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榴莲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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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莲沙拉-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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赏他,而不是欣赏自己;眼下,面对威武帅气的教官,她突然有一种想欣赏自己的冲动。她很奇怪,但她更清楚,如果一定要将雷宇和教官做个比较,那雷宇只能养眼,而教官还可以养心。面对教官,她心里边超滋润,是那种甜蜜、踏实和安全的感觉。

  今天跟教官聊天,她才发现教官是那样可亲。别看他军训的时候,那样苛刻,那样严厉,那样可畏。可畏是其他队员说的,在汤雯的字典里,从小就没有“畏”字。倒是教官,“畏”站潜逃。当然,她也明白,教官不是畏站两小时,而是担心她,两小时下来,她非休克了不可。而这正说明,教官是可亲的。她看得出来,教官命令她喝水,她不喝,教官佯怒,然后撒腿便走。她甚至有些后悔,如果遵照他的命令,喝了郭军或者雷宇递上来的水,教官就没有理由不陪站了。

  难得痴情!

  汤雯躺在床上,依然美美地想啊想,她感觉不到腰酸、背疼,四肢发软,直到进入甜甜的梦乡。

  爱情就是力量!

  三个女生在酣睡,白天睡足了的苗红坐在窗前的镜子前描眉毛。一阵喧闹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寝室的寂静。

  苗红伸手摘取话机,小声地:“喂,你好!”

  电话里怯生生的声音,是个男生:“喂,请问是女生309吗?”

  苗红:“是啊。”

  电话里,男生:“你哪位呀?”

  苗红来了一句武汉腔:“你哪个撒?”

  电话里传来一阵哄笑。男生:“我找汤雯。”

  “雷宇吗?等着吧。”苗红握着话筒叫喊:“汤雯,汤雯!”

  汤雯睡得正香。

  苗红对着话筒,说:“她睡了,你明天再打吧。”

  男生急急地:“哎,雷宇是谁啊?”

  苗红:“不认识算了。”

  苗红挂了电话,刚躺下,电话又响了。

  田甜迷迷糊糊地问:“谁呀?”

  苗红摘取话机,小声:“喂。”

  电话里,又是一个男生的声音:“喂,汤雯在吗?”

  苗红不耐烦:“你不刚打吗?”

  男生:“我没打啊。”

  苗红:“她睡了。”

  男生:“你帮我叫——”

  苗红:“叫不醒。”

  男生:“那你叫她明天这个时候等我电话吧。”

  苗红:“你谁啊?”

  男生:“我呀,她不认识。”

  苗红:“不认识打什么电话啊。”

  男生:“打过电话不就认识了吗?”

  苗红挂掉电话,嘴里嘟哝着:“有病!”

  田甜探出头,揉着惺忪的睡眼,问:“谁呀?三更半夜的打电话。”

  苗红:“不知道。”

  电话再一次响起,苗红摘掉话机,任其挂在空中,话机在晃悠,电话里依然是一个男声在“喂”个不停。

  田甜无奈地:“唉,这让不让睡啊。”

  苗红:“你别听呀。”

  田甜躺在床上睁着眼睛,想:“明天五点半,我起得来吗?”

守珠待偷
东方的天际刚刚泛出红晕,雷宇便来到了通往5号女生公寓楼的小路上,他站在稍远处的报栏前,佯装读报,其实他的心思一刻也不在阅报栏里。小路上陆续有女生经过,有的女生向他投来惊讶的目光,惊讶不外乎两种,一是他的超帅气吸引了女生的眼球,二是他“守珠待偷”的时间不对。“守株待兔”是个老掉牙的成语,早已经被“守珠待偷”或“守株待图”替换了。珠者,美女也;偷,即图之。雷宇“守株”的时间的确不对,学兄学姐们一般习惯于将一天的时间分成两半,早上至傍晚为光明时段,傍晚至天亮前为暧昧时段。顾名思义,光明时段是上课、逃课或者睡懒觉的时间;而暧昧时段,就是猎艳、约会或者泡网的时间。这样的时间“规定”,没有写进大一的学生守则,雷宇是后来才知道的。而眼下,他只知道一点,那个酒红色的长发天使是在昨天早晨经过了这条小路。

  俗语说得好,一床被子不盖两样的人。汤雯、雷宇,一对花痴也!不过,汤雯和雷宇,从没盖过一床被子,过去、现在甚至于将来。所以,关于各种诽谤、绯闻或者猜想,千万不要强加于他们。这里,只是找不到合适的荤素搭配的俗语,如果你怀着猎奇的心理走进了这部小说,千万不要开骂,荤话、荤故事,只怪先辈们没有准备好。也许历史没有汤雯和雷宇这样的记载,也许在中国,压根没有这样的历史,所以也怪不得先辈。

  雷宇傻了一回,痴等一个早晨,不见酒红色天使的踪影。热恋中的女生最弱智,这是爱情专家的经典论断。可眼下,这个男生似乎也有些弱智。几天军训下来,练站姿已经够呛,还嫌不够,大清早把自己晾到这儿显摆。虽然不用脚后跟靠拢,两脚张开成60°,不用挺胸、收腹,可是也得站成帅哥的样子啊。

  等吧!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

  糟了,汤雯和几个女生一起走出5号公寓,往小路方向走过来。雷宇躲到报栏前,是为了避开309寝室的视线,使汤雯站在寝室的阳台上也看不到他。其实,雷宇纯粹自作多情,现在他即使不躲到报栏后边,汤雯也不定能看到他,她的眼里只有教官。雷宇是谁啊?

  汤雯她们说说笑笑经过报栏,走到小路尽头。这时,军训的号角吹响了。教官昨天警告他,如果再次迟到,不仅要罚站,并将扣掉军训学分。雷宇脸上闪过一丝失落,沿着小路快步走去。

  苗红是被电话吵醒的,她支起半个身子朝墙上的电话机瞪了半天,然后懒洋洋地摘取话机,“喂”了一声。

  “爸!”苗红兴奋得蹦起来,眼里充满喜悦、亲热和激动。

  电话里,苗红爸爸亲切地:“红红,你怎么知道是爸爸呢?”

  苗红撒娇地说:“爸,我是你的女儿嘛。”

  苗红爸爸:“女儿有千里眼吗?”

  苗红:“女儿有顺风耳呀,听呼吸我就知道是爸爸呀。”

  苗红爸爸在电话里开心大笑。

  苗红爸爸:“红红,我昨晚往你的寝室打了一夜的电话,一直占线,怎么回事啊?”

  苗红怔了怔,说:“爸,昨晚你也往我们寝室打了电话呀?”

  苗红爸爸:“是啊,你们寝室的电话是不是很忙?”

  苗红:“不是啦,我们班在军训,大家一天到晚累得要死,想睡个安稳觉,所以把话机摘了。”

  苗红爸爸顿了一下,问:“红红,太阳这么高了,今天的军训还没有开始吗?”

  苗红稍微有点慌乱,但她很快镇定下来,说:“爸,军训已经开始了,我们班有个女生晕倒了,教官让我照顾她。”

  苗红爸爸在电话里“啊”了一声,说:“红红,军训这么苦,爸爸不在身边,你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啊,要注意多喝水,要吃好一点,不要睡得太晚。”

  苗红乖乖地:“红红知道。”

  苗红爸爸高兴地:“爸今天有好消息告诉你,你猜——”

  苗红喜洋洋地:“爸爸中奖啦!”

  苗红爸爸:“是啊,爸爸中了三千块钱,全部打到你的银行卡上去了,你一定要改善生活,给自己补充营养,千万不能晕倒。”

  苗红欢喜得手舞足蹈:“爸爸放心吧。不过——”

  苗红爸爸:“不过什么?”

  苗红吞吞吐吐地说:“爸,我想买手机,我们班——”

  苗红爸爸:“红红,我知道,现在的大学生都有手机,爸爸中了三千块钱,本来是打给你买手机的,但是眼下军训——”

  苗红乐不可支地说:“爸,买手机要不了三千元,剩余的钱够我吃好喝好啦。”

  苗红爸爸:“那好吧,回头再中了,爸爸再往你卡上打。”

  苗红对着话筒亲了一个:“好爸爸!”

  苗红挂了电话以后,便翻身起床,穿衣服,洗漱,对镜梳妆,她一边忙碌着,一边断断续续地哼唱《老鼠爱大米》——

  我听见你的声音/有种特别的感觉/让我不断想不敢再忘记你/我记得有一个人/永远留在我心中……

  苗红将自己仔细收拾了一番,背着挎包出门,走了两步,又折回来,她打开自己的皮箱,翻出一只旧的布娃娃,布娃娃的颜色褪去许多,自然少了一些生动可爱。苗红将布娃娃抱在怀里爱怜地抚摸,又贴到脸上亲了亲,然后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床头。布娃娃安静地坐在床上。

  这时,苗红看到了墙上的电话机,她迟疑片刻,然后缓缓地伸出手去,拔掉了墙头插口处的线头。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三连一排的队员在练习正步走,欧阳鹏走得最带劲。这几天,他一直处在亢奋状态。雷宇的移情别恋,使他看到了希望。毕竟他欧阳鹏也是帅哥嘛!更何况他是一班之长。大学跟高中不一样,高中的班干部是“清官”,什么光也沾不到,损了“当官”的时间,可以多做几道高考模拟题。而大学的班干部便威风凛凛了,可以代传“圣旨”。学校的规定,系里的决定,辅导员的意见,一般是由班长传达。如果中学生一天看不到班主任,地球会停止转动,直到班主任出现。大学里一个学期看不到辅导员,也不会有人想起来。大学就是大学,大学生要有大学生的样子。自律,自己管自己,别指望辅导员;自力,自己帮自己,别指望同学;自立,自己喂自己,别指望妈妈。做不到这“三自”,就不是一个合格的大学生。自力,边慧峰和苗红是这样准备的。自立,郭军和丁香桂早就做到了,但是雷宇后来感叹,原来大学就是幼儿园,吃饭有人喂的。只有欧阳鹏,他对自律的领悟最彻底,别指望辅导员,班长便是钦差了。这钦差的威风,古装戏里看得多了,欧阳鹏的威风,等着瞧吧!

  眼下,欧阳鹏蠢蠢欲动,他要发动新一轮攻势,俘虏汤雯。不过,吃一堑长一智,他知道心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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