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绿罗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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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绿罗裙-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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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诗名取《浑饨竟有了方向》可能更贴切,最后一句“奇迹就这样发生了”也有点蛇足和乌托邦的味道。

  后来马尾每次听到《妈妈的吻》这首歌都会moved然,感觉特别亲切。在马尾心中,这首歌已不单是妈妈的吻的意味了。在轻柔婉转的歌声中,盈由对她妈妈的亲切、自己对妈妈的亲切、自己对盈由的亲切,这些想像的画面和情感在他心中会切换着涌现,加上歌词中的吻字,这些复合的感情令他倍感投入和温馨。非常美。他也因此很能体会——好的作品(广义概念,包括作品及其演绎者)在受者心中将再次创作,焕起个人独特的情感——这句话的意味。

  许盈由唱完歌,接着上场的是高矮肥瘦参差的刘子同、关哲言、廖瑞勇三人,他们表演的是南拳。当时李连杰的《少林寺》风摩一时,习武之风蔚然,绘有各种招式的武术小册子一时市井流传,洛阳纸贵。学校的体育课亦加开了南拳一课,有些着迷的男生更是对着那些小册子夏练三伏,冬练三九,痴迷的甚至整天小腿上绑一沙包跳啊跳,半夜起坐练气功,梦想有朝一日飞檐走壁,铜皮铁骨。

  只见廖瑞勇居中,刘子同居左,关哲言居右,三人都穿着蓝色的运动服。抱拳致意后,便拉开架势,打将起来。拳脚挥起,加上不时来几声吆喝,倒也有点虎虎之风。最后,一起来了个鲤鱼打挺!虽然起得有点勉强,脚步不太稳,但这是高难度动作,能完成已是高手。一时掌声雷动,呼声四起!虽知,那时候,能做个鲤鱼打挺是多少男生的梦想啊!

  “如果都理个光头,再穿上和尚袍就更精彩了。”郭轩笑言。

  “只怕三个小和尚没水喝啊!”郑芙台下抢道,众人又笑。

  接下的节目是音乐老师傅老师的手风琴独奏《让我们荡起双桨》,乐韵亲切悠扬。 “好的合唱犹如春风化雨,能把最美好的东西带到人们的心中”当马尾后来乍看到《天地有大美》一文中这么一句话时,离他那“完成任务式地合唱”的光阴已过去二十多年了!心啊心,你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东西啊?

  “今天,我们班的才女梁彤、潘晓仁联手合写了一首毕业诗,下面请她们两位给大家现场朗诵一下,好不好?”

  “好!”

  于是,潘晓仁、梁彤一高一矮走到中间,朗诵起来:

  什么东西有轮替,什么东西常在心?

  一年四季有轮替,我们的情谊常在心。

  什么东西逝如水,什么东西恒而久?

  光阴似箭逝如水,我们的情谊恒而久。

  什么东西轻飘飘,什么东西沉甸甸?

  天上浮云轻飘飘,我们的情谊沉甸甸。

  什么东西灰朦朦,什么东西艳如霞?

  乌云蔽日灰朦朦,我们的情谊艳如霞。

  什么东西念有尽,什么东西读不完?

  英语字母念有尽,我们的情谊读不完。

  什么东西擦即去,什么东西洗不掉?

  伤心往事擦即去,我们的情谊洗不掉。

  什么东西有终了,什么东西不会停?

  此诗到此便终了,我们的情谊不会停。

  不会停——!

  “好诗!好诗!只是题目叫什么,叫什么东西?”郭轩问道。

  大家一阵哄笑。

  “题目叫《What is it》,是模仿刘三姐山歌写的。”梁彤答道。

  “好了,节目表演完了,下面是游戏时间,奖品既神秘又丰富,大家一定要踊跃参加哦!”许盈由道。

  “书我们越读越厚,游戏我们却越做越少。今晚我们一于玩个痛快!”郭轩大声附和。

  于是整个课室都闹翻了天!女生,不扮淑女,男生,尽呈玩性,墙角的奖品很快就一扫而空了。

  “《毕业歌》!”

  “《友谊天长地久》!”

  歌声响彻,何夕今夕!

  和许盈由继续就读同一个班的心愿,就如夏天傍晚室外那些盘旋在头顶的粘头蚊嗡嗡地笼罩着马尾。天啊天,地啊地,分我和盈由在同一个班吧!同一个班,同一个班……如此的心念他每天不知要重复多少遍,最后竟成了条件反射,强迫症地频繁默念。在睡梦里、在路上、甚至在白日梦里都是些他和许盈由在同一个班里上课、开小差,课后嬉戏的情景。

  思从何来?因自我显于内她(他)却美于外?

  思又何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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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初二这一年,马尾、莫戏文等十个同学成立了一支足球队,名号为千里马。千里马汇集了全级的足球精英,可谓一时无两。其时社会正掀起一轮足球热,镇里几乎每一间中学都有一支乃至数支自行组织的业余球队,名称都是些雄性的词。一到周六周日就相互约着打比赛,并美其名曰以球会友、周游列校。嘉荷中学作为重点中学自然开风气之先,高中的师兄们已率先成立了第一支球队,名曰雄师。

  千里马是校里第二支成立的球队,年轻人的青春志趣和组织热情就如往火里泼油般熊旺。大家凑钱,买球鞋、买队服、买足球,分号码,印球衣,不亦乐乎。行头齐了,踢球的热情就更高涨了,几乎每个下午都训练,有好事者更是中午都脚痒,顶着垂直九十度的烈日在练球。这是一种纯开放的热爱,只有放,没有抑。

  由于场地只有一个,放学后要踢球的人却不下四五十人,于是乎球门前经常站着三四个守门员,球场中有三四个足球翻飞,一众踢球者左冲右突,躲闪腾挪,磕磕碰碰,左呼右喝,蔚为壮观。

  当时学校的足球场还是个黄土场,踢起来沙尘滚滚的,从外面看去,宛如一个巨大的蛋黄。不过人在其中,却并不察觉。莫戏文据此还编了一个笑话,被马尾选用登在级报《青春年华》的“我写你笑”栏目里:有一个小和尚,修道没多久。有一天问他师傅:“师傅,请问我们为何将这个世界称为尘世?我好象看不到有那么多尘土围绕着我们啊?”他师傅便答道:“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师傅,我只问你尘土,你怎么跟我说庐山啊?”小和尚不解。他师傅摇摇头,便带他来到嘉荷中学的泥土足球场,上面的四五十号人正踢得沙尘滚滚,“看到滚滚尘世了吧。”“看到了。”“现在你走进去,呆一会再出来。”小和尚进去后很久才满头大汗地出来,他兴奋地说道:“师傅,师傅,我明白了!”“那你说说给为师听听。”他师傅甚为高兴,看来这小徒弟虽然不懂诗,但悟性还挺高的。“里面踢球很好玩,我舍不得出来了!”“我是问你如何明白世界即尘世,你怎么说出这“舍不得”的俗语来?”他师傅生气了。“师傅,你看,世界=舍不得,舍不得=踢球,踢球=尘世,因此,世界=尘世”。

  虽然编得有点勉强,倒是蕴含着对踢球的崇爱。

  这是一段快乐的日子。

  马尾后来写了一篇小文《足球兴趣》以记这一段日子。

  足球兴趣

  我所学的道德与责任全部来自足球。这是加谬尔的一句话。

  这可能是一句夸张的话,却也未必是太夸张。当然,学习是一个差异化很大的东西,有人一花一世界,有人一世界都未必有一花。

  我对足球的热爱可谓是一触即发。记得是小学三年级,突然有一天,班主任给我们男生发了一个橙红色的皮球。我们对足球的爱就这样一触即发,不可收拾。

  下午一放学,一班人就抱起足球,蜂拥着冲去操场,以篮球架为球门,分成两队踢。有时脚痒,课间十分钟都冲出操场去踢一会,上课铃一响就风一般地冲回教室,满头大汗、一身泥土地坐下来气喘吁吁地上课,看起来倒像很有上课热情的样子。当时不觉得,现在想起来也还要谢谢周围女同学们对我们身上臭汗的包涵。

  到了初二这一年,我们一班同学成立了一支足球队,名号为千里马。千里马汇集了当时全级的足球精英,可谓一时无两。我们每周都会周游列校与其它学校的队伍比赛。同级的对手,几乎并不血刃就能取胜,只是不如实力较强的几支高中球队。

  记得学校球场旁边有一棵大榕树。每次踢完球后,我们都会坐在大榕树下的泥地上休息。虽然身水身汗身泥,甚至经常有些檫伤淤伤,却总是颇为写意!榕树之下,运动之后,汗水沿着脸颊、手臂流淌,望着泥土场上泛闪的磷光,时有凉风吹过,人生之乐庶几近矣。

  有时,场边偶有一位、二位、三位、数位漂亮女生经过,便互相嬉戏打闹一番,以期引起她们的注意,引其明目善睐过来。成之,便哄然而乐,不逞,亦足自娱。

  这实在是一段快乐的日子。现在想起都令人神往。

  看足球比赛则是另外一种的享受。

  记得最早看的比赛是1981年世界杯外围赛中国队对新西兰队。中国队1:2失利,失去进军82年西班牙世界杯的资格。那种长时间落后却追不回来的无助,和伤痛,越年难忘。当时伤心到睡不着,伤心到哭。类似的比赛还有1985年中国队输给香港、1982年世界杯巴西输给意大利、1986年巴西输给法国、1990年巴西输给阿根廷。这些伤心失意逐年累积,令人好生郁闷。直至1994年巴西队历经二十年磨难终于捧起大力神杯!我才一并释怀!

  这些是投入而伤心的比赛。当然,足球还有大量精彩而开心的比赛!只是回忆时,伤心事跑的速度比快乐事快,固往往先涌上心头,也就先说了。

  接着说说快乐的事。

  看精彩足球比赛时,当场的那种刺激、愉悦的混合感,非常令人享受。日后想起或重温也是齿颊留香、娇兰吐芳。每次见到自己喜欢球星的精彩表演都会愉悦不已,其所引起的身心美感激荡,一点都不比自己见到心仪的女子而引起的逊色!虽然依然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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