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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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初恋:爱在心口难开- 第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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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看时间,居然已经快七点了。翻身起来,手指压在了床上,疼得倒吸一口冷气,举起来一看,又红又肿更甚昨晚。杜微言一边往伤口上吹起,一边想,原来不是做梦啊。

  出门的时候已经有孩子来上课,杜微言手里拿了一个馒头经过教室,又瞄了一眼,小男孩坐在教室里边,摇头晃脑的在背书。

  她想起来,昨天布置的作业,背诵《螳螂捕蝉》,上课抽查。那是村长家的小孙子,见生人就害羞,但在熟人面前皮得和泥猴一样,还有一双山里娃娃都有的明亮剔透如水晶的眼睛。

  她推开教室的门,忍不住问道:“张晓晓,来这么早呀?”

  上课的时候还是出了点小问题。她伸手握粉笔,总是要触碰到右手的中指,最后写出来的字,难免歪歪扭扭。

  张晓晓一溜烟儿从打打闹闹的学生中穿出来,站到她面前,说:“杜老师,你的手怎么啦?”

  杜微言掸一掸满手的粉笔灰,不在意的说:“老师的手给蜈蚣蛰了,没事。”

  小男孩一本正经的点点头:“我们这里蜈蚣多,老师你要小心。不过被蜈蚣蛰了,得好几天才能好。”

  中午的时候,她在自己屋子里整理录音资料,眼见一个小脑袋摇摇晃晃的从窗口出现了,手里似乎还举着一个小小的瓶子。

  她忙把门打开了,张晓晓跑得小脸通红,正咧着嘴笑,露出一口不齐的牙齿:“老师,我奶奶让我给你。治蜈蚣蛰的。”

  是个洗干净的小药瓶,此刻里边灌了些透明的液体。杜微言仔细看了看,从化妆包里找了棉签出来,抹在自己的手指上,边笑眯眯的说:“谢谢你了。也替我谢谢你奶奶。”

  张晓晓看着她涂抹,最后说:“老师,你猜这是什么?”

  十分有效,一涂上,好像连肿都消了不少,杜微言左看右看,最后说:“是你奶奶自己做的草药汁吧?”

  “不是。是俺家公鸡嗓眼里抠出来的口水。”小男孩认真的说,一边比划,“公鸡就爱吃蜈蚣。”

  她手一滑,那个瓶子差点没拿稳,又咳嗽了一声,最后说:“这么神奇。”

  下午的课快开始了。杜微言牵着张晓晓的手正要离开,小男孩好奇的指了指她桌上几张五彩斑斓的纸片:“老师,那些是什么?画片子?”

  杜微言便看了一眼,哑然失笑,其实是几张肯德基的优惠券,还是在明武的时候有人站在街口发的。她俯下身,摸了摸孩子的头,说:“不是小画片。张晓晓你吃过肯德基没有?”

  小男孩仰起脸看着她,微微张着口:“我只在电视里见过。”

  他的声音还有些稚嫩,又仿佛是雏鸟,无限的向往着外边的世界。外边的世界里,有着山里小孩难以想象的很多东西。这让杜微言迅速的沉默了下来。

  下午的活动课上,学生们在跳长绳,杜微言兴致盎然的在一旁看着,手机在口袋里震动了很久。其实在这样的青山绿水中,她几乎已经忘记了还有手机这件事了,反应了一会儿,才接起来。秋天的阳光下,心情愉悦。

  是江律文。

  虽然最开始还有些拘束,可是和他说话的好处就是,永远不会需要自己费劲的去找话题。杜微言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柔和一些:“是啊,我还在明武。挺好的。”

  “支教的老师还没来么?”江律文的声音有点惊讶,“怎么搞的?”

  “是还没来。我挺喜欢在这里住着的。反正工作也没有结束。”杜微言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小心翼翼的暗示他,其实自己在这里住得很好,仿佛就是难得的度假……事实上,比在海边的度假村还觉得惬意和自在。而电话那头,那个人随意的一句话,可能就会让她的短暂的教师生涯更快的结束。

  “唔,我挺好的。”

  江律文轻轻笑了笑:“我们现在在寻找结对的乡村学校,有些赞助活动,你看你在的学校要不要申报?”

  粗而长的麻绳,哗哗的甩过,一个个漂亮的弧形,孩子们矫健的钻进去,蹦出来,周而复始,不亦乐乎。

  杜微言愣了愣,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有些不悦。这不是大学时可有可无的绿队活动,她不喜欢江律文的语气,也不喜欢所谓的慈善文化。比较起来,自己能做的虽然不多,比如带所有的学生去明武市里吃一顿肯德基、再逛一趟儿童乐园,可是会舒心许多。

  “呃,你们有意向,就通过教育局来办吧。”有一粒小石子落在自己的脚下,杜微言低头看了一眼,不自觉的用脚轻轻的碾着,“我不清楚这些事。”

  收了电话,心底划过一丝异样。暗恋之后的时光,于她而言,早已云淡风轻。而她真的不确定,江律文现在,明白自己的想法么?她又慢慢的开始反思,自己现在说的做的,又会不会让他产生误解?

  张晓晓一头冲进了长绳之间,然后脚步一个趔趄,被甩过的长绳绊倒了。

  山间的孩子就是这点好,不娇惯,从来都像是岩壁间的杂草,被劲风吹着,也不会折腰。张晓晓很快的爬起来,他的身后,一群孩子喊他:“晓晓,快闪一边去。”

  张晓晓一动不动,盯着杜微言身后的地方,像是发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杜微言仓惶间一回头,发丝几乎掠过易子容挺直的鼻梁。她甚至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的。又或许,他站在她身后,已经很久了?

  ——而易子容一手插着口袋,一手背着身后,就这么旁若无人的看着杜微言。他在努力的回忆着,从什么时候开始,她有了这样的表情:有些踌躇,有些无奈,可又淡淡的带着惆怅。

  八

  易子容后退了一步,并不曾忘记自己的来意。他将身后的东西拿出来,递给他:“拿着。”

  黑色的塑料袋,小小的一包,杜微言接过来,低着头打开:“什么?”

  打开才知道,是一盒小小的药泥,味道有些奇怪,不是清香,带了有些刺鼻的青泥味道,洌洌的钻进人的心里。杜微言下意识的看了一眼手指,已经光洁如初,大约是张家大婶的土方是真的管用。

  而他也已经看到了,抿了抿唇,不置可否的问:“这么快好了?”

  仿佛这伤口的痊愈是抹煞了他一番好意,杜微言迅速的伸手,将褐色的药膏抹在指节处,微笑着说:“去明武的药房买的么?”

  他静静的回她:“不是。扁豆叶,鲜蒲公英,鱼腥草,捣碎了之后涂上,是治蜈蚣毒的老方子了。”

  他的声音十分的好听,清楚,咬字极准,那串草药的名字一个个的出来,听得杜微言有些发愣。半晌,她微微扬了脸,笑得十分诚挚:“这样啊,谢谢你了。”她顿了顿,又问他,“你今晚不会还要住在这里吧?”

  他亦轻轻微笑起来:“我马上就要下山。”

  她接的干脆利落:“正好,我搭你的顺风车下去。”

  车子顺着公路往下,走的并不是杜微言上山时的那条小路,杜微言被绕的有些头晕,又想起一个一直没问的问题:“你怎么知道我是在这里?”

  他极认真的在开车,嘴角只幅度很小的勾了勾:“问人的。”

  杜微言“哦”了一声,继续说:“除了我,还邀请了哪些专家?总有民俗和少数民族史的……”

  “名单,你自己看吧。”易子容打了个转弯,视线的尽头,已经可见起落的高楼,灰色而喧嚣的城市。

  第一个名字,就让杜微言屏住了呼吸。她想了几秒,低声说:“杜如斐,我爸爸啊。”

  “我知道。”易子容轻微的点头,“怎么了?”

  杜微言一时间有些犹豫,似乎是拿不准主意。

  山间跑过一只野兔,被迎面而来的汽车惊吓到,反而停在了路中,一动不动。她下意识的喊了一句:“停!”尖锐的刹车声——车里两人的身体不由自主的往前一冲,那只兔子飞快的钻进了草丛之中。

  然而易子容并没有很快的重新起步,一只手撑着方向盘,侧头看着她,眸色明灭之间,似乎流淌着一些亘古遥远的往事,仿佛是真的玄武岩,斑驳的岩页间,沧海变迁,历历在目。

  杜微言的一门心思还在父亲身上,语气像是在找人商量:“我爸爸他是挺爱工作的,可他身体不大好……”

  他平静的扫她一眼,却没有接话,只是重新上路。

  她自个儿琢磨了半晌:“算了。他要是知道我说这些话,大概又会不开心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易子容将目光移开,“你放心。你父亲身体不会有事的。”

  杜微言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放心,此刻心里一架小小的天平,一头摆放着父亲工作的乐趣和热情,她不忍心自作主张的替他剥夺;而一头就是纯粹的担心他的身体。

  她只觉得有些难以权衡。

  “没办法,我也就我爸一个亲人。相依为命。”杜微言略有怔忡的说。

  这一次没有兔子,易子容却“嘎”的刹了车,力道比前一次狠,要不是有保险带死命勒着,杜微言觉得自己的身体会轻易的飞出去。

  年轻的男人侧过脸,表情阴晴不定,似是在细细的揣摩她的想法。片刻之后,适才的汹涌波涛已然消褪,露出了平静光滑的海滩平面。易子容轻轻的笑了笑:“是么?”

  明武高中门口。

  杜微言在离开之前,手机响了响,他微抿了唇笑:“我的号码。”

  杜微言看着手机上那一行数字,那辆车已经消失在街角,而名字……几个信息符号,却像是用电流建起了一座看不见的桥梁,不可思议的跨过了许多的鸿沟。

  如今的她和他,面目清晰,彼此可见。

  可杜微言的记忆力向来很好,那个时侯自己离开的原因……她并没有忘记。

  进了临时的办公室,杜微言将已经整理好的语料往单位的电脑上输。时间还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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