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激动得抓着他的衣领。
“可是你确实做了。”他残酷的指出事实。
“所以我才要腿软啊。”松开手,额头无力的顶着他。
“都这么大了,你爸应该不会扁你吧。”
“不会,可是我有长辈权威恐惧症,他们皱皱眉头就能把我吓半死。”
“大不了明天我们去登记,结了婚住一起总没关系了吧。”
“现在不要跟我开玩笑。”我踩他脚。
“你还是早点上去吧,耗久了你爸以为我们两个私奔了。”
“那你开车小心点。”
“知道了,明天给你打电话。”
“恩。”
看着他的车子远去,我才迈着沉重的步伐上了楼。
老爸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我去给你铺床。”我抱着躲一时是一时的心态。
“急什么。坐下来,我们谈谈。”他拍拍身旁的位置。
躲不过了,只好硬着头皮坐下。
“我打算主动认错争取宽大处理。
他抢先一步说:“在你家里见到个男人,我很吃惊。”他抬眉给我示范他当时的表情。
“他见到你也很吃惊。”我嘟囔着。
“你说什么?”
“我没说话。”我装着一脸无辜。
他没打算把注意力放在这个问题上,接着说:“在我印象里你好象总也长不大。”
现在看到我藏了个男人就知道我长大了?
“虽然你现在能自食其力了,我还是放心不下,有时候想能把你永远留在身边,自己照看着总放心些。可是我老了,总有天会先你而去,不能照顾你一辈子。”
“爸,干嘛说这些。”虽然偶尔气他对妈妈的薄情,我还是不愿想象他也和妈妈一样成了毫无意义的骨灰被放在狭小的盒子。
他揽着我的肩:“虽然舍不得,我还是希望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找到归宿,他可以让你衣食无忧,全心全意的对你。”
“你会长命百岁的,我谁也不要,”一辈子只让你照看。“讨厌!这老头子干吗说这么煽情的话,害得我眼泪都要出来了。
他却扶正斜靠着他的我,正色道:“开什么玩笑,转眼你就30了,再不抓个好男人结婚,真想当老故婆?!”
我的额头一定满是黑线。
上一秒还放着催泪弹,下一秒就给我丢颗手榴弹,他学戏剧的吗?情绪变换还不是普通的快!
“范希文是吧?你给我好好抓住了。”
“啊?”
“这个男人不错,下午就穿成那样,见到我后居然一点不慌张,能沉得住气,肯定前途无量。”
这老头真的是老了,厚脸皮也拿来当宝。
“其实五年前老童把他介绍给我时,我就这么觉得了。当时我还觉得可惜,听说还是同学,这种人才你怎么就抓不住。”他一副扼腕的表情,不过很快变成一脸的欣喜。
“哈,原来老天爷早有安排,当初他们没结成婚就是为我们家留着的。”
“老爸,听说你跟悠悠的爸爸是死党。”我好心提醒他幸灾乐祸的对象是他的好朋友。
“缘分的事情本来天注定,他跟悠悠结不成婚说不定对他们来说是好事,你看悠悠现在北京嫁了个老公不是挺好。”
“童伯伯说他们很好?”
“是啊,上个月两人一起回来过,恩爱的不行,前几天听说已经怀上孩子了。”
我发自内心的替她高兴。
“你啊,要加把劲。你不知道我在童伯伯面前多没面子,嫁女儿没他早,抱孙子又比他慢。”
“我是你拿来争面子的吗?”我不禁问。
“面子是次要,你的终身幸福才是第一,范希文你得抓住了。下午我已经警告过他了,他也承诺会负责。你爸我该做的都做了,接下来就靠你自己了。”他拍拍我的背鼓励我。
我怎么感觉好象老头子和我设计好跟范希文玩仙人跳,先由我色诱他,再由老头子逼他就范。
接下来老头子开始滔滔不觉得给我解说注意事项。
看来时代真是进步了,要是在古代,老头子该拿着菜刀追砍范希文,要不然就他把五花大绑送官法办。范希文真该庆幸他生得逢时,可听着老头子没完没了的唠叨,我又想自己是否生不逢时?
情绪放松下来后,一个问题浮上脑海:我爸大老远跑来的本意是什么?肯定不是来捉奸的。
打断他,问到:“你这次来有什么事吗?不会就为了看我吧?”
他突然停住,这回角色对换,不自在的到是他了。
“蔚蓝,我跟你朱阿姨决定结婚了。”
“好啊,什么时候?”我回答得快了点反而让他难以置信。
“你跟朱阿姨也这么久,也该结婚了。”
“你说反话吗?我跟你朱阿姨在一起你虽然嘴上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你心里不高兴的。还是觉得我同意你赞成你跟范希文在一起,你就。”
“你女儿想又这么多弯肠子的人吗?再说我好歹也30了,就算你反对,我要跟他在一起,你也没办法对不对?我只是想明白了,妈妈已经死了,不能挽回,总不能让活着的人用自己的幸福来陪葬。你难得能遇上一个合得来的,我何必阻挠。你要是不快乐,作女儿又能开心到哪去?”
“蔚蓝……”他欲言又止。
“有个人在身边照顾你,我在外面也安心。我像你一样,也希望你幸福,有个人可以对你全心全意。”这回换我揽上老头子的肩。
“你这小孩子……”老头子的双眼湿润。“我口渴了去喝水。”他转身去厨房,偷偷的伸手抹眼泪。
哈哈,催泪弹我也会放。
第五章
范希文去美国了。
“华盛顿现在有樱花节!记得多拍些照片回来。”他跟我说要去纽约呆半个月时,我闪出这句话。
“我相信你可以表现得更正常的。”他原来也会政客般虚伪的笑。
“对不起,是该拍些更具代表性的。尼亚加拉瀑布?这个独一无二了吧。可是纽约离那会不会太远了?”这是我的第二次张口。
“你搞清楚我是去工作!工作!不是去观光旅游!”他在我耳边咆哮,引起耳膜的强烈振动。
我捂着耳朵,眼神控诉他的暴行。
“你就不能像人家女友一样作出点正常的反应?!”掰开我的手,他坚持用魔音毒荼我。
力不如人,我放弃耳朵。
“比如说?”本人虚心受教。
“比如说,立刻想到我们要两地分离半个月。比如说,抱着我说,会舍不得我走。比如说,义正严词的警告我别趁你不在跟洋妞乱搞。比如说……”
我呆若木鸡,不记得他有花时间看八点档啊,怎么里面的情节倒记得挺全。
半个月而已,又不是半年。
是工作,又不是我说不舍去就能不去的。
隔个太平洋,他就是要乱搞我也拿他没辙。呃,不行,他要是带了AIDS回来我不是跟着完蛋?那是不是该提醒他记得做安全措施?还是算了,我要是真说了,现在就得完蛋。
本来我是不觉得有做这些的必要啦,可看在我还是满喜欢他的份上,呵呵,牺牲形象满足一下他小小的愿望又何妨。
“哎呀,半个月也,14天那。好久哦。想你了怎么办?”我依言抱住他,他顿时没了声响。
为什么他没进一步动作?声音不够嗲?OK!偶再接再厉。
“你不要去好不好?你随便派个下面的人去就行了嘛,人家都不想让你离开半步那。”谢天谢地我还没吃饭。
他怎么还没动静?乐晕了吗?
“唉,你还是去吧,我怎么可以为了自己拖累你的前程呢?”低头空抹几下眼泪,记得电视里的女人基本上还是识大体的,稍作休息后继续:“你不可以在外面捻花惹草哦,就算忍不住了也不可以找比我漂亮的。记得哦,安全措施也是很重要的,我这可是为你的健康着想,绝对不是为了自己。”还是说出来了,心里的石头总算落下点。
刚才好象感觉到他一阵颤动。
我以为他感动得泣不成声,结果映入我眼帘的却是他发青的脸。
“喂,我都已经这么卖力了,你还想怎样?”我恼了,同他拉开距离。
他一言不发,盯着我心里直发毛。
最后他还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走开了,经过我时拍拍了我肩,说了句:“烂泥扶不上墙。”
晕死。
我尽力了!
他走的那天,我没去送他。
原因很简单,我要上班。
并不觉得有必要牺牲我的工作去迁就他的工作。
到公司时,他在机场给我打电话。
“你还没上飞机啊。”
“刚登机。”
“那路上小心啊。”
“怎么小心?坠机的时候让自己掉得慢点吗?”他笑。
“呸!呸!呸!童言无忌。”
“30岁的儿童?”
“范仲淹,别净挑我语病!这种事是能开玩笑的吗?”我正色道。
“好好好,当我没说。你担心我?”
“做梦吧你,我是担心机上美女被你的胡言乱语给害了,听说国际航班的空姐远胜于国内航班?”
“好像是,这里就有个极品。”
“真的?多极品?”
“世间罕见。”他赞叹道。
“拍下来发给我。”我是视觉系动物,喜欢欣赏美丽的事物。
“你的语气像极了变态女色魔,没空当你帮凶的。要起飞了,到了再联络。”他匆匆挂了机。
我惋惜的放下电话,他所谓的极品是什么概念?
男人和女人的审美观通常大相径庭。
女人对男人口中的美女常常不屑一顾,就像男人对女人眼里的型男往往不以为然。
抬头,我在电梯前的人群里发现了我们可爱的总机小姐。
“唐糖!”我上前拍了她肩一下。
她在我眼前瘫软。
我顿时傻了眼,摊开自己的手,今天之前都没我有天生神力的迹象啊。
“蔚蓝姐,你没那么神勇。”她喘了口气,“我脑袋发晕,全身无力。”
我伸手探她的额头,烫得吓人。
“你发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