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不值得我提供心情!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一次又一次,我强迫自己理智。
接受现实,认清事实!
不过就是一次背叛而已,不过就是又一次失恋而已。
我,输得起!
没什么!真的没什么!
天没塌,地没裂,世界没有到末日!
爱情,又不是人生的必须。
我不在乎!我一点都不在乎!
我不难过,因为他们不值得;我不会悲伤,因为我还有我的自尊和骄傲!
我很好,我真的很好!
身侧的手,死死握成拳,指甲陷进皮肉,我借由那锥心的痛楚,仰面吞回总喜欢背叛主人的眼泪。
我不会哭,我不能哭。
不配!他们不配!
压抑心神,迈开脚步。
步履沉重,思维茫然。
恍恍惚惚,浑浑噩噩。
我忘记了自己是如何离开的别墅。
一个人,在无人的马路上游离。
愤恨、痛苦,沉淀、麻木。
红灯转绿灯。
我木然地走上斑马线。
耳畔,忽然有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驻足,移眸。
一辆红色敞篷,笔直地向我撞来。
没有紧张,没有慌乱,或者,是忘了反应。
我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
炫目的车灯刺痛我的双眼。
下意识地抬手,遮挡。
是半秒还是一个世纪?
视线总算适应了突兀的光芒。
于是,我看到,在几寸的距离里——
那辆车,稳稳地停在了我的面前。
记忆里那个熟悉张扬的Q版头像,就那样,轻轻碰上了我的裙角。
车门,被推开。
有一个人影,信步向我走近。
紫灰色的发,深灰色的眸。
我傻傻地望着那张熟悉的面孔。
错愕、失神。
☆☆☆ ☆☆☆ ☆☆☆ ☆☆☆
别墅二楼的房间,有一阵悠悠的小提琴曲,静静流淌。
“你不去追吗?”收回落在窗外的视线,握着酒杯的少年,懒洋洋地将目光移向屋内那抹正在拉琴的影子。
“追有用么?”不咸不淡的语气,没有起伏的语调,闭着眼的女孩,回应的语气,敷衍得可以。
“他是你的男朋友,不是?”忍足摇摇头,不是很认真地提醒。
“是‘挂名’的,忘了吗?”最后一个音符落进空气,藤谷纱铃放下了肩上的小提琴,缓缓睁开的眼,平静得就像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呵,还真是较真呐!”忍足掩饰性地推推鼻梁上的眼镜,不置可否。
藤谷淡淡地望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不过,我很好奇……你和迹部到底‘交易’了什么?”信步,他向她靠近,眯眼,凝视着她无波的脸,讳莫如深:“或者说……你想从他身上得到什么?嗯?”不要怪他多心,他总有一种预感,她和迹部之间的“交往”似乎并不像他所知道的那般“单纯”……
他看她,她也望他。
四目相对,她甜甜地对着他露齿一笑。
然后——
“这与你无关。”她猝不及防地推开挡路的他,面无表情地动手整理自己的琴匣。
忍足有片刻的傻眼。
“啧!真是无情啊……”他无奈地摸摸鼻子,藏在镜片后的眼,掠过一丝精光,顿了顿,又像想到什么,他若有所思地挑眉看向她,状似随意地试探:“你对迹部真的没兴趣么?”以藤谷纱铃现在的处境,她应该比所有人都期望获得迹部的青睐才是……
闻言,藤谷先是一愣,继而失笑,扬眉,她挑衅地迎上忍足的眼,不无讽刺:“我没兴趣走北森的后路……”
“何况……”她的眼神闪了闪,垂首,任由刘海遮去所有的情绪,喃喃轻语:“对一个早就把心送给别人的男人动心……不外乎自掘坟墓……”
“你说什么?”忍足没有听清她的下文。
“我说,接下来是不是该轮到我提前‘上场’了?”一扫眸底暗影,她重新抬起头,对着忍足勾了勾无意义的嘴角。
“呵!也许!”他慵懒地挑了挑眉毛,别有深意,“不过……可别过头了……”
“过头?”藤谷忍不住嗤笑:“那也要那位少爷肯配合才行……”
忍足只是笑,没有再接话,深深地看了她最后一眼,他将目光移向窗外——
没有注意到身后女孩,那总是隐藏严密的眼底,掠过的一丝失落和黯然……
夜,真的深了。
第一百零二章 安慰
“啧,还真是不华丽呢,羽鸟离?”
短暂的沉默后,他淡淡地勾了勾薄薄的唇,接着,很自然地伸出手,轻轻接过那颗从我眼角不自觉坠落的晶莹。
我有半秒的愕然,愕然过后,却是一阵无言的难堪。
下意识地推开他的手,我别过头,匆匆用手背抹去残留的狼狈:
“你怎么会在这里?”
“巧合而已。”
“巧合?”我一顿,移眸看他,难掩讥诮:“你当我是笨蛋吗?”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呵!还真是很“巧”的“巧合”!
“呵,看来一阵子不见,你总算找到属于你的真正位置了……”他随性地弯了弯嘴角,话底透着几丝玩世不恭的味道。
我冷冷地瞪了他一眼,提步想要继续我的路,没有心情同他周旋。
“生气了?”眼疾手快,他先一步扣住了我的手腕,意有所指:“这么简单就被激怒,可不像你啊……嗯?”
“你很无聊是不是?”我不自觉地蹙起眉,无法掩饰自己的不耐——此时此刻,我只想快点找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好好静一静……
“啊恩,本大爷只是难得的同情心泛滥。”他点点眼角下的泪痣,对我的态度,不以为意。
“同情?”眼,倏地一凝,我就像被人踩到尾巴的猫,语气陡地转冷:“我不需要!”话落,我奋力地想要甩开他的手。
可惜,力不从心。
“本大爷有说是同情你么?嗯?”他紧抓着我不放,似笑非笑的玩味更是典型的气死人不偿命!“自作聪明的女人。”
“你……”我狠狠地用眼神凌迟了他一刀,刚想冲他发飙,只听“嘟嘟——”几声,耳畔,有汽车鸣笛的声音划破空际。
吸气、吐气,强迫自己冷静。
不经意地四下环顾,后知后觉地,我猛然记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刚过了一半的斑马线,早已跳转的红灯,停靠在路中的红色敞篷——不用怀疑,现在的我和迹部,已然成了阻碍交通的“代言人”!
“呵,还真是不华丽呢?嗯?”漫不经心地扫了圈周围纷纷开始按喇叭表示抗议的司机,迹部好整以暇地看着我,并不是很认真地说了这么一句话。
“是啊!让您这么‘不华丽’,是我的罪过。”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试着抽回自己的手。
“呵,那你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嗯?”
“……”
似曾相识的对话让我一时间忘了所有的动作。
然后,迷雾散去,当我重新找回自己时,人,已然被迹部拉着塞进了那辆红色敞篷车。
讷讷地看了眼不知何时缠上我的安全带,我无意识地转向身侧那个刚刚在驾驶座上坐稳的身影。
“啊恩,还真是不华丽的表情呐,羽鸟离?”
“是啊!让您看到这么不华丽的一面,是我的罪过。”
“那你还待在这里做什么?”
“什么?”
……
相似的场景,相似的对话……
原来……竟是三年前的那一天……
“呵,怎么了?沉醉在本大爷的美貌之下了?嗯?”戏谑地迎上我若有所思的目光,迹部的笑,又回到了记忆中的那般自恋、不可一世。
“……”只是这一次,我却失了可以接续的话语,淡淡地别开眼,我选择了沉默。
五味杂陈的心,莫名紊乱的波。
害怕、仓惶、难喻。
剪不断、理还乱。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借着望向身侧掠过景物的动作,整理早已泛起涟漪的心情。
别触碰,别探究,别去想。
现在的你,需要的,并不是另一场自作多情!
一遍一遍,我努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平复自己的茫然,以至于,我没有注意到身后那双了然于心的眼以及那抹……黯然僵硬的笑……
☆☆☆ ☆☆☆ ☆☆☆ ☆☆☆
“那个……你是不是开错路了?我家好像不是……这个方向!”半个小时的车程,入眼的景物,却是越发的偏僻和陌生,于是,再也坐不住地,我偏头看向身旁的“司机”,不得已出声予以适当的提醒。
“本大爷有说要送你回家么?嗯?”抽空送我一记玩味的眼神,迹部回应得字句,理所当然得可以。
“你说什么?”我一愣,差点被他的回答噎得内伤。
迹部没有再说话,只是那嘴角加深的笑,泄露了他的心情。
我死死地瞪着他碍眼的侧面,心绪,复杂难言。
而就在我想要再度开口询问究竟的时候,红色敞篷已然在一座占地辽阔的别墅门口稳稳停驻。
几个早已守在门外等候多时的人影,立刻迎了上来。
安全带自动松开,一位管家模样的人,恭敬地替我拉开了车门。
看着他不卑不亢地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我咬了咬牙,硬着头皮走下车。
借着路旁的灯光,我注意到一边墙面上挂着的“迹部”字样。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半秒的愕然后,我忍不住蹙眉看向正向我走近的迹部。
“呵,你这是什么表情?”半步之遥的地方,他挑了挑半边的眉毛。
“‘受宠若惊’的表情!”
“惊?”他张扬地笑,修长的指尖习惯性地点了点眼角下的那点黑色:“啊恩,你也有‘惊’的时候么?嗯?”
“现在不就是么?”
“呵!别告诉本大爷你在害怕。”他紧紧地盯着我的眼,灰眸,微微眯起。
“不是害怕,而是迹部少爷今晚的举动,很难不让人‘自作多情’。”我故作平静地迎上他的凝视,面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