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眼皮看了一眼自己映在玻璃上浅薄的影子。
越前受伤的第二天你回来了,告诉我说一定要幸福。我不知道你这么说是为了我还是为了你自己,但我一厢情愿的选择前者。就算作为这段晦暗情感的祭奠。
在透明干净的玻璃窗上,他看到自己笑了一下。有点怀旧,有点洒脱,有点遗憾。
“灰原——”他很缓慢的叫了她一声,却没有回过头,“我会幸福的,我会一直幸福的……”他的笑容扩大了一点,“所以,你也要幸福……你也要,一直幸福……”
他说的很缓慢,每一声都像在叹息。柯南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因为她一直没有出声,所以他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
越前一直听着音乐垂着眼睑,神色很平静很安详,像是睡着了一样。
手机响起来的时候他楞了一下,然后从衣服口袋里摸出来,看也没看来电显示就按下了通话键。
“嗨……”他应了一声,声音很清很浅,带着一点慵懒,“fuji前辈。”
不二倚在窗边拨弄这仙人掌身上竖起来的刺,“嗯……呵呵……觉得有点无聊就打电话来了,越前上飞机了吗?”
阳光透了进来,不二一只耳朵带着耳机,一只耳朵听着越前的电话,弯着眉眼显得很温柔很漂亮,栗色的头发搭在额前,看起来很柔软。他笑的样子让人很舒服感觉很安详。好像被阳光轻轻的拂过一样。
“嗯……”越前应的漫不经心,“早就上了,前辈今天没去学校吗?”
“呵呵……”不二将拨仙人掌的手缩了回来揣进外衣口袋,微微仰起头看着天花板。“哪!越前忘了今天是星期天嘛。”
不二房间的天花板很干净很清新,是像他眼睛的颜色一样的海蓝色。有点深邃有点沧桑。好像蕴含了千言万语,让人看着看着就产生了绵乏无力的沧桑之感。他看了一会儿之后底下头。
“啊。真的忘了呐。”越前喃喃的说,手指拨着耳机的线。
不二看着自己的脚尖,栗色的拖鞋穿在他脚上看起来很有居家的感觉,很温暖,“本来Eiji说今天要去医院看你的,但好像家里有什么事就没有去了。”
“嗯……后来呢!”他的声音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不二笑的更加温柔,眉线眼线弯的更加漂亮,“然后我就说越前这几天想好好休息,让大家别去医院了。Momo他们说你没良心呢,呵呵……”他的笑声有点怪异,听起来很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
越前激灵灵的打了个哆嗦,“前辈你想害死我。”
“嗯……”不二很愉快的应了一声,算是承认了,“越前,到了美国之后,一切都要小心……”
“啊……”越前拽拽的扬起嘴角,那种笑容很傲据很耀眼,又有点欠扁,“前辈你怎么也这么婆婆妈妈啰啰嗦嗦啦。”
“呵呵——”不二将前面的头发往后面拨了拨,站直身子直直的面向阳光,“嗯!因为越前是阳光,所以不应该受伤。”他伸出一只手迎向阳光,从五指的缝隙看着灿烂的阳光,“经理在你身边吗?”
“嗯。”
“可不可以加她听电话。”
“哪,好。”越前答应了就把手机递给小哀,“喏,不二前辈要跟你讲话。”小哀接过他手里的手机放到耳边,“哪,我是灰原。”
“经理,不二。”
“嗯,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小哀直接切入主题。
不二笑的很漂亮,“经理你说认识一个医师可以帮tezuka治疗受伤是真的吧。”
小哀嗯声。
“那经理别忘了这件事呢。”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二睁开了眼,他底下头,搭在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他露出来的海蓝色眼睛,“一定不能忘了。”
小哀怔了怔,轻轻的嗨了一声。
“Sa……”不二眉线眼线一弯,“要好好照顾越前,不要让他受伤。”他没等小哀回答,收了线。
“呵呵——”不二将前面的头发往后面拨了拨,站直身子直直的面向阳光,“嗯!因为越前是阳光,所以不应该受伤。”他伸出一只手迎向阳光,从五指的缝隙看着灿烂的阳光,“经理在你身边吗?”
“嗯。”
“可不可以让她听电话。”
“哪,好。”越前答应了就把手机递给小哀,“喏,不二前辈要跟你讲话。”小哀接过他手里的手机放到耳边,“哪,我是灰原。”
“经理,不二。”
“嗯,我知道。有什么问题吗?”小哀直接切入主题。
不二笑的很漂亮,“经理你说认识一个医师可以帮tezuka治疗手伤是真的吧。”
小哀嗯声。
“那经理别忘了这件事呢。”说这句话的时候不二睁开了眼,他底下头,搭在额前的头发挡住了他露出来的海蓝色眼睛,“一定不能忘了。”
小哀怔了怔,轻轻的嗨了一声。
“Sa……”不二眉线眼线一弯,“要好好照顾越前,不要让他受伤。”他没等小哀回答,收了线。
那些话小哀到最后也没能明白是什么意思。她只记得不二当时的声音很温柔很平和,就像春日的阳光投射到身上之后温暖美好的感觉。但那晕黄的光圈却让一切都显得朦胧暧昧。那些晦暗的东西她下意识的排除掉了,然后自我催眠粉饰太平。告诉自己,这样就好,只要这样就好。
她合上手机盖,伸出一只手紧紧的握住越前的,试图借助这个动作驱赶那些不安和恐惧。
越前侧头看了她一眼,颜色奇异的就像灿烂过头了的阳光。反握住她的手。小哀的手在被他的体温渐渐的捂的温暖了点。她朝他笑了一下。越前回给她一个傲据的笑。
看着他阳光的笑靥,小哀在心里下了某种决心。
这样就好,她不想让他明媚的笑蒙上昏暗的色泽。那些不该存在的、脱离了原来发展轨道的,就让他们随着时间一起碾碎好了。有些东西不适合戳破,而那些不适合被戳破的,就只好让当事人放在心里,渐渐的腐烂直至最后消失不见好了。
她看着他明艳的侧脸,那样想着。
到达纽约的时候刚刚好是正午。人来人往的机场上演这那个人的生离和这个人的重聚。那些或喜或悲的场景犹如烂俗的八点档肥皂剧,看过那么那么多遍却依然不能免疫。小哀看着那些人脸上的表情,为他们单纯的幸福感到庆幸。
她推着越前往前走,渐渐远离这些人的生命轨迹,当一个擦肩而过的匆匆过客。
“呐。”越前叫了她一声,“这次要在这里待多久啊?”小哀的眼睛看着前面,“不知道,这次来美国并不是因为掌握了什么确凿的证据来了结,而是想要找到证据,试着了结。”
“这样啊……”越前咕哝了一声。不再说话。
茱蒂定的酒店叫pince hotel,并不是很有名,但环境很幽雅,轻轻淡淡。小哀很喜欢。越前看过之后眨了眨眼说没想到那少根筋的女人还挺会选地方。
快斗听到之后闷闷的笑了很久,心想如果茱蒂在的话不知道她的表情要多么精彩了。柯南推了推没有度数的眼睛,“这家饭店不是茱蒂老师选的,是赤井选的。”
小哀平静的心一突。那个名字和那张温柔的脸重叠的太深了,以致每次想到心就纠紧般的疼。那个自己曾经灰暗人生中最温暖的代名词。在经历了那么多之后,沉淀下来的只有满满满满的平淡的幸福。
姐姐。
小哀无声的喃喃,声音没有被任何一个人听见。她垂下的茶色刘海挡住了破碎的冰蓝色瞳孔。折射出来的心酸被那人琥珀色的眸色照的无处可逃。
“Sa……我饿了。”
气氛一度僵持之际,越前侧过头说。琥珀色的瞳孔微微上吊,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快斗愣了一下,“啊啦,是啊,龙马君从早上到现在都没怎么吃东西呢。”他双手抵着下巴笑得很优雅,完全无视越前投过来的怨毒眼神。“我们先去吃饭吧,不然饿坏了我们的小王子可不好。”他的眼神里满满的都是调侃,越前恨恨的抛出一句madamadadanei之后赌气的扭过脸。
Prince hotel的膳食不错,但是快斗看不上眼,就拉着越前的轮椅往豪华酒店里去,小哀挑起眼角斜睨正得意洋洋的某人,心里冷笑了一下。
吃完饭出饭店的时候遇见了凯宾,这个学了越前大部分绝招并且特意跑到日本去砸台踢馆的金发少年。
凯宾看到越前的时候笑得很开怀。处在这个年龄段的少年们对那些过去了的爱恨情仇特别迟钝,所以现在凯宾见到越前已经没有曾经的脸红脖子粗了。
“嗨,Echizen Ryoma,你怎么会在纽约?”他大力豪爽的拍了拍越前纤细的肩膀。越前咳了咳,侧过眼睛看他,“干嘛要告诉你?”
凯宾愣了一下,随即美式化的耸耸肩表示不介意,“上次的全美公开赛很可惜,以后还会参加吗?”
越前抿了抿唇,表示他正在思考这个问题,“嘛……还没想过呢!”
小哀看到凯宾的嘴角明显的抽搐了一下,对于某人的迟钝感到很无语。要知道,全美公开赛是网球选手人人都向往的,可是这个少根筋的家伙竟然说不知道。真是不明白这么迟钝的人为什么还有这么高的网球天赋,如果将这些天赋加诸在自己身上,那该多好啊。
完全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凯宾并没有发现越前一干人已经走出很远了。
越前和小哀的房间在隔壁,小哀将他送进去之后就回房了。越前洗完澡沾上枕头就睡着了。在说快斗和他一个房间,不会有什么事,所以小哀就回房了。
出门的时候遇到了柯南,小哀朝他笑了一下,单纯美好的笑靥让柯南错觉可以永远。但恍惚也仅仅只是一瞬间,他朝她点点头,错身而过。
这一辈子,我们注定无缘,但还是谢谢你让我知道了什么是真正的喜欢,什么是真正的爱,我不能说让我们一起期待下辈子,因为我想比起我,你更愿意和越前在一起。你的下辈子,你可能已经许给他了。但我很高兴,因为你真的幸福了。这样就好……这要你幸福……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