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马尔福立刻换上郑重的表情，点了点头，以提高这种说法的真实性。
“可是为什么，”赫敏的双颊泛起激动地红晕，“为什么呢？”。
“这还要解释吗，我想原谅你，所以原谅你了。”马尔福无可奈何的回答。
他不像心胸开阔的人吗？难道格兰杰对他的印象还停留在霍格沃兹坏小子的阶段。马尔福扪心自问，如果换做别人，他肯定会憎恨那人一辈子，可让他失去眼睛的人是格兰杰，他真的愤怒不起来。格兰杰的痛苦让他的怒火像烟雾一般消失殆尽，他也曾埋怨过她，可现在他只想她能多说几句话，而不是躲在一旁默默地忧伤。这大概就是爱情吧！突如其来的爱情，其实在那个遥远的时空已经酝酿了很久。看似唐突，可马尔福没有过多惊讶。他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事，但他知道，他和格兰杰都愿意相信他们之间拥有爱情。
“德拉科。”
“什么？”。
赫敏望着马尔福，片刻之后她低下头，小声地说：“真是太好了，我们能成为朋友。”
“朋友？”马尔福抓住赫敏的肩膀，她被吓了一跳，“嘿，你说我们是朋友？”
“不行吗？是啊，和麻瓜出生的巫师做朋友——”。
“你最近总是曲解我的意思。”马尔福扬起眉毛，嘴角浮现出一个恶劣的笑容，“我看了你的日记，然后对那段精神血统的言论记忆犹新。”
“你看了我的日记！”赫敏差点从地上蹦起来，红晕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根。她怎么把日记忘了，她把它留在了马尔福庄园。
“我看了，”马尔福得意洋洋的说：“你也看了我的，不是吗？”
“我必须证明那些不是黑魔法物品！”。
“多可笑啊，日记也是黑魔法物品。”
“你忘了二年级，德拉科？”。
马尔福闭紧了嘴巴，赫敏当年被石化了，这都是某本日记的杰作——黑魔王学生时代的日记。
这时，窗外飞过一只猫头鹰，褐色的羽毛上散缀着黑色的斑纹。风太大，它飞得不够稳，着陆时撞上了门板，传来“咚”的一声。
“噢！”赫敏突然扑向窗户，将脸隐藏在窗帘后面。
“出什么事了？”马尔福奇怪的问。
“猫头鹰。”
“我知道是猫头鹰。”
它又飞走了，赫敏看到格林沃德取走了信件。
“会是谁的信呢？他和谁通信？”赫敏抱着双臂喃喃自语，完全没有回答马尔福的问题。
“我说——怎么回事？”马尔福拉长了语调，他才刚刚原谅她，可她还是不肯对他多说一句话。
“上次也是这样，我听到‘咚’的一声，然后他出去了，对，他出去了——”赫敏揉着自己的太阳穴，她的头现在胀痛无比。
“格兰杰！”
马尔福的声音惊跑了赫敏的所有思路，她瞅了他一眼，思绪又开始漫游。马尔福放弃了，他悻悻的爬到床上，任由她紧蹙着眉头，用力地思考。就在他昏昏欲睡的时候，他听到了熟悉的，尖利的嗓音隔着木门传了进来。
“主人！”
这是两个不同的家养小精灵，但绝对不是马尔福庄园的家养小精灵。
赫敏紧张兮兮地盯着卧室的门把手，她似乎猜到格林沃德想要做什么。他翻译了如尼魔文，他得到了哨子，他知道霍格沃兹的时间魔法。哦，天呐！她转头看向马尔福，他还在生闷气。
“德拉科，格林沃德已经疯了。”赫敏舌头发颤，但这不影响她清楚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他本来就是个疯子。”
“我是说——哎？”
“格兰杰！”
原本紧锁的门已经打开了，巴萨罗穆扯住赫敏的头发，身后站着一个不认识的女巫。客厅里传来一阵腐败的臭味儿，马尔福发现桌上放着一块黑色的石板，呈白灰色的斑点，其中一半还沾染着泥土和草根。
“我要去霍格沃兹。”格林沃德的脖子上，原本属于马尔福的哨子正在反光，介乎银色与乳白色之间的液体在透明的小瓶子里缓慢流转。
“我成功了，历史可以改变，就看你有没这个运气！”格林沃德愉快的说。“我要感谢菲尼亚斯？奈杰勒斯？布莱克，是他违反职业道德留下了札记，霍格沃兹的校长不全是可靠的人啊！”
赫敏和马尔福的脸霎时惨白一片，历史神圣不容亵渎，这是连梅林都不能干预的事情。
“巴萨罗穆，带上泥巴种小姐，我需要她做技术顾问。”格林沃德说了一个冷得不能再冷的笑话。女巫举起了魔杖，阴测测的盯着马尔福。
“你不能这么做，你答应过我！”风雪的季节，天空阴郁凝重，空气清冷凄凉，世间万物一片沉寂，如同赫敏现在绝望的心情。
格林沃德容光焕发地摸着下巴，接连几天熬夜形成的黑眼圈和他现在的表情形成了鲜明对比，反而让他看起来愈加丑陋。
“哎呀，我好像答应过不让你死掉呢，马尔福少爷。”格林沃德转过身，音调高亢的吼道，“不用杀了他，多丽丝，放光他的血！”说着他走了出去，“我憎恨斯莱特林，只有这点让我想起自己是名格兰芬多！”
“是的，主人。”女巫机械的回答道。
“你们跟我幻影移形。”格林沃德指着两只家养小精灵，它们刚刚被那个叫做多丽丝的女巫师买回来，据说到这里服侍它们真正的主人。巴萨罗穆一只手夹着石板，一只手揪着赫敏的头发，默默站到格林沃德旁边。
赫敏被施加了噤声咒，她忘记自己曾答应过马尔福不再哭泣，她无能为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奔涌而出。这是一个没得选择的选择，电光火石之间，她开始质疑所谓正义的抉择是否正确。她狂乱的摇头和点头，摇头是因为马尔福想要过来拉住她，点头是因为他不断躲避着多丽丝的魔杖而后退。
超越自然的奇迹，总是在对厄运的征服中出现。
同样，这个世界没有什么奇迹，只有偶然与必然，以及人的所作所为而已。
Chapter 67
“哈利！”
罗恩和哈利正行走在寒潮翻滚的山路上，他们全都裹在严严实实的斗篷中。哈利用手指擦去镜片上的雾气，远远地，能看到一座房子立在羊肠小道的尽头。
洛里的报告：有人说翻倒巷鬼怪酒吧几天前发生了不明劫持事件，但老板娘多丽丝？夏普没有报案，她以为只是普通纠纷。”罗恩跟紧哈利，然后在他耳边急促地说道，“后来夏普也失踪了，所以酒吧的雇员才找到我们，他认为与黑巫师有关，他说他看了报纸，觉得背影有些相似。另一个失踪者巴萨罗穆？韦伯斯特多年来都替马尔福家族跑腿，黑魔王还在的时候，他替卢修斯做了不少坏事，不过没有加入食死徒。”
“说重点。”哈利简短的吩咐道。他们害怕打草惊蛇，所以没在房子附近幻影显形。
罗恩点了点头，小声地说：“重点就是韦伯斯特和夏普今天早晨出现在家养小精灵交易市场，而且当场购买了两只家养小精灵。我们花了一点时间才追踪到这里，你连报告都没听完就冲出了魔法部。”
“我已经很多年没有热血沸腾了，办公室的椅子已经让我长出了痔疮。”哈利耸耸肩膀，做了个鬼脸，可罗恩认为那真是一个糟糕无比的表情。
他们悄悄靠近眼前的房子，木门紧紧关闭着，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哈利观察了一会，判定这里没有陷阱，他让罗恩站在院子里掩护，自己上前推开大门。“吱呀”，门开了，哈利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风灌了进来，带走一屋子腐臭味儿。
“罗恩，没人。”哈利转身对罗恩挥手，后者一脸遗憾地走了进来。
“我还以为找到韦伯斯特的窝，多少能为我们提供点线索，现在看来——噢！哈利，你看门缝里流出来的是什么？”罗恩用魔杖指着套间的门，哈利发现那边有一些红色的液体。他们连忙跑了过去，罗恩依然负责掩护，他握紧了魔杖，如果里面出来一个黑巫师，他肯定会在第一时间放倒他。
不过，房间里面的不是黑巫师，而是躺在血泊中的马尔福。这种情况有点像六年级时，哈利用神锋无影击倒了他。马尔福的身体就像被人用宝剑割过似地，伤口边缘外翻，鲜红的液体一汩汩涌出，在身下形成血色的绸缎。
“梅林！”罗恩喊了一声，瞪圆了自己的眼镜。
哈利将巫师袍的袖子挽到肘关节以上，颤抖着右手去摸马尔福的脖子。
“他没死！罗恩，赶快联系傲罗指挥部和圣芒戈！”
“来不及了吧，你能止血吗，还在流啊！”罗恩撇过自己的脑袋，说实话，他有点难受。哈利抽出自己的魔杖，低声念了几个咒语，但马尔福的伤口依然血流如注。
“放信号！他这样没法随从显形，让治疗师来这里，快！”哈利暴躁地吼道。
马尔福的嘴唇突然动了一下，他居然抬起手抓住了哈利的袍子。
“噢，马尔福，你要坚持，治疗师马上就来。”
罗恩一阵风似地冲到院子中央发信号，哈利握着马尔福的手，大声说道，“别死啊，老天，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马尔福很冷，如坠冰窖般的冷。身体起先很沉重，可到了后来，他的灵魂好像离肉体几千里远，他不再感到寒冷，应该说已经麻木了。他没有躲开女巫师的攻击，那个女人比想象中的强大，不过最关键的是他没有魔杖。她用类似神锋无影的咒语攻击他，他的皮肤被撕裂了。为什么巫师都喜欢自创咒语？如果他有幸被人救了，可能还没找到破解的魔咒他就已经死了。他现在还不想死啊，虽然他曾经放弃过自己的生命，但他现在真的不想死啊！
“德拉科——德拉科——”。
隐约中，马尔福听到有人正在喊他，天花板变成湛蓝的天空，他看到了漂浮的白云。他的身体终于变得轻盈，于是他站了起来，循着声音转身，却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突然腾空飞向前方，直到一座雄伟的城堡出现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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