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冬马咬牙说着他绝不认输,但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溢了出来。
他没想过在巽心里肆虐的灰暗暴风如此强大。
巽用三十年岁月培养出来的负面之心,早已远远超出冬马的想像。
“不能输……我不能输啊,”
如果在这里输了的话,深雪所付出的一切都将化为乌有。这远比要冬马去死还恐怖。
重压突然消失。
表情痛苦扭曲的冬马看着巽,而巽亘局兴地边挥若右手的食指边哼着歌。
在他的食指前端有一团小小的红色火焰。
感到不祥预兆的冬马试着反击。但就在他出乎之前,巽已经摆出手枪的姿势架好右手,向冬马伸出亮起红色火焰的食指。
“砰。”
巽就像孩子在玩枪一样,做出拙扳机的动作。
下一个瞬间,赤红的火焰覆住冬马全身。
“呜啊啊啊啊!”
冬马尖叫、挣扎着。这股异常的灼热仿佛要将他从体内深处燃烧殆尽。
只是这地狱般的痛苦并没有持续很久。因为他的意识变得一片空白,什么也灭觉不到了。
身体里的力量瞬间消失,心灵跟肉体都变的好轻松。
——我死了吗?
他试着问自己,但没有答案。
就在此时,冬马的耳朵里听到了一阵骚动。一开始他搞不清楚那是怎么一回事,不过仔细一听,才发现那是人的声音。
很多的声音。
(赶快结束吧。)
(奈津美,我想见你。)
(我不想让任何人受伤。)
(我不喜欢这样。)
(我不想让相马受苦。)
(奈津美,救我。)
(谁来救救我。)
(救我。)
(救我。)
(救我。)
这不是很多人的声音,而是一个男人同时讲了很多话的声音。
这是御堂巽的声音。
冬马领悟了。
这个空间不是御堂巽的内心具现化后的实体。这里就是御堂巽的内心。
他原本一直以为御堂巽用的是隔离空间的术,但没想到性质完全不同。
冬马被巽的心绊住了手脚。
“我要挥开他的阴霾!”
冬马大吼。
逐渐朦胧的意识清醒了过来,他在火焰的彼端看到了巽。
虽然燃烧着身体的炙热厌又重新出现,但冬马咬紧牙根告诉自己一定撑得下去。他握紧双拳,拚命和痛苦战斗。
“这是心的世界。只要有一颗坚强的心,就绝对不会输。”
冬马相信现在的自己一定能获得胜利。
御堂巽的憎恶和疯狂程度强大到超乎想像的地步:但同时,他的心却又比玻璃还脆弱。
而且——
“我不是一个人!我有她陪在我身边,”
冬马抛开所有厌觉,让他的心空下来。
在他空下的心里、在空荡荡的意识里,他只想着深雪。
(冬马。)
他在心底深处听到她的声音。
(我们两个人一起把他从痛苦中解放出来,然后就回去吧,回到大家所在的地方。)
冬马对着心底深处的声音用力的点了点头。
一股力量在身体里奔驰。是两人份的炽热力量.
冬马挥舞着双手,把包覆着全身的赤红火焰拨开。
“我要上了!御堂巽!”
冬马高声呐喊,他的身体开始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芒。光芒迅速地膨胀,变成一道白色的光。
“什、什么!这道光是什么!?”
被那道光芒照射到的巽两手抱头,发狂般地激烈摇头。
光正胁迫若他。
“不、不要过来!我会溶化!我会被溶化掉啊!”
巽因恐怖而扭曲的脸上有几道深刻的皱纹。
冬马带着所有力量,朝巽飞去。
红色的光球、黑色的光球,无数的光球不断飞来。但那都已不构成威胁。光球在还没碰到冬马之前就已消失。
“不要过来啊啊啊啊啊!”
巽一边尖叫一边作出一面红色的防御壁,但那不过是他最后的垂死挣扎。
“喔喔喔!”
冬马的拳头随着勇猛的叫声打出,粉碎了巽的防御壁,一门气打进了巽的胸口。
漆黑的血液有如浊流般不断涌出,洒落在冬马身上。
那些浓黑的血被冬马身上的光芒一照,瞬间便蒸发了。
冬马把他的力量和心情全部寄托在他剌穿巽的于上,大声咆哮。
“你所追求的不足复仇!就算你伤了你自己,也不会有人因此得救!把你所有的憎恨都给我吐出来!”
他的咆哮震动了整个深红色的世界。接着,冬马手上散发出的光芒扩散到深红世界里的每一个角落。
白色和金色。混合了这两种颜色的光芒把深红的世界改造成光的世界。
金色的光是纯粹的破坏力……白色的光是净化力。
冬马的光同时击碎了巽支配这个世界的强大魔力和憎恶,并把它们净化了。
巽颤抖的双手用比孩子们还不如的力量紧紧地握住冬马的手。
他的脸颊上,满是泪水。
巽流着眼泪、张开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却不成声。不过冬马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巽的最后一句话。
“终于……见得到你了……”
那是御堂巽最后一句话。
然后他的身体溶化在光芒中,化作眩目的光尘消失了。
地上射出一道光芒,形成一道光柱。
出现在庭院中央的光柱仿佛就像是连结地面和天上明月的桥。
光柱渐渐消失,飞散的粒子在空中漫舞。
看起来就像是走错季节的萤火虫一样。无数的光之萤火虫像是被解放般地在空中自由飞舞。
在光柱消失之后,有个青年站在那里。
光之萤火虫点亮了青年——月森冬马的侧脸。
他大大吐了一口气。深雪的身体就躺在他视线前方不远处。
“冬马。”
当相马从背后叫着他时,冬马正静静地看着深雪。冬马回过头,看到父亲与一旁恢复意识的姊姊静华。
“爸爸……姊姊大人……”
冬马告诉两人战斗已经结束。
“已经结束了。御堂巽,已经不在了。”
冬马告诉他们这件事后,便转过身走向深雪。
相马沉痛地说了一句“是吗”,点了点头,接下来就不再追问什么。只是,他的视线一直朝下,不知道是不是在哀悼巽的死,想必他的心情一定很复杂吧。
静华也只是无表情的说了一句:“辛苦了,做得好。”
一如平常般看起来那么不亲切的姊姊,让冬马感到安心。
冬马走到深雪身前,蹲下来抱起她冷冷的身体。
“你真的……好轻啊……”
他想起在大学的楼梯上第一次抱起她的事,不禁苦笑。
和深雪相识不过十天,但在冬马心里,深雪已经重要到是一个无可替代的人。
只是冬马从来没有把他的心意告诉过她。他只是不断地被她支持、被她鼓励、被她救助罢了。
“男人要守护喜欢的女人。”
这是很久以前的连续剧里的一句台词。他不太记得连续剧的剧情足什么,但他只记得这句台词和另一句台词。
“爱的告白是要交给男人来做的。”
那是他记得的另一句台词。
现在想起来,还真是既陈腐又丢人的台词。但是……
“陈腐或丢人都没关系,我要把我的心意传达给你。然后我要一辈子守护若你。”
冬马轻轻抚着深雪的脸颊和她脸颊上的头发,他说:
“我的力量是用来守护我最珍爱的人的。”
冬马再次回想起妈妈最后告诉他的那句话,用左于的食指轻轻抵住深雪的双唇。
指尖传来的厌触冰冷。她的冰冷双唇,证实厂生命的热度已经离开了她。
“这是我第一次亲你耶。”
冬马闭上眼睛,温柔地将嘴唇覆盖在深雪冰冷的唇下。
——回来吧!
冬马不断祈求着。为了深雪,他解放了所有的力量。
淡淡的光芒包覆住冬马的身体,无数的光之萤火虫再次出现,在空中漫舞。
每一颗光粒,都是冬马的力量和祈祷所构成的生命结品。
不用任何人教他,冬马自己知道。
只要用自己的力量去做交换,就可以让深雪复活。
在月夜中舞动的光之萤火虫一个接若一个地落在深雪身下,慢慢渗入她的身体,消失无踪。
不只是深雪。漫天飞舞的光之萤火虫也同样治愈了相马、静华、还有鹰秋他们的伤口。
“好温暖的光……”
静华用于指捻起一只光之萤火虫,用温柔的表情说道:
“这真是下可置信……神狼居然有这种力量……”
相马一脸惊讶地看着冬马。背后有个人轻轻拍厂相马的肩膀。
“不对吧。这应该是冬马自己的力量喔。”
拍了相马肩膀的人是静马。黑色长大衣的半片下摆随风摇曳。他在左手的再生完成之前就赶过来了。
“可是加果让死者再生,冬马就再也……”
“是啊……不过或许这才是冬马的心愿吧。”
静马笑了笑。相马也闭上眼睛笑着说:“是啊,这样诗织也会很高兴吧!”
醒过来的鹰秋和真矢看若冬马他们。
大家都在一旁守护着冬马和深雪。
——回来吧。大家都在等你。
冬马在心中祈祷低语。
怦怦。小小的跳动声传入冬马的双耳。
——你说你要我过得幸福,可是我的幸福就是有你在身边。所以……
怦怦。怦怦。怦怦。深雪的心脏微微地、但规律地鼓动着。
两人交迭的双唇也逐渐恢复温度。
在冬马抽离双唇后,他看到深雪正睡得香甜,双颊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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