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赌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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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赌石- 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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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有货主设局诈骗,出钱指使马仔邀人合股赌石;但那是卖不掉的货,人家是赌石大王,用不着靠诈骗赚肮脏钱!于是在场人骂声一片,从来没有人敢坏赌石场的规矩,今天竟有一颗老鼠屎掉进羹锅里!你赛当那不赌也罢,怎么血口喷人!在场有的是人要合股……
  赛当那嘿嘿嘿地笑,问骂没骂够?指着在场人说:“兄弟,行规值多少钱?我是几千万的银票呢!为了钱你们哪样男盗女娼的事没做过?至于说我是流氓无赖也好,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也罢,不怕得的!这总比被人鸡奸暗算,一跟头摔得满地找牙不知要强多少!”接着满不在乎地问货主:“刚才我把话挑明,赛当那要退货,你该不会不识趣吧?”
  货主拍案而起:“混账!有赌石场铁打的规矩,我怕你抢钱不成!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卖给你,要退货好办,按行规退百分之五十,石头我仍开价三千万!”
  段爷断然拒绝:“我的一成股不能退!要退你就退他的!”
   。。

平地暴富(7)
场面顿时鸦雀无声,今天说不准要血溅赌石场!大家怕火上浇油,不敢再提合股的事。
  “按行规退股就不错啦,你还有哪样意见?”货主开始数银票。
  考虑坏行规会触犯众怒,赛当那沉默了会,咬咬牙说:“你还是退我2000万吧!今天算是打掉牙合血吞,这总比亏得倾家荡产要好。”
  货主拖长声调说:“还有人家的中介费呢?你到底会不会算账啊?只能退你1080万!”要慕云交出欠条兑现,将银票分成两摞甩上桌:“谁敢说这石头会亏!”
  慕云拿起钱掂量了下,凑齐三百万甩给货主:“算段爷两成的股份。”
  几位华侨大佬眼睛一下变得晶亮,都挤过来跃跃欲试,准备伺机参股。
  赛当那像火烧乌龟的,痛苦地考虑,“且慢!”咬牙将银票和欠条甩回去,“真是杀人不见血,好狠毒的赌石大王,想用石头将我套牢沉江!今天就是卖房卖老婆,这石头也要赌!”
  “咋反反复复像擦屁股的纸?这可是你自愿套牢的呀?”段爷这下来了劲,像眨巴眼害火眼的:“不过丑话说在前头,如果你赛当那不当场切,我就将石头切去十分之一。”
  赛当那丧头肿脸的懒得理会,要马仔插上电源,“当真以为打猎的眼被鹰啄瞎,我是试探你呢!”拍拍黑乌沙说:“老家伙要我朝蟒带上切,明晓得那里有道绺,是哪样意思嘛?今天我偏要沿蟒带边的松花切!”
  说罢在赌石上画好线,一按开关,锯子呜地声长鸣,顿时水雾伴随风声飞转。他紧咬腮帮抱着石头,仿佛抱起一家人推向锯口——嘎地一声怪叫!大佬们骨头骤然发酸,心一下扯到嗓子眼!
  在尖啸的锯声中,慕云像松弛的弓瘫在椅背,慢慢闭上湿润的眼,等待生死时刻到来。
  时间似乎凝固,直到石皮啪地锯飞,黑乌沙咣啷歪在锯台!大家惊叫——“猪鬃癣!”
  这一声惊叫,赛当那像中枪的一屁股跌坐在地,吓得浑身哆嗦。这时他脑海的黑乌沙冒出一片猪鬃,从中走出一队队手持梭标的蚂蚁——将他的2700万戳得稀烂!
  一听“猪鬃”,货主夹着钱袋溜得无影无踪。石头垮得一滩糊涂,值不了几个钱!
  场面如同灵堂,只有锯子像奏哀乐地嗡嗡空转。大家个个心惊胆颤,刚才真像悬崖打秋千——吓得呀地两个卵蛋飞了!现在心里还捏着把冷汗,差点绑着全家人被锯切了个毬!
  瞬间倾家荡产,赛当那忍不住哭了,“轻信骗子赌涨,用三百万暗算我……”
  慕云上前拔掉电源:“赌垮了怪有人暗算,赌涨了又算谁的?每年晓不得有多少人赌垮,谁像你这个样子。”搜出欠条一抖:“哭也没用,段爷被你整垮两次都没哭,你兑现吧!”
  赛当那哭丧着摇了摇手,“我已经破产,只剩条命;欠条清楚写着以石头作抵押……”
  “你还有两栋别墅嘛,咋能欠债不还!”慕云抖着欠条要在场人评理。
  “原来是打别墅的主意!祭出赌石大王的招牌坑人,说三千万不高,有八成把握赌涨,分明是串通货主诈骗!今天要死大家一块死,谁也别想活得滋润!”
  段爷气得冲上前要拼命。几位老缅对其怒吼起来:赛老板已经亏了2700万,现在被整得倾家荡产,你师徒还要中介费,这不是逼他死!另外,他有错,你们也有!一个是赌石大王名气大,拍胸赌涨;一个参股把胆,加上有暴富这剂毒药,赛老板再精明也难逃一劫!合伙杀人不见血,真个是骗你个口服心服!至于你师徒是否与货主合谋诈骗,只有天晓得!
  赌石场充斥火药味,一时剑拔弩张!玩赌石最怕的是猪鬃癣,一旦切开黑癣钻进石头,谁也别指望死里逃生;再怎么切也切不出奇迹,整件石头黑黑绿绿废料一块。有几位华侨出面解围,劝慕云中介费就别要了,把石头抱回去,这是雕“鬼头”、“钟馗”等怪桩挂件的好材料,卖给玉工多少值几个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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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地暴富(8)
慕云根本不怕老缅打抱不平,说:“你们都晓得赛当那难缠,像打不湿拧不干的油抹布;说不准石头卖了几千,他要我赔几千万!这种人的家是随便能够当的?”
  大佬们一听不敢吭声了,赛当那扯皮是没完没了的。为了赌石界的大局,有位华侨玉石商拿过欠条劝赛当那:“人家让步了,便宜了你呢!快注明‘以石头抵债’吧,都亏了成百上千万的,你想扯皮,他师徒俩占着理正想弄死你呢!”
  想想也该适可而止了,写几个字不过是小意思。赛当那感到好笑,亏得连块废料都看得上,下场比我强不到哪里!他终于耍赖赢了,心里舒坦得像鸡毛掭,在欠条上注明,并按上一枚鲜红的手印,“今天我们都变成了这块废料,就像叫花子与乞丐比碗,档次差不多。”
  他坐在屎里不晓得臭,眨眼功夫说起俏皮话!慕云将凭据揣进荷包,准备拿货走路。但几位老缅不依,吼叫没那么便宜,你们师徒不能走!如果不给个交代,今天赌石场要死人!
  “你们到底要咋样!”慕云拨开拽他走的华侨,“感谢诸位在场公证,赌石场就是玩钱和命,赌垮怀疑我师徒俩欺诈,当我是华侨好欺负!”要伙计插电源。顿时老缅们哑口无言。
  大家紧张起来,他葫芦里到底装的什么药呀?不相信他能将废料解出奇迹。想想不对头,这可是黑乌沙啊!难道癣吃不进去?如果石头一旦起死回生,赛当那不疯也会癫!不可能,连神仙都无力回天,他是赌石大王又怎样!估计是从中切出块像样的料,尽量降低损失。
  没料到芦慕云反手一回马枪,赛当那顿时惊恐万状,悔得心如刀绞——赌石只切了一刀!横竖是个垮,他为什么不多切几刀?再切下去说不定还有希望呢?而姓芦的用心良苦,以欠条逼人跳墙,迫使他就范;而他为赖掉小钱,竟一时糊涂铸成大错!
  慕云盯着老缅们,“我说过,这石头开价三千万不高;也说过,有八成的把握赌涨。可是赛老板认为这是骗局,缅甸玉石商也要血染赌石场;现在我只有赌命,叫这石头说话。”
  大家呼地围拢,神仙难断寸玉,石头还没剖开就吹牛!然而都知道不仅是赌石大王,而且是切石大王;现在不是切石头,是切赛当那的命根子!有人忍不住叫喊:你快切吧,啰嗦个什么?切涨了我们买,切垮让赛当那心里好想点!
  段爷蹲着给石头画线,起身将笔一扔:“一锯不切出绿,就锯我师徒的头!”
  妈的,把牛吹死了还怪它发瘟!再看石头上的线,一下明白过来,是顺着绺将石头切成两半!绝大多数人还是没看出门道,有人失声惊叫:“赛当那这下惨啰——被蟒带旁的松花骗了!”一时间在场人为赌涨赌垮争论不休。
  慕云一按开关,锯片呜地长啸,嗖嗖风声搅得大家脑子玄机如雾。当时他发现这赌石奇险无比,蟒带旁的松花中间有像针尖的几点猪鬃癣!由于石头皮壳乌黑,很难辨别,而他有多年的解石经验;同时也惊喜——石头中间有一道细绺!果然如他所料,赛当那避开绺,朝有猪鬃癣上的松花切,如是差之丝毫失之千里!
  虽说石头切垮,然而神仙难断寸玉;货主赚钱溜了,他只有赌命才能脱身!于是抱紧石头使劲推向锯口,骤然发出尖啸刺耳的怪叫。大家骨头被震得酸痛,就这么心如紧弦一直绷到咣啷一声——石头剖成两半倒在锯台!
  在场人惊得瞠目结舌——石头一半满是猪鬃癣,一半如寒潭秋水碧绿一片!这是赌石界前所未闻的奇迹——猪鬃癣被那道绺截断了!果真是神仙难断的奇玉,自然界的鬼斧神工,叫人大开眼界!
  看到绿光一闪,段爷“哇”地怪叫,扑上去抱着石头痛哭流涕。瞥见赛当那嘴唇哆嗦鼻涕直流,两眼惊惶像死囚,段爷抬起涕泪模糊的脸,嘿嘿嘿的怪笑,继而仰面长啸:“段爷我发,发发财啦——老子终于报仇雪恨了——”
  瞬间平地暴富!慕云望着石头发呆,突然浑身一颤,眼泪哗地流出。他侧身擦拭眼泪,接着动手抛光——磨出一面清澈如水的艳绿!他瞪着“绿玻璃”哈哈大笑——这翡翠纯净得无一丝瑕疵,担心一不小心这汪水会泼出!
   。。

平地暴富(9)
不等慕云切石皮,电源被人一把拔掉:“不要切了!今天见人有份,这石头我们合股买了!”不论是华侨还是缅甸玉石商,都黑着脸开始凑钱,不依不饶的说:有财大家发吗,没有我们在场帮忙作证,这钱你们未必赚得踏实!凑齐一亿银票推上桌——不少啦,够你师徒甩手当老爷吃几辈子!
  慕云示意段爷收钱走人,要大佬们写合约。段爷当即大动肝火,一把抱过石头:“想抢劫啊!这翡翠至少值两亿缅币,其实我根本就不想卖!”怎么劝段爷都不同意。慕云将他拉出门说:“您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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