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如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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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如羊-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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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三个同学。他朝俞丽看了一眼,朝俞丽做了一个无奈的表情。他看见俞丽举起了手。
  外面响起了脚步声,是不是李凡来了。不对,这不是李凡的脚步。李凡的脚步比这沉,比这更加小心,这应该是女孩子的脚步。因为他躺的姿势不对,看不见门的方向,后来他使劲儿抬起头,他看着门的方向,脚步声越来越近,变得小心起来。
  他把头放在一块砖头上,继续朝着门那边看。一个女孩子的脸露了出来,他看见那个女孩子的脸抽缩起来,眼睛因为惊恐变成了灰色,恐惧使她呆立那里,张开的嘴喊不出声音,却不肯合拢。
  他喊:俞丽,快来。
  俞丽终于扑过来:王立业,你怎么了?!
  他说:俞丽,给我们把绳子解开。
  绳子不好解,对一个女孩来说,解一个李凡这样受过专业训练的人系的绳扣很费力。她的力气太小了。
  俞丽解绳子时,他问:俞丽,你知道哪儿错了吗?
  什么?
  那道题,到底哪儿错了?
  我解不开,系得太牢了。
  你先撕开戴军的嘴。
  什么?
  他嘴上贴着东西,说不了话。
  俞丽走到戴军跟前才看见他嘴上贴着胶带。她费了好大力气把胶带揭开。戴军的胡子粘下了好些,疼得嘴直哆嗦。
  王立业说:戴军,俞丽解不开绳子,怎么办?
  戴军说:你把他转过来,我看看怎么系的。
  俞丽把王立业翻转过来,他就像一个麻袋,或者像一个什么僵硬的物体。他的脸上、头发上滚了很多尘土,一股臭烘烘的味道从他身下扑上来。
  俞丽哭了。一边哭一边翻着王立业,让戴军看。
  戴军告诉俞丽怎么解,她仍然解不开。如果是一个男孩子来就好了。最后戴军想出了办法,他让俞丽把一个啤酒瓶子打碎了,用玻璃割开绳子。
  王立业手上的绳子开了,他活动着已经麻木的手,再一次问俞丽:你知道哪儿错了吗?
  什么?
  那道题,那道错题哪儿错了。
  俞丽捧住王立业的手:王立业,你是不是傻了。
  没有,我没傻。你快点,赶紧把戴军的绳子解开。腿上的绳子我自己解。
  俞丽走到戴军跟前,蹲下解着绳子。
  他们都在飞快地动作着,王立业手上力气比俞丽大,可是他的手已经不听使唤。俞丽仍然在用她的玻璃割着。时间停滞了,玻璃切割绳子的声音被放大,满屋听见的都是俞丽的喘息声。
  突然,王立业听见了异常声音。王立业快速地判断着,不错,是李凡的脚步声。
  他说:李凡来了,俞丽,你快跑。
  你们怎么办?
  你别管,只要你能跑出去,我们就有办法。先往楼上跑,然后再悄悄地下楼。脚步轻一些。千万别让他听见。
  俞丽点点头,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跑去。
  接着,王立业听见了手机铃声,再往下是李凡在楼梯上接电话的声音。他觉得那个电话打了很长时间,李凡一边接电话一边往上走,王立业听出来,电话那边是妈妈,不过他不能喊,他希望不要惊动李凡,让俞丽跑得越远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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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如羊 第十八章(1)
一直走到公司,陈冰溪还沉浸在李凡给予她的温暖里,她下了决心,只要王立业回来就跟李凡结婚。追求那些虚的东西有什么用?这五十万的事早晚公司会发现,到那时她只能依靠李凡。
  走进办公室,又看见了上午留下的那个纸条,上面写着一个电话号码,让她有时间回电话。她根本没在意,又随手把纸条扔下了。
  不知道李凡接到对方的电话没有。李凡要是接到电话,她应该跟李凡一块儿去接王立业,把钱都交给李凡有些草率了,毕竟那是公司的钱。
  这个电话号码是怎么回事?王宗昌死后,她跟所有朋友都疏远了。她厌烦别人给她介绍男朋友,以前的同学她也不喜欢,相比之下她接受了李凡,李凡不是在追逐,而是肯实实在在地付出。
  这个电话会不会是劫匪留下的,想到这儿她的手哆嗦了。她拿起桌上的电话拨过去。接通的声音挺漫长的,好长时间才听见对方接了:喂?哪位?然后她得知是麦指导员。她听李凡说起过。
  你到我们派出所来一趟,我跟你了解些情况。
  她骑着自行车去了。路过人民商场,给李凡买了一件衬衫和几条*。上次他们在一起,李凡外面穿得挺体面,*却脏兮兮的。衣服是给别人穿的,*才是给她穿的,子弹头包装看着很神气,想到交给李凡时的情景,她飞红了脸。
  从人民商场出来,她给李凡打电话:李凡,我刚从人民商场出来。猜猜我给你买什么了?
  李凡说:你又瞎花钱。
  看你,这怎么叫瞎花钱。我还忘了告诉你,刚才华济路派出所一个姓麦的给我打电话。
  李凡的脑子飞转着:那是麦指导员,他说有什么事了吗?
  说要了解情况。
  你赶紧过去,别等他开口,你先报案。他没有别的意思,肯定就是了解一下。我上午本来要去他那儿,为了忙你生日的事,就没有顾上去。
  要不咱们一块儿去吧。
  不用,去一个就行了。
  陈冰溪心里有几分失落,李凡对她买的东西连问都不问,爱情就是这样,一旦对方得到也就拿你不当回事了。越这样她越不恨李凡,依恋反而更强了。她手里紧紧地提着那个购物袋,一直往派出所走。
  敲门时陈冰溪有些心跳,听到里面请进的声音她才进去,却看不见麦指导员在哪里。在屋里站了一会儿,麦指导员从里屋出来,用眼睛扫着她。
  陈冰溪说:请问,您是麦指导员吗?
  麦指导员警服穿得很整齐,风纪扣都系着,他的目光扫过来冷冷的,左边脸上有一个痦子,痦子上稀疏的几根毛翘着,看上去显得有些威严。他不苟言笑地说:对,我就是。你就是陈冰溪?坐吧。
  陈冰溪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走到这种地方总有犯了事儿的感觉。
  我们找你,是想了解一下王立业的情况。
  说到王立业,陈冰溪的眼泪涌了出来。她边哭边说:我的儿子,已经好几天找不着了。不回家,也不给家里打电话。我们在外面都找遍了,就是找不着。
  你怎么不报案。
  开始总觉得他就是跟家里闹气,离家出走几天就回来了。他们学校学习太累,以前也有别的学生离家出走过。这次我跟他发过一次脾气。我想大概是我对他太严厉了,孩子学习太累,也不容易。我不是个称职的妈妈。
  你应该早点儿报案。
  戴军家的人说在一个网吧里看见过他们,我知道他们没出事,还在市里,多少有些放了心。我想,他们在外面折腾够了,肯定得回家。

狠如羊 第十八章(2)
麦指导员冷静地看着她,一说起王立业,她的眼泪鼻涕一块儿往下流,她的泪擦得慢,流得快,说话语无伦次。后来说起事情经过才有条理了,现在她脸上都是绝望的表情。她的叙述没有什么反常的。
  麦指导员的工作要求他对每个与案件有关的人都怀疑,一个一个地剔除,最后留下的是犯罪嫌疑人。他当然不会怀疑陈冰溪,只是想找出反常的地方。他问:你后来又想过什么办法吗?
  这些天我们一直都在想办法。
  我们是谁。你,还有谁。
  还有李凡,他说跟你是熟人。那天他在街上碰见了你,回来就让我找你报案。
  你怎么没报?
  我不想报,一报案谁都知道了。
  谁都知道了?什么意思?
  我不想让别人知道。
  麦指导员看了她一会儿,问:有人打过电话吗?
  什么?
  有没有人给你打过电话,告诉你孩子在他们手里,让你拿钱什么的。
  麦指导员注意到陈冰溪迟疑了一下,又追问道:有吗?
  有。
  他们怎么说?
  他们说我要是报案,他们就把孩子杀了。陈冰溪又哭起来。
  麦指导员等她平静了些,又问:他们给你提了什么要求?
  陈冰溪想了好长时间,好像她的思维已经中断了。其实她是在想,要不要把五十万的事说出来。
  陈冰溪,他们肯定会给你提要求吧?是要钱?还是要达到什么目的?
  陈冰溪犹豫了一会儿,说:麦指导员,你能不能替我保密,不张扬这事儿。
  可以。你说吧。
  他们好像不是一个人。开始打电话的说要三十万。后来打电话就不是原来的人了,要价也提高到了五十万。
  他们第一次打电话是什么时候?
  孩子失踪的第二天傍晚。
  电话号码是多少。
  不知道,我家里的电话没来电显示。
  第二次打电话是什么时间。
  又过了两天,也是傍晚。他们说要五十万。
  你也不知道电话号码?
  不知道,我想加一个来电显示,没来得及。
  麦指导员觉得不对头,孩子丢失的第二天就有人打电话,这个女人却不报案,而且还在市里到处找,据她说,戴军家的人还在网吧里看到过这两个孩子,这对不上呵。
  难道她会作假吗?或者对方是假劫持。他们作假的目的是什么?她是不是真的相信有人劫持了孩子,还是觉得这是个玩笑。
  他问:陈冰溪,你觉得你的孩子是真被人劫持了吗?
  打电话的人特别凶,每次都逼着我拿钱。我害怕极了。他们说公安局里有他们的人,我一报案他们就能知道。我求求你千万保密,别在局里声张这事,也别跟我们公司说,他们知道孩子就完了。
  陈冰溪脸上惊恐的表情表明她真的怕劫持者知道报案的事。看来这件事不是假的,一个母亲也没有必要撒这种谎。
  你不敢报案,那怎么办?你真打算给他们五十万?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办法,东借西挪的,我能借够。我打算孩子回来了再报案,到时候破了案钱还能回来。
  陈冰溪的解释合情合理,一个疑点解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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