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最终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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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最终曲-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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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或叹口气,“是啊,高分对龚心多好,死活跟人家分手,虽说有点结巴,也犯不着那么决绝啊,闹得那小子到现在还有非龚心不可的后遗症呢。”
  “所以说何水清,我内心一直特迷惑,你说你们女的是不是就喜欢这有瑕疵的呀,像我们这种十全十美的就是看不上?”
  我反问他:“那你呢?你跟周或,还有高分,据说当年可都是班里的三大高才生,你们初到榕城的理想又是什么?”
  姜易成做冥思苦想状,突然间笑得上气不接下气,说道:“我知道高分。他那时的理想就是想找一个不嫌他结巴的女生做老婆……”
  周或埋怨道:“你什么毛病,有那么好笑吗?”
  “我不是笑他结巴,我是想起他刚来班里时,做自我介绍的情景,当时整个班的人全都傻掉了,‘我我我……叫高分喜欢,看武侠小说金庸,基本上都没看过古,龙的书我都喜欢’……哈哈,哎哟,乐死我了。”姜易成笑得肚子疼,扔了碗筷,蹲在地上无法自持。
  我哭笑不得,转向周或,“你呢?”
  周或摇头苦笑,“我才没有那臭毛病呢,抓住别人的缺点就玩命笑话。你少听姜易成瞎咧咧,高分为人不错,其实只要你了解他的为人,再就不会笑话他。他特善良实在,对谁都特好,尤其是足球踢得特别棒,那可是我们班的前锋啊。人还收俩徒弟呢,不过……”周或似乎回到了他的大学时代,表情十分陶醉,“不过他带的两个徒弟的确球技突飞猛进,只是说话,也不那么利索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我是说,你来榕城时最初的理想是什么?”
  “哦,我还以为你问我对高分的看法呢。”
  “我想起来了,”姜易成已经恢复了常态,抢先说,“我最初来大学,就是想吃好喝好玩好,把在高中刻苦学习而耽误的所有美好生活在大学里给弥补回来。”
  “……还真是,与众不同的答案呢。我以为你会说比如找个好工作或者找个漂亮姑娘什么的。”
  “你把我想得太龌龊了。像周或那么猥琐的人还有着一个崇高的理想呢,我怎么会……”
  周或掐住姜易成的胳膊,食指和拇指同时用力,开始旋转角度,“说罢,你想要多多少度?我哪里龌龊了,你说……”
  在姜易成的鬼哭狼嚎声中,我听到周或低低的声音,“那时候刚入学,没有想那么多,谈不上什么理想。只是,我那时特别想赶紧毕业找到份好工作,给我老爸买双鞋。”
  “买鞋?”
  “对啊。我记得特深刻,当时老爸送我报道后,我送他到火车站回老家。上火车的时候人太多,把他从小摊上买来的30块钱一双的劣质皮鞋给踩坏了,也来不及换,他就一边蹭着拖了帮子的鞋边走边找座位……我心里特别难受,就想,等我毕业拿了学士学位,找到工作后一定要给我老爸买双纯牛皮的名牌皮鞋……”
  周或说着说着把自己给感动了,眼眶都湿了。
  我也有些感动,正要说话,被姜易成岔开话题,“瞧把你给感动的。你俩能不能不要这么夫唱妇随啊?对了,今天你俩得坦白交代,我听说周或一直在追求你,怎么着,你能不能用实际行动跟我们证明下,你还是众多女生中较为正常的一个,你跟你的死党,还有闺密的口味、审美不一样?”
  “呃……我,那个,公司还有事情,你们先吃吧,我走了。”在周或还没来得及紧张时,我迅速穿上外套,抓起手提包就往外跑。
  没错。周或曾经在半年前向我表白。可是那时我并没有做好接受任何人的准备。
  也曾对周或推心置腹,那么久的合租生活,除了伊莎莎,他给予我帮助最多。包括我的工作,也是他在我四处找工作无门、在我最落魄时,通过他朋友介绍而得。我并不掩饰对他的好感,只是彼时我处在恋爱未遂的打击中,无法确认自己对周或的情感。和他说明时,一向理性的周或也曾给予我明确回复,我一直记得他的原话,他曾说,“或许你希望听到我说‘没关系,我会一直等’诸如此类的话,或许我也应该表个态,诸如在此后非你不爱,并用种种实际行动来表示和证明……但我偏偏不是那类人,我一向理智,我要我爱的人对我付出同等的爱,我要我爱的人,做出对我的爱的,百分之百的回应,我要确信我爱的人同样爱我,这样的人,才值得我去付出。也只有珍惜我的爱的人,我才会在原地等。”
  他说我如果没接受,那就是拒绝。他会像以前一样,把我当做室友,或者朋友。
  ——话是如此说,他也如此做。
  只是,时隔半年后冷不防听到姜易成再次提起这件事,突然紧张到一旦听到周或的声音,不论他做出任何回应,自己都无法承受的程度,便不给他这机会,急急一个人提前溜出来。
  已是深秋,就是看样看到满地枯黄的银杏叶,飘飘扬扬的,落了整整一地,在雕塑公园旁的路边,我驻足停下,小心拾起几片。叶子很凉,甚至有些冰,过路的行人已经开始用异样的目光看着我,我发觉自己的失态,急忙站起身,扔掉这些叶子,走在这个对我而言,陌生而寒冷的城市。
  不远处,很多个老头老太太们在吹着喇叭、唢呐,打着鼓,扭着秧歌,一个个精神气十足,脸上写满了快乐。
  我想他们可真幸福,在我还为生计奔波、爱情也没着没落之时他们已经可以用整天的时间享受自己的娱乐。突然有些嫉妒起他们来,然而就是那一刹那间,蓦然想起,他们拥有着眼前的一切,是因为他们已然苍老。
  而我,才刚刚走过人生的第23个秋天。
  日子还很长。

第一章 04
更新时间2009…7…30 11:10:28  字数:1082

 再次见到伊莎莎,是在三个多月后,公司一年一度的答谢舞会上。
  这一年,公司的效益奇好,一向绷着一张驴脸示人的经理不但邀请了很多重要客户,还要求员工尽量带自己的家属参加。
  当然,作为公司的内刊编辑,我——除外。
  彼时我已经顺利完成了从单纯的文字编辑向责编、美编兼摄影的过渡,可以抓着公司的那部索尼DSCH9跑上跑下,可以在采访董事长、经理、副总……之后,不用再采访录音就可以顺利地完稿;可以熟练地使用photoshop、zinemaker等乱七八糟该会该不会的软件;可以独立完成每月一期的72P的刊物,设计、排版、校对……公司所有的人都叫我全才。
  这是我牺牲掉了周六日整天泡在公司里换来的成果。
  被叫做全才的我,在舞会上也不得闲,穿过着昂贵西装和各色晚礼服的红男绿女,穿过喧嚣的音乐,穿过盛满了香槟的高脚杯,跟在头头儿的屁股后面,拍照,录音,稍有点愣神,看到经理犀利的鹰眼,便惴惴不安,再不敢有任何闪失。等到一切收工,领导级人物也纷纷离席,再无须夹着尾巴做人时,环绕整个大厅的餐桌上,刚刚还盛满了光鲜水嫩的各种时令水果的晶莹剔透的玻璃碗,还有沙拉、奶茶、各种油炸小吃、海鲜、鸡翅、牛排……那些曾经盛满瓦罐陶盆的各类自助餐,此时已经一片狼藉,东倒西歪,看着服务员正在陆陆续续清理,我彻底形象地理解了什么叫做“残羹冷炙”。
  我有点沮丧。
  穿上外套,整理好相机和录音笔,背着帆布大包走出餐厅时,外面的大雪下得正纷纷扬扬。
  白皑皑的世界,地上像是用筛子筛过般干净和齐整的雪,积了厚厚一层。已近午夜,路上早就没了行人,有一辆末班车驶过,车灯晃得人睁不开眼,又转瞬即逝。大片大片的雪花瓣落在我的头发上,落在我的蓝色牛角扣羽绒服上,像是施了轻功般,脚步也跟着轻快起来,连这座常年灰蒙蒙的城市也变脸一样,在我的眼里,迅速升级为一座隐匿在森林深处的宫殿。而我,像个迷路而贪玩的小孩,忘记了找不到家的不快,厚厚的雪踩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有那么一刻,很想就这样安静地蹚在上面,再不要醒来。
  是如此宁静祥和的夜晚。
  可是,再大瓣的雪花还不是要迅速融化?落在我身上的,怕是融化得更快吧?突然地,就想起周或,半年多的时间,不知为什么,总是自然而然想到他。
  可我们之间没有任何进展。我的爱情没有任何进展。
  是不是我的爱情就犹如这从天而降的雪花,不是没来过,只是很快要融化呢?
  冻得有点受不了,咬咬牙拦了辆出租车,恍惚间感觉似乎有人在跟踪我,回过头,只看到空寥寥的夜,于是怪自己多心。

第二章 01
更新时间2009…7…30 11:12:06  字数:2951

 伊莎莎接着问我:你知道吗?任何一对男女之间,双方关系发展的必经阶段都是暧昧,接下去的发展,要么顺利成为亲密恋人,要么成为陌路,或者成为朋友。
  伊莎莎继续套我话:不管最后发展成了这三种关系中的哪一种,这段暧昧却是必经阶段。现在你告诉我,你和周或到哪个阶段啦?
  我再次茫然地摇头。
  1、
  回家的时候,周或和姜易成正在客厅看足球,见我回来,姜易成调侃,哎哟,我们的舞会公主回来了,今晚有没有白马王子啊?
  我抱怨:别提了,连饭都没吃一口,内刊编辑真不是人干的事。
  周或头也不抬,说:厨房还有排骨汤,也给你留了蛋炒饭,你拿微波炉热下吃吧。
  姜易成上去掐周或脖子,说:你小子真不地道,我刚才就是想多吃两块排骨,你都不肯,弄了半天给她留得呀,真是重色轻友。
  已经习惯了别人对自己冷言冷语,漠不关心,就在我即将练就百毒不侵的金刚身时,周或的这句话眼泪却让我眼睛一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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