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走过大学- 第2部分

　　可依说：“不知道，点蚊香吧。”

　　莹子再次故作深奥：“你这个小傻瓜，那个莫然刚才找遍了我们5楼宿舍，才在你这里借到打火机。这么着急是为什么？”

　　可依还是猜不到：“我怎么知道她要干吗？”

　　莹子迫不及待地揭开秘密：“她借打火机来抽烟，我宿舍的人总看到厕所有烟蒂。”可依一副不相信的样子，用手指点莹子的头：“你这个小八卦，厕所有烟蒂也不一定是她抽的。”莹子劝她：“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我看她就像一朵毒花，人又高傲，有冷漠。反正不要走她那么近就对了，免得被她毒害了。”可依推她回去：“小八卦，我知道啦。”

　　可依心里边觉得莫然不像是会抽烟的女孩子，但是事实上莹子说的话也挺有道理的。可依想起有一天从温羽身边经过，觉得烟味很浓。莫然整天和温羽在一起，有可能是臭味相投。可依嘴上说不相信的莹子的话，但心里已经觉得莫然借打火机来抽烟了。突然，可依觉得自己很可笑。她跟自己说：“人家的事情，陈可依你管那么多干吗？就算是抽烟也不是一件什么大事，只是自己不喜欢抽烟的女生而已。”

　　温羽一把抢过莫然手中的打火机，感激涕零地说：“太感谢你了。叫我用什么来报答你呢？我温羽没有钱但是有美色，就以身相许。”莫然又好气又好笑：“我消受不起你的美色，还是留给你的男人们吧。不知道哪个男人这么幸运。”莫然故意把“幸运”两个字拖得很长，温羽也不生气：“我先解决掉烟瘾再回来跟你说。”

久远的往事
与温羽嬉闹完，一坐下来莫然觉得心里有点闷闷的。她想忘记以前的事情，但是两年多了，那些不开心的往事还是会让她难受。她拿出班得瑞乐团的《日光海岸》这张专辑来放，顿时整个房间充满了忧伤的音符。温羽抽完烟回到莫然宿舍，听到音乐也出奇地安静。她静静地坐在莫然身边，一句话也不说。

　　莫然突然有很想诉说的欲望，她问温羽：“想听故事吗？”温羽点头：“只要你愿意说，我很乐意倾听。”

　　莫然很平静地讲起了往事，平静地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在我高二的时候，我喜欢上了坐在我后排的男孩辰。他是我见过的男生中最帅的一个，但他是一个坏学生。他逃课，抽烟，打架，似乎跟我这种天天认真听课按时完成作业的好学生没有任何交集。但就是这么奇怪，我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每次我看到他走进教室的时候，心都会跳得特别快。我以为自己是单恋，没想到后来他给我写情书了。

　　我想都没有想就和他在一起了，无论身边的朋友怎么说我都坚信自己可以改变他。但事实上，是他改变了我。我也学会了逃课，学会了在他打架时帮他拿书包，而后又和他疯狂地跑。刚开始觉得这样的生活很刺激，但没多久我心里总是忐忑不安。

　　在我18岁生日的前一个星期，他又跟别人打架了。对方一刀刺过去，他当场就倒下了。送到医院的时候失血过多死了。”

　　莫然说出“他死了”这句话，心猛然抽搐。她继续说：“在他的房里，我找到了他准备送给我的18岁的生日礼物，就是这套班得瑞。他最后一句话都没有跟我说就这样走了，那些日子我天天躲在房间里哭。后来，就变得像现在这样冷漠。因为心都凉了，没有热情对待任何人和事。”

　　温羽问她：“你爸妈没有带你去看心理医生吗？”莫然淡淡地笑了：“他们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白天在他们面前我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晚上关上房门一个人哭。”

　　温羽点燃了一根烟：“我现在很想抽烟，你让我在宿舍抽一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抽烟吗？”

　　莫然摇头不知。

　　温羽慢慢地吐出一口烟雾：“给你讲个关于我抽烟的故事吧。在一个旧的仓库，乐队在排练，朋友递上一支，也没多想就接了。当时也许是觉得仓库太闷了，抽二手烟不如自己来。烟也是朋友给点的，没有小说中被教唆抽烟的小孩的惊恐，也没有被烟气呛得满脸通红，平静得吸入又平静得吐出，一切波澜不惊。

　　后来每次排练他都会递上烟。为了不麻烦别人点烟，花五毛钱买了一个打火机，跑了好几家店才选到一个透明绿色的，心满意足地回去。点烟时却没有人在意，就如同没有人在意我这个总在旁边守着的负责填词的小女生。到现在已经用过很多打火机，也几乎扔掉所有。上百块的ZIPPO或者五毛钱的路边货燃烧烟叶的声音都是相同，何苦费心寻找，细心收藏？

　　只是递上烟的男孩成了初恋，早熟的两个孩子拖手穿过阳光刺眼的校门，点燃一支烟你一口我一口，没有情窦初开的羞涩。任由周遭的鄙夷眼光，我们从单纯到无畏，在有烟草的日子渐渐沉溺。自己买烟是在男孩得了血癌永远离开之后，即使一开始就没有妄想有什么结果，可突然阴阳分离也叫人心碎。于是一直抽紫云——他一直抽的牌子，之前说是用来怀念这段离开得残酷的初恋，现在想来不过一种习惯，习惯了那种味道，那种长度，那种过滤嘴夹在手里的感觉。”

　　莫然失神地听着这个故事，心态地看着温羽。温羽却很轻松地笑：“他走了之后，我自杀过。父母带我看了很多心理医生都没有用。那段时间，我总是一个人望着天空看星星，直至把所有的星座都认出来后我想通了：有些往事只能成为往事。我现在换男朋友如同换衣服，一样很开心。有痛苦的往事并不防碍自己跟别人发生快乐的故事。”

　　莫然和温羽相视一笑，莫然提醒她：“爱情不是什么好玩的东西，不要玩得太过火。”温羽自信地说：“凭我在情场上厮杀那么年，不用担心我。你也应该找一个男朋友，开始一段新的恋情是忘记旧情人最好的方式。”莫然拿起杯子给温羽打比喻：“我的心就像这个杯子，已经装满了奶茶，再也装不下其他东西了。现阶段不想谈恋爱，爱情一点都不好玩，一个人更自由自在。”

　　温羽说：“把奶茶倒掉重新装咖啡就行了。”伸手欲把奶茶倒掉，莫然连忙抢过来：“我喝惯了奶茶，咖啡之类的我不喜欢。对了，你不是约了你那位亲爱的吗？再不走就迟到了。”

　　温羽拿起手机看时间：“死了，死了，又迟到了。我走了，晚上不跟你一起吃饭，你自己乖乖去吃。”嘴里说要迟到了，可还是在莫然的穿衣镜里整理衣服和妆容，还总问：“我这样漂亮吗？”

　　莫然拿起温羽的包塞给她：“行啦。很漂亮，国色天香。快去吧，别让你亲爱的等急了。”看着温羽乐颠颠地跑了，莫然突然有点羡慕她。温羽换男朋友的速度很快，她每段爱情的开始都是很开心，即使分手了，她也能很快恢复过来开始下一场故事。在爱情的世界里她永远都精力充沛，百毒不侵。男人是破烂，但是女人心甘情愿做了捡破烂的人。这句话用来形容温羽是最适合不过的。

黄色笑话
莫然看到桌上的打火机，才想起要去还给可依。

　　可依看着莫然的背影，忍不住叫住她：“莫然，可以聊几句吗？”

　　莫然回头一笑：“当然可以。聊什么呢？”

　　“从开学的第一天我就注意到你，那么与众不同。给人很冷酷，不敢跟你说话。刚才你回头给我的笑容让我感觉真的很美，为什么不多笑？”

　　莫然倚着墙，叹了一口气：“我知道很多人都说我故意装出这种冷漠的样子，还有人说我这样是为了吸引男生。反正各种各样的说话都有，但是我不在乎。这就是我的生活方式，我改不了，也不想改。”

　　可依一脸真诚地说：“其实我以前看到你冰冷的样子也不敢跟你讲话，今天可是鼓起勇气的。”

　　莫然笑了：“没有这么可怕吧，可能我习惯了一副冷冰冰的样子。连我妈都说我脸很臭呢。”可依觉得莫然并不像想像中那么难相处，还挺可爱的。可是她却不习惯把这份可爱表现出来，总是用冷漠来跟每个人隔开一段距离。

　　“我还想问你一个可能会让你生气的问题，你要先保证不生气我才问。”

　　“这个我可不能保证，我是一个比较小气的人，可能我真的会生气。”

　　“那我不问了，怕以后你又用冷漠的眼神看我。每次你用冷漠的眼神看我，我都会很心虚。”

　　“我们经常见面吗？不好意思，我很少留意身边的人。”

　　“拜托，我们是同班同学呢。对了，你借打火机用来抽烟吗？”

　　莫然听到这个问题笑了：“不是啦。我知道很多人都误会了，我是帮温羽借的。”可依很奇怪了：“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解释？让别人误会多难受。”莫然觉得眼前这个女孩子很可爱，很真诚：“这个也怨我妈，把我的性格生得这么怪异。”说完和可依哈哈大笑。

　　可依看着眼前哈哈大笑的莫然，觉得此刻的她很美好。可是莫然笑完不说话的时候又恢复冷冰冰的样子，可依：“我讲个黄色笑话给你听，听过的人都会笑得肚子痛。有一个男人向女人求婚，他说：嫁给我吧，我一定把我积蓄了二十多年的东西给你。女人一听很高兴，就答应嫁给他了。新婚的第二天，女人扶着墙走，别人很奇怪地问她怎么了。女人很生气地说：我被骗了。他说他要把积蓄了二十多年的东西给我，原来不是钱。”

　　说完可依自己忍不住哈哈大笑，莫然赞她：“哈哈，真好笑。好笑的是扶着墙走这句话，不过比较单纯的人都可能要想很久才能明白你的笑话。我也讲个黄色笑话给你听。有个宇航员在一个岛上降落，他觉得很热就脱了衣服在湖里洗澡。过了一会，他听见岛上的猴子大笑。宇航员很奇怪就问它们笑什么，那猴子指着男人的小弟弟说：哈哈，你的尾巴怎么长在前面。”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