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结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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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结狰狞-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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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房东却不羞涩,很大方地问:〃兄弟,你今天咋回来得这样早?〃
  说起今天的事,杨新海马上回到了现实中,把头一低,叹了一口气说:〃唉,别提了,今天让人给宰了!〃
  女房东似乎对这位租房的小弟弟格外关心,搭讪着走进杨新海的租房,问:〃快说说,是什么人欺负你了?〃说着,就势挨着杨新海坐在了床沿儿上。
  杨新海平生还是第一次和女人坐得这样近,他分明闻到了一种女人的气息,被欲火烧得难以自持,早把刚才在街上被欺负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顾不上和女房东再说什么,动作麻利地把刚打开的窗户又重新关上,走到门后〃啪〃的一声关上了门,还没容女房东站起身来,就把她按在身子底下。女房东也算配合,只是在嘴里嚷嚷着:〃不行,不行,你不能这样,你不能这样!〃实际却在任凭杨新海摆布。杨新海在伤心和欲火的交织中,完成了他人生的第一次与女人的温存。
  事后,杨新海有点担心,怕女房东也会像他遇到的那些坏人一样,想出歪点子来整他,便从枕头底下摸出自己仅存的百十元保命钱,从中抽出20元要送给她,谁知女房东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女房东走后,杨新海打扫了一下战场,把该擦的擦擦,该洗的洗洗,心想只要现场不留下痕迹,到时候,她就是想整我,只要我不承认,她也拿不出证据来。若是整不倒我,丢人的还是她。
  事情过去了两三天,女房东并没有任何要整他的动静,杨新海也就放下心来。每天卖水果回来,便挑几个好的留下来,趁没人时悄悄地送给女房东。女房东也不推辞,也不感谢,一句话也不说,只是等杨新海走后,她才悄悄地把水果吃了。这使得杨新海的色胆越来越大,隔三差五,便早早地收了摊子回来,找机会占女房东的便宜。
  杨新海与女房东来往的时间长了,觉得她的年纪比自己大出十多岁,几乎可以做自己的母亲辈儿了,渐渐地对她产生了厌烦情绪,又禁不住在外边勾引起更年轻的女人来。有一次,杨新海卖水果时,一个涂脂抹粉的女孩来买水果,一看便知道是个三陪女,便与她搭讪起来,几句话便讲好了价格,说定25元一次。杨新海回到租房处看女房东正好不在家,便将那女孩领了回来。一进门,杨新海便迫不及待地要将她往床上按,女孩说:〃干这一行的规矩,必须先付钱后办事。〃杨新海无奈,只好将25元钱交给了她。那女孩装好了钱,也就不再客气,二人宽衣解带,很快便进入了情节。可是刚干到兴头上,女房东回来了,她听到杨新海房间里异样的声音,便急急地敲他的门,还说,如果不开门,她就去打〃110〃,让警察过来抓他们。吓得二人立即停止动作,那女孩以为是他老婆回来了,气得直骂他发贱,赶紧穿上衣服溜走。
  女房东打断了他的好事,这使杨新海格外恼火。从此,他对女房东再也没有一点兴趣,并且在以后大量的犯罪活动中,在寻找性侵犯对象时,他对30岁以上的女人也绝没有一点兴趣。
冷酷和流浪汉三
  被女房东捉了奸以后,杨新海没办法再在这里住下去了。他转移到了侯马市,仍然干些小生意糊口,但在一次卖桃子时,他再一次遇到了伤心的事。
  那天早上,杨新海以5角钱一斤的价格贩了35斤桃子,当时的市场零售价可以卖到7角钱一斤。杨新海走街串巷刚刚卖出去5斤,迎面来了一队年轻人要买桃子。这伙人看上去也是从乡下来城里打工的,但由于他们结伙成群,好像长着群胆,说话非常粗鲁,张口就说把一筐桃子全买下,七嘴八舌地问价格,然后不等杨新海还价,其中一个说:〃得了,我们也不亏待你,都掏掏兜里的钱,有多少算多少吧。〃于是,一伙人都装着翻各人的口袋,结果总共找出了112元钱,往杨新海手里一塞说:〃就有这么多钱,把桃子倒给我们吧。〃杨新海说:〃钱太少,不卖,不能卖!〃但抗不住他们人多势众,一眨眼的工夫,一筐桃子全部被他们拿光了。
  杨新海眼看一伙人一边吃着桃子,一边高兴得笑着叫着、打闹着离他而去,他蹲在路边好半天没有起来。他在心里默默地算了一笔账:今天的生意,不但没有赚到钱,还赔进去几块钱,按当时一天4元钱伙食费计算,算是赔进去了两天的吃饭钱。为什么世上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为什么我总是处处受人欺负?难道我为了生存做小生意就低人一等?
  这次打击使杨新海做小生意的热情一落千丈,他决定不再做小生意,仍然去找活儿干。那几个占了杨新海小便宜的买桃人也许早就把这档子事给忘记了,但是,他们给杨新海造成的心理创伤却无法弥补。如果不是那几个工友欺负了他,他仍然沿着做小生意的路走下去,也许他的人生路会是另一个样子,但由于这次打击,加快了杨新海走上犯罪道路的步伐。
  这年秋天,杨新海又回到临汾市,先在一个建筑工地打预制板,随后,又到郊区农村帮人挖小渠。到了冬天,外边没活儿干的时候,他在原种场找到了一份杂活干,每月管吃还发给36元工资。他觉得,能在这里稳定地干下去也挺好,但过了春节,原种场里没有杂活干了,又把杨新海给辞了。
  重新失业的杨新海再次感到自己像根浮萍草一样没有着落。他背起小铺盖卷儿,躺在火车站的候车室里,盘算着下一步该怎么办?他发现候车室的一角,贴着一则油漆工招生广告,便凑上前去仔细看。这则广告是郑州市某油漆学校张贴的,广告上载明:如果不愿意交学费,可以以工代学。杨新海捏了捏自己的衣袋,里面装着两个月72元的工资,还有原先做小生意赚下的一点钱,总共也就200多元,足够到郑州去学刷油漆的。杨新海便登上了开往郑州的火车。
  杨新海到油漆学校报到以后才知道,这里是一个家具加工厂,虽然不收学费,但也基本不教油漆技术,学徒工只是跟着老板做沙发,偶尔让到油漆家具的地方看一眼,实际上是为老板免费打工。杨新海在这里干了一个多月,工钱没拿到一分,还搭进去100多元伙食费。他不愿意再在这里干这样赔本的买卖,于是,趁人不注意的工夫,不辞而别。
  杨新海重新来到火车站,搭上开往山西太原的火车。到太原下了火车,到哪里去找活干呢?他看到城市里有不少建筑工地,觉得这些地方一定需要人手,就背着铺盖卷儿专往建筑工地转悠,见了工地上管事的人就问有没有活儿干?傍晚,他来到一个工地,工头看了看他,虽然个头儿不高,但人年轻,也还算结实,于是答应他留下来做饭。
  在施工队里做饭,活儿不算很累,也能吃得饱,又不经受风吹日晒,对于经过了两年多四处奔波的杨新海来说,能找到这样一份工作,他很满足。这个施工队在太原包了好几个工地的活儿,所以杨新海在这里一干就是一年多。
  一年多以后,施工队的活儿干完了,所有雇来的民工都先后离开了,施工队的食堂也就停了。这时,杨新海本该堂堂正正地离开,但是,工头却不给他发工钱,杨新海一气之下,把食堂里的一个铝盆偷拿出去卖了13块钱。工头发现以后,马上报告了派出所,从此,杨新海的麻烦开始了,派出所不但追回了卖铝盆的13块钱,还在违法犯罪的档案里给他记上了一笔,他的恶魔生涯也就从这一个铝盆上开始了。
  虽然此时一个铝盆还不能使他成为恶魔,只不过是他〃自我维权〃的一种无奈,但是我们不能不看到,工头欠他一年的工钱根本无人过问,而工头对他的掠夺抢劫却远远超过几百个铝盆。可是,一旦工头告他偷盗了一个铝盆,就立刻有执法的警察来管他了,难道这种事不寓意为一种社会公平的缺失吗?当然,社会公平的缺失并不必然使一个人变成恶魔,但杨新海之所以一步步沦落为恶魔,却不能不与这些不公平有关系。杨新海的恶魔生涯还显示出,当〃一个铝盆〃出现时,我们这个社会并没有一个更好的矫正机制去实现真正的公平,否则,这个恶魔也许就不能生成。
冷酷和流浪汉四
  有研究犯罪的学者说,世界上没有天生的职业犯罪者。杨新海也是如此,当17岁的他辍学后想到的是靠自己的劳动养活自己。他先后到煤矿、砖厂、建筑工地打工,但他付出了劳动却经常不能获得相应的报酬。他也曾想靠做小生意赚钱来养活自己,但在做生意时又屡次受人欺负。他也看到有些人靠不正当的手段发了财,而自己只是为了泄私愤,偷偷地把食堂的一个大铝盆〃拿出去〃卖了,就惹来了一系列的麻烦。从此,杨新海认为既然靠正常的劳动维持不了生计,那就〃只好〃走靠偷、靠抢为生的犯罪道路。
  杨新海出手干的第一件偷盗的事,是在太原市偷盗一辆没有上锁的自行车,这也是他长期观察踩点后才出手的。他看到城里人们往往把自行车随便往外面一扔,又没有专人看管,有的破旧一点儿的自行车根本就不上锁,顺手推走就像推自家的自行车那么容易、方便,一点儿危险也没有。这辆自行车他卖了不到30元钱,事后他感到,偷破旧自行车容易是容易,但太不值钱,于是他就研究开自行车锁的办法。研究通了开车锁的方法,就可以偷新的、比较值钱的自行车。偷了几次自行车之后,他又感到偷自行车太难出手,弄不好去卖时还会出危险,而且自行车老是卖不上好价钱。他又打起了别的主意。后来杨新海开始拾破烂,晚上就到附近的建筑工地上偷点钢筋、电线,也到居民家里偷铝锅、铝盆,偷东西就是从那时开始的。
  1990年春节过后,杨新海游荡到西安市,在霸桥一带转悠,仍以拾破烂为掩护偷东西。这一带建筑工地多,杨新海在工地上打过工,熟悉这些地方的情况。他知道,那些散放在各处的建筑材料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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