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季蹉跎,那一季斑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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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季蹉跎,那一季斑斓-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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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个一个地拆礼物,倾听着现场传播的祝福。我沉浸在快乐里,恍惚地觉得自己像是含着幸福流淌快乐的血液。

  我庆幸在我的生命中能有他们。这份友情将亲情里少我的所有一并在相处相知的岁月里流长。许劭、李嘉、阿穆、李尉南、黄川枫、心妍、冷语佳……

  那一晚,我没能睡下。我回想十几年来我的欢乐我的泪,强大的亲情渴望极大的得到了满足。我感谢李尉南,感谢他给了我十七岁最大的祝福。我没有用言语表达我当时的感动。可那湿了的枕巾,淹盖了我所有可以表达的语言。真正的“谢”字,有时不是言语所能涵括和呈现的。这种温暖一直到现在都没有被消融过。

  生日过后的一天。李尉南递给了我一张纸条。他说,蓓诺会一直是他心中永远的玫瑰。不管以后怎样,他都会在。他是在诠释他送我的那幅画的内涵吗。后来才知道他是在乎了我在生日Party上说的那句话。我说:“我谢谢大家,谢谢李尉南,和大家一样和他只是谈得来的很铁的朋友!”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么说了。那朦朦胧胧的感觉是什么?我说不清。李尉南也没有说。他只是喜欢我的单纯和简单吧!我希望它是什么呢?那时好像还羞于表达,也将“爱、情”当成禁字跳过去。一切都不是大上海的80后们可以理解的行为。就像美国人看了张艺谋导演的《卧虎藏龙》万分不理解中国爱情一样,不理解几十年了为什么李慕白连自己喜欢的人的手都没有碰过,不理解为什么中国的爱情可以这样几十年、几十年的等!

  记得过完生日的那天晚上,他坚决不送我回去。我见他疲惫的眼神。任凭天男怎么说,他都不要!或许他真是累了。我说,我自己回去,你早点休息。他也不坚持,叫上许劭送我。我心里怅然若失。也许真只是朋友吧。谁送我不都一样吗?

  握着看完的小纸条,我哭了下来,他在后桌看着我抽噎的肩膀。一直说:“我知道,我知道。”

  年少时,总能这么的轻狂,以为爱着了便是永远,以为承诺了便是一生一世。

8…9
那年夏天,家里发生了变故。

  知道灾难来临的那天,我的右眼皮一直没停歇的跳动。一早上我都在顽强的对付它,我不知道这是不可抗拒的力量。早上上完第二节课,秦冬出现在我教室的门口,他的脸部肌肉在不安的抽搐,他快速走到我座位,拉了拉我。他说,我们必须回家!一种不祥的预感开始笼罩而来。

  刚到院子的大门,就听到院子里很多声音,时高时低,七手八脚,很嘈杂。伯伯、叔叔、阿姨、姑妈、哥哥、弟弟把家里的客厅、房间、厨房都站满了。

  伯伯说:“我们大家先别着急着慌,越慌越乱,越乱越办不好事情。”他点燃了一支烟,任其烟雾缭绕。几个长辈开始纷纷低声直至悄无声息。

  妈妈这才从大门外推门进来,她的神情紧张,径直往房间里走。阿姨们跟着进去,谁也没有讲话。妈妈转身出来的时候,手上拿着银行卡和存折。

  “肇事司机逃逸了。我现在得马上去175医院。”妈妈话没说完,眼眶就红了。

  叔叔伯伯跟着妈妈出了院子大门。我和秦冬跟在后面,两个人相视而哭,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每天都在焦急和不安里等着妈妈从医院打来的电话。医生说,手术若是不成功,爸爸只能截肢。妈在电话那头抑制不住地大声抽泣。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的镇守,秦冬此时也在医院里,他要去取药、挂号、喊医生……那样紧张的日子伴随着紧张的高考前夕持续了40天。

  40天后,爸爸还是截肢了。我看见妈妈倚在墙角无声地流泪,怎么也平静不下来……

  爸爸出院的那天,郑重开了家庭会议。他说他对不起我和秦冬,更对不起妈妈。他的语气很平静,他说以后可能没有办法再让我们像其他同学一样拥有很多的物质上的满足。第一次听到曾经那么骄傲的爸爸这么断断续续的讲话,他的语气充满了对自己深深的责备和懊恼。他说,他应该更加小心开车才是,要不车祸也不会发生。我立在原地流泪,未来的艰难像影子一样盘踞在脑海。

  仿佛在那一夜之间,我就变得沉默了……

  这件事,我只告诉了当时很是疼我的羽真。她只要看到我就会笑。她说:“能在这样压抑的环境里和你同班真好!”光这一点就足以让我对她掏心掏肺。

  羽真算不上漂亮,右侧脸颊有一块很明显的红胎记。她的身体素质并不好,动不动就会晕倒。可她从不因此而自卑。上体育课时从不搞特殊。我觉得她算得上是一个坚强而乐观的女孩。她似乎把我当成了很好的妹妹,她总说,她对什么都看得很清楚。

  知道爸爸车祸事情后,她紧拽着我的手,二话没说就拿出她那些为数不多的钱,硬要塞在我手里。我惊诧极了,眼泪就滚了下来。我说:“羽真,我不要!”第一次这么被同情,我心里比针扎难受。虽然她一直说关心不是同情。可我还是接受不了,强大的自尊心让我开始懊恼自己倾诉的行为!

  过后,她私下跟我说:“我告诉许劭他们吧,让他们帮你想办法。”我急了,那种难过的心情变成了恐惧。我深深的害怕从四面八方集聚的同情目光。我知道羽真的心情,但我只想象爸说的那样坚强起来。而不是去告诉同学我的不幸,然后得到更多的同情。羽真点着头,答应了。

  虽然这样,我总不能很好的调整好心态去面对遇到的很多事物……

  李尉南看着我一天比一天安静。以为我给自己设置的学习压力太大了。便总安慰我,学习是这样的,不要太着急了。然后竭尽他的力量帮我解难题。我不知道,当时的我在他心目中可以有那么大的重量。我的快乐和忧伤都会是他情绪的全部。

  有时,一个晚自习下来,他都会在帮我补课。那时就奇怪脑袋都可以像个陀螺。一道简单的几何题,他竟要给我讲解三遍。我见他焦急的脸和急切渴望让我接受的表情心一下子沉了下来……这样以后我总要克制住问他问题的次数,尽量绞尽脑汁自己思考。

  “我怕我不能帮你,不想你带着问题救助其他同学。”他低下了头又像是喃喃自语,“所以,小诺你要不懂的真要说哦。”

  我默默地点着头。他紧锁着眉头笑了,很无奈。后来索性,只要一考完试,他就主动走过来,不管我愿不愿意,他都一律抢过,也不评价我的分数,哪里做错了,问完原因后就开始讲解。那时候我并不知道,为了能给我讲解,为了能让我更快的弄懂解题的方法,他自己私下作了多少的努力……

  他总不明白我最近上课为什么老要发呆。而且变得很少唧唧喳喳快乐地说个不停了。那天,他依旧递过纸条,问我为什么?我撑着嘴角的笑容,硬说,没事!他便不理我了。

  他说,小诺,你变了,真变了!

  9

  “XX天过后,海阔天空任我飞!”黑板上角落的字样那么清晰的映入眼帘。我握着笔的手在半空中停滞了。窗外又下起了雨,一只来不及躲雨的蜻蜓斜侧着羽翼慌乱的飞翔。它的努力似乎徒劳,雨点重重的砸下,它在空中踉跄了一下,旋即随雨落下……

  一切错过最佳时机的逃离终将躲不过命运的洗礼。我暗自祈祷,败下阵来的它能够有晾干羽翼再次飞翔的机会!

  “秦蓓诺!”邝虹老师重重敲着讲台桌,她生气的面目霎时狰狞,“你怎么可以在课堂上发呆!”她走了过来,两脚的膝盖紧挨着交叉前行,施易凡后来教过我,这是最标准的女性走姿。“来,你解析一下这道题。”她帮我翻到了她要我回答的那一页,“这个时候了,要紧张起来!”她的语速加速几分,她所营造的氛围,开始紧张了起来……

  那天放学,妈妈边做切菜边问我:“这几天在学校没发生什么事吧?”

  “天天上完课回家,能发生什么事。”

  “你们主任打电话过来了。”妈妈继续忙着。没有再说下去。

  我纳闷妈妈平时很少过问我在学校情况。即便这唯一一次的询问,也就这样匆匆结束。我的高考似乎是我一个人的自生自灭。

  尉南又给我写了一张纸条递了过来。我回头低声问:“邝主任?”

  “她把什么都跟我爸说了。” 他淡淡地说,现在他只想静下心来读书。他的言语排斥了我的回应。似乎一直以来都是我的叨扰。

  我回过头继续听课……

  就这样彼此摆着张故作冷漠的脸,长时间地闹冷战。

  当时的我们拥有太多的害怕和太多的矛盾。大人们复杂的眼光和自认高深的言论有时就是这么的具有威慑力,把原本的一汪清泉给搅浑了。然后便是我们的年少无知。容易把对方心里的小土坯想象成巨峰大莽。便再也跨不过了。                                                                             

  我看见他对女生笑了,那么虚伪的开心。他还叫上班上的那个那么剽悍黑妹一起去打羽毛球。我扔下球拍满肚子委屈。留下李嘉在后面一直喊“秦蓓诺,怎么了,你到底怎么了?”

  李尉南的成绩一直很稳定。班里问他问题的女生越来越多。我看见连姚小森也带着本子走上去。我怎么了?我觉得那个高三乌云密布。除了学习和成绩。我把自己掩盖在狭小的世界里。

  我向班主任提出了调动位置。她抬着头惊讶地望着我,“你要求调动,李尉南也这样要求?你们两个没事吧?”我摇了摇头,却瞥见主任嘴角扬起胜利的笑容。她说:“要不我帮你找他谈谈?”

  走出办公室门时见李尉南也等在门外。我低着头,侧过身径直走了过去。于是,就这样分布在教室的不同角落。彼此最熟悉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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