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杂志2010四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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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杂志2010四月刊-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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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真的瘦了,很瘦很瘦,甚至在体育课上晕倒。

  秦紫荆便想起当初与杜景明去看《灰姑娘》,后来才明白为何自己看到最后会闭上眼睛。辛德瑞拉换上盛装是比公主还要出众的公主,她只是被灰尘掩饰了的公主,这世界里有许许多多的灰姑娘,而每一个都比辛德瑞拉更货真价实。所以,王子喜欢的永远都会是公主。她看明白了,只是不想承认。

  当然,也许这并不是秦紫荆离开的真正原因。

  那日的街角,梁冠南只一句,那么,我是不是也应该恨你呢,秦紫荆?便足以让秦紫荆的上扬的唇角在人潮中僵硬。

  也是那个时候秦紫荆终于知道,是她的爸爸抢走了他的妈妈,宋采薇是梁冠南的姐姐。

  那么梁冠南是否该恨她呢,像自己恨着宋采薇那般。

  原来那些所谓的恨与怨是可以在心底顷刻间坍塌的,只是突然间便不恨了。

  杜景明,秦紫荆只是觉得累了。

  离开的时候以为爱亦会如恨一般,在释然的一刻消失乌有,可是,似乎是错了。那些窗格上爬满绿意与阳光的午后,那些一个人静默在图书馆的云淡风清里,那些穿梭于教室与寝室发繁忙里,心中没有恨却一直会有你。

  杜景明,那日在小巷里报警的人也是我呢,并且清楚你们的斗殴只是因为宋采薇。杜景明,那些曾暗暗追随你的脚步的日子与那段卑劣夺来的医院时光,谢谢你。

  某天当你知道这一切,也许会恨我,会骂我是个卑劣的女生吧。所以杜景明,对不起。

  多煽情的字眼,如果你在,一定是会狠狠的鄙视我吧,可是杜景明,有许多东西就是那么矛盾。

  所以杜景明,谢谢,对不起,再见。

  
  图书馆四楼靠窗的位子,望过去便是校园古旧的蔷薇架,曾开遍大团大团的粉色花朵,仿若记忆中抹不去的美好,只是已开到酴醾。

疾驶过的油菜花  文/花儿蝶落
西南地区大旱了。这是我和A在麦当劳吃完最后一个甜筒的时候听到的。那个时候正是下午三点过,我们翘掉了无聊的概率课,把课本和练习簿弃在桌上就飞速的逃离学校,往最近的麦当劳奔去。在麦当劳里我们总是各点一个甜筒外加一对奥尔兰鸡翅,然后坐在靠窗处,悠闲地坐一下午。而我们竟也能把时间打发掉,A总是盯着总台的服务员女郎看,满脸坏意,而且丝毫不怕被她们看到。我可没A那么色,具体点就是我不会盯着服务员女郎看,而且不担心被发现。我只是会偷偷等她们转身或侧身的时候把眼神朝总台处瞟一眼而且迅速装作没事似的再望向窗外。我敢肯定从街道走过的路人会皱起眉头向我们投来怀疑的目光。可我们仍旧如此。剩下的很多时间我们也会鼓捣各自的手机,挂上QQ,登上飞信,各自调为离开状态,而离开状态的自动回复通常都是“打球去了,一会儿回你”。当然这只是幌子,我们这样做是不想恐龙找上我们,并且奢望有美人鱼上钩。这只是无奈之举,而最后的结果通常都是挂了一下午的QQ和飞信,耗掉了大量免费的流量,仍旧一条美人鱼也没钓到。

  A总是说这只怪我们撒的网太少,而美人鱼占总是的比例很少,所以要加大撒网面积才行。于是在他的唆使下,我不停地加好友,条件是年龄在20岁以下的美眉。之所以要加20岁以下的,是因为A说只有这样我们才不会有压力,而根据A的爱情宝典,压力在恋爱当中是摧毁爱情结晶的最大敌人,它会给你带来很多的不安全感,从而产生出更多的矛盾。尽管按照A的要求做了,也总是被别人拒绝。善良的人会附上一句比如我不认识你呃之类的,而态度差的则会直接拒绝掉,并且说不定还把我加入了黑名单。当我想到后者的时候A就会站出来安慰我,说这于她是损失,于我,则是为了提升爱情的纯度。我总是被A的一些爱情宝典糊弄,而他也总是能随口说出在他看来很正经而有极富经验的事。

  也是那个时候的事,我们仍旧在那悠哉的坐着,甜筒快舔完了,太阳也快躲在大楼的身后了,概率课差不多也到了结束的时候了。身后坐的是两个进来乘凉的上班族,也才进来不久,舔着和我们一样的甜筒,讨论着公司里的琐事,声音并不大,但还是能被我们听到。西南地区干旱了,是其中一个说的,我们在那一刻眼神很自然的汇合在一起。不仅是因为我们刚刚舔完最后一点奶油,更说明了我们之间是多么的心有灵犀,因为我们都预示到了接下来有件不小的事发生。A问我有没有听清,我答听清了,然后A赶紧上网搜确切的消息。我则努力地把最后一点甜筒巧克力皮消灭完,差不多的时候A说他知道是什么情况了,并且向我简单说明了下。国家已经派十多万军队去赈灾了,主要负责送水,并且对一些水利工程进行修复。

  说到这我已经知道A的想法了,他想去西南地区,或者贵州或者云南,不论是哪儿都是离我们有上千里的距离,去做他认为有意义的事。

  我说A你不必那么情绪激动,这事国家都出面了咱们就还是别淌这浑水了吧,而且也没必要嘛,接下来的好几天课都排满了。我见他无语,便继续说道,光是去那么远的车费就得花很多钱,眼下咱们的经济危机还没过去。如此种种,最后,我也无话可说了。

  许久,A开口了,竟是一句英文:to go or not to go?

  我想A肯定会说要是我们连这种事都做不上怎么会被美眉们瞧得起呢。这是我对他做出这种选择所能推断出的唯一缘由。没办法,谁让我们是死党。

  Go!

  一个小时之后我们带着一件换洗的衣服搭上了当天开往云南的最后一趟火车,火车总共行驶26小时,我们面对面的坐在像地板一样硬的座位上,我发现A的眼神变得浑浊了。他整个人斜靠在床边,望着外面几近昏暗的田野,油菜花的黄色越来越暗淡,A一声不吭,好长一段时间我竟不见他眨眼。我在想现在的A是真正的他还是平时那个色迷迷的A才是真正的他。

  我们现在都把手机关机了,料想到那儿不能充电,索性连充电器也没带去,临走的时候告诉了几个好哥们说上课点到的事就拜托了,并且三四天之内不会出现在学校,最后就成了现在这副场景。

  第二天很早天还不是很亮的时候,我比A先醒,具体来说是A的抗干扰能力比我强,能够在火车这么嘈杂的地方还能睡得如此深沉。窗外又是一大片的油菜花,在这不明亮的天色里显得极为耀眼。油菜花聚集在一起,发出了很多的光,它们照在A的眼皮上,不一会儿A就醒了。问我现在在哪儿,我说我也不知道,不过我们可以来推测下。

  从随身包里找出了指北针,我把它平放在手里等待指针最后的停止,不料最后竟正对着A。

  A说看来现在还在直去的路上,想来也是如此,才过去没多少个小时。可这时我们都饿了,抱怨列车员还不把早餐拿出来卖。

  车上的人不算少,大家都挤在一起,彷如鸡笼里等候下蛋的母鸡。车厢里一直很吵杂,坐我和A旁边的是一三口之家,小的是个五六岁的女孩,操着撇脚的普通话,不停向她的大人们问什么时候才能到家。刚开始大人们还耐着性子,说没多少时间就能到。大概是这女孩发现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没到,就又开始嚷嚷。最后,连我和A也发现大人们忍无可忍了。但是面子这种东西又是极为重要的,于是我和A都在暗中低笑。靠窗桌下面A用力的蹬了我一脚,递给我个眼神,我这才恢复到正常的状态,他也变得严肃点了。

  我们就靠火车上这些无聊的琐事打发时间。其间,A也时不时跟小姑娘说上那么几句话,讲几个极冷的笑话,大人们也被逗乐。火车上的气氛总算不至于那么僵硬。

  时间过的很快,我们和周围的陌生人打牌,从他们那儿学来炸金花拱猪的打法,几个小时的时间里我们就打的那么不亦说乎,就连吃饭的时候我们也是轮流打牌。这样一直持续到五点过的样子,那个时候列车长通告了时间,并告诉我们火车将在两个小时后到达云南。

  我们一阵欢呼,这时车上的人并不多了,剩下的基本都是直达云南的。我们和他们侃着,问他们是否家住云南,他们答是,因为家里人有人结婚,而且近来家乡也闹旱灾,回去也是去帮帮忙,就不得不给老板请三天的假回家,老板也是有慈悲心怀的人也无一点不愿意的态度也就准许了。接下来这几天就应该很忙了,并抱怨不论是上班还是休假都极度折磨人。

  我和A相视而笑。他们变问我们是否家住云南,我们答不是,说只是想去云南体验旱灾的生活,也想去帮帮忙,现在可是瞒着大学老师翘课离开的。不免还陪个尴尬的笑。

  其实我估计A已经有那样的想法了,他的眼神那样告诉我。他们说现在的大学生真了不起,把我和A说的那么见义勇为,大家都一哄而笑。俄顷,其中一人问我们愿不愿意跟他们一起,先去参加婚礼再去赈灾。一来去体验下乡村的婚礼,为以后结婚找点实战经验,二来大家还可以一起返回。几乎是同时我跟A欢呼起来,我的猜想果然没错,A就是有那样的想法,A告诉他说这想法在他说完他回家的目的时我们就有了。那人说A很直率,并问道现在的大学生是不是都那么直率,并告诉我们他以前念大专时候的生活。我们就这样不耐其烦的听着他的言语。他说那个时候高考才恢复不久,他有幸也能有书念,是个专科院校,就在云南的某个城市。专科三年的生活他交了不少的朋友,上课一起睡觉,不愿上课就一起翘课打篮球或者约女生。他说那个时候的女生好害羞啊,能穿上全白衬衣和八分群就算很漂亮的了。说到这儿的时候我们都笑了,A笑的很坏,这很符合他一贯的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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