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魔借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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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借犊-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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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为这事,我一直想亲自找她道个谢,但良哥你也知道,近来游轮改了行程和路线,我瞅着机会难得,就让两娃把船引到礁石区,暂时搁浅就成,绝无害人之心。”

张良问:“吊灯坠落时你在现场,对吧?”

老古点头:“我就躲在吊顶夹板上,本来打算等到签售会结束再去登门道谢,没想到出了意外,良哥,我跟你说,吊灯是先坠落的,与触礁一点儿关系也没有。”

“是什么原因引起吊灯坠落?把你当时看到的全都说出来!”

老古照实回答:“有一股怨咒力把预埋铁件从结构层中推挤出去,我试着拉吊灯,但那股怨咒力太强,在游轮触礁的那一刹那,我没能拉得住,当时,佐藤还坐在签售台前,本来这吊灯稳稳要砸在她身上,但稀奇的是,我看到她身边突然冒出一个女孩儿,用劲把椅子往外拽,佐藤连着椅子一起滑了出去,那吊灯没砸到她,我也就安心了。”

这番话大出魏淑子的意料,她问:“你看到的那个女孩儿是不是穿着白色连衣裙?”

老古瞥了魏淑子一眼,眼神冰冷,没把她的问话当回事。张良用力按住老古的肩膀,嘴一撇:“回答她。”

老古这才说:“没错,白裙子,黑长发,那女孩我见过,佐藤上次来的时候,那女孩就前后跟着,两人长得挺像。”

被这么一提醒,魏淑子回想小菲的五官长相,眉眼间确实和佐藤白雀有些相似,再对比佐藤白雀的态度,难道这两人之间不仅是师生关系?

张良嘲讽老古:“你挺机灵,出了事就甩手开溜,不是要去道谢的么?这倒算是讲恩情了?”

老古干巴巴地笑:“那不是看见良哥你也在船上吗?我怕你误会,先避避呗,就知道你会找过来,我都做好心理准备了。”

张良又问:“佐藤白雀能看见你?她是怎么送你回来的?”

老古说:“她能瞧见我,像是瞧惯了的,也不多惊讶,还跟我聊了几句,她身边有个会操灵的保镖,让我暂时在纸人上借犊,进了丰都再往水里一化,我就出来了,这术法稀奇,从来没见过。”

魏淑子说:“大概是驱使式神那一类的术法,剪纸成形,押上符咒,有短期融灵的功效,据说桥本家族的阴阳师擅长驱使人类的浮灵,那个保镖长什么样?”

老古描述了一遍——小白脸,身细个头矮,刘海三七分,听着像桥本俊介。有能力操控式神的人绝对不是绣花枕头,看来桥本俊介颇有两把刷子。

张良斜眼:“你对小日本的东西倒挺门清。”

魏淑子笑了:“大哥,你不上网的吧,眼界不够宽啊,再不追加时髦值就要被社会淘汰了。”

张良提起拳头示威。

魏淑子整理思绪,推翻之前的猜测,首先要把意外和事故分开看,触礁是意外,引发触礁的是老古及其两个孩子,至于他们是通过什么手段引导游轮进入礁石区域,这与案件关系不大,魏淑子列为旁枝末节,暂时不去想。

而吊灯坠落是人为制造的事故,魏淑子本以为是有饲主通过养鬼法来操控人的灵魂犯案,□纵的鬼魂就是小菲,但现在看来,小菲却恰恰救了佐藤白雀,这个推测不成立。那么那股咒怨力究竟从何而来?其来源是不是封存在童子雕像里的女人指骨,那截指骨会是谁的?将童子雕像以小菲的名义寄给佐藤白雀的人又是谁?

现在回想起来,初次见到小菲是在下午两点,虽然三峡水气强盛,风水形势阴盛于阳,但大白天见鬼说不过去,灵魂都有驱避天光的本能,小菲会在青天白日下现身,也许是为了传达什么讯息,比如——吊灯会在签售会时坠落,但因为一些限制不能直说,才会通过发传单的方式吸引有能力帮忙的人进入酒吧。

☆、咒杀十二

小菲当时欲言又止是一种暗示,她在向魏淑子求助。

还有一个疑点,如果小菲真是三年前坠楼身亡的顾易菲,为什么她的灵魂没有跟着遗体上山,还能在经过这么久以后得以维持完整的形体和神智?如果不通过外力辅助,一般人在死后很难维持清晰的意识。

小梅在听过事件始末之后,笑着说:“不奇怪,养鬼法有多种,其中以控灵最为常见,而控灵又以兽灵和婴灵为主,这类灵受后天环境影响少,便于操控,原始能量相对较大,还有一种是缚灵抽怨法,强行把亡灵束缚在世间,借禁锢或折磨灵魂来培养怨气,再抽出怨气施加咒力,那股怨力就能被施术者运用,与亡灵本身意愿无关。”

魏淑子问:“难道被禁锢的灵魂能凭自身意识行动?”

小梅说:“要看是怎么个禁锢法,有言禁——不能传达意愿,有身禁——不能自由行动,方法各不相同。童子雕像带了吗?让我看看。”

回想小菲说话时哽哽咽咽的情况,恐怕是被施加了言禁。

魏淑子把木雕连同一小截指骨都交给小梅。小梅把指骨放在一旁,将童子雕像拿在手里上下颠倒了看,喃喃地说:“如果用的是埋骨法,按说指骨出来了,咒术就能自解,没道理还有驱动力。”

老古说:“我进去看看?”

小梅点头默许,把童子雕像横放在吧台上。只见老古周身泛光,化作萤火虫般的光团,从雕像底部的孔眼钻入,没两分钟,光团仓促飞出,坠落在地上,恢复成|人形。

老古脸色惨绿,拍着心口咋呼:“不得了,里面有三头大犬,刚进咒阵就看它们扑了过来,可凶悍着呐!险些丢老命。”

魏淑子冷笑:“是犬神,式神的一种,犬科动物的死后灵,我就说桥本家的人怎那么没用,原来真像周坤猜的,桥本俊介在我面前演了出大戏,故意表现得像个脓包,特殊人群之间有特殊的感应,我敢说,桥本俊介已经开始防范我们了。”

张良说:“没证据,我们也没有多余的时间盘查,你怎么想?”

魏淑子琢磨了会儿:“案子牵连到桥本社,佐藤白雀是条线索,要保她,就要杜绝所有危险,但我不能确定桥本俊介是不是真正的犯案人,一旦出错,可是杀人罪。”

张良呵呵一笑:“怎么?已经想下黑手啦?干脆点,做了他一了百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魏淑子瞟了他一眼:“我不杀人。”

张良转头问小梅:“有什么好法子?”

小梅抠着指甲说:“你当我大罗金仙,万事通啊?”

张良说:“这些术啊咒的,我不大懂,你们走无常代差的最在行。”

小梅挑着眼梢朝他媚笑:“法子自然有,想要我帮忙,得拿出点实际的好处来,天下没有白吃的晚饭。”

张良一拍桌子,很爽快地说:“条件你开。”

小梅竖起纤纤玉指往脸上一戳:“来,亲一下我就告诉你们。”

张良正要破口大骂,魏淑子风一样走上前,双手抱住小梅的颈项,歪过头,在她脸颊上重重亲了一口,亲上满嘴的脂粉。

张良愕然,难得露出〃o〃字嘴的傻表情;老古被吓呆了,张着大嘴发痴;小梅全身僵直,瞬间化成石像。

魏淑子放开小梅,用手背擦嘴巴,满不在乎地说:“你没定要求,谁亲都一样,亲脸够不够?不行亲嘴也可以,我无所谓。”

张良是个老古板,没见过女人之间腻腻歪歪,听魏淑子说要亲嘴,当场炸了头皮:“想跟女人打啵,你他妈变态啊!”

魏淑子把亲嘴当人工呼吸,没想那么多,听张良好端端骂她变态,是个人都会不爽:“你没练过急救?做练习时不都男的跟男的,女的跟女的?再说打啵怎么了?她长得好看,我亲了也不吃亏,别大惊小怪。”

小梅爱美,听魏淑子夸自己好看,虚荣心得到满足,心情大好,她摸着脸往椅子上一坐一靠,笑笑地打圆场:“好了好了,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

张良和魏淑子正在大眼瞪小眼地较劲,听了这话都不约而同地瞪过去。小梅当作没看见,从柜子里取出粉饼盒,对镜补妆,拍着粉扑说:

“这种咒术,应该是缚灵术的一种,像这种为抽怨而将亡灵以强制手段禁锢在木犊上的咒术相当凶险,一旦咒术被破,咒力就会全部反馈到施术人身上。”

“按老古所见,运用在木犊上的是双重困灵术,指骨只是其中一层媒介,还有兽灵把关。”

魏淑子说:“式神所借的犊大多是纸制咒符,想破式神,就要先毁符咒。”

小梅说:“我对日本阴阳术不是很了解,但控灵的大体原理不会差太多,当兽灵存在于木犊内时,符咒只能用作远距离维持,不能作为借体,只要能把兽灵从木犊内拔除或消灭,符咒也就没用了。”

老古心惊胆战地说:“那三头大犬忒凶狠,一看就是经过特殊训练,不是咱能应付得了,可别叫我再进去了。”

张良说:“我去吧。”

魏淑子问:“你要怎么进去?缩身术?”

小梅说:“灵识离体不难,我可以从旁协助,但阿良不行,身上煞气太重,如果进去,兽灵能解决,被缚亡灵太脆弱,经不起煞气冲撞。”

魏淑子说:“那我去。”

小梅说:“我不能保证你的安全,进去后很有可能被兽灵吞食,连投胎的机会也没有。”

魏淑子低头考虑。

张良竖起三根指头:“你的命、被缚鬼魂、佐藤白雀的命,你更看重哪个,自己选。”

魏淑子问:“如果我进去没成功,那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张良说:“你不成功我再上,至少佐藤的命能保住,你要是成功那最好,只有肇事主会倒霉,不会错杀错漏,有没有胆量赌一把?”

魏淑子想了半天,最后折中:“我赌,不赌命,赌运气,行就行,不行就退,到时再换人,我尽力了,没傻到拿命去拼。”

小梅笑着说:“你不一定能全身而退,困死在里面怎办?”

魏淑子说:“那就是运气不好,只能自认倒霉。”

张良就喜欢魏淑子这种干净利落的作风,冲小梅挑挑眉头,得瑟地说:“怎样?我带来的人不赖吧,把你们三里铺凑凑加起来,怕是没她一人胆大。”

小梅不阴不阳地哼着气说:“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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