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张医生!拜托你一定要治好她呀!不能说话了她该怎么活下去!她很喜欢唱歌的……。”
“放心吧,吴小姐!我们一定会用心治好她的。”
可是,直到芽儿转出重症病房,她还是不能说话。张医生叹着气对吴眠说,芽儿一是因为某些刺激才会“失语”,这得靠她自己改变了。
吴眠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打了个电话给吴子燮,结果电话里传来的是:对唔住!您所拨打嘅号码系空号!
混蛋王八蛋!别让我碰到你,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她火大地把手机摔出老远,半晌却还是捡了起来,这是芽儿在她二十岁生日那天送给她的,怎么舍得!
这些臭男人有什么好!还是朋友好!我吴眠发誓今生不沾爱情的边儿!臭男人,你们滚得远远的去吧!
一进病房门,就看见那抹娇小的身影坐在窗户旁朝外面看着,一动也不动。
“芽儿!你快看看,我买了你最爱的——苹果!当当当当当!”吴眠拿着个红苹果,夸张地在芽儿面前晃啊晃的。
可是芽儿这次却没有反应,还是定定地看着窗外,眼睛都没眨一下。
奇怪了,以往她做这个动作,芽儿都会笑笑的,就算是勉强,还是会动动嘴角,这次看来是受伤太深了。吴眠无奈地坐在一旁的病床上。
“芽儿,今天天气真好,我推你出去走走,好不好?”吴眠一边给芽儿的腿做按摩,一边问。
因为芽儿在床上躺久了,那腿就有些强直,而且她的身子还太弱,不能自己下床走路,吴眠怕她闷,就在医院买了个轮椅给她坐着,可以随处逛逛。
芽儿还是没反应,就像一个雪白的雕塑一样,静静地呆着。
“我爸妈天天打电话来追问,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他们很想见见你。”
“我们家挺好的,你不是喜欢听戏吗?嘿!那去我家就对了!我们村子里那戏台天天有人在唱!”
“我呀,就天天陪着你!要不,我也给你唱上一段?”
真佩服吴眠,对着一个哑巴也能说得这么开心。
“我都打算好了,我等你好了,咱们还一起去找工作。你可是我命中的贵人呐!跟着你准不会错的!”
“唉!芽儿,你知道吗?你走了以后啊,那个教我学琴的老师终于受不了我了,把我踢出了教室,你说那人黑心吧?他还直接告诉了我原因,‘因为人许春芽来求我,我才教你,可你看你自己的样子,学了一年多了,只学会了拉一首歌,音还不全准!’。”
“我好好地把那臭男人骂了一通!真解气!你走了之后啊,我学会骂人了。我知道你不希望这样,但是没办法,以前有你劝我,现在没了。”
“哦,我那破琴还在呢,卖不出去,带回家了,等到了我家,就拉给你听哈!就是你爱听的那首‘情,凭谁来定错对……’。”她说着还轻声哼了起来。
“喂!你好歹也说句话吧?我这里说得唾沫横飞、口干舌燥的,你怎么还是一点反应也没有啊?”吴眠终于失去了耐心。
“唉,算了。”她最终失望地叹口气。
“那你至少吃点东西吧?你看,这是你最喜欢吃的麻婆豆腐,我特意问到了这儿最有名的餐厅,听说他们那儿最拿手的招牌菜,就是这道。”
“你不是想减肥吧?芽儿。你看看你那柴火棍似的身材,再看看我身上的赘肉,你别打击人哦!”
吴眠是一个身高1。65,体重60公斤的女孩,这在追求骨感的今天来说,确实较为丰满了些。
“芽儿!你该不会连话都听不见吧?”难道既“失语”,又“失听”?吴眠害怕了。
“没有,我很好。”
芽儿递给她一个小本子,上面写着这句话。
“哦!那你刚才怎么不说啊,吓死我了!”吴眠松了口气。
“你说得太多,我一时间不知道先回答什么。”
“呵呵!sorry啊!那明天回我家怎么样?”吴眠不好意思地搔搔头。
“不好。眠眠,我们还剩多少钱?”
“钱的事你就别管了,还有。”吴眠以为她心疼钱,担心自己为了钱而做了什么。
“不是。眠眠,我想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啊?你说!我们去。”吴眠满口答应。
“河北遵化。”
“去那儿干嘛?”吴眠纳闷了,芽儿在那边没亲戚呀?
“见一个人。”
“见谁啊?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吴眠来了兴趣。
“去了你就知道了。”
她们坐了飞机,从北京转到了遵化。芽儿坚持要这么做,吴眠觉得太费事了,不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芽儿,这是什么地方?好像是陵园什么的,你到底要见谁啊?”吴眠的疑惑更深了。
“河北遵化,是清东陵的所在地,那山叫黄花山,南麓有一排清朝王爷的陵寝,最西边的那一座……就是我要见的人。”
“你疯了吧芽儿?你跑到这儿来上坟?”吴眠生气地说。
但看着芽儿倔强的眼神,还是把她推到了最西边的那座墓前。
“嘿!你还别说,整个陵园,还是这座墓最气派,你看,这还雕着五爪石龙呢!只可惜被盗了。”吴眠啧啧称奇。当她看向芽儿时,却傻眼了。
芽儿居然从轮椅上滑落下了地,匍匐着爬到了那块功德碑前,抱着石碑大张着仍然不能发出半点声响的嘴巴,好像喊着谁的名字,眼泪大颗大颗地成串掉落。
“芽儿!你怎么了?”吴眠慌忙把芽儿拉了起来,“你该不会想往石柱上撞吧?”
芽儿依然说不出话来,她着急地胡乱挥舞着手脚,不断指指那个碑,又指指她自己,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事告诉吴眠。
“唉,算了,这只是名胜古迹罢了,说白了就是些历史,就算有人在,也是死人。我们回家吧!”可是吴眠不明白她到底要说什么,抱着芽儿重新坐上轮椅,推着她往回走。
芽儿可不愿意了,她挣扎着还要下来,但是被吴眠死死按着,干脆倒拖着那椅子往出口走去。
“胤禵!不……!”芽儿突然发出一声绝望的悲啸。
“你会说话了!太好了芽儿!”吴眠被惊吓之后,开心得把芽儿抱了起来。
“眠眠,放下我。”芽儿的声音听起来一点都不开心。
“哦!芽儿……。”吴眠愣愣地看着芽儿一步一步地迈着坚定的步子朝那坐陵墓走去。
虽然她跌跌撞撞的,好几次都快要摔倒的样子,但她还是慢慢地走到了那块碑前。
“我要回去,我要回去,胤禵,你等我!”
胤禵?是谁啊?回去?回去哪啊?还让那个人等着?这芽儿是不是病坏了?烧糊涂了?
“芽儿!你说什么呢?你说胡话了!”吴眠摸了摸芽儿的额头。
“眠眠,我有个很长的故事要说给你听。”芽儿很认真地看着吴眠。
“讲故事?哈哈,我最喜欢你给我讲故事了,多长我都喜欢听。但是我们得先回家,慢慢听你讲。”吴眠受不了芽儿那认真的表情,打着哈哈。
“眠眠,我……。”芽儿不想离开,她正要开口拒绝。
“不管什么,你都要跟我回家!这地方以后也可以再来,但我爸妈帮你治病,你总不能不去道声谢吧!”吴眠忙开口截住芽儿的话。深知芽儿脾气的她,知道什么是芽儿最不可能拒绝的事。
“那好吧!我跟你回家给你爸妈道谢。不过我会马上就走,我不能离开这里,这里是我最接近他的地方了。”芽儿点头答应了。
“好,到时再说!我不喜欢这儿。”吴眠巴不得飞离这里。
四、回忆……遇险
吴眠的父母热情的接待了芽儿,为她们安排好了一切。每天上午,吴眠陪着芽儿去医院做肢体复健;下午要么玩儿,要么随便做点什么事情;晚上,例行的事是带着芽儿到村头的戏台上去看票友们唱戏,吴眠戏称之为“草台子”。
这里是安庆地区的一个不大的村子,偏是偏了些,但是人们对黄梅戏的热爱没有消减。除了农忙时节,几乎每晚都要唱到十点多钟,这在乡下来说,已经是很晚了。
“芽儿,我去给你唱一出怎么样?”吴眠跃跃欲试。
“你能唱什么啊?”芽儿容忍着吴眠的好出风头。
“开玩笑!好歹我也是出自‘黄梅之乡’的安庆人呐!你去街上随手抓一个人试试,谁不会来上那么一两段啊!”吴眠豪气干云地说,完了还问旁边的人,“您说是不是啊,大娘?”
那大娘连连称是。惹得芽儿轻笑了起来,“好啊!那快去,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
“你瞧好咯!”撂下话,躲到后台换衣服去了。
不一会儿,就有熟悉的调子高声响起来。眠眠换上了一身大红的蟒袍,摇头摆尾地从后面出来了。
“为救李郎离家园,谁料皇榜中状元,中状元着红袍,帽插宫花好哇好'无^错^小说''m'。'quledu'。''新鲜哪……。”她的声音又脆又亮,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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