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啊,买了都半年了,一直没有机会用。”
江杉说他腐败;作风腐败。
他却自诩已经腐败的不可理喻了,但是他将坚持腐败。
江杉说快迟到了,可以回学校了,匆忙要出来。
黑白跟了出来,在河岸路边有一个小摊,制作那种粗糙的冰淇淋,充其量也就加些微味道。就像是那些冠冕堂皇的学校。
一般理智的时候,她是不会拉黑白手的,她童真的说:“我们去买冰淇淋吧。”她拉着黑白跑过去。那个中年男人在很小的机器上摁了一个键,江杉就把头凑过去看,还用指头戳戳黑白说:“这就是你原来说要卖的东西呢。”黑白不服:“这个品位也忒低了点。”他呱呱做鬼脸。江杉看冰淇淋从机器里探出点头来,然后挂下来,然后被老板旋了一下,像一朵花填满整个蛋筒,她问到:“老板,你这个是那里买的啊。”老板拍了拍机器:“这个啊,哈尔滨的。”江杉眼睛眨巴了下,反问到:“哈尔滨?好远。”她挤推着黑白过去:“我们在这草坪上休息休息再回去吧。”
坐定,她才开始慢慢的从上到下啃,还翻过来看底下有什么风景。黑白舔了一口,狠狠的早就把它咬完了。他把睡袋放在地上,头靠在上面,太阳有点淡了,江杉也吃的差不多了,她站起来,“我们再去买一个吧。”就像小孩子在央求哥哥的说到。未经允许,她已经又去了,他们都吃了不一样的口味。黑白很少说话,只是把那些口味全部都盘绕在舌头上。他觉得自己好像是躺在未来的世界里。
江杉又吃的很慢,这女人疯掉了:“吃冰淇淋的时候,我想嫁给冰淇淋。”
“那我怎么办?”黑白装出可怜的样子。
江杉继续吃:“你就守护着秋可啊。要专一噢。”
她还是恋恋不舍或者说是不情愿的的进校门,转过身来用睡袋撞撞他的胸:“你好好准备吧,其实我也想陪你骑车回去。——很想。”
黑白笨笨的解释:“我也是因为…。”抬头一看江杉已经走了。
黑白回寝室,傻傻的坐在椅子上,拔出手机打电话给秋可。却没有人接,黑白很高兴,她没接电话,黑白真的很高兴,因为秋可真的没接电话。
后来秋可回电说自己打电话给自己爸爸了,爸爸说荀十自杀了,跳死村边的那条河上,自己好奇就又问了一些。
黑白还是很高兴,对那个男人,他不怎么熟稔,但是他知道这一次是秋可没有接电话,这回不是自己没有接电话,是秋可,她这回蛮横不了了。
黑白“惊讶”的说:“自杀?”然后很平淡的又问了一句:“怎么回事呢?”秋可也只是道听途说那些道听途说的:“我也不知道,只是传闻。”
黑白准备的悄然无声。
五月一日很快就来了,很多人在四月三十日就回去了,还有人听黑白说是骑自行车回去,以为是开玩笑。黑白反倒说自己要徒步回去,更是让大家嗤笑:“你回到家假期就结束了,别开玩笑了。”
黑白依旧
贞是秋可的好朋友,是黑白高一的时候,秋可介绍他们认识的,那时侯她们也一年级,在那个学期,他们写了很多信,情理往来,各抒己见,文才飞扬,肆无忌惮。
后来和周围都熟悉了,他们联系的少了,实际上是没有了。
就几年工夫,秋可已经投到黑白怀下,大家也都不写信了,有事没事电话来往来往。贞和黑白却还是素未谋面,却都是搁浅了那段往昔。幸运的是,但凡有什么如意或不如意,秋可还是都会和贞念叨。
这几天贞的QQ一直都在线的,突然发话,这也是秋可的曲线救援:“你真的要骑车回去吗?”
黑白总是花言巧语:“是的,你要去接我吗?”
“你是傻子。”
“他们都这样说。”
“我要你注意安全。”
秋可在晚上刚开始的时候最后一遍询问他的意见,只是谨慎的说:“你早点休息吧,明天注意安全。我爱你。”
黑白说:“想要你。”
秋可犹豫了半天说:“你真的很想要吗?跟我讲很多次了。”
黑白说:“想,很想。”
秋可又犹豫:“那等你回来吧。等你回来给你吧。”
黑白有点茫然地说:“那我休息了。”
秋可又打电话过来说:“记得带上我给你的胸章噢。”
黑白装的已经在睡觉了,温顺的回答了。
母亲也发短信息问五一怎么安排。黑白说自己回老家,车票还没买。黑白的父母都在W城,都不在老家的。母亲也慈祥的说让他自己安排时间就可以了。
江杉问他:“你现在准备的怎么样了呢。”
黑白很开心的说:“好了呢。我现在在整理,删减行囊的重量。”
江杉似乎很支持他:“你几点钟出发呢?我要去送你。”
黑白说:“六点,早点。”
江杉很高兴的好像将要单骑走阳关的自己,而不是黑白:“那好的,我先休息了,你也早点休息噢。”
黑白也不纠缠,冲了澡,上网看看天气,一号二号都阴天,随即有很多老朋友问他五一的安排,他激动却平静的说自己骑车回去,然后是大家的惊讶,然后是他胸有成竹的回答,然后是大家的祝福。
立正跳出来说:“那你要不要找电视台全程直播?”
黑白打趣:“又不是什么风流韵事,收视率不高的。”
他也不磨叽,又查了一遍行李,背了背重量上了床。寝室的同胞们正酣战游戏呢,都说在车上还可以偷睡一觉,何必早早装睡。
装睡就装睡好了,黑白睡的很塌实。第二天五点半就起了床,洗洗刷刷也还只是五点五十分,已经是迫不及待想出发了。他背上行囊,就提前出发了,寝室的人还迷迷糊糊的刚睡下呢。到了楼下,天早已向白了,一大批人也都早早的起来,忙碌着。他在车把上别了胸章,胸章上秋可笑的很清纯。
买早餐的时候,他想起来自己还要打电话给江杉的,没料就碰到了。更没料江杉穿的和黑白像极了,就像是情侣装,而且她也骑了一辆单车,那头盔,简直专业极了,连黑白也没买;她下车把背包解开来,从里头拽出头盔来,帮黑白戴上。黑白说:“你……”江杉连忙堵了一句话:“我想陪你一起去。如果你不愿意,我可以现在就回学校去。”黑白说自己原来只是担心,既然这样,就同去同去。
路很大,只要延着大道往前就可以了。他们却很少说话,黑白觉得自己现在要开始保护她了,所以格外小心。而且他本身也对这次行动很谨慎。
终于他问了江杉:“你一开始就准备了去的吗?如果你早上没有碰到我,你回家还是回学校呢。”黑白总是没有什么‘脾气’。
江杉说:“你说怕不安全,我看了资料,安全的。而且女人在这方面的耐力比男人好,你自己也说过的啊。主要是很有趣,在路上我听你的还不行吗。呵呵。”她觉得他总是能由着自己,她很喜欢这样子,其实谁都喜欢这样子。
这是个阴天,很好的天气,他们经过熙熙攘攘的乡镇,蹿梭在人们的假期里,穿过葱茏的郊外,一路很顺利,他们按照路标一路骑的很顺利,甚至不需要看地图。
有些家庭自己驾车出来,也匆忙的奔赴自己的目的地。黑白指着那些车说,以后我们就驾着车出去玩,真的很想去西藏。江杉说,我还想去丽江,到那边开个冰淇淋店。黑白惊讶,这么一个小女生,对于追求竟是如此的狂热,说了一句:“天才。”江杉说:“如果你和秋可结婚了,我就不能再这样子找你玩了,不结婚多好。”“那你结婚了,我也不能找你玩了。”黑白话音未完,江杉塞进话:“我还不知道结不结婚呢,其实我结婚了也不影响我玩啊。”黑白把嘴巴扳的很大,哈哈大笑,他有时笑的没有理由,有时夸张的没有理由。他解释到:“我可不想被他列入黑名单,作为严重提防对象。”
黑白还是想到丽江说:“丽江很舒服。但还是一个人去比较有感觉。像是那种:一个人成仙,在天堂看着芸芸众生。”
江杉笑他是文盲:“神仙不住在天堂的,耶酥才在天堂。”
黑白说:“噢,我刚才说太快了说错了,反正就是这种感觉。”
江杉说:“丽江,如果真的去了,然后失望了怎么办。”
黑白面对悲观大多数时候是乐观:“所以说得不到的总是最好的,梦里的总是最好的,但如果我去那边,我还是不喜欢和别人一起去那些负盛名却人潮拥挤的街巷,总有属于自己的角落会给自己满足的。或许坐在最普通的石头上,你也能感觉到幸福。看最普通的落叶,喝最普通的白开水,听最普通的歌,看最普通的土著人,想一个最普通的朋友。”
“你就坐石头上普通个上千年不成化石了吗。”
“很多地方都很美,但是去了就不美了。”
“秋可也很美哦,你都拥有了就不美了?”
“哪有,还没有拥有呢。”
“都搂搂抱抱的,老婆老婆的叫,还不算?小弟弟不懂事了。”
“这哪能算,现在的人们都这样叫的。你们家的不怎么叫你的呢?”
江杉想了想,又想了想,交代了事实:“偶尔也这样叫的。”
黑白觉得有点沉闷,他提议说:“我们这样是不是太慢了,这样下去恐怕要骑好几天吖。”于是猛一加速就冲出去了。江杉也不甘示弱,赶了上去,于是你追我赶起来,就像是小时侯。他们就像是在家乡的路上,轻车熟路的,有时黑白就沉默的感觉自己轮胎滚动的痕迹,长长的一条线,其实就是在不断轮回,沉默如他,这样看的时候,他觉得速度很快,于是他骑的更快,他觉得痕迹渐渐锋利,仿佛踮着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