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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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狰狞-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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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响了。刘文珍预感到有什么不测的事情发生了,扭头去了方春和的父母家,告诉他们:〃春和家一天都没人在家,你们是不是去给他家喂一下猪。〃这时,方春和的母亲也觉得一天没见到小儿子家的人,有些不放心,即便是他领着媳妇去了医院,也得给父母说一声啊。于是,便让方春和的哥哥方春华去他家看看。
  方春华拿把手电灯照路,到了方春和家的大门口,却见大门紧闭,他敲敲门喊了几声没人答应,便也从西边厨房的烟囱边扒着墙头翻进了院子里。方春华落脚的地点,几乎正好是杨新海的落脚地点,他的脚印也几乎重叠在了杨新海的脚印上,这使得杨新海留下的原本清晰的脚印变得模糊不清起来。但当时方春华却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更没有意识到,他的弟弟一家人已遭到灭门之灾。
  方春华来到院里时,猪圈里的猪听见来了人,叫唤得更厉害了,方春华循着猪叫的声音,用手电筒照过去,发觉两头猪挤在猪圈门口,一齐用嘴拱猪圈门,好像争着要出来的样子。此时方春华顾不上去管猪的事,他先要知道弟弟家的人干什么去了。他移过手电灯的光柱,朝堂屋的门上照过去,发现方春和家堂屋并没有上锁,门开着有条缝,从门缝里透出阴森森的黑暗。他以为弟弟一家人都不在家,但家里没有人为什么又开着门呢?方春华推开门进屋用电灯一照,眼前的情景令他大吃一惊。只见弟弟方春和与他的女儿头上血糊糊的一片,他大着胆子到近前摸了摸他们的身上,已经冰冷,说明这父女俩已被人杀死。弟媳武清华头朝北盖着被子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方春华急忙从屋里跑出来,他想赶快到门外叫人,但刚走到堂屋门外,他听到武清华在屋里〃哼哼〃的声音,便急忙找人把她抬到车上送医院抢救。随后,有人打110电话报了警。后来,武清华经抢救虽然保住了性命,但孩子却流产了。经公安机关的法医进行伤情鉴定证实:武清华由于开放性颅脑损伤,已构成重伤。
一枚残存的穿袜足印三
  
  西平县公安局接到报案后,立即将案情向驻马店市公安局作了汇报。随后,两级公安机关的刑警们迅速赶到发案地点。刑警们各司其职,很内行地进入了现场勘查、尸体检验和步法追踪等各个侦查环节。
  在勘查现场中,细心的刑警们从方春和家西边厨房烟囱旁边的墙头下,发现了一片杂踏的足印,随即围绕这些脚印展开调查。在现场调查中得知,穿着鞋子的那部分脚印是方春华留下的,经对方春华留下的脚印进行排除,刑警们发现了一枚残存的穿袜足印,这枚足印残缺不全,看上去只有前脚掌着地,但却很大很宽,刑警们认为,这枚足印肯定是犯罪分子所留下的,于是,先对这枚穿袜足印进行了提取,随后对这枚足印展开追踪。通过追踪发现,这枚足印是往受害人屋里的方向去的,由此判断〃10·22〃案件的案犯是直接穿袜进入室内的。
  这一判断引发了刑警们的思考:犯罪分子既然是穿袜子进入室内的,那么,他离现场肯定不会远;因其脚印又宽又大,可以断定犯罪分子是一个青壮年男子,年龄应在25…40岁之间;从案犯对现场的熟悉程度、作案手法的娴熟以及作案后即迅速遁迹等方面综合分析,判断罪犯应是一个本地人。
  按此指导思想,他们把破案的重点就放在宋集乡附近的村镇,对年龄在25…40岁之间的所有男子进行排查。警方将周围5公里范围内的5个乡镇、56个村庄划入了侦查范围,当时共排查此年龄段的人员5924名,共让4816人核对了穿袜足印。但核对的结果,没有一个人的脚印能比得上提取的脚印宽大。刑警们仍不肯放过这一线索,继续对排查人员中个别平时有劣迹的进行重点审查、筛选,从中排出重点嫌疑人38人,再逐一排出这38人在〃10·22〃案件发案时的活动时间表,以期发现其有无作案时间。经过多日的工作,最后排出两名重点嫌疑人员。这两个人,一个27岁,一个34岁,以前都曾有过劣迹,案发期间,他们都在外地打工刚刚回来,但一时又提供不出在外地打工时的证明人。但不久,去外地调查的人,证实了这两个人案发时确在那里打工,这两名嫌疑人也被排除了。
 随着一个又一个的嫌疑人被排除,警方当时很迷惑:犯罪分子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的脚为什么那么宽那么大?直至杨新海被抓获后供述,才知道当时他是害怕留下鞋印,而将袜子套在鞋上的,警方这时方才恍然大悟。 
  事隔一年半以后,凶手杨新海早已伏法,记者来到受害人方春和的家时,看到方家的3间红砖瓦房已略显破败,院内的牲口圈也已经塌了一边,这个原本充满生气的家庭现在已经物是人非,满目悲凉。方春和的大哥大嫂和其80岁的奶奶住在这里,方春和的爱人武清华虽然被抢救过来,但由于伤势太重,几乎成了植物人,大哥大嫂平时既要照顾老奶奶,又要照顾这个终日卧床的弟媳妇。听我们问起方春和一家被害的事,方春和的奶奶坐在门边,眼睛里充满着悲伤,一句话也不说,方春和的大嫂只要一提起兄弟一家人的悲惨遭遇,总禁不住泪流满面:〃他们一家出事是在2002年农历九月十六日晚上,好惨啊!〃说着说着就哽咽住了,她从肩上取下头巾,擦起眼泪来。
  我们也就不再追问什么,反过来安慰她:〃凶手已经被枪毙了,政府为你们雪冤了,往后就好好地过日子吧。〃没想到大嫂凄凉地说:〃人都没了,还过个啥呀?〃
  看着方春和一家劫后的惨景,听着大嫂无比悲伤地诉说,谁不为这个遭到灭门之灾的家庭感到惋惜和悲痛啊?
做贼的不能见天黑一
  
  一连发生的几起重大杀人案,警方在对受害人作法医鉴定时,结论都是:被害人系生前被他人用类似铁锤的钝器打击头部,致颅脑损伤死亡。这一说法迅速在周边地区的广大农村传开来,说那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是一个手掂小锤的人,见了人一锤打一个,然后再弓虽。女干。这种传说在人们心目中造成很大恐慌,以致当地的人们一提起掂小锤的人就心有余悸。尽管如此,杨新海仍旧在继续疯狂地作案。
  2002年10月下旬,杨新海在周口市西华县作案后,连夜逃到漯河市,为了逃避公安抓捕,他尽量不住旅社,晚上睡在车站的候车室里。住了几天以后,他害怕引起怀疑,又搭乘公共汽车逃向平顶山市。10月25日,他来到平顶山市的叶县县城,买了一把四磅八棱锤。杨新海每次作案前都要重新购买作案工具,现在,他买了作案工具,肯定是又要作案了。
  10月25日下午,杨新海带着刚买的一把四磅八棱锤,出了叶县县城,向廉村乡的方向走去。这时,地里的秋庄稼快收光了,农民们有的在犁地,有的在焚烧秋作物的秸秆。杨新海一边走,一边观赏路两旁的秋景,傍晚时分,到了廉村乡。在地里干活的人们都收工回家了,村庄里传出鸡鸣狗叫、人喊马嘶的声音,因为时间尚早,他就躺在一片坟地里睡觉。不知睡了多长时间,一股烧荒的野火把他烤醒了,火苗差一点烧到他的头发。杨新海当即大怒,但他起身看看,在这荒郊野地里,周围没有一个人,向谁发作呢?他只好把这口恶气咽在肚里,心里暗暗地想,这口气我一定要出!你要烧我,我要杀人!
  傍晚时分,来到了廉村乡东南方向的沟孙行政村张桥自然村,一家正在拆旧房准备盖新房的人家引起了他的注意。
  这家的4间主房已经扒倒,只剩下院子东部的一个厨房,厨房南边搭了一个临时简易棚,简易棚门口放一张床,他估计晚上这家人会在临时棚子里住。
  杨新海估计得不错,晚上,董付立和他的妻子李喜莲就是住在简易棚子里的,为了增加安全系数,他们还喂了一条看家的狗。
  2002年10月26日凌晨,杨新海悄悄进入董付立家的简易棚,脚步轻得连狗都没有惊动。杨新海一进屋先用锤砸董付立,一连砸了好几锤。这当儿,看家的狗可能是被杨新海的凶相震住了,只叫了一声,但随即像被了脖子一样,〃呜呜〃地叫着跑到了院子里。他先后找到两个装钱的烟盒,其中一个里面装300元,另一个里面装了400元,还从李喜莲的衣服里找到60多块钱。那条看家的狗吓得始终趴在院子里不敢动。
  杨新海正要离开,突然想起晚上在坟地里差点被烧荒的野火烧着眉毛,一股凶狠的报复心理涌了上来,他很快找到一些卫生纸、书本纸,用打火机引燃了纸张,点着了男人的荫毛和他的床铺,霎时间火光熊熊燃起,杨新海迅速逃离了现场。当董付立的邻居们发现火光赶来救火时,杨新海已向东南方向逃出四五里路了。他把铁锤埋在一个老坟地里,换下作案时穿的衣服和戴的手套,落荒而逃。
做贼的不能见天黑二
  
  杨新海在叶县犯下杀人重罪后,又连夜北上,几天后,来到叶县东北方向、距离叶县县城200多里路的驻马店市上蔡县,预谋作案。
  2002年11月7日下午,杨新海从上蔡县县城坐上开往邵店的公交车。坐上这趟车时,他还很盲目,没有任何作案目标,车到邵店天就黑了。●上蔡县邵店镇高李村受害人孙栓柱所住的村庄谚语说:〃做贼的不能见天黑。〃杨新海正是如此,他一见到天黑就来了精神。但这时,奔波了一天的杨新海又饥又渴,又累又乏,此时真的想找到好吃好喝的,猛猛地吃上一顿,美美地喝上几口热汤解解渴,再好好地睡上一觉,但他不知道何处才能为自己提供这些起码的生活需求,更不敢贸然走进任何一家的大门,在这人口相对密集的小镇上,他害怕一步走错,就再也迈不回来了。看到邵店镇上的万家灯火,特别是听到从附近酒馆里传出一阵阵猜拳行令的声音,他嫉恨万分:凭什么让我无家可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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