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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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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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什么不可能的。我早说过沈写意不是一般的女人。厉择良害死她父亲,害得他们沈家家破人亡。如此的杀父灭门之仇岂有不报?”

  “可是……她不可能,因为她根本失忆了。她一切都不记得,怎么可能去找厉择良报仇呢?”  

  “失忆?”尹宵微微张嘴。

  “她出过车祸,对过去是失忆的。”杨望杰解释。

  “一切都忘了?”

  “不是,好像记得一些又不记得一些。”

  尹宵听后,怔了稍许又不可思议地笑了,“这种桥段你也相信?有没有失忆除了她自己,谁知道。”

  “厉择良,你的尊严?”她冷嗤。

  “写晴疯了以后,你想过她的尊严?”

  “我父亲因你而死,你想过他的尊严?”

  “我母亲去世的时候,你想过她的尊严?”

  “我开车自杀之前,你又可曾顾全过我的尊严?”

  她瞪大了眼睛,一句一句的质问他,满目悲凉却一滴泪也没有。

  “我曾经是那么敬你爱你,甚至将你视作我人生唯一的依靠,可是你是怎么对待我的?你就那样活生生地剥夺我的一切。赶尽杀绝的时候,你皱过眉头没有?你有过迟疑没有?”  

  以前等不到他的答案,而今要是等到也无济于事了。

  写意又说:“其实,你谁也不爱,只爱你自己。”

  “所以你从头到尾都是演戏。”他淡淡说。

  “是。”

  “你让詹东圳陪你演这么一出,有什么代价?”什么代价让他抱着鱼死网破的心态,来报复厉氏。

  “和你无关。”

  厉择良忽然冷嘲,“难道没有让你嫁给他?你不是很善于这个么?”

  她咬了咬唇,却又立刻恢复神色淡然一笑,“厉择良,再世为人的沈写意不一样了,你这样一点儿也不会激怒我。我和他有什么协议,不用你操心。”

  语罢,她又去拉开手袋,这一回他没有再使劲阻止她。于是写意轻易地挣开他的手,将那个浅绿色的首饰盒拿出来。

  这是那日他给她的戒指。  

  “厉先生,承蒙错爱,这东西只能送还给你。”

  地铁到站,自动门打开,已经没有人上下了。

  她将东西递给他,他不接。

  “我们一起的这半年里,你一步一步报复我的时候,有没有过一丝迟疑?”他问话的时候凝视着她的双眼。

  他发色浅,衬着皮肤有些白,而那双眼睛也是浅浅的棕色。

  可是此刻,眼睛却变得深不见底,两边的眸子似乎着墨一般要将人的心魄都吸了进去。  

  写意微启嘴唇,迎着他的视线,吐出两个字:“没——有——”

  他闻言,合上眼睛,嘴角微微一抽,竟然笑了笑。

  眼眸睁开,满目悲凄。

  那样的神色让人刻骨铭心。

  写意再一次将盒子递到他的手边,他依旧不接。

  她轻轻一松手,仍由东西掉到地上。

  盒子盖弹开,那支六爪的婚戒从里面跳出来,蹦了一下,刚好碰到椅子脚的金属架上,当的轻轻一声脆响,随即落到地上,转了两圈,滚到一边。

  她转身,头也不回地下了地铁。

  10——7

  写意一路疾行,紧紧地咬住下唇,双拳紧握,不小心碰到迎面而来的行人的肩膀,也没有丝毫减缓她离开那里的速度。地铁已经启动,她不知道他下了没有,还是继续又坐下去。  

  写意走到街面上招辆出租车,坐到后排。

  “小姐去哪儿?”司机问。

  写意没有答话,似乎根本没有听见。

  “小姐,您要去哪儿?”司机好脾气地又问了一次。

  “啊?”写意回过神来,“随便,你绕圈吧。”

  这时候,手机响了,是吴委明。

  吴委明焦急地说:“写意,蓝田湾……”

  “我知道。”写意打断他,“替我向乔姐请假。”

  “恩?对了,你怎么还没到?又迟到了!”

  “替我请假。”她又说。

  “好,下午来么?”他问。

  “暂时请一天,我挂了。”

  写意将手机放回手袋的时候,看到自己常年带在手边的红色记事本。

  她不是大人物,不习惯预先排好每日的日程。但是总怕忘事,所以但凡有什么重要的约会或者要事、地址都记在上面,随身携带。

  记事本里面夹了一张纸,纸叠成了正方形,此刻正好冒了一个角出来被她看到。她深吸口气,迅速地将那纸重新夹好。

  出租车路过二环路路口的游乐场大门,远远看见有小商贩在卖气球。今天不是节假日,风也吹得凉飕飕的,可是门口依然很热闹,好像是什么小学在里面搞活动。一排一排的,穿着校服戴着海军帽的小朋友,前一个后一个地手牵着手朝里面走。

  写意望向窗外,不禁说:“师傅,就在这儿停吧。”

  她下车,过马路,进了游乐园。

  那些孩子吵极了,时不时还尖叫,她绕过他们走了进去。

  她第一个坐的是翻滚列车。整躺车就只有三个人,她和前面两个谈恋爱的大学生。火车缓缓开动,随着一点一点地上升,身体上扬,眼睛渐渐看到上空,她的心也开始悬起来。上升到顶端的时候,火车微微地顿了一下,然后朝下——飞速地下坠。

  她先是紧紧捏住扶手,眼睛一点也不敢再睁开。

  但是当火车整个翻过来的时候,她放开双臂,闭住双眼,大声地尖叫。

  她从小脑子里的内耳前庭器比别人敏感。别说这种游戏,就连出租车也晕,所以很少来游乐园。  所以心里害怕极了。

  可是,此刻,她就是要那种恐惧蔓延在心中,把胸腔填的满满的,才能装不下其他的情绪。她旋转着,放任着自己的尖叫。

  写意下来的时候,双腿都是软的,整个人处在一种飘忽的游离状态。她头晕目眩地走到角落里,蹲下来,有些想吐的感觉。

  她去搜手袋里的纸巾,翻了半天没翻到。于是有些神经质地将手袋倒过来,钥匙、签字笔、钱包、手机掉在地上。

  其中,还有那张纸也从记事本里掉出来。

  叠成长方形的一张宣纸,被她夹在记事本里好几个月了。

  她怔了怔,拾起来,将那张工工整整地叠了四次的宣纸缓缓展开。宣纸其实有好几道折痕,新的旧的,交替着。

  纸上留着两行小楷。

  十里平湖霜满天,寸寸丝断愁华年。

  对月行单望相护,只羡鸳鸯不羡仙 。

  那字迹俊雅凌厉,不难看出下笔人的个性。旁边斜斜歪歪的五个字是她留的,“阿衍啊阿衍。”  

  这张纸是她先写的这些字,然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找到,才添了后面的诗。那年暑假,他们一起看过这电影。当时她很喜欢,于是叫他帮她记在心上。

  却不想隔了许多年以后他仍然记得,居然还写到了这张纸上。

  她在书房里看到,便起了心偷它。

  看到此刻,写意鼻子一皱,忍了许久的泪终于落了下来。眼泪滴到纸上,她急忙用手去抹。但是宣纸却是吸水的,泪珠立刻吸附进去,一点一点地晕开,迅速地散了那些墨迹。  

  她转而去抹脸上的泪痕,却是越抹越多,越抹越多。最后,一个人蹲在那里,抱住膝盖,简直泣不成声了。

  眼泪止不住地流。

  那个被她连写了两遍的“阿衍”,也随之缓缓晕染成团。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抽噎着,摸到电话,拨了詹东圳的号码。

  此刻的詹东圳正忙得焦头烂额。他在会议室里看到写意的来电,微微一愣,本来正要对董事们的话,说了一半也放下,退出会议室。

  他走到角落,打开接听。

  “写意?”

  “冬冬——”她哭着说。

  “恩,我在。”

  “冬冬——”她抽泣,“冬冬,冬冬,冬冬……”地一直重复。

  詹东圳心里一颤,他知道她只是想发泄而已,所以静静地等着她一直那样叫。  其实,他也明白,在电话另一头饮泣的写意此时心底深处,最想呼唤的那两个字,并不是“冬冬”。

  许久之后,等她哭够了,詹东圳轻轻地说:“写意,回来吧。”

  “回哪里?”写意吸了吸鼻子问。对于写晴和任姨,她也只有责任没有亲情。  

  她一时竟然不知道哪里才是她的归处。

  小时候,有妈妈的地方是家,回到妈妈的故乡有姥姥、姥爷的地方是家;后来,到C城念大学,有阿衍的地方就是家。在德国留学,有阿衍的地方还是家。

  可是,就是那一个阿衍,她追着、黏着、胡搅蛮缠地跟着的阿衍,被她放在心里一次又一次念叨着的阿衍,就那样满不在乎地打碎了她的整个世界。

  她曾经问他:“那要是我死了,你的心会不会痛?”

  时到今日。

  无论如何。

  他们再不相欠。

  写意和写意的阿衍,都已经不在了。

  詹东圳一个人从B城马不停蹄开车赶过来。他心急如焚,担心她会一直那么哭下去。  他按照写意留的地址,在游乐场找到她。

  没想到,那个时候的写意,面色恬静地坐在公园的木椅上,和前面的几个小朋友说话,神色已经平静下来,全然没有电话中的失态。

  她已经和那些小孩混熟了,好像和他们一起猜什么东西,猜来猜去的,赢的人分糖吃。  

  有个胖乎乎的小孩四处找了根枯树的枝桠,问:“阿姨,你说这是什么?”  “木棍。”写意说。

  “四个字的。”

  写意想了想,“一根木棍。”确实是四个字。

  詹东圳在旁边看得只摇头想笑。

  她从小就这样,无厘头的,捉弄人是一流。

  果然,她的答案让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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