤的人或者说尸体。后来，通过我们的一番了解竟然发现跳楼的那个女孩竟然和这个……就是你刚才说的李晓枝长的一模一样，偶然间我们知道了你当年曾经教过李晓枝所住班级的课，所以我们就冒昧来访了。”
“你们想了解一下这个女孩的事？”方天林问道。
“是的。”
方天林扭了扭身体，开口说道：“按说到了我这个年纪，早已把生死看得很透彻了，但是，一看到这张照片上的李晓枝我的心里还是禁不住紧张，甚至说是恐惧。我想你们一定也了解了个大概了，李晓枝是70级的俄文系学生，那时候，我教他们班的政治课，在我的影响中，她是一个聪明上进的学生，经常提一些稀奇古怪的问题……”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努力搜寻过去的点点滴滴，片刻后，继续说道，“那时候的大学生受大环境的影响，课程安排很少，基本上是半天劳动半天上课，虽然我只是一周给他们上两节课，但她还是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一天夜里，她突然跳楼自杀了，然后，一系列怪异的事发生了……就在她跳楼自杀的那个女生宿舍楼，接二连三地发生了多起跳楼自杀事件，有的人本来跟四十五号楼没有任何关系，但却莫名其妙溜到楼顶跳了下来……”
“当时没有调查原因吗？”许蓝莉明知道答案是否定的，还是问了一句。
“没有人调查，公安机关基本上瘫痪了，那个年代的的社会秩序比较乱，大家都在忙着搞政治批斗，那些功夫管这些事。我记得跳楼自杀事件持续了大约一个月才平静了下来，那座宿舍楼也没有敢住了，一直空着，直到很久以后才改成了自习楼。哎，李晓枝啊，都死了四十年了……”
“实不相瞒，”司马凯想了想说道，“自从前天晚上看到和李晓枝十分相像的那个女孩跳楼后，到现在已有两个女生从四十五号楼跳楼自杀？”
“什么？”方天林大惊失色，“又发生了两起跳楼自杀案？“
“是的，一个是在昨天凌晨，另一个在昨天晚上。”司马凯说道。
方天林喃喃说道：“难道……她真的又回来了……”
十三、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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