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后没有初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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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后没有初恋-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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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在学校的舞会门口看到杰斯的,按照时间推算,他那时已经把宝贵的贞操奉献给了学姐,可他还是到舞会上物色新鲜美食。他打扮得很惹眼,金黄金黄的头发,松松垮垮的衣服,嘴里叼着烟卷,我还以为他是来滋事的小流氓呢!他冲着我喊:“嗨,同学!”我吓了一哆嗦,看了他一眼没敢说话。他一嘴京腔地问我:“你们这儿的舞会几点开始呀?”我看着他那双很怪的运动鞋(鞋面上破了好几个洞,故意的),低声说不知道,然后迅速走掉,身后传来他和马达放肆的尖笑声。我那时还以为他来自我们伟大祖国的心脏北京呢!
  杰斯不承认我们是这样相识的,他说不可能,他不可能染黄头发,他爸会打死他的!可果果说她敢发誓杰斯就是染过黄头发!要不是他那一脑袋黄毛,她怎么可能看他?又怎么可能被他身边的马达“看上”?她的口气是责怪杰斯的味道,可我既然和杰斯在一起,我就要相信他说的每一句话,是果果记错了。而且,再见杰斯的时候,他也确实是黑色的头发,有点长,但还可以忍受,也不能成为他最终被退学的原因。
  那次是上大课,他迟到了半个多小时,万众瞩目之下他走到最后一排,一屁股坐到我旁边,把课本往桌上一丢,就趴在上面睡死过去。要不是下课铃把他吵醒,他就会这样一直睡下去。醒了之后他找我借笔记看,看了一眼就说:“这老头疯了?讲这么多干吗?”然后趴在桌上重新睡去。放学的时候我把他叫醒,把替他抄好的笔记交给他,他惊讶之中我已经走掉了。后来他记住了我的名字(我的名字也好记),知道我是死用功的那种学生(我这种人都是带相的),经常喊住我托付我一点小事替他帮忙(主要是功课上的),这样一来二去的,“帮忙”逐渐升级,现在他已经把他的后半生以及养家糊口的这种“小事”托付给我了。
  而真正促使我们在一起的原因却是学姐对他无情的抛弃。学姐傍了大款,将他一脚踢到门外。虽然他和学姐在一起时雄性荷尔蒙也没少分泌到别人身上,可他还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侮辱。整个学校谁没看见学姐耀武扬威地被宝马接走过?他成了“甩货”。我在那个时候对他关心备至,他也就勉勉强强地接受我了。我知道他不怎么喜欢我,和学姐比起来……算了,让学姐屈尊和我比较,简直跟让霍利菲尔德打小孩一样,胜之不武。可是我喜欢和杰斯在一起,那样就没人敢欺负我。尽管实质上我并没有因为什么事让他替我出头“摆平”,但我还是会因为有这样的男朋友而喜不胜收,凭空生出许多愚蠢的优越感。
  四年跌跌撞撞地走了过来,我第一次确定他和别的女人上过床时,也疯了一样地把房里的东西砸了个稀巴烂。尽管以前我也总能听说杰斯又和谁谁好了,可我又不能证明他和别人睡过,凭什么乱发脾气呢?而那次我是彻底证实了他在别人那里留下了“把柄”,愤怒、咆哮、摔玻璃杯、往他身上扔枕头,我的叫声可以刺破任何人的耳膜!他好像突然来了灵感,猛地把我按倒在床上……我一下子就平静了。
  果果给我讲过她和一个中年人偷情的事。她就喜欢趁他老婆不在到他家里去鬼混,一进门他们就单刀直入。男的把她抱到客厅的餐桌上掀起她的裙子,她的脚钩住他半裸的屁股。餐桌在他们的强烈撞击中逐渐向墙壁靠拢,果果一边抽空瞄一眼大门,一边难以克制地压抑着呻吟。他们其实都很担心男人的老婆会突然回来,可这种担心又让他们觉得分外刺激,于是高潮总是很快来到,桌布上留下块块精斑。那一刻果果总是会静下心来,看一会儿保持原状态的自己。她说那高跷的双腿,敞开的肚皮,被他揉捏过露出来的半个乳防,像个盛开的V字(或者胜利?),总能给她一种受蹂躏的快感。棒极了!
  真他妈的变态!不过我还是边笑边骂边绘声绘色地讲给杰斯听了。现在他也这样对我,没准就是受了我的——哦,不,是果果的启迪。
  继续刚才的话题——那天我们到底没有做成,无论杰斯怎么诱导努力,我就是无法打开,他就是无法完全进入。他的小家伙在我“疼、疼、疼”的鞭策中逐渐疲软,如同今日萎靡不振的日本经济。
  他在我身边躺下,我觉得特对不起他,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满怀愧疚。他拍拍我的脸说,没事,处女就这样,下次你放松点就好了。
  后来杰斯又试了一次,我的反应比上次有过之而无不及。看他败兴的样子,我都哭了,努力怂恿他再来一次,他无论如何也不肯了。我一边哭一边抖,生怕他就此对我没了兴趣。他问我没事哭什么啊,快穿衣服回学校吧。
  再往后,经过不懈地努力,我们终于有一次成功了。
  我不想发抖,我害怕杰斯再因为发抖挖苦我。可我一害怕就更会发抖,越抖越怕,越怕越抖。这样的抖来抖去,一直持续到一切Game Over。和这样的女人莋爱能有什么乐趣?
 
  我们只有在某些特定的时刻才能无障碍地性交,可惜那时感觉很烂,心也很疼。
  那时我们真的是在性交。性交。
  杰斯的电话打通了,没有人接,意料之中的失望。我其实也害怕现在就告诉他,事情还没有确定下来,提前对他说了,万一最后不成,让他空欢喜一场,多不好啊。这样一想,我就干脆谁也不告诉了。万一不成的话,关心我的人会觉得失望;不关心我的人——我还费那个唾沫干吗?
  心情一定,反而能做事了,脑子飞快地旋转着。出周末版的目的是增加销量,增加销量的目的是拉到更多的广告客户,为报社创收。一份报纸只要够精彩,人们就会买,五毛钱的定价谁都消费得起,销量很容易就上去了。但是客户不一定就要在我们报上登广告,他们的选择空间很大,还有很多传播面更广的方式,报纸不过是其中之一罢了。怎样才能让他们乖乖地把支票交到我们报社呢?
  我忽地想起替杰斯上课记笔记时他们教授讲的话了。客户为什么要做广告——希望别人购买他的产品。这简直就是废话,但是关键问题来了!人们为什么要购买他们的产品?又是什么人会购买他们的产品呢?
  “人们为什么要购买他们的产品”不在我的考虑之列,那是广告策划的事,他们怎么吹、怎么煽动别人买与我无关。什么人有钱就会花掉呢?问题的症结浮出水面,看来杰斯那些经济管理课程我还没有白听。我不禁微笑了一下,那笑容有点像哄骗白雪公主吃下毒苹果的继母。
  只有年轻人才会有钱就花,不想明天的午餐在哪里!他们有收入,没有顾忌。钱不够花就找父母要,没有生老病死的担忧。就算结了婚有了家庭,也无非是两个人的钱放在一起花得更痛快。他们是消费大军中最生猛的一群,因为他们还有大把的青春可以透支。他们只能用消费证明自己的存在,用遥不可及的功成名就安慰自己现在还不用还贷。能够肆无忌惮花钱的人,除了钱多到放在口袋里烧得难受的,就是自私的人。当然,那叫“自我”。
  我对自己嘿嘿一笑,为自己得到这样的结论感到骄傲。纸上只有五个字——年轻、时尚、不。而我的工作已经完成了。
  我们的周末版只卖年轻人,上年纪的人爱买不买,反正他们家的那份定额已经从他的儿子或者女儿身上赚到了。什么时尚我们就介绍什么、什么新鲜我们就报道什么、什么最刺激人的神经我们就整版整版地堆!但是,我们的态度是—— NO!
 
  我们决不追捧认同赞美,我们宁愿扮演一副和世界有仇的嘴脸,我们玩的就是个性!如同福塞尔从《格调》到《恶俗》一样,戴上显微镜遛马路,开始骂呗!就算一不留神自己打了自己嘴巴,那又有什么了不起?世界本来就是动态的,谁规定一定要把一个想法坚持到死?今天咱就扮演愤怒青年了!只要好卖就成!谁火灭谁!现在的人都贱,只要你不把他当人看,只要你敢跟他对着干,他要什么你偏不给他什么,他一准把你当成神。你不是就想出国镀金吗?我就告诉你只有那些在国内考不上大学的人才出去呢!在中国,如果你不是足够优秀,哪有你出人头地的机会?以为在外面混两年,把自由女神当背景拍两张照片,知道dollar和RMB的汇率,回来就是个人儿了?没门!方鸿渐就是你的榜样!
  总之,要把自己当成一个有文化修养的泼妇,本着愤怒青年的职业操守,敞开了骂吧!只要骂得有“格调”,最高尚的事也能变得“恶俗”。别怕被人说是假“愤青”,今儿就从“愤青”灭起!我真愤怒假愤怒并不重要,反正我不会吸毒酗酒搞同性恋,抱着圣经听Pike,坐着火车去了趟上海,回来就说自己是萨尔·帕拉迪斯。靠!我才不会“垮掉”,我永远不会垮掉!我活得滋润着呢!
  一个主编、两个副主编、四个主任、雯雯,连同还没有接到正式任命书的我,统统呆在会议室里听我慷慨陈词。当然,我再激动也没傻到把“靠”这样的字眼儿灌进他们耳朵。等我坐下来喝水,我发现做会议记录的雯雯根本没动,本子上只有几行字。她那样迷茫地看着我,我心想,坏了!
  主编清了清嗓子。“讲得不错,是吧?讲得不错!”他转着手里的笔(他竟用两只手转一支笔!OUT!),环视了一下那些和他同样被惊呆的脸。“想法不错,做成一个栏目吧,每期一个话题,挖得深一点。还可以,是吧?”他用眼睛询问其他人,“我看定位也可以,年轻一点的,时尚一点的,但态度嘛……我们是新闻工作者,做到真实性、及时性就行了,不便发表什么态度,那样也很容易误导读者嘛!”
  姜到底还是老的辣,我无话可说。接下来的讨论毫无意义,让人头痛剧烈,我捞到三块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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