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 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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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 婴-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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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高松的身影,而洞内弯绕甚多,我来时未曾记途,不敢冒然乱钻,只得再折回身来。

  不知高松为何听得那声轰隆便急急夺奔而出,也不知他此时又是去了哪里,我站回原处,等着高松时,心下几番转思回忆刚才老道的话语,却百转之后,仍思想不出他还有何言欲说未说。目光兜兜转转,最后落在那只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猩猩身上,不知它是死是活。

  念及在我坠落之时,它有救我之恩,我这时无事可事,于是抬步过去,蹲下,想翻过它覆面朝地的身体,只是,这只猩猩硕重无比,我倾出全力,这才勉强将它的身子侧了过来。它全身上下的长毛,浸染了血渍,我这一翻,手上也沾上不少。不过,见它身体还有微暖,再伸手探它的鼻息,发现虽气弱,但还有出入。见此状,我赶紧查看它受伤的胸口,却不想,我的手刚触及,这只猩猩的身子便猛地抽搐了一下,同时喉音咕咕作响。我吓得抽回了手,人旋即向后倒退出两步。

  “你怎么了?受伤了?”,听闻气喘喘的声音,我知道是高松折回。他人还未站定,却一把抓过我满是鲜血的两手,一边平息着气喘,一边细细端量我的双手查看伤处,并焦虑地问道,“猩猩打伤了你?”

  被高松如此捧看我的双手,我脸一下子感觉发烫,明知手上的鲜血是个误会,可是足见他对我有莫名的关心,于是赶紧解释,“我刚才看那只猩猩似乎还活着,想帮它翻看伤口,却不小心沾上了它的血”。回着话的同时,我扭捏地将手从高松的掌中抽出来,再从衣袋里掏出随身的手巾纸,将手上的血抹去。

  我的解释让高松放下了心,可是他依旧面色凝重,我见状不思,于是问,“你刚才去哪了?那声音是怎么回事?”

  “我们被关在这里,出不去了”,高松紧盯着我的眼,声音沉重地说,“刚才那声响应该是棺盖合起的声音。我的金刚爪和绳子都被他收了,没法再爬出去了。”

  这话,使得我全身霎时一凛,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老道会口出“成全”的言辞,想必,他早就有打算将我与高松松隔绝在此,直至活活饿死。这个老道也太狠毒了,我与他无怨无仇,他为什么要这样做?高松见我面色一瞬发白,怕我想不开,忙安慰道,“别担心,有我在,不会有事,我们一起去找找看,是不是另有出口”。

  听着高松的话,我恨恨地放下心里对老道的咒骂,深吸口气,为自己打气,“天无绝人之路”。

  高松仍不太放心,看看我,不知为何踌躇了一会,然后对着我,一字一语,语气认真地说,“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出事,也不会让你出事”。

  不知道是不是看花了眼,还是手上火把的光亮有问题,我怎么感觉高松说这话的时候,眼瞳里折射出异样且火热的光芒,而且,那眼神不止是有一种灼人的穿透力,还有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成份在内,并且一反认识以来他对我一贯严肃冰冷的态度,死死地盯着我的双眼时,似乎想要读出什么东西来一般。

  我从来没有被一个男孩子用这般直接、火热的眼神死死盯住不放,尤其是高松还凝视得那么肆无忌惮,令我不由两颊飞红,连说话都不免打结,“你……,我……”。

  “你为什么脸红?”,高松突然收回注视,反问。

  啊,脸红?我一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咳了两声,见他收了刚才的目光后,又恢复成一脸严肃的表情,似乎刚才的凝视完全出自无心。我心下大窘,暗骂自己这个时候还胡思乱想,一边骂着自己的时候,一边还咒骂高松,NND,也不知道他突然犯什么邪劲,突然给我来个深情的凝视。

  我正窘得低头吱唔,如何圆说自己为何会脸红时,高松突然又一抬手,不由分说地托起我的下巴,逼着我迎视他的双眼,又说道“你小脑袋在想些什么,我都知道。你一定是在想,我刚才为什么这么看你,是不是?”

  我拿手极力想拍掉他托起我下巴的手,却被他用另一只手环腰揽入他的胸前,并将我死死环牢动弹不得,只听他继续说道,“我告诉你,夏小秋,我不会让你出事,那是因为,你是我命中的妻子。在我还没迎娶你过门前,我要你好好地活着”。

  我满脑袋像窒息了一般,晕得厉害。是我在发梦?还是我听错了?我的喉咙口只发出一句“啊----!”,然后就不知道说什么,连挣扎都忘了,神情呆滞地看着高松。NND,不知道他准备给我灌什么迷魂汤。

  “又在想什么?是不是在想为什么我会这么说?”,高松深深地盯着我的眼,看了一番后,放开我,然后背过身,说,“我师傅跟我说过,有个叫夏小秋的女孩,在他过世的隔年会来找他。这个女孩,我需要保护好她,因为她是我命中的妻子。”

  “你就瞎扯吧,还把瞎子提出来,越说越玄了”,我两面还是一片潮红未褪,可是面对高松说的话,我却根本不信。

  “信不信随你”,高松再转回身子来时,又是一脸的冷峻,不带一丝表情地说,“你不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既不温柔也不体贴,什么家务都不会做,而且还比较笨,就是长得还过得去。但是,既然我师傅这么说了,那么我就勉为其难视你为我妻子,保护你到底”。

  这叫什么话!我立时火冒三丈,反讥道,“你师傅让你保护我,你就保护我啊,你没脑吗?我一无是处的,你干嘛还死命要跟着我,我又没请你跟着我。腿长你身上,你爱走哪就走哪,又没人拦你。我还不习惯身后一直跟着一个长得跟非洲难民似的人”。

  “噢?”,高松笑容收起,别过身扭头就往洞口处走去。

  我怔了怔,不知道他什么意思,刚想跟上,却一想刚才自己说的事,只得收回脚跟,原地不动。心里却不免害怕他不要真的一转身自己跑掉,把我独自一人仍在这处鬼地方。就在我犹豫不决的时候,那只猩猩突然又发生咕咕之声,将我与高松的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一枚祖母绿的戒指
猩猩喉咙里发出的咕咕声,使得高松听闻后立即掉回脚步,与我不谋而合地同时抢步到猩猩旁边蹲下。看到这只猩猩已然醒转过来,正勉力地睁开那对墨绿色的眸子看着我与高松,唇角微蠕,似想说什么,却没发出个音来。它的醒转与举动,让我与高松顿时忘了刚才的争执,燃起了一丝希望的曙光,只盼能从它口中获得出洞的方法。

  它歪着头,看似全身虚脱乏力,墨绿的眸子已全无初见时那般炯烁,而是一片黯华无光。高松用胳膊肘撑起它的头,让它可以借力斜靠在他身上。我心里觉得万分惭愧,若不是因为我们的出现,它此时不会身受重伤,奄奄一息。想到这,我觉得万分不安,隐隐作痛。高松怕我浪费时间,让我快点问它话,看情形,它已是命不长久。

  我不知道怎么开口跟一只猩猩问话,犹豫了一小会,这才对着它喃喃开口,“我不知道你是不是能听懂我说的话,如果你真能听懂,你就眨一下眼睛,如果听不懂,你就眨两下眼睛”。

  我的话才说完,高松差点笑出声,说,“你是不是有点急糊涂了?如果听不懂,还需要眨什么眼睛”。高松的一句玩笑话,使得我面容上未褪尽的红潮,又深了一层。

  不理他,我只将目光锁在猩猩眼睛上,就等着它眨。果真,它的眼睛轻微地扇动了一下。我惊乱不已,难道说,它真的能听懂我说的话!我不自信地接着问,“你再眨两下”。这只猩猩又听话地眨了两下眼睛,这下让我完全能够肯定,它是真的能听懂我说的话。

  高松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也觉万分惊奇,连忙提醒我继续问下去。我明白高松担心这只猩猩撑不了多久气息,在这性命攸关的时候,不能再浪费时间,于是我也觉心急,连忙向着猩猩说,“刚才放走怪物的老道将我们困在了这里,你知道还有什么其它出口吗?”

  猩猩听完我的话,眸子转了一圈,似在沉思,最后沉重地摇了下头。我和高松的心,就像是被人绑上了重石般,随着猩猩的这记摇头坠进了深海里,所有寄予的希冀都如泡沫般幻灭。看来真是山穷水尽已无路,只能坐以待毙了。这只猩猩在这里住了那么久,如果连它都摇头不知道,我们还有什么出去的希望?

  我颓然地跌坐在地,眼如死灰般从猩猩身上移到高松脸上,茫然不知所措。高松见状,腾出一只手抚在我肩头,语气坚定地说,“天无绝人之路,有我在,肯定不会有事”。我抬眼看着他,只见在火把的映照中,他显现出的坚毅表情,将他的脸庞刻化得更加棱角分明,显得刚劲有力。

  这神态,这言语,给我心里注进了丝丝信心和力量。记得在我十二岁那年,我妈第一次向我说起瞎子算命的事,最后告诫我,如果将来遇上任何躲不过的天意时,只要还余一口气,就一定不能轻言放弃。是的,我必须拿出信心来尝试各种方法,一定要从这里走出去,不能轻言放弃。

  高松一声低呼打断了我的思绪,“你看,它脖圈里竟然有根红线,悬着一只祖母绿的戒指!”

  我不可信地低首望去,只见这只猩猩正穷尽毕身力气,用它那两只毛茸茸的爪子,将一根隐匿在它黑毛中的红线拽出,并缩起脖子想将它取下。只见在这根毫不起眼的红线上,竟然悬挂着一枚戒指,上面镶嵌着一颗晶亮剔透的祖母绿宝石。我一下子直了眼,无法相信,怎么在一只猩猩的脖子中竟然会有一根红线,而且在这根毫不起眼的红线上,竟然会挂着一枚戒指,更不可思议的是,这还是一枚镶嵌了一颗硕大且成色上好的祖母绿宝石的戒指。想来,这枚戒指一定是价值不匪,可是,这样一枚贵重的戒指怎么会在一只猩猩身上?是谁将它挂在猩猩的脖子上的?

  红线不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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