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潜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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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逃- 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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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什么要交待的?”窦城斌问。
  “没有了。”袁凤阁答。
  “我问你,王淑荣吃过你的减肥药吗?”窦城斌目光严峻,“到底吃过没有?”
  “吃、吃过。”袁凤阁吞吞吐吐。
  “多少付?”
  “记不得了。”
  “好好想一想。”
  “两三个疗程,总之时间很长。”袁凤阁想了想。“每周有个女士为她取药。”
  “那女士是谁?”窦城斌紧紧追问。
  “不认识,她长得很漂亮。”袁凤阁说,“每次来交完钱取药就走。”
  “你怎么知道她取药给王淑荣?”
  “从我这拿药,我都记录用药者的名字。”袁凤阁往下开始撒谎。他隐瞒了事实真相。“她说给王淑荣拿药……”
  窦城斌从他闪烁其辞、眼睛滴溜溜地转,断定他在撒谎,问下去,只能听撒谎者编造谎言,他话峰一转,问:“王淑荣死时是不是很瘦?”
  “瘦,是瘦。”袁凤阁心猛地抽紧,头垂下去回避窦城斌锐利的目光。
  “她的瘦是不是与吃你的减肥药有关?”
  “不,不不,没关。”袁凤阁猛然抬起头,否认,“事实上大多数服药者体重短时期下降,但很快就会反弹……根本不可能瘦成那样。”
  “那王淑荣到底怎么死的?”
  “我交待几次,她病死,心脏病……”袁凤阁重复一遍以前的供述。
  “袁凤阁,没有新的交待,今天就到这吧。”窦城斌对警察说,“带下去。”
  窦城斌带着午夜看守所的疑问回到警队,想一个人坐下来思考一下,路过洪天震的办公室,见亮着灯,他敲敲门便进来,浓重的烟草味呛得他嗓子发痒,忍不住咳嗽两声:“你没回家?”
  “找你。”洪天震捻灭烟,起身把窗子打开个缝,“值班室说你去了看守所。”
  “太呛了,你平常也不抽烟。”窦城斌待咳嗽平静,说“袁凤阁主动要见我。”
  “哦,有新的交待吗?”
  “他交待曾私自配制减肥药……”窦城斌介绍了情况,“王淑荣死前吃过他配制的减肥药,两三个疗程。但他否认王淑荣死前身体消瘦与服减肥药有关。我认为他还是交待出一条重要线索,他说常给王淑荣取药的是一位漂亮女士。”
  “漂亮女士?”他疑惑,心中介介的。
  “是的,我们过去的调查没发现她。王淑荣为什么不自己亲自取药?这位漂亮的女士同王淑荣的死有无关系呢?”窦城斌停顿下来,望着发呆的洪天震,“怎么啦,天震?”
  

第十七章 死亡逼近(4)
“我听你讲呢。”洪天震郁悒。
  “回队一路上我都在想,这个漂亮的女人同邢怀良是什么关系呢?她是王淑荣朋友,还是他们夫妻共同的朋友?假如她是邢怀良的秘友,问题就复杂了,她可能是参与者、帮凶。天震,我分析这个神秘、漂亮的女人,就是现在邢怀良身边的两个女人其中的一个。”
  “夏璐?柏小燕?”
  “我认为是前一个。从时间上分析,王淑荣死前,柏小燕正在省广播学院读书,她人没夏璐漂亮,而夏璐……”窦城斌这次停顿,是他忽然想起洪天震同夏璐的关系,“天震,你觉得我的分析?”
  “很对,我早就想到是她了。只是没搞到直接证据。”洪天震平静地说,“我和广雄查过,王淑荣同夏璐关系很密切,王的邻里、亲戚证明了这一点。但是,我发现她俩突然成为密友,过去她们彼此不认识。从时间上看,她们交往频繁正是王淑荣死亡的半年前。是巧合吗?令人生疑的是,王死后,夏璐马上嫁给了邢怀良。我们还查到,夏璐的丈夫刘长林调入药业集团也是这个时期……后来刘长林辞职去珠海,社会风传是夏璐给王淑荣取药,我们推测再大胆一点儿,她取药后从袁凤阁处到邢家,是否做了手脚?”
  “往里加什么药?天震,这样想是不是太残酷了些。”
  “难道我愿意这么想?”洪天震很是动情地说,“我们的初恋多么纯洁,她爱我,我爱她。但时光得倒流,世上只剩下两个人:我和她,可惜啊,时光是不能倒流的。”
  “你一直认为王淑荣的死……”
  “是的,但不仅是我自己怀疑,王淑荣的父亲王子良早怀疑到了。”洪天震说,“从昨天起,我的判断得到了证实。”
  “昨天?”
  “昨天下午夏璐约我到天骄酒店,开始我觉得她脸上表情莫名其妙,行为有些怪诞……再后来,我发现她心里十分恐惧,尽管她没说出来,我猜出###。一方面是她为自己过去做过的事情余悸,另一方面她为面临的危险害怕。”洪天震分析:她惶惑的是过去的所作所为,一定与王淑荣死亡有关;面临危险显然害怕邢怀良对她下毒手。
  “你怎么猜想她担心邢怀良对她下毒手而害怕呢?”
  “她目睹邢怀良害死一个与她现在所处情形大致的人,她怕自己成为第二个王淑荣。因此,当她听说邢怀良雇用私人侦探调查她,是对她下手的前兆,她能不丧魂落魄?”
  窦城斌听他分析,有些兴致勃勃,一叶障目的东西正被掀开,泰山——案情清晰可见。
  “我觉得她昨天约我是本想说出这些的,不知为什么她又突然改变了主意。我一直揣摩,你进来之前,我正绞尽脑汁呢!”
  “唉,我说嘛你为什么突然吸烟。”窦城斌恍然大悟。
  “老窦,旁观者清,你分析她为什么想对我说,忽然又改变主意呢?”洪天震想听听他的推断。
  “我捉摸是你们俩深层的情感关系吧。欲言又止,表明她十分爱你,你也爱她。”
  “曾经。”他纠正他的说法。
  “是曾经相爱,压根儿这爱就没露水般地蒸发掉,相反流进心田……你说她提到黄瓜叶蹭胳膊的事,目的让你想起难忘的季节,重温旧梦……”
  “偏题了吧,老窦。”
  “不,她忽然想到她在你心中的美好形象,她不想破坏那个形象。”窦城斌说,“我的分析够不够经典?”
  “经典谈不上,”他暗暗佩服窦城斌,分析得相当精辟,“如你所说,她真的干了坏事。”
  “但愿我们是臆测,但愿……”
  “恐怕没那么多但愿了。”他愁眉苦脸,“近期我想找她谈一谈。”
  3
  山上——电视大楼楼顶夜晚凉飕飕的,邢怀良竖起休闲装的领子,头朝里缩了缩,那双发贼发亮的眼睛,酷似一只爬出洞口的黄鼠,惕厉下周围环境,而后爬出洞来。他鸟瞰到一片星辰般远远近近明明亮亮的灯火,流光溢彩的霓虹灯把城市装点出现代的气息。喧嚣的声音疲惫下去,火车的轰鸣声断续传来。
  

第十七章 死亡逼近(5)
他正为一件事情乌涂不定,他靠在山上的藤条躺椅上,再三斟酌。实在是件很难下决心的事情。
  “邢总,老这么徘徊咋成。”孟志惠说,“再掉以轻心,公安找上门来,可就晚了三春啦。”
  “你不要轻举妄动,容我考虑考虑。”他临上山前丢给孟志惠一句话。
  “邢总……”
  “好啦,听我电话。”邢怀良上山了,一呆就是几个小时。
  傍晚时分,几只鸟从他头顶飞过,一摊鸟稀稀地落在他的额头上,他用纸巾擦去,感到有些丧气,接下去他在愤然中想着发生的事。
  今天上午黄承剑亲自把两张照片交到他的手里。一看,他的脸立刻变了色。照片上夏璐的手被洪天震握着;另一张照片夏璐斜身吻洪天震的脸颊。
  “刑总,调查还继续吗?”黄承剑问。
  “继续,最好能拍到他们在一起的……”邢怀良说,“我给你加酬金,只要能搞到。”
  “我尽力吧!”黄承剑说完走了。
  邢怀良越看照片越来气,咬牙切齿道:“我不能放过你!”
  他把孟志惠叫来,将照片摔给他:“她步步紧逼我!”
  孟志惠先瞟一眼怒火中烧的邢总,然后看照片。
  “你说怎么办?”
  “简单。”孟志惠揣度透他的心理,做个扭断动作,“面(整死)她!”
  “好好看看照片上面的人是谁?”
  “姓洪的警察嘛。”孟志惠神色鄙夷,说,“他不就是她的……”
  “单单是初恋情人倒好了,他可是刑警副支队长。”邢怀良嘴这么说,一种受辱感使他的脸、脖子喝了酒般的酡红。“我怕她对他泄了咱们的底儿。”
  “就是呀!早点动手,免得她自首、坦白。她得到从宽,我们呢?邢总,当断不断必留后患。”
  邢怀良做事历来把稳持重,杀人,行动必须万无一失。他怎可轻易就点头呢?孟志惠对他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只等他下令。他说:“我再想一想。”……
  像似有雾飘洒,他觉出湿漉漉的,5月份里长岭还很少下雾。他仰望天空,黑乎乎的,是人们说的牛毛细雨吧!让雨淋淋的滋味儿也不错。
  下午夏璐打来电话,说刘长林今晚到长岭,她想明后天请他吃顿饭,问他参不参加。他想了想,决定去,说:后天吧,后天我有时间。她说那就后天。
  刘长林?他盘算着,在他回长岭期间动手……天赐良机!他从藤条椅子上站起来,腿有点酸,他活动一阵,才走下山去。
  开保时捷出药业大厦后他给孟志惠打了电话,让他到北大桥602路公共汽车站等他。
  他们把车停在河边。汛期尚未到来,枯水季节的河床眼白似地对着你,挨紧河道的地方香蒲茂盛,狭长叶子也葱绿。他们就坐在光硬的碱土岸边。
  雨停了,云没散,夜色如墨。
  “你们准备在哪动手?”邢怀良问。
  “她的总经理室在主楼,营业大厅在裙楼,从裙楼顶潜进入,趁其不备勒死……”
  “不行,同她一个楼层的还有酒店其他人员,许莉的卧室和她中间隔着很薄的栅板……”邢怀良否掉了孟志惠的计划,他说,“她每月做两次美容,到应昊诊所去做点胸丰乳。志惠,今天是29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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