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永生先是梦到了刘丽君,梦到了小时候,自己正在嘲笑她,把她弄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后来便梦到了文倩,自己站在清冷的大街上,看着她渐渐地远离自己,却喊不出一个字来。那个身影越走越远,终于消失了。留下了柯永生一个人,孤立于此。
一种锥心的痛刺入了柯永生的心脏,柯永生不觉从梦中醒来,一股无限的伤感萦绕在柯永生的周围,那温暖的枕边竟然也有几分湿润。
夜依旧很静,房间里依旧响着各式各样的呼吸声,但都很均匀。
校医院的妙手
与文倩的分手对柯永生的打击是相当沉重,两人的相恋时间极为短暂,从确立关系到分手仅仅用了不到半年。而两人仅限于简简单单的牵手,散步,柯永生和她在一起总有一种敬畏,现在分手了,留给柯永生的,更多的是反思和痛楚。
失恋打击下的柯永生一改以前夸夸其谈的作风,变得沉默寡言。并且时常会有惊人举动,比如今晚去通宵自习,明晚去网吧包夜。这里不得不提一下H大一个极为有趣的教室——通宵自习室,这个教室不知是何时设立的,在一个最为破旧的教学楼里,有两个最为破旧的教室,被设为了光荣的通宵自习室,说它光荣,是因为在它的怀抱下,走出了一批又一批优秀的考研学子。而在接下来的故事里,将会有细致的描述,这是后话,在此打住。
受了伤的人的精神多少会有些波动,并且对事物往往抱有憎恨心理,甚至可能出现暴力倾向。柯永生没有暴力倾向,却有自虐的嫌疑。
当一个人的感情处于低谷时期,整个人也就缺乏相应的抵抗力。以前有个经典的寓言:上帝质问瘟神的暴行,瘟神委屈地争辩,其实死去的五千人中,我杀死的只有五百,剩余的四千五是被自己吓死的。
一个人正真的崩溃是精神上的崩溃,柯永生尚未完全崩溃,但离那也并不算遥远。
柯永生终于趴下了,一个人趴下了只可能有两种原因:一种可能是被别人打趴下了,另一种可能是你真的支撑不住了。柯永病毒入侵,终于躺下了。这次的病可真是一个“绝”字当头,先是牙痛,接着是头痛,再接着就是发烧,温度直接往上飚,等烧退了,就是咳嗽。
按照思维逻辑上看,柯永生开始以为是牙痛,所以吃止痛药,接着是以为是重感冒,所以吃感冒药,接着咳嗽,所以灌止咳糖浆。不过貌似这咳嗽有点厉害,老是止不住。
柯永生在那里一天天的咳,一天天的吃药,总不奏效。过了一个星期,柯永生怀疑自己是不是得了SARS,上网仔细对照SARS的诸般症状,极为相似。而恐惧也开始向他蔓延,柯永生第一次感到自己与死神住得这么近。面对如此的顽疾,无论是谁都会怕得要命。
又过了几天,柯永生发觉自己的肺都开始咳得有点生疼,像是什么东西堵在胸口,而又不敢去看医生,怕真的诊断出来什么不治之症。
柯永生的病情自然引起了室友的注意,不过他们也就以为是一般的感冒罢了,而柯永生则是越发地感到自己的肺都快要咳出来了。赵晓贵不知何时与文倩走得很近,而文倩和体院那个猛男没好几天就吹了。柯永生十分想念文倩的关爱,可是真正放手后的爱,想要再次拾起,几乎不可能。病重的柯永生看赵晓贵分外不爽,却又什么也不能做,而咳嗽声则是簌簌不止。
这一日,柯永生病情略有好转,上网无意间看到关于肺结核的简介,粗看时,与自己的症状有四五分神似,再细看,这神似也就有了个*分,柯永生一时万念俱休,心想,自己算是患上了痨病。
柯永生忽而想起以前曾经听说结核病似乎有专门的医院进行治疗,而且还是免费的,于是上网一查,果然如此,又看到省城就有几家这样的定点医院,还提供有电话号码。
柯永生开始准备打电话咨询一下,可人在做有些事的时候,往往喜欢瞻前顾后,犹豫不决,柯永生拨通了电话,不过号码是家里的。
这期间,柯永生曾经打过几次电话回家,给老爸老妈说明了情况,不过柯老爸老妈确实开始老了,都认为只是简单的感冒而已,也没有往心里去。这次听到症状如此严重,真有点急了。而柯永生更是急于摆脱这种恐惧的境地。幸好柯老爸还是有相当的阅历和十足的镇定,先说了几句不相关的话,安慰了一下柯永生,而后建议去买一种蛇胆什么液的药,也许会好些。
略微平静了些的柯永生,拖着病躯,来到外面的药店,用低沉的声音咨询:“请问你们这里卖得有××药不?”
药店医生看了眼柯永生,冷冷地回答:“有,三块一盒。”
“那可以拿出来我看看不?”
医生不耐烦地取出了一盒,往柜台上一丢,态度极为不好。
柯永生看了看药盒上的说明,确信是就是老爸说的那种药,就掏钱买了一盒。
回到宿舍,打开药盒,是一种暗红色的液体,柯永生顿时想到了血,又由此联想到鲁迅先生在小说《药》里所描述的:旧社会的人很傻,很天真,以为人血可以用来治疗痨病,为了治病,还不惜用高价买,实在愚昧至极。
柯永生看着这红红的液体,一捏鼻子,灌了一瓶,味道并没有想象中的难喝。接连几天灌了一盒,过了三五天,病竟然就这样好了。
这里可能会让大家有点疑问,为什么柯永生没有去校医院看病呢?在这里讲个李家禾去校医院看病的故事,你就知道缘由了。
李家禾刚来H大那会,饮食不适应,经常胃疼,听说去校医院看病,要比外面便宜许多(因为有保险的缘故),于是就去了校医院。
第一次接待他的是一个中年人,男性,四十几岁的样子,劈头一句:“什么病?”
“嗯?”李家禾疑惑了。
“你怎么啦,哪不舒服?”这医生有点不耐烦。
“哦,我胃疼。”
“哦,胃疼,怎么疼?”
“怎么疼?……那是相当的疼。”
“那我给你看看吧,把肚子露出来,”李家禾立刻把衣服往上提了提,这位医生在李家禾结实的胸膛上摸索了一会,就算检查完了。
“我给你开一盒胃复宁胶囊,你回去吃吃看。”于是给李家禾开了一盒胃复宁。
李家禾回去,药吃光了,胃疼还是没有好转,于是又去了校医院。
这一次是一个年轻的女医生,对李家禾是和颜悦色,李家禾如沐浴春风,竟把胃疼也给搞忘了,迷迷糊糊地看了病,带回了两盒斯达舒。刚开始挺管用,可没过几天,胃疼又犯了,于是再次去校医院。
“医生,我胃疼。”李家禾开口就说明,接待他的是一个老医生,六十多岁,推了推鼻梁上的高度眼镜,这位老医生阅历丰富,疑惑道:“胃疼?”
“是啊。”
“那我给你开盒胃复宁吧。”
“胃复宁我吃过了,不见效。”李家禾辩驳。
“哦,那给你开盒斯达舒吧。”
“也吃过了,不管用。”李家禾马上回复道。
“那我就只能给你开一种药了,”老医生神秘地笑了笑。
“什么药?”李家禾问道。
“要是再胃疼,你就忍着吧。”
这句话当时快要把李家禾给疼晕了,这校医院的医生到底是咋当的?
老医生看到李家禾脸上似乎有些不满,苦口婆心地说:“年轻人,我胃疼了几十年了,就是靠一个‘忍’字度过来的,好好学着吧。”
李家禾一时间快要崩溃,避瘟神一样的离开校医院,从此再也没有去过那,不过说来也奇怪,打那以后他真胃疼的时候,忍忍也就过去了。
柯永生鉴于校医院的医生回春之术太过于精湛,用在他身上不免有些大材小用,就选择了在我诊断,然后到外面的药店买药。
身体一下子恢复如初,好似枯木逢春,怎能不高兴?从医学和生物学上讲,感冒这种病,从病毒入侵人体,到病毒完全被消灭,原本就需半个月左右的时间,而每个人在一年之内最好感冒发烧几次,研究表明,发烧可以杀死体内的各种病毒,是机体免疫力的一种体现。
从心理学上讲,当一个人把视线集中于一点时,就会不自觉地往上想,再加上精神交互,往往是越陷越深,最后连自己也完全在心理上同意了这种结论。有时候,某种想法一旦在你脑海里形成,你就会陷入其中不可自拔,越是不想,陷得越深,要能从那种状态中走出来,把心放出去,你会发现,其实现实也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差。
病后初愈的柯永生对健康有了更深一步的认识,而对于文倩的那种病似乎也随着病痛的消失而消失。 。 想看书来
虎哥
这日,柯永生心情奇差,于是去找对面学院的同学,想找个人排解一下内心的抑郁。虎哥是柯永生高中时的兄弟,是公认的大哥级的人物。柯永生对虎哥的不论是为人还是做事都是极为敬佩,见到虎哥,两人聊了几句,一时间不知去哪里逛逛,虎哥忽的灵机一动,“要不咋们去江滩瞅瞅?”
柯永生只是听说江滩离H大很近,却没有真正去过,于是便去了。
望见那江中漂泊的船只,迎面而来的是柔和的江风,柯永生的心也平复些许,这让他想到了“有容乃大”这样一个成语。“有容乃大”出自《尚书》,《尚书&;#8226;君陈》云:“尔无忿疾于顽,无求备于一夫。必有忍,其乃有济。有容,德乃大。”古语又云:“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刃,无欲则刚”,据说这是当年林则徐自勉的一幅对联,以此来激励自己,要有大海一样的胸襟。
柯永生忽而忆起北湖,那个自己曾与文倩一起游玩的湖,也是那般的宽广,宏大。可一想起文倩那美丽的眼神,柯永生的心就一阵大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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