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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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录-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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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泠皓不敢去想这些与他无关的阴谋,这一切使他的心凉透了。

    都临死了还要想这么多吗?临死了才会有时间去思考吧。

    身前的草丛传来沙沙响动,泠皓轻轻闭上眼睛,却张开双唇,牙齿咬在舌头上,等着草丛一角将要出现的,一双双幽绿发着光的饿眼。他不想在活着的时候便看见自己的身体被群狼分食的惨状——被吃掉也好,腐烂的人尸丑陋而散发恶臭,即使他知道,草昧荒原上,自己的骸骨被人发现的可能性太小了,但他不想死的太难看。

    然而耳边逐渐*近的狼嚎突然停止了,有一个人声音在他耳边轻轻说道:“为什么要忍住不哭呢?你这样的表情让我难过。”

    “垣祠?是你么?”泠皓惊得睁开眼睛,可眼前依旧是一片黑暗,似乎比之前更加黑了下去,什么也看不到,现在是晚上吗?

    他挣扎着要从地上爬起来,却撞上一个坚硬而炽热的胸膛,那个人从前面轻轻地抱住他,他们双双倒回草地上。泠皓的胸前是热的,后背依旧湿凉,他也回抱住了李垣祠,两个人仿佛都要将对方的肋骨勒得碎掉,然后所有的骨头和血肉都相融到一起一样。

    “身下冷吗?”李垣祠问道,然后翻了个身。

    泠皓便顺势趴在了他的胸口上,李垣祠的动作压到了一片高草,他早已被搂在了李垣祠衣袍的里面,隔着衣服滚在草丛中是蓬松而柔软的感觉,就像班察王帐里面,两个人每晚相拥着在大床的狼皮褥上翻滚,他觉得浑身热极了。

    “垣祠,果真是你?”

    “……是、是我。”

    “我离开的时间太久,我想你了。”

    “是吗……我、我……也想你。”

    “你紧张什么?”泠皓笑道,支起身子来主动吻上了李垣祠的唇,在那个男人刚毅的唇上辗转着,吸取着,像是渴极了的旅人,在跋涉沙漠里看到竭尽干涸的水泉。李垣祠的唇是很厚的,而且有些硬,泠皓觉出了他在颤抖,呼吸粗重。

    他主动亲吻李垣祠的时候,大多只是蜻蜓点水似的,李垣祠都会因此高兴很久;如果在床上敢主动索吻,那么接下来的两天,他基本上就用不着考虑干别的事情了。可是这一次,李垣祠却轻轻摸着泠皓的面颊说到:“不要这样,你受了伤……”

    “你一直想在草丛里试一次,说是天为盖地为席,就像你们游牧的先祖那样。”

    “是这样吗……那、那也不错”

    “之前我不肯,现在正好在地方,周围也没有人——我答应了,你这里——”泠皓轻轻在那里摩挲着,“不也挺愿意的吗?”

    李垣祠有些紧张的笑了一下:“你真是……吓到我了,没想到你……”说着,重重咽了一口口水。他在这方面有些奇怪的癖好,他一直是想在荒莽的大草原里幕天席地地来一场的,有时候和泠皓去骑马,两人一骑,周围也没有人跟着,他便忍不住,手上开始乱来,结果总是会被泠皓一脚从马上踹下去。

    他发现泠皓在这方面是很保守的,老实得跟个黄花姑娘似的。似乎不能接受在床之外的地方去做这些事情,也没听过那些稀奇古怪的姿势,甚至连点了灯都会让他变得拘谨,总是一边在喘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情况下,还在一边骂着李垣祠不知羞耻。自己还打趣过他:“说是汉人发明了一种叫做‘交合椅’的东西,你试过没?”

    泠皓在他身下红着脸回答道:“以前跟公主试过……就一次,也是觉得奇怪……太羞了。”

    而那个时候,李垣祠拔出来一些,轻轻磨着,又用力撞了几下,那东西像刀一样,他压低了声音问道:“以前你们都是怎样来的?你也会叫出来吗?怎么样的声音?这样,还是这样?”

    “啊!轻、轻点……一提公主你就来劲,女人的醋你都吃!”泠皓早就冻坏了嗓子,说不出太多的话来,在这种时候只能够发出轻轻耳语似的的低吟,那声音便如同莺婉一般。李垣祠有些受不了一些女人的叫声,觉得太尖细了,吓人得很,还是泠皓那种带着沙哑的喘声好听。

    “坐在我身上吧,你受了伤,我怕碰疼了你。”李垣祠把上衣铺在草坪上,他靠着肚子上的肌肉半躺半坐着,放在一般人身上,这样的坐姿早就把腹上累的抽筋了,可他可以一直这样的姿势坐着,肚子上一块块的肌肉硬得硌手,像石头一样,那里现在也硬得像石头一样。他把泠皓抱到自己肚子上,也不放下去,来回磨着,他看起来有些犹豫。

    “你有完没完?”泠皓被弄得难受,扶着李垣祠的肩膀就要坐下去。

    李垣祠不说话,把他撂到身侧的衣服上,自己转过身去,用宽大的背脊给他挡着凉风,低下头去轻咬泠皓的脖子。

    “你、你别这样……想要就快一点。”被亲吻的地方有些痛痒,皮肤在微微紧绷着,这个时候他浑身都敏感极了,草原上放肆的晚风吹低高草,草尖扫在泠皓光裸的脊背上,那种感觉同样有些痛痒,让他哼出了声音,不停地扭动身子来摆脱这种感觉。

    “别乱动,半年没做了,猛一下子我怕你受不了,”说着,他一只手抬起来对方一条腿抚摸着,泠皓立刻就在他的手里哆嗦了起来,然后李垣祠另一只手摸到了他后面。“千万别像是第一次一样,万一裂开了……手边找不到药膏的。”

    “别提那次……”

    “那一次你疼得在我怀里哭了半宿,还记得吗?”李垣祠笑了笑,把泠皓的腿放下来,手里却伸得更靠里面,转着圈地动,他一只手肘撑着在泠皓的头上面,腿也压到身上,在夜色里凝视着,“嘴上说着不疼,却把我后背挠烂了,胸口也是,你第一次就差点把我*抓掉,现在边上还留着疤呢,一道一道,猫似的。”

    “怎么又放下了,嫌我沉了吗?”泠皓身上发着抖,声音也抖着,李垣祠这样的姿势让他羞得别过脸,扎到李垣祠的衣服里。李垣祠立刻用嘴唇追过去:“不沉,反而轻了不少。你不是打仗去了吗,怎么身上的肉还松了不少?”

    “哪有一直在打仗,如果是我领兵,怎么会把战事拖这么久——你别按那里!……我、我在张掖城里闲了一冬,连屋都很少出来,不打仗,那里也没有练武的对手,现在感觉我腰和腿都粗了。”

    “这样正好,你怎样我都喜欢——”李垣祠把手抽出来,深吸了一口气,把那两条腿抬起来,泠皓的腿结实、修长,沉甸甸的很有分量,“我身边女人身上的汗毛都比你要重,你身上真滑,还这么嫩,南方人都这样吗?”

    “你他妈的胡扯——啊!”

    “也这么白吗,在高原上你都晒不黑?”他在上面喘着粗气,牙齿很重地咬在泠皓的锁骨上面,咬出了血,殷红与雪白的对比无比地刺目,他在泠皓胸口的嫩肉上用力地亲咬着。泠皓疼得叫了一声,上面下面都在疼,疼得在李垣祠后背上挠了一下。李垣祠很少会有如此用力的动作,只要泠皓觉得疼了他就会停下来,好生安慰,然后……继续;然而这一次,李垣祠连一声道歉都不说,撒欢儿一样在泠皓身上驰骋着。

    泠皓几乎被顶出了眼泪,他太过于敏感,一点点刺激都会令他反应巨大,尤其是里面,受不得太强的摩擦和冲撞,那样刺激远比前面要大得多,如果一直在撞那个地方,他甚至会不停地释放出来,之后的虚脱感也是十分明显的。

    “轻一点……别总撞那里!”他不得已开始求饶。

    “从远处看完全看不出来,你身上的伤疤真多,肩膀上这一刀,砍上去的时候半条命都没了吧?这么多疤摸起来还这么滑嫩……你、你真是个……”那个人还是不为所动,不知饗足一般,几乎要把他的内脏从嗓子里顶出去。

    “你轻点!刚说好了怕我疼的呢?”泠皓在下面扭着,想把两个人推开一些,然而他虚弱得很,手上没有力气,那个人反而会觉得自己这是在欲拒还迎。不该主动招惹他,李垣祠一动起来便不知疲倦。

    “你后背怎么脏成这样,刚才没注意呢。”上面的人说着,抱着泠皓坐起来,让他岔开腿跪在自己小腹两侧,然后也没拔出来,直接将他在自己肚子上转过来背对自己。

    这个动作太大了,让泠皓直接惨叫了出来,他几乎要从边上斜着倒下去,却又被李垣祠重新扶着坐回去,他疼得已经说不出话来。一条腿十分勉强地别在身子后面,泠皓的筋骨在男人里算是十分柔软的,但这种姿势令他的腿几乎抽筋,李垣祠似乎也觉得他的腿很碍事,于是将其拿起来放回到他的身侧去,泠皓觉得半边身子都疼得麻掉了。

    “仔细看了看,原来是刺青啊,上面是月亮,下面是什么?这是琴吗?”

    “你……”泠皓垂着头背对着李垣祠,如果没有前面李垣祠的大手拖着胸口,他也许便会一头栽下去,他轻声地说到,“这是我与公主大婚前,拜托秦钺替我刺上去的、‘皓月照空弦’的水墨啊,当时你不是也在?你忘了吗,我记得那日……不知为何,你还生气的很。”

    “我、咳!我是忘了……”李垣祠看着泠皓的背影,拨开长发继续亲吻他线条柔和的后颈。

    “你,与平时很不一样,你今天是怎么了?”泠皓回过头去看着李垣祠,那个人面色黝黑,黑夜中是看不清脸的。李垣祠却看的到他,雪白面庞几乎能透出月光来,满脸的痛苦和虚弱,眼睛红得很,但是没有哭出来。

    泠皓冰凉的手指指尖描着那高眉深目的粗犷轮廓,摸到了唇边上,然后缓缓落下到李垣祠的肩膀,接着,泠皓晕倒在李垣祠的臂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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