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她有裙子麽?”
“那倒没有,不过为什麽非要穿裙子。”
吃完饭的路放,正式沦为何氏父女剥虾皮的工具,工具说:“请看方方现在的装扮,这麽帅,万一一群小姑娘跟在後面要追她,怎麽办?”
何仲亭无所谓,“那就追呗。”
“那好,反正有个女性的女婿也不错。”
何仲亭右手频率加快,几分锺後筷子一丢,用手背抹了下嘴巴,“吃好了。走,现在就去买裙子!”
第十四章
买裙子三个字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一进童装区,何仲亭兴高采烈地拿起一条粉色连衣裙冲路放不停摇晃,“快来快来,这条方方穿一定超级好看!”
抱着何方的路放,撇了一眼衣服,毫不犹豫地抽出何仲亭手里的裙子放回原处,拉着何仲亭远离那儿。
“唉,别走啊。”何仲亭挣了挣,没挣脱出来,“那裙子不挺好看的麽。”
“是挺好看。”路放肯定何仲亭的眼光,“只是你觉得方方能穿得上麽?”
何仲亭抬头一看标牌──0至2岁宝宝适用。
见路放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何仲亭只好默默地跟在路放身边左顾右看,任好看的童装一件一件从眼前飘过。何仲亭以前不逛女孩儿衣服,根本没概念,今天他算是长见识了,那些粉粉的衣服裙子太可爱了!任谁穿出来都能成小公主。
“路放。”何仲亭用手肘戳戳路放的侧腰,“我们到底是来买裙子,还是来兜圈子的,怎麽光看不买?”
路放停下脚步,把何方放下来,“看到好看得,我自然会停下来。”
“这都兜了大半圈了。”何仲亭指着隔壁柜台里的一间淡黄色有蕾丝边的裙子,“你看那条怎麽样。”
路放看了眼裙子,又看了眼何仲亭。
何仲亭疾步走过去,特别注意了下适合年龄,看到没什麽问题才拿起裙子抖了抖,“方方能穿。”
路放牵着何方走过来,“嗯,刚好我也看中了这件。”
“切,我不叫停,你还接着走呢。”何仲亭拿起小裙子在何方身前比划。
路放不反驳他,自顾自地拍了拍何方的脑袋,“喜欢麽?”
何方爱不释手地摸着裙子,“喜欢!”
“那行,就这条吧。”何仲亭伸手欲抽出裙子让售货小姐包装一下。
路放拍掉他的手,“带方方去试一下吧,万一不合身也好换一条。”
有道理,何方比一般三岁的小孩儿都要高一些。何仲亭招呼来售货小姐,让她拿了一条大一个尺码的过来,然後拿着两条裙子领着何方进了试衣间。
“开单子吧。”路放站在柜台前对售货小姐说。
“路先生眼光真好,那小女孩儿穿黄色裙子一定好看。”售货小姐开好发票递给路放,“幸好昨天您来定了那裙子,昨晚好几个要来买,我都没卖,特地给您留着呢,她穿应该正合适。对了,您昨天怎麽不直接买回去?”
“我怕她穿不合身。”话音刚落,何方穿着小裙子跑出来,站在试衣镜前来回转圈。
何仲亭把另一条裙子放在衣架上,“第一件正好,後来那件有点儿偏大。”
售货小姐对路放说:“您眼光真准。”
她指的是大小尺寸,何仲亭误以为说得是款式,赶忙邀功,“明明是我挑中的。”
“嗯嗯,您眼光也好。”
什麽叫“也”?虽然我穿得一眼看上去就是个穷学生,路放一看就是成功人士,但你也用不着这麽拍马屁吧,不就是一件衣服嘛,我又不是买不起!何仲亭手一伸,飞速地从路放手里抽出发票,低头一看,傻了。
“打劫啊!我扯一块布也用不到三百多!”
“经济社会卖的不仅是布料,更是款式。”
“那不要了,我要买布,不要卖款式。”何仲亭边说边把裙子放回去,“以我现在的经济能力,我可买不起。”
“我可以借你钱。”
“现在她才三岁就穿这麽贵的衣服?”
路放不让何仲亭放回去,何仲亭偏不听,两个人拉拉扯扯了好一会儿,路放投降放弃,“我买,就当是送方方的礼物可以麽?”
何方一手抱着一个爸爸的大腿,蹭进两人中间,万般舍不得地说:“爸爸真的不能给方方买那条裙子,方方就不要了。”
何仲亭愣了几秒,抱起何方,把衣服丢给售货小姐,对路放说,“你不能这麽惯孩子。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路放付钱回来,三人接着逛,最後以何仲亭给何方买了条蓝白相间横条纹的水手服而画上完美句号。
进商场时,是两个爸爸带着一个假小子,出来时就变成了两个爸爸带着一个小水手。
何仲亭要去厕所,先让路放跟何方去停车场,等他好了就去找他们。
何仲亭要去厕所,路放跟何方就大手牵小手,磨磨唧唧地蹭到了停车场。
路放把何方抱进车厢里,何方搂着路放的脖子就势在他脸上亲了一下,开始发嗲:“方方也喜欢路爸爸送的裙子!”
“小人精,就知道笼络人心。”路放笑呵呵刮了两下何方的小鼻子。
何仲亭回来,坐在副驾驶座上,路放倒车开出停车场,“下午有什麽安排。”
“没有,不过你最好送我去趟学校,我得把电动车骑回来。”
事实上,何仲亭只是把电动车从宿舍骑到了学校门口,之後,就坐回了车里。路放认为後备箱完全能够装下它,一再坚持,何仲亭也想着自己好几天没给电瓶充电了,估计也支撑不到路放的别墅,干脆点头,於是他的小电动车就被丢在车屁股里。
回到路放家,何仲亭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本着是路放三邀四请让他过来住的,便死皮赖脸的即不干活也不帮忙,抱个电脑美不滋滋地上网。
晚上何妈妈打了个电话过来,何仲亭刚接起电话,怒吼就劈头盖脸地就打下来:“你个没良心的死孩子有了媳妇忘了娘多少天没回过家你知不知道?其实你回不回来真无所谓关键是你至少也要把方方给我送回来吧?我就当没生了你这麽个白眼狼但是不能当做没有方方这个宝贝孙女!”
“妈,您说了这麽一大段话累麽?您不累我听着都累,我差点儿给你憋死,你就不能多停顿几次麽?”
“憋死算!”老人家气得不善,“你不憋死我都想让你回炉重造!你和嘉琪甜蜜起来就忘了我们老人家是吧。”
“我没和她一起,我在学校。”
“什麽?宁愿回学校也不回家?我这就去你家把方方接过来,明早我送他上学。”
完了完了,家早都被卖掉了,妈妈这要是一去那不全得穿帮啊!何仲亭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绕着房间团团转,“妈!”
“你还知道我是你妈?”
“知道,我当然知道。星期三我没课,等我下班就带方方去看您行麽?”何仲亭现在唯一的希望就是他妈妈千万别去找那根本不存在的家。
何妈妈一听到上班,立刻把刚才的话题抛置脑後,“上班?你什麽时候上班了?在哪上的?”
“呃……路放那儿,实习的会计助理。”
“你不用上课了?”
“没啊,我一二五上午上课,下午去上班,还有星期三和星期四也上班。”
“这样也好,免得你在学校都快变成米虫了。”
“就是就是,我现在也是有工资一族了。”
“哦?那生活费减半,你领的工资留着自己用,不用上缴给我和你爸。”
“啊啊啊啊!妈,不要啊。”
“大半夜的你叫什麽叫,吓死人了。你爸叫我呢,卫生间没纸了,我先挂了。还有……”何妈妈咽了咽唾液,“星期三晚上叫上路放一起来。”
红灿灿的钞票啊,就那麽少了好几张……何仲亭手执嘟嘟响的手机欲哭无泪,无精打采地关了电脑,早早地陪女儿睡觉。
路放经过客房时何仲亭正躺在床上对着手机发呆,路放站在他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才十点,这可不是你的一贯风格。”
“我逛街逛得身心受到巨大创伤,现在要早早睡觉补齐我残缺的心!”
路放没忍住“扑哧”一声笑出来,移开他手里的手机,关机後放在床头柜上说:“那就早点睡。”
何方从床另一侧滚过来,趴在何仲亭肚子上,指着自己的脑门说:“路爸爸,晚安吻。”
路放低头吧唧一下,何方像个大水桶一样又滚回去,伸出小细胳膊指着何仲亭的脑门说:“也给爸爸一个吧。”
何仲亭吓得往被子里一缩,两手紧紧抓住被角,只露出两只大眼睛,推脱道:“我就不用了。”
“不要不要。”何方在床上乱踢被子,“电视上今天说了,睡觉前要有晚安吻才不会做恶梦。”
何仲亭扔开被子,侧过身子去抓何方的腿,“老实点!电视上说的是对小孩的,我都多大了,不要什麽晚安……”
“吻”字没蹦出来,何仲亭摸着自己的左脸,僵硬地转回来。那个字已经变成了动词,还是过去时的。
路放站在一旁,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面对我的只有那块空地,我只好亲那里。晚安方方,以及……噜噜。”
星期一早上,何仲亭骑着电动车孤身一人前往学校。一路上不断碎碎念叨:去他的破电视,去他的不会做恶梦!路放走後,那一吻确实起了催眠效果。可今早起来,当何仲亭想起昨天做了一晚上的小鹿哥哥和嘟嘟的美好童年回忆录外加扩展板的梦,让他气得想要到处喷火发泄。
“我靠!”何仲亭忍不住骂出路恺的口头禅,“这梦的口味也太重了吧!”
梦中的小鹿哥哥和噜噜长大成人,两人上演了一段男男版旷世奇缘,故事最终他竟然还生子了!何方就是他们相恋的产物。害得何仲亭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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