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尽处叹飘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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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尘尽处叹飘零-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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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她转身,芽儿已被一个彪悍的乡下汉子给死死扣住了,嘴巴被捂上,说不出话来。



    吴眠看着那人一脸yin邪的表情,很想吐。肯定是想老婆想疯了。



    “放开她!”吴眠双手叉腰,朝那人喊着。



    “嘿嘿嘿……。”那人不说话,只傻笑着。笑得她们身上起了鸡皮疙瘩。



    “啊!”那人突然手一松,使力把芽儿摔了出去,芽儿的头撞到了路边的石头上,顿时晕了过去。



    “奶奶的!竟敢咬我!”汉子走到芽儿身边,想抱起她,“等下让你知道生不如死的滋味!”



    “呀……!我跟你拼了!”吴眠找了块砖头,冲汉子扑了过去。



    汉子力气大,双手像铁钳一样,牢牢抓住了吴眠,把她的两只手扭到身后,单手将她的头抓住,使劲地往那大石头上撞去,立刻有血腥味弥漫开来。



    我吴眠今天要死在这里了吗?依稀听见远远传来爸妈的呼喊声,幻觉这么快就来了?一阵晕眩,她昏死过去。
五、穿越 ; ;苦难
    吴眠醒了。她眼珠子转了转,头不痛啊,身子也不痛,只是有个地方很痛……。



    “啊!”只听得杀猪似的一声嚎叫,“谁那么缺德,把我的脚给缠上了!”



    “呵!”吴眠马上闭了嘴。因为她听到的,是一个软绵绵的童音。



    “太不可思议了!”吴眠跳下床,捞起梳妆台上的镜子。



    果然不出她所料,镜子里出现的,是一张稚气的圆胖脸蛋,鼻子上还挂着干涸的鼻涕痕。



    “依依!”一个年纪在二十来岁左右的少妇进来了。



    她穿着的是古装呢,暗青色的百褶裙,紫金色的褙子,梳着一个挽髻,斜插了各色珠花簪子。



    吴眠不敢说话了。短暂的震惊让她忘记了脚下的疼痛。



    “唉!已满六岁之人了,甚是顽皮。”女人把她搂进怀里,假惺惺地,“依依,为娘如不如此,今后无人敢要你呀!”



    难怪戏里说缠足是最痛苦的一件事了,现在自己才真正体会了一回,好像走在刀尖上的感觉,也许小美人鱼的尾巴变成脚以后就是这么痛的吧?



    “今日是你裹足第一日,歇着罢,不用上私塾了。”女人说完就走了,只留下两个丫头守在门口。



    时=无=错=小说=m。=quledu=间一分一秒地流逝着,吴眠不时看看那两个丫鬟,心里暗想她们怎么还不走呢,这布还要缠多久呢?



    不知道芽儿是不是也穿越了?她会在哪儿呢?我们是不是穿到同一个时代了?吴眠靠在床上想着,苦恼地看着自己那裹得像粽子的脚。



    那个钻心的疼啊!悄悄挪进被窝里,三下五除二把布解了。那个舒服啊!吴眠得意地笑了。



    自此,吴眠不敢再下床,躲在被窝里,没人发现她把裹脚布给解开了。一日三餐,都叫人端了来房间吃。



    房间的摆设不错,吃的东西也很精致,看来是个富贵之家。我何不等这个身体长大了再走呢?吴眠打着如意算盘。



    可好景毕竟不长,很快女人便识破了,吴眠屁股挨了一顿好打。



    每天早上,她都要过来看看吴眠的脚,亲自给她缠好,命令她下床。



    吴眠是苦不堪言。



    “依依,为娘来教你绣工。”女人拿了个笸箩过来,各种颜色的丝线,碎布让吴眠头疼。



    穿针引线,吴眠根本就没见识过。在家里,这都是妈妈的专职,但妈妈也是用缝纫机的呀!



    “怎么如此愚钝!”“啪!”戒尺伴着话音而落,重重地打在吴眠的手背上,一阵热辣辣的感觉涌来,手迅速红彤彤的一片。



    好不容易穿成了一根线,吴眠松了口气。对着那绷直的布面,却不知道怎么下手。



    应该是从面上穿到底下去的吧?吴眠想当然地试探着刺了下去。



    “啪!”又一次,戒尺重重打在了手背上。



    这次不痛,因为麻木了。



    “好生看着为娘!”女人的手指熟捻地上下翻飞,不大会儿,一朵牡丹的雏形已现。



    吴眠摆弄了半天,线头缠得乱七八糟,到处是死结。



    “将手伸出!”吴眠伸出两只胖胖的小手,“啪啪!啪啪!”女人狠命地打下去,柔嫩的手掌哪经得起这么样的打法!瞬时便星星点点的血迹斑斓了。



    “身为女儿家,拿不起针,拈不动线,实为不该!平日叫你好生看着,你却全无心思!”



    吴眠咬紧牙关,一声不吭,纹丝不动,眉头都不皱一下。



    为什么!为什么我穿到了一个小女孩身体里!这女人是小女孩的生母吗?为什么这么狠?



    一天终于过去。



    吴眠看着被丫鬟包扎得厚厚的手掌,发誓要逃出这个鬼地方!这儿不是人呆的!



    转念一想,不行,自己没有一分钱,这手被打成这样,出去了就没钱上药,反而死得快。还是等手好了再说吧!吴眠只好老老实实地打消了逃跑的念头。



    “小姐!”一个十来岁的小丫鬟端了热水进来,“莲香见过小姐!夫人特意让奴婢过来伺候小姐的。”



    “哦!”吴眠对她没什么好感。



    “小姐,手疼么?”莲香一边替吴眠小心地洗着伤口,一边哽咽着问。



    “还……还好啦!姐姐哭什么?”看着她的眼泪,吴眠反倒觉得亲近了。



    “若小姐您的娘亲还在世,定然不会让您受如此委屈……。”



    我说呢,原来那女人是后妈!难怪对我那么凶残。



    “不要紧的,莲香。你别哭。”吴眠最见不得女人哭。



    “莲香,怎么不见我爸?”来这里少说也有一个星期了,没见到男主人呢。



    “甚么?您说甚么?”莲香听不懂。



    “哦!我爹爹呢?”吴眠忙改口。



    “老爷正在军中,一年回来不过数次。”



    “军中?”当兵的?



    “嗯,老爷是郑家军中的,镇守台湾。”



    难道我现在在台湾?吴眠泄气了,隔着海呢,别说逃了,怎么逃啊?



    但是,逃不了也要逃啊,难道要留在这里被打死?



    换了几次药,吴眠的手好了很多。她偷偷卷了几件好点的衣服,准备跑路了。



    “莲香,你道怪不怪?咱小姐自从裹足被打之后,便未哭过呢,怕不是打傻了罢!”“胡说!小姐同我说过话的。”



    吴眠等她们走远了,才蹑手蹑脚地摸到了后门边。这几天她早就看好地形了,就等着机会。



    “何人在那!”猛然一声大喝,有人把吴眠紧紧围住了。



    “抓着她!”借着众人的火把,吴眠清楚地看见,女人得意的笑脸。



    “家法伺候!”



    吴眠被死死按住,直打得她眼冒金星,屁股开花。



    命可真硬,呵呵,这么打法都没死!卧在床上的吴眠自嘲地想。现在是不能坐,不能睡,只能脸朝下卧着。



    当然那些家丁手下留情了的,谁忍心对一个六岁的女孩儿下此毒手!



    这才想起父母的千种好,万般疼来。都怪自己任性,没有一天不让爸妈省心的。还有芽儿,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哎呦,乖女儿啊,为娘叫人炖了盅汤药,给你补补身子!”女人一脸心疼,亲自要喂给她喝。



    吴眠只管紧闭着嘴巴,不发一言。



    “不喝?那便算了。你想用些甚么?为娘叫人做去!”



    她左一个“女儿”,又一个“为娘”的,吴眠更加厌烦痛恨。



    “夫人!老爷的车马已到。”下人轻声禀告。



    女人的笑容一凛,“依依,你爹归家,你该如何做?”



    吴眠冷哼了一声,转过头去,不答。



    “你爹走后,为娘会好好儿待你的。”女人的话里含着不落痕迹的狠毒。
六、命运 ; ;更名
    “依依!女儿!”来人的声音里透着久未相见的想念。



    “这大白天的,怎不上学去?”郑老爷拍拍吴眠的脑袋,不满地说。



    “唔!”老爷子是学武的,这一拍非同小可,吴眠的整个身体都受到了震动,屁股更是疼痛难忍。



    “怎么了?”郑老爷觉察到了,要揭开被窝看个究竟。



    “老爷!您才回来,先至屋里换件衣裳罢!”女人忙不迭地说。



    郑老爷更狐疑了,倏地揭开了被子,吴眠那鲜血淋漓的屁股被触目惊心地摆在眼前。



    “你!你这个恶毒妇人!我!我砍了你!”郑老爷激动得拔出了佩刀。



    “老爷!老爷饶命啊!奴家再也不敢了!”女人吓得扑通跪下了,不住地“嘭嘭”磕头。



    吴眠恨恨地看着,心里十分解气,“砍死她!砍死她!”心中暗暗默念。



    “老爷!奴家一时糊涂,您看在父亲的面儿上,饶过奴家罢!奴家今后定会好好儿待她的!”女人涕泪齐下,一副追悔莫及的样子。



    “如此我便暂且饶过你性命!”郑老爷终于没忍心。



    “不许给依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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