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到小狮子身边,伸出分叉的嫩红小舌头在他脸上舔来舔去:“景吾,快醒醒,你怎么了?”
小狮子一动不动,小花蛇终于急了:“景吾,你快点回答我啊,不要吓我好不好?!”
等小狮子终于恢复些许神智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他耳边抽抽搭搭地哭,定睛一看,小花蛇盘在他尾巴上哭得歪七扭八,一点平时的华丽形象都没了。
一丝邪笑爬上小狮子的嘴角,他得意地抖了抖胡须,闭上眼睛继续装晕。
“景吾,呜呜呜,我错了,你醒过来好不好,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
“我只跟你一个玩,你快点起来啊……”
“景吾,都是我不好,不应该不理你……”
“呜呜呜呜呜……景吾……人家想跟你在一起玩嘛……”
娇娇嫩嫩的哭声带着沙哑,小狮子心疼了。伸出爪子把小花蛇捞到面前,故意粗声粗气道:“哭什么哭,本大爷还没死呢。”
“景吾,你醒了?”小花蛇眼睛好亮好亮。
不自然地咳嗽一声,小狮子还要摆架子,但是脸上忽然被亲了一下,小花蛇星星眼地娇媚道:“我们以后一直一起玩好不好?”
好不好?别问偶,偶可不知道。
第十章
我打开手机,意料之中的十几个未接来电来自白石,当时那一幕让他担心了吧。拨通电话,几乎是立刻就被接起来了:“歌雪,你没事吧?”
“我很好啊。”我悠闲地斜靠在沙发上,抚弄着怀中抱枕上的流苏。
“那……你现在,和迹部,你们……”电话那一头有些说不出口,“你们在一起了?”
我闻言嗤笑出来:“白石,你在担心着什么吗?”
那头果然沉默,过了几秒之后他温柔坚定的声音传来:“对,我很担心。”
我轻叹了口气:“我不是说过吗,不要对我认真,不然即使是你,我也不会停留的。”
“你是说?”他的声音里有惊喜、疑惑和不确定。
“这个周末,我去你家好吗?”光嫩的脚丫在羊毛地毯上轻柔地摩挲,我的声音带上了一丝娇慵的甜意:“我要吃蜂蜜鹅肝!”
那段失去联络的时间景吾在做什么其实很好猜,他这么做的原因我也能略知一二。不过,他的目的有没有达成就很难说了,交给时间来证明吧。
那晚,他送给我一条精致的项链,一簇火焰在星芒中燃烧,这是特别单独打造的情侣链,另一条在他那里,是一颗晨星在火焰中生辉。
我皱了皱眉,还没开口就被他打断:“宝贝儿,这不是为了圈住你,只是一个礼物而已。”
礼物?真是别出心裁。我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最好是这样。”
周末,我如约登门,享受饕餮之乐。白石见我专心于美食,几度欲言又止。
唉,这个男人真是不干脆:“想问什么就问吧。”
“你想告诉我什么呢?”一言既出,他反而冷静了下来。
这个问题高明,果然是四天宝寺的部长。我抬眼看他,只看到一片如水般的沉静与包容。
我略微沉吟,只吐出一句话:“我和他没有在交往。”
当初的恋爱游戏,在他展开那段平民爱情的时候就已经告停——我的骄傲决不允许自己遭到男人的劈腿,不同时和两个人交往,这是我的原则。
白石脸色稍霁,又忽然想起:“那么我们在交往吗?”
他还没忘这个问题啊?我倾身越过餐桌,拉过他的衣领让他靠前,挑逗地舔着他的唇,笑得媚惑万端:“你猜啊。”
他含笑伸手捧住我的脸,轻柔地回吻,然后放开手,走到我后面俯下身抱住我,细吻着我的脸颊:“我猜,答案是肯定的。”
白石变狡猾了呢,而且我偏偏是罪魁祸首。
不过这样就想赢过我未免太早了,看来,应该多让他了解一下女人心肠的九曲十八弯。
润泽的指甲游戏般地在他俊美的五官上柔柔刮弄,妩媚地眼波斜飞,看到他眼中的惊艳与沉迷之后,我坏心眼地邪邪笑了:“你再猜。”
回到东京已经天晚了,走到公寓楼下却发现景吾的车。
他打开车门,伸手把我拉了进去:“宝贝儿,今天你去哪里了?”
“白石家啊,他做了蜂蜜鹅肝呢。”
“你和那家伙还有联系?”他的脸色阴沉。
被干涉的不适感升起,我瞥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我们才是情侣,不是吗?”他说得理所应当。
我惊诧地看着他:“当然不是,你和浅井交往的时候我们就分手了啊!”
“该死的本大爷什么时候说过要和你分手?”他质问道。
看来,这不是个误会,我的脸色冷了下来:“你的意思是说,你故意劈腿,让我难堪?”
“本大爷没有!”他否认得干脆利落。
“难道你不是在同时和两个人保持关系吗?”
他低咒:“你为什么抓不住重点呢?”
看来,今天要把话说清楚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往后靠入舒适的椅背,转头望向窗外,“你在试探我有多在乎你,在爱情方面。”
“我承认,你达到了目的,当我想到你对她认真的可能性时,我很不舒服,很可能是在吃醋。可是景吾,这又怎样呢?这不能改变什么,也不能发展什么。”
我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过头凝视着他灰色的瞳仁:“爱情不适合我们。迹部景吾和秦歌雪手拉手逛街,迹部景吾和秦歌雪肩并肩看爱情文艺片,迹部景吾和秦歌雪因为怀疑对方出轨而争吵……那不是我们的相处方式。也许当中的一些事我们可以和别人做,但这些很难想象会发生在我们之间。景吾,我们朋友做得太久,也太成功了,如果强迫转为恋人,这会毁了我们的,你还不明白吗?”
他的瞳仁猛地一缩:“我们可以不必遵循那些陈旧的情侣相处方式。”
我摇了摇头:“问题不在这里,问题在于我们。我们不可能永远只对一个爱侣忠诚,也不可能一直就停留在一个人身边,更加不可能容忍被人以任何理由束缚住。而爱情,发展到深处就必然是强烈的相属与唯一。如果是其他人,我当然可以毫不犹豫地离开,可是景吾,我们是分不开的,但也是锁不住的,我们一直在朋友和恋人的边缘游走,寻求着微妙的平衡,建立着特别的联系,这才是最适合我们的方式。”
“告诉我,”他牢牢地盯着我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个表情:“你爱我吗?”
“我不知道。”我坦白地回答。
“秦歌雪,”他锐利的眼神仿佛要看进我的灵魂深处:“你的心乱了,你在害怕会爱上我,你害怕不能再潇洒地来去自如,你不愿意冒这个险,你胆怯了。”
我别开脸,冷笑一声回敬道:“那你爱我吗?”
“这个问题的答案,”他倾身过来在我耳边吐出热气:“等你够勇敢的时候再告诉你。”
问题怎么会这么纠结,我头痛地放下手中的酒杯,把自己陷进沙发中。
刚刚应该算是不欢而散,不过我不认为交流成功了。我了解景吾,他对于自己的判断和决定有百分之百的自信,一旦行动就不会更改。那一场在我看来是不了了之的交往,在他那里并未结束。
而我的观点,他未必认可,更不用说是接受。看来,我对于我们之间复杂关系提出的新见解要惨遭另一当事人枪决了。
算了,学术无边界,政治有禁区,眼下我和他之间的相处并没出什么大问题,双方深深的了解也不会使我们触犯到彼此的原则,先就这样吧。
不用急着得出答案,把自己弄得那么认真做什么,我已经想念他完美的身体了呢。
“哎哟!”正要上楼梯却被从上面慌慌张张冲下来的小女生撞个满怀,如果我是个男人,那当然是非常浪漫的情节,可我是个女人,所以只能非常浪费机会了。
“学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我……”胸腔突然之间被这么猛力挤压,我差点背过气去,把小女生吓坏了。
喘了几口,我靠着扶手定神:“怎么跑得这么急,小夜,你在被鬼追吗?”
“没有啦,我是赶时间去拿新一期的同人志,社团活动已经迟到了,所以……”
“同人志?”我好像听到了一个新名词。
“对啊,就是女生们写得王子们的故事!”小夜献宝地从包包里抽出一本来送到我面前,讨好地笑:“学姐,原谅我吧,这个就当赔礼啦!”
我莫名其妙地接过那本花花绿绿的册子,谁设计的封面,真是不华丽。
内容……真是有趣啊!我唰地又翻过一页,窝在景吾家巨大的窗台上看得津津有味。
这些作者观察是如此细致,内容是如此紧跟时代潮流,想象力是如此丰富,实在令人叹为观止。
我知道忍足对长腿MM特别有兴趣,但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是因为向日也有一双纤细的小腿;我知道仁王擅长欺诈,但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是一次次哄精明的柳生练出来的;我知道白石很温柔包容,但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是因为他恋童——跟小金发展了一段畸恋……
还有,我偷看了一眼床上舒展四肢躺着的大少爷,实在是忍不住笑意:相交九年,我从不知道景吾能具有出色的洞察力是因为手冢心事太难猜啊!
“在看什么不华丽的书,笑成这样。”闭目养神的大少爷声音慵懒性感。
不知道他听到这一切揣测之后还能不能这么不动如山?
好久没看到景吾发怒的模样了,唔,好期待哦!
翻到一篇小夜在上面认认真真划出重点的迹冢文,我轻巧地跳下窗台,走到床边坐下:“你看看这个。”
他懒洋洋地瞥了我一眼,接过去漫不经心地看起来。
我全身的恶趣味细胞都张开了,忍住大笑的冲动注视着他的脸由尊贵的白色变绿,变蓝,变紫,最后变黑,真是精彩的舞美效果。
尤其是小夜划下来的那几句:
“手冢国光,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