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叶惊梦- 第32部分

　　真的，倘没有我那好心的而善良的舅父一家我是不会有今日的，找他们，不说二话，有时还亲自送到学校去。有时我也感到很过意不去，毕竟他家也不宽裕。舅父那句话“只要上学用，我支持”真让我不惜泪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尽情处。不论从物质上，还是精神上，都给予我莫大的支持。但我至终没有把事情的真相告诉他们，他们也从未过问。思来那段时光，无法下笔，无法伸手，有点写不下去。其生活之凄苦，其关怀之备至，难以形容。黑夜里的明灯，冬天里的棉衣，都不过分。一切都绝非他人能理解。

　　旋即，元旦，父亲来信，勒令回去。我只有轻轻地把它珍藏起来。什么也不想，怎样回去呀！绝对不可能的，回不去了。也不回信，无法写。看样子父亲有些气恼。没多久，又有人捎信来，依然如故。我写信回去，表示决不回去。再者就是天已很冷，把冬衣捎来。果然，再有人来时，送来了衣服和一百元钱，还是让回去。父亲毕竟是父亲！母亲曾说过“只有瓜连籽，哪有籽连瓜的“。我心已如铁，也惭愧到极点。

　　姊妹当中，只我一人敢如此违抗父亲的命令。父亲在我们心目中，够伟大的了。一生，多少事，都把利益让给别人。尽心尽力抚养我们，极尽全力供我们上学。农村孩子，全都上学的，很少。那是还未实行计划生育的年代，谁家不是好几个孩子。很少对我们训话的父亲，说起话来，绝对一句是一句，谁也不敢违抗。慈父严母，给我们的印像。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却怎知我的心！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落叶惊梦》之一校园纯情《校园蓝蔷薇》﹒第二部﹒为赋新词强说愁﹒24
独自走，踏成道，空走了千遭万遭。肯不肯疾些儿通报，休直到教担搁天明了。

　　——白朴《得胜乐》

　　要说，我也够的，也明知这一走，必然会增加更多的误会，但还是要走。这走了又不写信，必然会再产生误会。与其越搞越糊涂，不如放凉算了。以后再说。接触少，再细谈，有种新鲜感。或许会好起来。

　　如果说我不想立马去信，那是假的，写了好多日记、笔记，意思很隐讳的，还有一些自认为的散文，淋漓尽致而寓情于景中表露了诸多感慨。整日的生活极其简单，也极尽单调，和他们说话也只是些皮毛而已。

　　这里活跃的气氛完全与山外那死气沉沉的为功名利禄而读书是大不一样。可以和他们一起放声大笑，一起把巴掌拍得山响，以至于学校派人来进行制止。也是真可以的日子，不时驱散我阴郁的灵魂，把自己也极力熔入其中。反正这日子是注定要走过。人倘若总生活在郁闷的日子里，迟早会完蛋。别考虑太多，生活也需要天真童趣，老是沉浸在某一种事物了，不行的。怪不得欧美国家经常有一些在我们看起来非常可笑的活动、比赛。走出死胡同，另辟小径，或许会有所发现。但我依然还是想追求那种“淡泊，宁静“的生活。不论在什么地方，只要有足够的书籍，就安逸了。

　　春节，当然是去外婆家了。有山有水，很是开心。下河抓鱼，上山游玩。什么烦恼呀、忧愁呀，统统都抛于脑后。大自然怡人，名不虚传，怪不得多少文人学士不满世俗而又无力改变时代时就作田园主人。就在春节当中，遇到了一件事，导致我大发感慨，由此写了两篇文章以记之。这是第二篇，第一篇意思相同，但不幸的是后来弄丢。这是根据回忆写的。

　　春节过后大约有一个多月。心想，差不多了吧，有话好好说，只要说，就好办。不是时兴对话吗？倘若保持沉默，肯定勾通不了。只要能够交谈，何乐而不为呢？抱着乐观的态度写了一封歉意很深的信，具体内容是记不清，肯定是解释自己为什么不辞而别，还不是为了都有个好心情，好环境读书。然后考学么。我有一个很大的特点，狂热时谁也制止不了。冷静时没人能激发我的热心。想干由我干，不干也由我。自然这都是关系自己的事，与公事无干系的，否则乱了世界。别人说什么，也大都无效。不成熟的像征。性格如此，有人会认为是反复无常，那只是表面，内心还是依自己的路走去，决不犯规。

　　等了很久不见回音，索性不去理会，更多是写信，一件一件的表白自己的立场，当然对其中的某些地方也检讨一下，承认的确伤了对方的心，用以消除误会。自然也诉说了当时的艰苦状况，希望以自己的实际行动引起她的谅解。可最后总不见回音，但也没有办法。天各一方，任务又重，是不会有机会去当面鼓当面锣地对话。并且在其中还写了一封以后她作为我罪状的信。给她的一个比较亲密的同学写的，问她的状况究竟如何。在以后见面时她竟然说我在校园散布她的谣言。天呐，我真不敢相信这话会出自她的口中。后话不提。

　　恰好当时遇上一个做生意老友，烦躁的心，也顺从了他，去把头发染了。那尊容，当时就恶心，但我无钱把它染回来。正好他去那里联系业务，在他的怂恿下，我顺从了他的意见，去见见她，看看究竟是何状况。唉，我也是，够痴心的，简直是迷了魂。目的么，也没多少，一来想问问学习情况，毕竟根基不是很牢，二来也想借机面对面解释一下或许会消除前嫌。但我忘了，当初她曾说过的一句话“你要是走了，我们之间也就完了。”我以为是句生气话，想不到竟成了事实。那时也没有多少感觉。只觉她是出于某种无奈吧，不会相信她会有如此的态度。

　　路途遥远，我们没顾上吃早饭，走了一个上午，到那儿正好中午。没顾得上吃午饭，就在半路等她。没多久，见她进教室，便去叫她。挺好的，当下就出来了。心想，差不多，许是想通。但我高兴的太早。

　　没想到，也万万想不到，话不投机，问我去干什么，这不是明摆着的事么，能干什么，我说看看你。她把脸一仰，你看吧！我一怔，这是怎么啦，竟会这个样子。真叫人想不通。没过几分钟，她趁我发楞的机会，说了句“看够了吧，我还要休息去。”一甩手，走了。扔下我一个人，呆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我决不甘心自己迢迢几百里来就为这个。一副这样如此的面孔。不！决不甘心！我一定要问个明白，至少也要多问几句，即使回答简单或不回答，也可以从其表情上看出写门道，猜其本意为何。总不至于如此绝情吧！别的不说，但单我这一走，也不尽为自己吧！一方面为了在这里的好，倘若我不走，你的心情不至于太好吧！我也并非被避无奈才走的。我虽有预料，但也决不会想象到如此地步，如此结果。便随便找个老同学出去吃些饭。随便聊了一会儿。

　　在外边等她去上课时，半路上拦住她，不做反抗，一块出去。也许她是怕事情闹大，对她影响不好，而我又走那么远，没什么的。其实她真的不去，我也不会强行。何必呢？她的内心，除了害怕之外，别的，也许不多。但我不是去闹事，何必为了这而弄得心里都不好受呢？再说要面临考学，我本也抱着都好的心态来，即使再怎么也不会去张扬。

　　在稍远离学校的地方坐下，任我说破嘴皮子，她也不开口，偶尔冷冷地看一眼。就这样，僵持了两节课的光阴。咋说，你也总该开口了吧。金口难开，有啥办法哩！见她如此，我也无奈，只好趁天色未黑赶回去。在车站，还被一个地痞用“正当”的理由罚了我十元钱。大概是看我那怪异的头发颜色。这下惨了，没钱回去，只好向送我的老同学借点。真是他妈的，屋漏偏逢连阴雨。人倒霉，盐罐生蛆！

　　（到此，我实在写不下去了，我的内心实在已无法承受那段被人误解和冰冷的态度以及后来的一片好心被抛弃的态度。事已如此，自有人评说。若有工夫，即可再写。注：原稿至此。）

　　（今静下心来，捺住激情继续写下去。总得有个结尾才是。于1994年四川省南充市嘉陵江畔）。

　　就这样，赶上了末班车算是回去。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具体该干些什么。满脑袋都是她那句恶毒的话“我再见到你，就杀了你！”我不明白，不明白为什么我这一走竟招徕如此祸害。天呐，当初我要是不走，会有今日么？看来我这走，确实是错了，但我究竟为了什么？什么也没有。除了清苦的日子外，哪里来半点好处。想不到，自己真的自讨苦吃。

　　没办法，再有仨月就要高考。时间贵如金，以顾不上什么。拼命读书吧！已无后路可走。此举成败关系到自己一生的前途命运。别的不说就现在这样子恐怕已被当时的班主任做靶子用来教训新一届毕业生，坐下！坐下！！回到教室里去！！！

　　但我依然不到黄河心不死。说也是，何必这般苦苦依恋呢，真要是考上名牌大学，怕什么？谁会想我考虑更多的是对方而不时自己。节骨眼儿上还这样，如今想来，也太不明智。当初自己设想的陷阱如今挖好，自己也跳了下去，什么滋味，品尝去吧！够品一辈子！

　　回去以后，还是想不开，解不开这个疙瘩。怎么也理解不了她的态度。这转弯也太快。自己不都解释清楚了吗？为什么还这样！

　　于是又写一封信去，不久回了音，是用红字写的。明白无误的告诉我，一切都结束了！就这样结束了？！我付出的一切，得到的就这些吗？也许，她早已认为我已得到了很多。可那是自愿。人生而平等，有得必有失，有失必有得。我不甘心。那不成熟的性格和倔强的脾性，害死人了！

　　又写了一封信告诫她不要这样做，否则她的名声会扫地。从我们接触之后，明眼人一看就明白，她的成绩飞速前进，弱项的长足进步，说实话，她自己确实也下了不少工夫，倘若没有我的帮助，不可能吧！现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