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要退了吧,你说要看DVD的!”
不过半小时,yoyo抱着两台旧的DVD回来了。
“呐,这是你的。”yoyo递给西楠一个,“另外这个就送给我们喽。”
“这……这个你们哪买的啊?”
“修电器那啊,地球人都知道!”我替yoyo回答了,“一百块一个,质量有保证!”
“那你们没电视机要俩DVD干嘛?”西楠疑惑不解。
我们三人就笑了,笑得肚子疼直不起腰来。
西楠觉得背脊发凉,“你们……怎么了?”
“包包,你去!”我说。
只见包包夸张地跑进包租婆的房间,边跑边喊:“老板!我要租电视机!”
西楠搬进我们隔壁,两间房中间只隔一道薄薄的墙板,我们的床头对着他的床头。他入住的那一晚,我们都听见了亡魂哭泣的声音。
“不会是闹鬼吧?”
一句话吓得我们缩在被子里不敢动弹。
yoyo胆大些听了半天说:“不对啊,你们仔细听是唱戏的声音。”
侧耳倾听,声音的来源正是西楠的房间。我们胆子更大了,索性将耳朵贴在墙面,我竟然能听到西楠嚼薯片的声音!
气得包包直砸墙,“西楠你该睡觉了!”
隔壁顿时没了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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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长系 19
小打小闹的日子过得差不多了,有一个最现实的问题摆在我们跟前,就是钱。
没有钱我们如何生活下去?更别提yoyo那一千八的学费。
西楠刚搬过来时,天天请我们吃KFC老爷爷家的家庭套餐,我们一边嚼着鸡翅一边骂他败家。直到墙角下的垃圾桶被鸡骨头堆得满满当当,西楠鼓鼓钱包也瘪了下去。
“咱家附近有个服装店门口贴招人的信息呢,你们要不要去看下?别这样等着机会自己找上门来了。”西楠无奈地把鸡骨头打包扔走,回到自己房间睡觉去了。
“明天咱们看一下?”包包小心地试探,“估计工资不会过一千。”
“凑合吧,先把饭钱凑出来再说。”
万事开头难,记得妈妈最喜欢说这样鼓励的话。我也相信明天一定能成功,先帮yoyo挣足学费以后再找上一份好工作。我一定要好好挣钱,报答为我和包包辛苦劳累的父母,我怀着无限的幻想进入了梦乡。
“咚咚咚”西楠又开始砸墙了,这是他叫我们起床的方式,“你们快起来吧,去晚了就没机会了!我先走了啊。”
西楠又去找工作了,我们也不能这样虚度时光。“快起床啦!”
“啊,不会吧,就是这家店?”
“vivi服饰”比我们的房间大不了哪去,卖的都是我们学校旁卖剩下的衣服。玻璃上确实贴了一张墨绿色的招聘告示,还有一张更鲜艳的“七折”促销牌,一副要倒闭的迹象。
“我看这不用招人了吧。”yoyo指了指门牌,“不招人她还能省点钱。”
“你是过来赚钱的不是替别人省钱的。走,咱进去。”我拉着两人进门。
“欢迎光临。”导购小姐看有钱上门便甜得发腻地招呼。
“你好,请问你们这还招人么?”我不忘使出学校礼仪课学习的招牌笑容。
“哦,来卖货的?等着我去叫老板。”导购小姐立马阴了脸,摆出仇家的做派。
“看她那德行,什么态度。”我们小声地议论着。
老板娘出现了,为了显示诚恳,我们尽量微笑得真诚些。
“多大?”
“十八。”
“英语好么?”
“一般。”
“有工作经验么?”
“没有。”越说我越没底气。
老板娘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冷冰冰地说:“你们走吧,我这不需要。”
导购小姐甜腻腻地说:“欢迎下次再来。”
很显然她是故意的。
出了门yoyo破口大骂起来:“我操!什么破地儿,还要英语?这破地一百年也用不上!”
我们又在街尾发现两家文具店。问的是同样的问题,说的是同样冰冷的话。
我甚至怀疑原本的自信从何而来。
疯长系 20
“再这样下去,咱们要大街上行乞了。”包包翻开报纸,拿红色的笔又画了一个醒目的X,“yoyo你那边怎么样了?”
“我问了一家礼仪公司,找日结的活儿还要先付三百块钱押金。真黑!阿紫你那呢?”
我把吃完的苹果核准确无误地投进门口的垃圾箱里。
“昨天那个教彩妆的给我打电话了,说她们找到彩妆模特了。女孩长得比李小璐还漂亮。”
我无奈地耸耸肩,“我也没办法。”
“难道这破北京就没有咱们的容身之地么?”包包拿个枕头压在脸上恨不得将自己闷死,“不活了,不活了!”
工作找了整整四天,大到商场小到文具店,长到长期工,短到日结工。除了钟点工没去问过,几乎所有的工作我们都找了个遍。撞了无数次南墙,碰了一鼻子灰,没有人喜欢我们这样的绣花枕头。这真是我从小生活了十七年的地方么?为什么会如此陌生?难道偌大的城市真的无法容忍我们的存在?
“我回来了!”西楠脱了鞋,直接坐在橡胶地板上,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随手擦了一把,然后告诉我们:“我面试上了!”
“天啊!西楠你太厉害了!”
“不过不是咱家门口的麦当劳。那家没被面试上,我不死心啊,走了两条街影院旁边那家,经理问我为什么来这里工作,我心里慌了,你们猜猜我最后说什么就被面试上了?”
“我上有老下有小,为了赚钱呗。”
“因为这里有个很好的环境?”
西楠纷纷摇头,“告诉你们吧,我当时看见麦当劳的纸袋子上面写着‘我就喜欢’,我念了一遍就被录用了。”
“西楠,我发现你有时候挺机灵的!”
西楠憨厚地笑了:“碰巧罢了,你们工作找得怎么样?”
“没有人喜欢我们这样的。”我沉重地叹了一口气,似乎能把霉运一并吐出。
“不要失去信心,你们……只不过……运气不好。”
“谢谢你能这么安慰我们。”
西楠笑着露出一排整齐的牙齿:“谢什么,我原来不也被人……排挤么?幸亏有你们。对了差点忘了!”说着从书包里掏出一个塑料袋,打开,竟是三个汉堡!“幸亏还是热的。谁上次说喜欢……吃麦香鱼来着。来,一人一个。”说着一个个递到我们手里。
我捧着汉堡,手心里微微的热。仅管多么微不足道,但我分明感受到了我的存在。 一时语塞,我不知道该说什么眼泪就劈里啪啦地往下掉。
“你们怎么了?哭什么啊……我……我不会……不会说话,我说错……什么了?对……不起。“
“汉堡是拿的,经理不在……别人都拿。我就拿了三个……有人拿家乐福的……购物袋装,他说要拿回家……喂狗。大不了……下回我不拿了,我买!”
西楠的话逗得我们破涕为笑。
“什么?这个还可以拿?”
“是啊……打烊了剩下的……就能拿。”
“有没有炸鸡?”
“我要香芋派!”
“我要玉米杯,那个贵点。”
“别吵,我……记下。”
“咱要把KFC的全家桶全吃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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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长系 21
“咚咚……”又是可恶的砸墙声吵醒了我的美梦。
“你能不能别那么一大早吵人啊!”我不耐烦地喊道。
“对不起……好好好消息。”墙那头传来声音。
“得了,你进屋里说吧。”反正已经被吵醒了,我冲蒙着被子继续装睡的两人说:“姑娘们别睡了!我放男人进来了。”
“该死的南溪,天天都说有好消息,没见到一个。”两人摇摇晃晃地从被子里爬了出来。
打开门,南溪站在门口苦笑着。
“这次真是好消息,是真的。”
“什么真的假的,有事快说啦,还要睡觉呢。”
“你们知道今天有鞋展么?”
“每年都有啊,看的起买不起。我不去!”yoyo继续躺在床上。
“没让你买鞋去,让你卖鞋去!”
“什么?我们卖鞋去?我们真的行么?什么时候?”这无疑是半个月来最好的消息。
“你门口站着干嘛啊?进来坐啊!”包包赶紧热情地拉着西楠坐在床上。
“哎呀不是,让你们绕糊涂了,不是卖鞋,是鞋展的礼仪小姐。我们同事她老婆的朋友是这次鞋展的主办方,正为这事头疼呢。我向她推荐了你们,她说可以直接录用了,价也不错,一人三百一天,一共是四天。”
三三得九,四九三十六,天啊!三千六百块!我的脑袋瞬间被这些数字填补得满满当当。
“三千六百块?你确定么?他们真给么?不给怎么办?”yoyo神经立刻大条起来,看来她的脑袋已也被这些数字塞得天旋地转。
不过,在经过了四个日日夜夜三人兜里只揣着十块钱的日子,再听到三千六百块确实像个天文数字。
“不会的,不会的。他们那招人太晚了,才给那么多的。肯定给!”
“西楠,你这个同事的老婆的朋友真是太好了!”我跳起来欢呼道。
“我说是好消息嘛。好了,我该上班去了,晚上聊。”
“西楠,我们什么时候去啊?”我冲走到走廊尽头的西楠喊道。
“明天!”声音在走廊里经久不散。
晚上西楠带了三件红色旗袍来到我们的房间。
“这个干嘛用?”yoyo指着旗袍问。
“穿啊!”西楠没好气地回答这个弱智问题。
“废话!我不知道它用来穿的?这是明天要穿的衣服?”
我说:“你别理她,她在家待傻了,不是明天穿的还挂在家里当展览啊?”
yoyo没好气的瞪了我一眼。
“明天十点,大望路啊,千万别忘了!”
疯长系 22
每年我们都和yoyo来参观一次国际鞋展,就为那点小小的虚荣心,幻想这没准卖的是我们以后成为阔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