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练习和你说再见(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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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练习和你说再见(完结)- 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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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比都是不相上下。
  钱蔼蔼叹,他竟是来真的。
  晚自习放学时,钱蔼蔼没跟潘艺一起走。
  她觉得累,想再坐坐,看着江柏空空的位置一坐就坐半天,等到最后一个锁门的生活委员喊她她才有所反应。
  回家的路不自觉是绕远路往宿舍楼经过的,等走到地方才发现,然后站在宿舍楼楼底下抬头望,想江柏在哪一层。
  看了大半天看到脖子酸疼,钱蔼蔼一边揉着脖子一边对自己笑——钱蔼蔼,你矫情了吧,你玩什么小资呢。钱蔼蔼,你真没种!钱蔼蔼,你不能这么逊。
  凭着一时冲动给耗子打电话,“喂,你好,我是钱蔼蔼。能……叫江柏接一下电话么?”
  耗子愣了一愣,反应过来立即说好。
  钱蔼蔼听见耗子在那头说,柏柏,你电话,钱蔼蔼。
  钱蔼蔼笑,耗子以前喊江柏接电话会说,柏柏,你老婆电话。从前讨厌,现在怀念。她又忍不住笑自己白痴。
  “找我有什么事?”江柏口气冷淡。
  钱蔼蔼一腔热血憋死在胸中,想了半天才说,“我有话想说,你能下来一趟吗?我就在宿舍楼底下。”
  那头一晌沉默,“在电话里说吧。”
  “不能下来吗?”声音少见的轻柔,甚至带着哀求。
  “对不起,我已经脱了衣服准备睡觉……”
  “哦……那算了。”
  热恋的时候,他可以为了她翻出学校围墙,现在他连为了她重新穿上衣服都不肯。钱蔼蔼缓缓蹲下,蹲在路边想他们到底是怎么走到现在这个地步的。她承认是自己有错在先,可她不明白为什么那么快,那么快就成了毫不相干的两个人。
  钱蔼蔼是个死脑筋,想不通就给章鑫打电话,“章鑫,帮我个忙吧。帮我去看看江柏是不是真的脱了衣服准备睡觉了。”她在想,或者他只是不愿见她。
  章鑫应了,根本不用找借口去江柏宿舍,他回说,“钱蔼蔼,他没脱衣服,我刚在过道看见他了。”
  “那就这样,章鑫,谢谢你。”
  章鑫觉得钱蔼蔼不对劲,忙道,“钱蔼蔼,你等我,我送你回家,大晚上的你一个人不安全。”
  听到最后这句话钱蔼蔼有点想哭,但终究只是嘲弄地对自己笑了一下。
  钱蔼蔼向章鑫一路吐槽,到最后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她咬牙叹气,“章鑫,我现在是不是很像怨妇?”
  章鑫看住她一晌,一点预兆没有就说,“钱蔼蔼,我信上的话还记得吗?”
  “我真的喜欢你,我知道你现在还没有喜欢别人的那个心情,但是我想你会想要有个人陪……如果可以,我希望我能是那个人。”
  钱蔼蔼摇头,“再见。”
  回家后钱蔼蔼翻来覆去睡不着,看着天花板发呆半天,最后决定掏手机打电话。她对自己说,最后一次最后一次,一定要问清楚。
  电话打过去耗子看到号码直接去隔壁递给了江柏,江柏穿上外套去了外面楼梯口。
  “江柏,我有一些事情想不通,我想问清楚,问清楚之后我绝对不会缠着你的。”钱蔼蔼想着今天的一而再再而三,也不禁厌恶自己提不起放不下的行为。
  “问吧。”江柏一如对待陌生人一般不带一丝感情,甚至比对陌生人还不如,隐隐有着恨意。
  “马维问你还喜不喜欢我,你回答的是不是‘不喜欢’?”
  “是,我是这么说的。”
  “你真的……不喜欢我了吗?”
  江柏静默了足有三十秒那么久才回答,他说:“当时我是喜欢的。”
  “那为什么要说不喜欢,要说……‘怎么,你想搞她’,你知不知道这个字眼有多侮辱人,你知不知道当时这句话让我有多伤心。”钱蔼蔼情绪渐渐不稳,开始激动。
  “如果让你伤心,我抱歉,”江柏轻叹一声,语气软了下来,“但是我问你,如果另一个早就觊觎你老婆很久的人来挑衅问这种问题,换你你会怎么回答,难道要说——是,我很喜欢她,求你不要来抢。”
  “但起码我不会说‘搞’,搞!”
  “钱蔼蔼,我们还是不够了解彼此,我一向是跟人说人话跟鬼说鬼话,他那样的流氓痞子,你还指望我用多好听的字眼?”
  钱蔼蔼心情复杂,可是心里却又升起了一丝希望,她紧张无措道,“那么……那么,为什么是一切随缘?为什么?”
  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因为很累,当时我们都好累,所以我说‘一切随缘’……钱蔼蔼,你不能否认,我们在一起的时候,快乐的时间很少,剩下的,除了压力,就是乏累。”
  “那是,那是因为我们太高调了。”钱蔼蔼有些慌乱,“江柏,我们先前的都是误会,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们重新来过……江柏……”钱蔼蔼不知不觉就哭了起来,仿佛害怕他说不,她不自觉哭了起来。
  江柏语调转冷,“对不起,钱蔼蔼,晚了,一切都晚了……”
  这句话一出,钱蔼蔼嚎啕大哭,她捂住嘴竭力不让自己发出声音,但是丝毫不管用,她哀求他,“江柏,是我不好,是我误会了你,是我错了,我不该那么轻易就说分手,我错了真的知道错了……如果就这样分手,我不甘心,我真的不甘心,我不要留有这样的遗憾……江柏,原谅我好不好……”
  “钱蔼蔼,你别这样……你不用再假装哭,现在没必要了……我不会心软。”
  钱蔼蔼一下就止住了哭声,像吃着饭突然噎住。这个男人——这样想她?她什么话也没说就挂了电话,转身将自己埋入被中,发出了撕心裂肺无比绝望的哭声,那是真正牵扯着心肺在哭,她想,我不要再这样傻了,再也不要这样傻了……还是,宁教我负天下人吧,这种剜心刺骨的痛,她再也不想受了。
  越快乐越堕落
  20
  那席谈话之后过了三天就是二模考试。
  三月初,二模考试结束,班主任说这是最后一次换座位,希望大家理智选择座位。说这句话的时候他特意看了一眼竺倜亚。
  竺倜亚这次的考试有失水准,没有稳住第一名,王月第一,他第二,江柏第三。当时总有人让竺倜亚别和钱蔼蔼坐一起,说,看吧,她把你的成绩也拖下来了。一开始竺倜亚会笑着摇头解释——不是她的原因,起起伏伏正常。后来发现即便他解释了也没有人相信,他便不再说话。
  钱蔼蔼其实也觉得是自己耽误了竺倜亚,以前江柏成绩下降她觉得是她的错,现在竺倜亚她依然如此觉得,是她总骚扰他,她太吵。所以听到竺倜亚那样解释,说不感动是假,起码江柏从来不会这样解释,他理所当然认为是她导致他成绩下降。
  换座位的时候钱蔼蔼劝竺倜亚他们回去“黄金地带”,潘艺竺倜亚许华耀劝钱蔼蔼跟他们一起回去。钱蔼蔼钻牛角尖,死都不肯,她觉得在这个角落很安心,她可以自生自灭。
  这一次她考的更差了,二十五名,结果老张一句话也没训她,只是笑着对她说,“没事,考砸了,咱们复读。”
  钱蔼蔼微笑,“我不会复读,考再差都不会。”语调平和,语气斩钉截铁。也是八月份复读班开课才知道老张打的主意,真的不算是个好老师,他来年负责复读班,为了升学率,他压根不管她,宁愿她复读——将来上清华北大,因为目前督促她,她也最多只能勉强上一本线,倒不如让她痛定思痛置之死地而后生。
  座位调整后,钱蔼蔼的新同桌是章鑫,章鑫右边是罗启彦。
  潘艺的座位在薛雨前面两排,钱蔼蔼当天等潘艺收拾书包回家,看见江柏也往这边走,她自动往后退了两步让他过去,等他走过,她才发觉自己之前一直是屏住呼吸的。
  江柏也等薛雨收拾东西,薛雨一边收拾一边柔语,“我觉得你还是不要送我回家比较好,那样太辛苦,你自己一个人回来我也不放心。”
  江柏伸手拿薛雨的包,笑道,“有什么好不放心,我是男的。”
  薛雨甜甜一笑,又伸手拿回了包,乖巧道,“应该我替你拎包才对,你是男人,拎女包不好。”
  江柏笑了笑没说话,两个人走下了楼。
  钱蔼蔼一开始只不过是用眼角打量的人家,到后来不知不觉就移全了视线,所幸那两人甜甜蜜蜜完全旁若无人,也就没发现她的失魂落魄。
  人都走了,钱蔼蔼还呆呆望着门口。
  潘艺看在眼里,拉起钱蔼蔼往外走,“别看啦,早没影了。”
  钱蔼蔼回神,冲潘艺笑,假装完全不在意打趣道,“真温柔呀,是我我也选她。”
  潘艺拍拍钱蔼蔼肩膀,搂着她走,“得了吧,你别失意了,我早说过江柏不是好玩意,你非不听,反正我就是不喜欢他。”说着又嘀咕,“真不知道你们都着了什么道……那个薛雨,哎,你也别觉得人家抢了你男人,当初你和江柏好的时候,听说她在班里大哭呢……人家从高一就喜欢江柏了……她呀,是真修成正果了,咱班里人都祝福她呢,好像她把他们的暗恋梦也一并圆了一样。”
  钱蔼蔼怔忡回想,这件事她是全然不知道,但她记起了另一桩事。一模考完了放假的那个周末,江柏故意在家多逗留了几日,来的时候突然出现的身影给了钱蔼蔼一个很大的惊喜。当时她正和一群女生聊天,因为太意外,完全忽略了周围人的目光,现在想起来,当时薛雨就在,她眼里的羡慕与悲伤从来没有遮掩过。
  钱蔼蔼笑,“我没有怪她,也不怪江柏。我觉得薛雨真挺好的,比党舒琳好,比我也好。”
  潘艺捏捏钱蔼蔼脸,笑她傻,“走啦,天涯何处无芳草不是。”
  钱蔼蔼确实不怪薛雨和江柏,她怪的是自己,懊悔遗憾,恨自己恨的想死。
  夜里开始失眠,黑漆漆的房间,要靠听着疗伤系的歌才能入睡,每每都要发呆两个小时。有时候会幻想回到一模考试前,她想她一定不再耍性子,她宁愿不要自尊,起码当时不要自尊也比那一日连自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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