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接下来向我解释说由于这两天见我老是做噩梦而身形憔悴,很担心我出了什么事,所以晚上她很晚都没能睡着,半夜时分听见屋外很吵闹,起身往外看,看见很多人在路上奔跑,像是在追什么。她觉得很奇怪,便一起跟着人群跑了过来,后来她发现一群人站在我家楼下, 抬头一看,一个黑影一层层往上爬,然后翻进了我的房间。她急坏了,看见边上有个人拿着长筒猎枪,于是夺过枪便直奔我房间,最后在千钧一发的情况下救了我。
我听她这么说后我没吭声。经过刚才惊心动魄的一幕,我还没能缓过神来。
房间内哑然无声,一段时间的沉默后,我起身打开衣柜,取出背包,开始整理衣服。
“你在做什么?”女友问我。
“我有个远亲住在山区里,我可以去投靠他。”
“你为什么要逃跑?”
“为什么?”我停下手里的衣服,“你没看见刚才有人要杀我么?你还问我为什么!”
女友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她轻声问:“你是不是欠债了?还是得罪了谁?不然怎么会有人杀你呢?”
“没有!绝对没有!”我把手里的衣服使劲一扔,朝她喊道,“是我梦里的人跑出来杀我了,还有梦里那个没有身体的人头,他也是真实存在的!我亲眼看见他了!你爱信不信!”
女友沉默了一会,然后她帮我一起整理衣服。
“我陪你去。”她平静地说。
我看着她色双眼,她明亮的眼神里丝毫没有波澜,这个女人刚刚救过我的命,然后又说与我一同亡命天涯。
我心里百感交集,一把抓住她的手按在我胸口上,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天才吐出一句:“谢谢你。”
长途车开了许久,道路从高速柏油路变成了水泥路,然后变成石子路,最后干脆变成坑坑洼洼的泥路,颠簸极了。我们在车上睡了醒,醒了睡,终于在傍晚时分车子在一个偏僻的小山村的村口停了下来,终将我们两个车厢内仅剩的乘客送达到终点。
“这里真美。”眼前的群山绿水让女友感叹道。
“这里可穷了。”我接着她的话。
村子坐落在山脚下,整个村子百余户人家,房屋都是用砖头泥土构筑成的小土房,幽绿的绿苔藓爬满墙基。
走进村子,村里的人都用好奇的眼神看着我们。记得上一次来还是我很小的时候,所以对村子我很陌生。凭着记忆,我花了好半天功夫才找到远亲的房屋,但里面萧瑟的景象让我很是意外:空无一人的院子长满杂草,孤零零的几个树竖立在院内,房屋的一半屋顶已经塌陷,杂草从破败不堪的墙壁里生了出来,窗户只剩下木质的窗框,上面的糊着的窗纸早已不知所踪。
推门进去,屋子里散发着一股霉味,几根烂木头横七竖八地堆放在角落里,屋里的地面积着厚厚的一层灰,显然已经亲戚已经离开这里很久了。
向村里人打听,没有人知道亲戚的去向。
“怎么办?我们现在去哪?”
女友的疑问令我无法回答,这下我不知道如何是好,因为除了投奔这个亲戚外,我别无去处。
“今天已没有车,只有先再这里过夜,明天一早再走。”
天色已晚,气温也降了许多,女友只能接受在村里过夜的事实。
我们想找户人家借住一夜,可连问了好几家人,他们都用警惕的眼神看着我们这两个外来人,拒绝了我们的要求。
由于出来匆忙,我们只带了少量的衣物和生活必需品,甚至连食品都没有拿,现在我俩是又冷又饿又累,实在没有地方去了,只好拖着沉重的双腿又回到亲戚的屋子里。
我在屋里找了点木柴,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点燃,今天晚上就靠它取暖了。
等我点上火,回过头看见女友背靠着墙,头已经耷拉下来,显然她已经疲惫得不行。我看着有点心疼,从包里取出毯子,盖在她身上,然后我也一屁股坐下来,搂着女友,看着火苗劈里啪啦地在眼前跳跃着,感觉睡意一下子涌了上来……
当晚,我又做梦了。在梦里,我看见我们所在村里的村民纷纷跑出家门,他们搭炉子,生火做饭,杀鸡宰羊,将美味的陈年老酒从地窖里取出来……他们忙忙碌碌的,好像在准备一顿盛宴。不一会,我闻到美味的肉香从锅子里飘出来,真香啊,我口水直流……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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