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面无表情地点着一支烟,无视于直盯着他的三双刺眼目光,从容地走过。
“大哥,这个人好像很有钱的样子,要不要。。。。。。”头发染成彩色的年轻人,盯着一月手中烟,那烟价值不菲,仅一支便可以抵得上他浑身上下的行头。
一月没有停步,只冷淡地扫了一眼说话的年轻人,继续向前走去。
正要说话的三人立刻住了嘴,那像是藏着锋利刀片的眼光,冰冷中透着强大的压迫之气,压得三人透不过气来。
“算了,还是从他身上找钱吧。”手上有纹身的年轻人尴尬地说。“高田,你不是调查得很清楚吗,这个叫雩的家伙很有钱嘛,怎么身上一分钱也搜不出来。你确定他是住在尾南街区的那个有钱人家的雩吗?”
“是啊,当然我跟踪他好几天了!”
走到街头的一月停住脚步,深深吸了一口气,低垂细长的眼睛自发下抬起。
尾南街区?
羽?
心脏仿佛被强有力的击中了,猛地收缩起来,一月手指中挟着的烟掉了下来。真的,真的是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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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姬,对那孩子好一点,他母亲已经死了!”华丽的大宅院里,樱花如云霞一样盛开着,陈设华贵的客厅里中年男人呵斥着拉长着脸的女人。
“哼,他不过是那个贱人留下来的儿子。不是我的儿子!我这个后妈当了几年,也对他够好了,现在他竟然打了他哥哥一巴掌,不就因为海橘抢了他的课本吗!”女人原本娇艳的容貌布满阴云。“而且那女人不过是个什么巫婆,整天只知道装神弄鬼。”
“美姬,不要乱说!”中年男人拍了一下桌子,女人立刻住了嘴。
男人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才低声说:“你以为我们今天的财富是怎么来的,还不是继承了死去的诗织的遗产!不然,你和我能住这样大的宅子吗!现在那女人还把百分之八十的物业挂在一月的名下,仅仅百分之二十,便能让我办了公司,跻身上流社会,那另外的百分之八十,还不知有多少呢!美姬,我告诉你,你还是对那孩子好一点,这对你对我都好!”停了停,又训斥女人:“你这母亲是怎么当的,教唆得孩子们整天欺负一月那孩子,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女人毫不在意地瞪了瞪男人,“那小东西整天也跟着他母亲一样,搞些神神鬼鬼的事。他的哥哥弟弟们讨厌他,这也是正常的啊。”
“算了,你让他们收敛一点!一月那孩子再不讨人喜欢,也是我的儿子!”男人重重叹了一口气。
“这不关我的事!”女人转身走进室内。“让那可恨的孩子去死吧!”在她心里,其实深深地嫉妒着诗织美丽的容貌,都死了这么久了,自己丈夫却还是时常对她念念不忘。
穿着黑色衣服的男孩背靠在门外,冷冷地看着庭院里落了一地的樱花。
方才室内的谈话,他一字不落地听见了。
十岁的男孩继承了母亲的容貌,唇红齿白,肌肤娇嫩如樱花,一张脸是少见的妩媚漂亮,虽然稍嫌有点阴柔,但眸中冷硬的神色却弥补了这一不足。
阶下的樱花开得正艳,在细雨中纷纷落下。
男孩毫不留情地折断一枝粉嫩的樱花,踩在脚下,转身向华宅的大门外跑去。
下雨了吗?男孩喘着气停下脚步,这是哪里?原来男孩漫无目地的乱跑,已经跑到了一个陌生的街区。看这周围的房屋,应该是普通人家居住的地方吧。男孩寻找着墙上的牌子:尾南街区,这是自己从没来过的地方。
浑身已被雨淋湿了,在家里感受不到一点亲情,冷酷的父亲,自私的后母,还有轻视自己的哥哥和一直欺负自己的三个弟弟们,跑了很长一段路,累到极限的男孩心中又苦又悲,双膝一软,跪倒在泥水里。
妈妈,你为什么抛下我。
这世界上,就真的没有人在乎我吗?他们都讨厌我吗?
一月看着越下越大的雨,脸上不知是雨水还是泪水,淌了满脸。
妈妈,我实在忍受不下去了,这个世界太冷了,我来,陪你吧。
男孩眼中神色冰冷,从衣服里掏出一把小刀,重重地手腕处划去。
“啊。好痛!”身边传来一声惊呼。
“你做什么!”一月震惊地看着身边的蹲着替他举着伞的小男孩,这孩子是什么时候蹲到自己身后的呢?还替他撑了这么久的伞。方才正要用刀切开手腕的动脉,锋利的刀片却一把被旁边伸出的一只小手抓住,那鲜血就瞬间从握住刀锋的手掌中浸染而出,滴落在地上。
小男孩一张圆圆可爱的脸已疼得皱成一团,明亮的眼睛盈满泪水。
“你没事吧。”一月从口袋里翻出一块手帕,手忙脚乱地替小男孩包扎起来。
“你为什么要做这种危险的事,爸爸说切到那里可是会死人的。”小男孩虽然疼得五官皱成一团,但仍然不忘对一月说正正经经地说着。
“我。。。。。。”一月噎了一下,总不能,对他说自己想要自杀吧,被人看见,那是多么丢脸的事。
“笨蛋!不要再做这么危险的事了。逝去的妈妈在梦里告诉我,要好好活下去。”小男孩努力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睁着漆黑的漂亮眼睛对一月说。
“你的,妈妈也不在了吗?”一月无神地看着小男孩可爱得像天使般的脸蛋。
“是啊。不过妈妈她常常在梦里来看我,爸爸说只要我平安长大,在天上看着我的妈妈也会非常开心!”
“啊,是这样吗?”
小男孩用力点了点头,“只要我平安长大,妈妈会非常开心的。”
“真的吗?妈妈真的是这样想的?”一月望着茫茫雨幕,喃喃地说。
“真的。”小男孩明亮的眼睛看着一月,一月盯着他的脸,这样干净温暖的笑容,是自己家里从来没有看见过的。
“你的名字?”一月抓紧了小男孩的手,急切问道。他隐约感觉到了这个孩子的身上,有着和自己一样的灵力,他不是个普通的孩子!
“我叫。。。。。。”
一辆大卡车轰呜而过,男孩细小的声音湮没在卡车声音里。
对面商店走出一个提满东西的中年男人,向着小男孩挥手:“我买好了菜哦,快回来。。。。。。羽。。。。。。我们回家了。”
雨水的哗哗声中,男人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羽?他叫羽吗?
尾南街区的。。。。。。羽。。。。。。
“这个给你。”小男孩慌慌张张地跑过去,又折回来把伞塞到茫然看着自己的一月手中,明亮地笑了一下,向男人跑去。“再见!”
再见?一月目送着小男孩跑过街道的身影,抓紧男人的手,却回头朝一月挥挥手,一月茫然的眼神渐渐明亮起来。
我们,一定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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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的,没有钱啊,害我白费一场心思,打死他!”穿着破旧牛仔裤的年轻人竖起眉,一脚向前踢去。
“啊,痛,痛!”还没有踢出去,年轻人的身体便被打得飞了起来。
“啊,是你。”另外两个人则目露凶光地看着刚才从他们身边踱过,现在却眼中带着一股杀气折回身的黑衣男子。
“上,上啊。”被打飞的年轻人一拐一拐地走过来,对着另外两个人喊道。
“啊。”
“疼死了。”
“砰。”
一月掏出手帕,擦手,顺手把手帕扔到抱着身体在脚下呻吟嚎叫的人身上。三个家伙都被打得趴在地上滚来滚去,痛苦的呻吟着。
走到那个静静蜷在地上的娇小银发身体面前。
那个身体上,沾满呕吐物,散发着混杂了浓烈酒味的难闻的气体,头上、衣服上沾满泥浆。
一月弯下腰,轻轻地把那个身体抱在怀里。
倒在地上的年轻人惊讶地张大嘴,看着美丽高贵得有如夜神一般的男子,毫不嫌弃地把那个脏得似乎是从阴沟里爬出来的身体抱在穿着名贵衣服的怀里,转身大踏步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星期天,多发一节。
血井
“奶奶,早。”羽田悦站在屋子的台阶上伸了个懒腰,跳下去接过奶奶手中的口袋。
韩悠太打着呵欠从屋子中走出。
“啊?悦,你这里是被什么叮了?”奶奶眯着眼,望着羽田悦脖子上一块浅玫色的红色。
“啊,啊!”羽田悦的脸顿时红到脖子根:“蚊,蚊子咬的!”说着飞快地两三步跑进屋里。
该死的韩悠太,昨天晚上抱着自己亲了半天,都说了不要,可那个家伙根本就听不进去,被他折腾了整整半夜,直到现在还犯困。
“我们去提水吧。”韩悠太从厨房拎了两只桶,站在屋外喊着。
羽田悦连忙拉高衣领,遮住脖子上的红痕,跑出屋外。
“水井在森林那边。”奶奶在身后喊道。
“知道啦。”羽田悦灿烂地笑着,朝奶奶挥了挥手。
早晨的茂盛的森林安静得似乎还在睡眠中,林中升起淡淡的白色晨雾,无名的鸟儿站在枝上,一边鸣叫一边梳理羽毛。
沿着小溪走过去,羽田悦玩心大发,捡起一块石头,掷入水中。
“快走啦。”韩悠太还没睡醒,站在溪对岸喊。
“来啦。”羽田悦踩着溪中的石头,向对岸跑去。
望向脚下的溪水,羽田悦寻找着落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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