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亲保卫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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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亲保卫战- 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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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随你出国,也没说过有信心给她未来。我不再像四年前那样毫无牵挂地追随梁丽霞,我有年迈的父母,我有沉重的责任,我不再年轻得张狂,我变成一个懦夫。或者说,我从来就没有勇敢过。
阿MAY说过,她根本就没想过结婚。我不敢在这样的女孩身上赌上自己的青春。说到底,我和阿MAY的分手是因为我的自私。
我是个自私的小人。我伤心地哭泣,为了我失去的爱情,为了我的自私。
2003年6月,我和阿MAY正式分手,结束了自己的初恋。

第三十七节(第2季)
 
“这是啥?”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发型,碧咸(贝克汉姆)就是这个莫西干头。”
“我不是让你剪短点吗?”
“你的头发留这么长,剪了很可惜,我是这里的首席发型师……”
“你的意思是,首席发型师就不想剪没有技术含量的板寸?”
“那您说吧,要剪多短。您是上帝。”
 我心里骂一句,什么上帝,我是你二大爷。“拿来!”我让发型师把剪刀给我,冲着镜子里的自己在头上随便就是一剪刀,“看到没,就这个长度。”于是,那位所谓的首席发型师无奈地给我把头发剪成最土最傻最楞的寸头,不过我觉得他还没有我们村剃头的哑巴技术好。
 居然两个月没有理发,要不是舍友提醒,我都没注意到自己两个月都没照过镜子了。毕业散伙饭在现在看来是很傻B的一次扫荡,我们宿舍的人现在出门前都对着钢勺梳头。我本来想去平常去的十块钱洗剪吹的小店,但是为了振奋一下精神,决定去一个看起来门面辉煌的发型设计屋,梁咏琪的《短发》不是说了嘛,为你剪短了长发,也就剪掉了牵挂。没想到我没有剪去对阿MAY的思念,反而被一个傻B发型师搞了一肚子火。
 没有阿MAY的日子,我丢了魂。去超市也伤心,麦当劳也伤心,商场也伤心,和阿MAY在一起干什么都带劲,现在吃炒河粉都觉得忧伤。因为报社通知,北京那边一时还没准备好后勤,让我先跟着在广州实习,所以我算是正式上班了。宿舍也住不了几天了,学校比婊子翻脸还快,给我们下了最后通牒,我眼看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了。
 梁丽霞一直在约我,今天要见面,我今天理发,也是不想让她看到我那么颓废。
 “她走了?”
“嗯。”
“你去送她了?”
“嗯。”
“你们算是分手了?”
“嗯。”
“我和德仔也分手了。”
“嗯……啊??”
“是德仔提出的。”
“啊???”
“他下个月调到深圳去。”
 我连啊都啊不出来了。我在自己的世界里活了太长时间,自从上次和德仔唱歌后,对于他和梁丽霞的事情我再无消息。梁丽霞说,她要读研究生了,又要回到校园,德仔说,他不想耽误梁丽霞的未来。一个研究生有一个离异带小孩的男朋友,对梁丽霞很不公平。他把欠条都还给了梁丽霞,说是既然结束了,连纪念品都不想保留。
 听了这些话,我想了半天,不知道该怎么搭腔,没话找话地:“梁丽霞,你有没有觉得,有时候德仔很像……”
“雷锋,是吧。”梁丽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比哭还难看。
“为什么你总能遇到好人。”
“这个世界上好人占了大多数。”
“为什么我就遇不到。”
“因为你把别人都看成坏人。”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每次对话,梁丽霞总能噎到我无语,和以前完全相反。梁丽霞说,家里的经济条件变好了,老梁搞了个养鸡场,专门生产土鸡蛋,销量很好。因为是非典时期,村里的人觉得,吃肉很不安全,鸡蛋这种带壳的东西,应该吃不死人——谣言和无知有时候能创造财富。我听着梁丽霞的话,感觉在说陌生人的事情,我在自己失恋的世界里好像过了一世纪。
 梁丽霞说,她有同学租了两室一厅,现在空着一间,如果我需要,可以搬进去住,离我上班的地方就没那么远了。
 原来她约我是为了这个,我心里除了感激就是感激。梁丽霞淡淡地一笑:“你呀,这么大的人了,什么都让人操心,我就知道你没住处了……”
 我听着梁丽霞近乎母爱一样的责怪,几年来她对我的种种照顾,种种提醒,种种鼓励,种种批评,突然同时涌上心头。
  “你对我真好。”我由衷地说。
“你才知道。”梁丽霞的话里都是哀怨。
“我非常谢谢你,从来没人对我这么好。”
 听了我的话,梁丽霞突然哭了,悲伤地趴在桌子上啜泣。
 看着她熟悉的无助的抽动的肩膀,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第三十八节(第2季)
 
我搬进了梁丽霞帮我联系的房子。两室一厅,简简单单,另外一屋住着一对小情侣,恩恩爱爱双进双出,嫉妒得我牙根咬碎。早知道要受这刺激,我就去哥们租的房子里凑合几天了。不过梁丽霞一番好意,住就住吧。
 因为没有实质的工作,所以我在报社很清闲。我妈说了,伸手不打笑脸人。我一改以往的颓废,每天表现得很积极,见人就喊老师,拼命给自己找事情做。我想让自己忙碌起来,忙起来就不想阿MAY了。为了避免上班的时候走神,我每天都把时间安排得很满,上班就找事情做,下班就回学校打球,要不就去网吧打游戏。
 《帝国时代之罗马复兴》,我打了快四年了,微软出的游戏没话说,我玩过传奇,玩过暗黑,也玩过CS,但只对这款游戏情有独钟,伐木、耕田、养兵、升级,然后就浩浩荡荡地去砍人,颠覆了别人的王国,追求那种心理上的征服感。
 我在现实中都是无奈,在游戏里却可以称王。
 打完游戏,很晚我才回家。我很善解人意,如果我和阿MAY住在一起,万万容不得别人在五米范围内活动。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我不想给别人添麻烦。小情侣看我的眼神总是很古怪,女的是梁丽霞的诗社好友,男的没半毛钱关系,但是连他也色迷迷地看着我,搞得我很不自在,越是这样,我越是早出晚归,避免碰面。
 一个屋檐下,哪能不交流。第一个周末是我很煎熬的日子,前晚打游戏太久,第二天睡到天昏地暗,听见客厅里的走动声,说话声,电视声,鼓了几次勇气,终于决定出去了——再不出去,我就尿出来了。
 我尽量贴着马桶边缘撒尿,外面毕竟有陌生的女人,太尴尬。从卫生间出来后,我打个招呼想回屋子,小两口热情地招呼我吃水果,只好开始合租以来第一次对话。
  “听说,你是梁丽霞的‘小老公’?”女孩子笑得很好看,问得很直接。
“怎么你们都知道?”
“我们还知道你交了个女朋友,不过她出国了。”
 我心中大大的不悦。我不想让任何人提到我的娃娃亲,更不想听别人说起阿MAY,我觉得梁丽霞真是大嘴巴,怎么到处说啊。女孩子似乎看出了我的心思:”你可别误会,梁丽霞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无话不谈。她也不是和谁都说的,她们宿舍的人只知道你是她的老乡,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只和我老公说了,你不介意吧?”我看了看正在色迷迷地看着我的男孩,心里说我介意有个屁用啊。
  “那……陈志明,还有德仔,你都知道?”我突然灵机一动。
“当然。我什么都知道。”
“能说说吗?”
“可以啊,你先说你知道多少。”
 我开始滔滔不绝,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姑娘。梁丽霞如何脚踏两条船,我如何调查陈志明,她们如何分手,后来德仔又如何出现,什么柏拉图式的爱情,……我越说越觉得自己理直气壮,越说越觉得梁丽霞负心在先。
 “嗯,大概是这样,但是前因后果不对。”女孩子听完,不紧不慢地说。
“啥意思?”我口头禅又来了。
“陈志明一直在追梁丽霞,但是他们确立恋爱关系,是在你和阿MAY好上之后。”
“啊?”
“还有,德仔和梁丽霞的事情,他们那种根本不能算恋爱。这个有点复杂。”
“怎么复杂了?”
“唉,反正啊,梁丽霞每次说起你,都和我哭。你呀,太伤她的心了。”
“……”
 男孩接个电话,说是约的饭局到点了,女孩子说改天再详细和你说。两人收拾收拾,匆匆忙忙出门了。
 第二天我做洗耳恭听状,却什么都问不出来了。女孩说,她和梁丽霞打过一次电话,梁丽霞说不让她再和我说什么了。我求了她半天,叫她姑奶奶都没有用。她男朋友在旁边做爱莫能助状:“你逼不出来的,我们家这口子属于江姐那型,老虎凳辣椒水都不好使。”
 每当我接近事情真相的时候,总是出岔子。



第三十九节(第2季)
 
我就这样带着对阿MAY的思念和梁丽霞的疑惑上班,每天神不守舍。
 阿MAY一直没有打电话来,我每天都眼巴巴地看着手机,希望等到她的电话。我曾经企图想办法打电话到多伦多大学,我也认真地查了号码,但是我的英语基本属于儿童水平,怎么找人啊。
  “哥们,有人找你。”
“谁啊。”
“不知道。”
“男的女的?”
“男的。”
 靠,男的找我,到报社找我?我狐疑地坐电梯下楼。
 年轻时候的我最不喜欢两种人,生意人和死胖子。阿MAY的老豆是个做生意的胖子。他来报社找我,说叫我出去聊一会,出了办公楼进了一辆崭新的路虎揽胜,一路上,我在副驾驶坐着不说话。他带我去了一家咖啡厅,在小隔间坐定,点东西,抽烟。我很想问阿MAY有没有打电话来,但是一想是他找我,先开口的不应该是我。
  “在报社上班?”
“嗯。”
“做什么?”
“编辑或者记者,没定。”
“几好。”
“谢谢您关心。”
 客套完了,该进正题了。“阿MAY让我找你,我也很想见一下你,我们之前只聊过一次,”他抽了一口烟,“阿MAY说,她不想和你联系,因为你没去送她。”
 我很想说其实我去了,我全都看见了,我哭了,但是嘴巴动了动,什么都没说。他说,阿MAY在那边挺好的,她很喜欢那里。因为有世交的孩子也在那边读书,所以去了以后有人照应,生活上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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