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杀人计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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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杀人计划-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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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很喜欢这样传达她的指令,于是我们坐在了沙发上,尽管她更希望我们坐在别的什么地方。
  我必须知道,接下来有什么等着我,但我此刻没有办法清楚地思考。我心怀恐惧,想让我胃里的冰块赶快融掉。不管怎样,她感受到了我的这种不安,并且尽可能地享受着嗅到我感觉不安时带来的*。
  “最终,她还是把电话交给了威廉,不过是在我说我为德意志新闻社工作,想问他一些事情之后。但愿他没打算向我讨要酬劳,之前我都没想到这一点。否则我必须往德新社打电话,继续报道这个新闻。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也许还会回来。他原以为,我是想从他那里骗几个钱,他的钱我才不稀罕呢。”
  母亲只要一开始算计什么,就会没完没了地持续下去。
  “哎呀,妈妈!”
  “好了,好了,我的孩子,你一直陪着我,是我所有孩子里最最体贴、我最钟爱的那个。你的那帮兄弟离弃了我,他们像你父亲一样让我感到恶心。基因遗传真是可怕,其他的都是胡扯。可惜劣根性这东西通过教育知识是改变不了的。如果有可能我真想再活一次,经历和现在完全相反的生活。我是自作自受,出于责任感必须把你们拉扯大,不让你们堕落。要是我当初没嫁给你们父亲,而是跟了艾哈德的兄弟就好了,他现在是不来梅,要不就是吕内堡的主任医生。现在说这个也没意义了,反正和你父亲结婚是我此生犯的最大的错误。要不你也能过得好点儿,如果……”
  “我相信你说的话。你都发现了些什么?”
  “他死了,飞弹击碎了他的眼镜,穿透了他的左眼,损坏了头骨,进到了脑子里。这个男人在医院里只待了半个小时就死了。医生根本就束手无策。他们还给他做了X光检查,但那之后他就死了。现在你们什么都知道了,而且是第一个从我口中知道的。”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我的杀人计划 第六章(10)
“是的。那他没说,是谁射杀的他?”
  “这我可不知道,我的上帝。那子弹究竟是哪里来的?”
  她看着我,察觉到,我并非出于普通的好奇心才对此事感兴趣,但是她显然也不清楚,我究竟怎么了。
  尽管如此,我还是继续打探消息。
  “你能不能再打一次电话?他应该知道得更多。你就说,德意志新闻社还需要更详细地了解情况。”
  “好的,好的,我会打这个电话。你们今天留下来过夜吗?”
  我们必须要与她做个交易,为她提供的热心帮助付出些代价。这就是她。她站起身来,慢慢地走到电话跟前。她用满怀希望的眼神看着我们,同时以此威胁着我们。如果我们今晚不留下来,她什么都不会做。
  “好吧,我们留下来。”为了避免冗长的讨价还价,我赶紧回答道。
  比涅曼在我们谈话期间接到一通来自汉堡德意志新闻社编辑部的电话。他以为是我母亲在此事上发挥了作用,于是非常有礼貌地感谢她并且感谢她因此给自己带来了稿费。
  后来我们知道,那个刚刚死去的老人是我们的一位老乡,在这座海边的小城市生活了很长的一段时间。他自一九五○年从战场上归来以后,就一直踏踏实实地在一家保险公司工作。据说他是那一年才从战俘营里被释放回家的。
  子弹击中他以后他其实就已经死了,只是他的身体受他感官的支配在一定程度上进行了绝望的抵抗。从被击中的那一刻他就停止了全部的思考,这些都是比涅曼从警察和医生那里打听到的。
  没人能够有机会再和受害者交谈了。
  第二天上午我起得很早,去美味面包房买来了新鲜的面包和报纸。编辑部受警察局的委托请求公众,一旦他们知道什么与此案有关的信息,请及时通知警方。
  九点钟的时候我去了警察局录口供。我当时就站在受害者的身旁,应该看见当时子弹射进了他的眼睛,然后他就倒在了地上。
  “如果您让我做个比喻的话,就像一个装面粉的袋子一样。”
  更多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我当时确实也没有观察其他的人。
  后来警方通过其他人的口供确认我的证词十分宝贵。接下来的一周邀请我去基尔市的法尔克警局见检察机关的人。那儿的人想知道,我是否认识X先生和Y女士,借此他们可以进一步鉴定我的供词的价值。
  我不认识这个女人,不知道她的名字,但是她记得,案发时我离被害者很近。她甚至还记得当时我身上的穿着。
  除此之外警方还想知道,当时是否有人在我们的房子里,是不是房门可能是打开着的。我说不是这样的。
  于是我可以走了。
  之后我再也没有直接听到过关于这次谋杀的消息,但是报纸上,甚至是跨区域的报纸上,有一段时间充斥着关于这个案件的报道、图片和猜测。这很快吸引了一批惊恐万状的游客到案发现场参观,但是那儿根本就没有任何值得看的东西,这件事渐渐地被平息了。
  接下来提到的这些关键点成了遗留问题:对于死者的调查显示,他根本没有直接参与过战争,他的简历完全是他自己杜撰出来的,为的是骗取战后损失赔偿金。某个医生给他开了战争伤患的证明,让他名义上成了个残障人士,为此还获得了一点儿养老金。
  他究竟在战争期间做过些什么,如今已经无从查证,也再不会公之于众。很快这次案件就被定位成了复仇杀人案,复仇的原因和这位老先生在第三帝国期间不光彩的行为有莫大的关联。
  故事发展到这个程度,警察似乎停止了费力的调查。也可能是,那些弹道专家未能给作为作案工具的子弹和武器作出更为详细贴切的报告和陈述。
  人们辨认出那个球是弹弓用的弹丸,但是不知道这种武器的制造者是如何带着凶器藏匿在遇害者周围的。此外,当时附近可能有至少二十扇窗户,另外还有无数个位置可以作为猎手埋伏的地方。
  母亲对于她的房子也在警方搜查范围之内这件事颇感愤怒。但无论是在她的房子还是她邻居的房子里警方没有任何发现。
  调查总算是告一段落,或者警方是出于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主动放弃了。
  我成功了。我当然意识到了,当时的事态有多么危险,特别是受害者本人也曾有过罪行,因而引发了更大范围的调查,而不仅仅是针对我。尽管我这次成功地从案件中脱身而出,我心里还是很清楚,我需要继续加强我的理性。只有懂得把握一切的人,才能胜券在握。
  

我的杀人计划 第七章(1)
她肯定已经察觉到,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特别的事情,因为最近我学习勤奋,简直无人能敌,尽可能用最短的时间顺利地通过了全部考试,我的抱负也渐渐浮出了水面。
  我想要完成学业,改进和完善我的市民生活。
  她却正好相反,在同一件事情上表现得松懈马虎,尽管她还一直坚持去上研讨课,成绩却是一塌糊涂。而我除了学业之外还从事更多别的附加工作。我们几乎成天都见不到彼此,而晚上我们见面的时候,总会不断地争吵。那段时间真的令人身心疲惫不堪,特别是当我窝在我那间狭小的屋顶房里继续从事第一份兼职的时候。这份工作很不规律,但是总算还是顺利地进行下去。
  这期间我需要有一个信箱,但我不需要不断地为我的生意做广告,到处散播我的地址。因为我有一批固定的老客人,我已经和他们约定好,如果他们有什么需求可以直接到邮局寄信到我的这个住址,这一举动正好迎合了我的顾客对谨慎小心行事的需求。
  当时的第一个回复是来自一位叫维尔德女士的短信。她写到,她十分想认识我,因为她急需一位性学临床治疗师的帮助。我按照信中提供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接电话的人先是报出一个公司的名字,然后友好地问我有什么他能效劳的。
  “我想和维尔德女士通话。”
  “请您稍等一下。”
  我从电话里听到了一段关于那个维尔德女士的谈话,可惜我听不清全部的对话,只能模糊地听懂其中的一些片段。想要猜测出这段对话的全部内容对我来说是完全不可能。
  “我们这里没有您说的那位维尔德女士,您可以告诉我您究竟有什么需要,我很愿意继续帮助您。”
  这件事情在我听起来变得十分危险。谁知道,那里的什么人把这事儿当成什么玩笑。我只知道,我以后对这种信最好不要有任何回应。
  这件事过后我就开始学会过滤大量类似这样的信。首先是那些鲁莽的询问信,然后我挑出那些根本不懂得一个临床治疗师要以他的工作维生这个道理的人写来的东西。最后是那些来自不明寄信者或者社会机构以及远离我居住地来信者的信件。过滤后剩下的来信就很少了。一个“有意联系”的写信人想在每个星期四早上十点在联合咖啡屋等我。暗号是,手里拿着一份《明镜周刊》① ,或者放一本在桌子上。
  另外一个自称是一位女士的来信人住在卡帕恩①。她形容自己是位“经济独立”,年龄介于“年轻与成熟”之间的女性。
  为了能去联合咖啡屋会面,我只能错过星期四的中古高地德语引论的讨论课。这堂课因为是给分数的,所以需要我给出假条才能合法旷课,但这对我来说并不困难。施马茨博士对于我给出的去医院看望母亲的理由表示了极大的理解。他是从小市民阶层爬上来的,想借着派到教育学院工作的机会能迅速爬到教授的位置上。他勤奋,肥胖,油滑。具备这些特质的人都是那些教授迫切需要找来帮他们干苦力的人。他就是这样做着苦活,讲授大学初级专题讨论课,而当教授先生想去参加一个会议,或者只是飞到南方海边度假的时候,时常还得代替他处理一切杂事(其实不过是宣读教授的旨意罢了)。
  他在冬季忙得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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