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狗尾巴一样晃悠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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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狗尾巴一样晃悠的青春-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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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了,哥,都上着钟儿呢。这三位小姐多漂亮啊,您还不满意?”

    这孙子是真敢开牙啊,长这么大我也没见过“漂亮”得如此离谱儿的姑娘。

    无奈之下,我们只得接收此种劣质服务。此后的一个小时内,我们三人尽情享受着三名小鬼儿的拳打脚踢,姿态各异——

    棍总双眼半睁不闭,口中不时发出指令:“这儿,这儿,对了,使劲点儿。”我则是被小姐弄得龇牙咧嘴,身上被捏过之处无不感到酸麻难挨,又顾着面子不好意思出声,惟有咬牙坚持,心中默想:莫非是我刚才在歌厅摸小姐遭报了?

    旁边的文武可是不管这一套,不时发出鬼哭狼嚎,一惊一乍:“疼,疼!你轻着点儿”;“别碰这儿,我这儿怕痒痒”;轮到不疼不痒之处,他又开始跟小姐递咯,指着送来的果盘儿:“你喂我片儿西瓜吧。”

    可算满头虚汗地熬完了这一个钟儿,不承想下面还有节目。

    小姐们正收工要走,却被棍总迎头拦住:“你们这儿还有什么特殊服务啊?”

    三位小鬼儿先是扭捏不肯作答,最后实在经不过棍总的一再追问,终于吐出一两个含糊不清的术语。棍总问清价钱,略一琢磨,挑了其中一种,把小姐留下来,再次酣战。

    所谓“特殊服务”,自然是指种种具体色情手段。为了顾及最后一丝颜面,此处恕我不作一一介绍,咱们言归正传。

    三位小鬼儿中有一个内蒙姑娘,由于是出来乍到,死活不肯进行“特服”。而我刚毫无准备地受完一番肉体折磨,此刻正急于抽身而退,连忙发扬风格:“你们俩来,你们俩来,我去楼下睡会儿。”

    我来到楼下休息厅,躺在沙发床上,盯着大屏幕,没头没尾地看一部香港打斗电影,不多时便昏睡过去。

    一个多钟头后,我在梦中被文武一把拍醒,他和棍总都享受完了“特服”,兀自兴致冲冲。

    “怎么着,爽吗?”

    “绝对的,甭瞧姑娘寒碜点儿,活儿还真细,回去咱们让小潘也学学。”文武此刻还没忘记要和潘迪有福同享。

    我们有说有笑地聊了一气,然后各自睡去,早上七点多才开上车回家,就这么又混过了一个漫长夜晚。

    夜晚真是变得漫长起来,也难怪,毕竟原先的单一睡眠已经被声色犬马的生活轻易取代。我们开始变得昼伏夜出,经常一觉睡到下午三四点才醒,如果轮到上班,也只好以频频迟到伺候。即使身在公司,我也是身不由己的萎靡不振,趴在办公桌上一秒就能睡死过去。好几次,我实在熬不住跑到楼下的银行里去打盹儿——那儿有专门为顾客准备的长沙发——还屡屡被虎视眈眈的保安上前打搅,着实扫兴。一段儿时间下来,每每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我都忍不住暗自担忧:我的脸色怎么越来越绿啊?

    但是,这点小事儿又怎能拦住我等遍尝色情的雄心?我和文武、潘迪愈发地形影不离,根据文武的提议,我们还纷纷给彼此起了昵称:潘DY、谢LY和文NY,合称“三姐妹”,据说这样显得和小姐们合拍;我们之间相互打招呼也早就效仿色情产业的惯例,开口一律叫“哥”,说者风情尽现,听者喜上眉梢。

    我们在电话中通常是如此对话——

    “哥,是我啊。”

    “是你啊,谢LY,干吗呢?”

    “正闹心呢。”

    “我也正皮痒呢,要不……”

    “走着!”

    只消一个电话,我们又出动了。棍总带队,“三姐妹”聚齐,我的白色小车轰鸣着穿梭于茫茫黑夜之中,东南西北,到处乱窜。

    我们在黑夜中磨练出了火眼金睛,凡有灯火闪烁之处,一望便知是哪路货色。正如诗歌所云: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丫来寻找色情。

    如此浪荡,一个现实问题不由跃然眼前,那就是:我们缺钱。

    要知道,我们都是穷人,棍总在风光了两三次以后,由于被公司勒令滚蛋,也骤然沦为白板。然而,谁能舍得丢弃骄奢淫欲?我们看到残酷现实和美妙欲望之间被万恶的金钱划出了一道鸿沟。

    恰逢此时,我的一个老朋友和我取得了联系,不失时机地点燃了我对金钱的追求,引领我做起“发财致富”的美梦——

    此人名叫钟强,是我打小学起就关系铁磁的“发小儿”。从同一所中学毕业以后,钟强去西安一所我没记住名字的大学学了四年电子信息,回到北京后找了一家民营公司做工程师,很受上司赏识,收入颇丰。

    一天晚上,钟强打电话约我吃饭,我欣然前往。饭桌上,我们边喝啤酒边聊了聊各自情况,我的一番境况当然不会出乎钟强的意料之外,他从小就了解我的浮躁毛草。

    “谢天,现在在公司混得怎么样?”

    “就那么回事儿呗,不好不坏。”

    “有没有出来自己干的打算?”

    我闻言眼睛一亮:“自己干?那敢情好,我早就想当当资本家了。问题是,咱没钱能干什么啊?”

    “没钱有什么,咱们扎啊。你看看现在一个一个戳起来的网站,哪个不是没钱的出创意,再找有钱的投资,这就叫‘概念股’。”

    “建网站?太邪乎了吧,没几百万有戏吗?”

    “咱们先从小规模的弄起,我看一百万就没问题。我现在有一想法……”

    钟强滔滔不绝地说出了他的绝妙构思,我在旁边越听越觉得兴趣浓厚:“你这主意有那么点儿意思,我看这事儿靠谱儿。”

    我心花怒放地把此事和潘迪、陆骏一说,两人也都表示前途光明,纷纷加入。从此,我们四人组成了一个团队,隔三差五便凑在一起商议,把钟强最初的想法大大丰富,还不辞辛苦地写出了一整套洋洋洒洒的商业计划书,指望靠这一打儿废纸套来滚滚黄金。

    其实,所谓“绝妙构想”,也无非就是把批发零售的概念搬到网上,搞成所谓的“E——BUSINESS”招摇撞骗。至于具体内容,太过繁琐,不提也罢。

    潘迪的一个被他吹捧为“神通广大”的香港表亲当时正好在北京逗留,在潘迪的游说下,此人对我们的计划大感兴趣,于是,我们急不可待地和他见了面,双方谈得甚是融洽。

    “表亲”郑重其事地聆听了我们的高谈阔论,接过商业计划,商人气息十足地指出了其中缺陷之处,要求我们完善,然后表示一回香港马上就会替我们联系投资商,估计此事十拿九稳。

    事情进行得如此顺利,也不由得我们飘飘欲仙,金钱梦日复一日迅速膨胀,俨然感到自己一夜暴富已经指日可待,人人脸上都是一副不可一世的神情。

    当然,此事的结果谁都能够猜得到:“表亲”走后如泥牛入海,再无音信,我们的希望一天天渐渐萎缩,最后彻底破灭。繁华的北京终于没有多出四个腰缠万贯的IT巨头,也没有减少四个一文不值的年轻傻逼。

    我的生活到了此刻,已经被花天酒地和追逐钱财完全霸占,而至于曾是我全部寄托的小文,和我朝夕相处的小文,我如何还能忍受她一天天对我没完没了的纠缠?

    那段日子,我和小文之间已经罕见什么柔情蜜意,争吵成了我们俩最主要的交流方式。如果让我现在回想,我的嘴脸除了用“可憎可恶”来形容,还能有什么更贴切的词儿呢?

    终于,小文又一次哭着从家跑出去了,而我则在家中悠哉游哉,一点儿也不担心。我知道,明天她一准儿会回来找我,因为明天是6月27号,正好是我们认识整整六年的日子。

    果不其然,第二天早上我刚起床,门“砰”的一声响,小文回来了。

    小文径直走进我们的房间,连摇着尾巴表示欢迎的“方块儿”都没搭理,来到我的面前。

    “谢天。”

    “嗯。”

    “……咱们分手吧。”
第29章  分手的礼物
    我和小文又坐在了阳光明媚的护城河边,肩并着肩,膝盖碰着膝盖,长长碧绿的柳条不时扫过我们的脸,我们看起来和一对儿沉浸在甜蜜中的情侣毫无二致。

    小文就是小文,没有我想像中的歇斯底里,也不让我轻易察觉到她心中的难过哀伤。

    “谢天,咱们好好地过完今天。”

    “嗯。”

    “其实,我早就觉出你对咱们的感情有点儿腻了,我还以为熬过这一段儿就会好的……不过,不管怎么说,你一直没提出分手,这样我的自尊心还好受一点儿。”小文把头低了下去,白皙的脸庞一点儿一点儿变得黯淡,一会儿,她又把头抬起来,换上一副我熟悉的笑容,“又该有别的女孩儿被你骚扰了。”

    “争取不让你失望。”我陪着一脸苦笑。

    “记住啊,谢天,一定不能去找妓女,我不许。”

    “知道了。”我口是心非地答应下来。

    第二天,我陪小文去她们学校搬回了两大箱子衣服、书和数不清的破烂儿,她终于也熬完了四年的大学生活,正式毕业,一个月后将去广告公司报到上班。

    回到家里,小文马不停蹄,又开始收拾放在我们家的所有东西,在告别学校的同时,她也不得不告别了这间遍洒着我们多年感情和欢乐的小屋。

    我们一言不发。我一根儿接一根儿地抽烟,看着她在窄小的空间里忙忙碌碌,把我熟悉的东西一样样装进背包:衬衫、裙子、CD、照片……每装进一件,我的心里都像是被锥子捅了一下。

    我忍耐了半天,终于还是掐灭了烟头儿,从椅子里站起来,打身后猛地一把抱住小文,把头紧紧地贴在她的肩上。小文瘦弱的肩膀抖动了一下,慢慢回过头,和我接吻,我看见泪水从她红红的眼圈儿里流淌而出。

    我们倒在床上,开始昏天黑地地胡搞一气,我的汗水和小文的泪水交织在一起,床上她刚叠好的衣服也被揉蹭得乱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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